52出糗
方針其實也有點想嚴肅。
感情一旦在心頭生了根,就會像春日裡的新苗一樣,不受控制地瘋長起來。方針再怎麼跟自己說不要愛上嚴肅,可她的心卻不由自主地想向他靠近。今天一整天她幾乎沒幹什麼事情,唯一做的只有一件事兒:想嚴肅。
所以當嚴肅出現在她面前,提出要和她去吃飯時,方針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她甚至忘了現在才五點,遠沒到嚴肅平時吃晚飯的點兒。
走出房門的時候方針下意識地就往走廊盡頭掃幾眼,想看看能不能再見到尤教授和許銘亮。不過直到電梯門打開,走廊上都沒出現一個人影。方針略帶遺憾地和嚴肅走進電梯,安靜地望著對面微微反光的金屬門。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空間相對來說比較狹小,嚴肅緊貼著方針站在那裡,目光直視直方身體站得筆直,猶如一棵高大的青松。
方針能輕易嗅到對方身上的氣息,淡淡的香氣很有男人味兒,不是那種甜得發膩的女式香水味。從電梯門的反光里隱約能看到,嚴肅似乎正在看她,而她也正望著對方。
不知怎麼的,方針覺得這樣的氣氛有點曖昧,心跳不由自主就加快了。
她琢磨著要不要往旁邊站一點,結果步子還沒邁開,一隻溫熱的手就伸了過來,緊緊將她的右手攥在了手裡。
那是嚴肅的手,男人特有的骨節分明微帶薄繭的手。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長在力,緊緊握著的時候讓方針感覺到了力量與氣魄,就像在向她傳遞著什麼似的。
方針一下子心跳加速喉嚨發緊,艱難了咽了下口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就在她尷尬臉紅的時候,電梯門開了,嚴肅自然地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一路穿過空蕩蕩的樓層大廳,拐一個七八級台階的樓梯,最後停在了一扇大玻璃門前。
透過玻璃方針看到,裡面是一個室內游泳館,目前一個人也沒有。方針心一凜,下意識地就要轉身離開。可嚴肅緊緊拉著她的手,輕輕鬆鬆就把她給拽了回來。
「別走,陪我游一會兒。」說著他推開游泳館的大門,「這會兒沒別人。」
方針全身的血液瞬間衝到頭頂,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非常可怕,充血的癥狀到達了極限。她費勁地張張嘴,喃喃了半天後才說出一句整話:「我……沒帶泳衣。」
「沒關係,我可以讓人送來,反正我也沒帶。」
方針還是扭捏著往前挪了幾步:「你自己游吧,我不喜歡游泳。」
「你是旱鴨子?」
「不是。」這話一出方針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幹嘛這麼老實,就說不會游泳就好了。
結果嚴肅下一句話立馬讓她覺得自己老不老實都一樣。
「既然會游就下水來運動一下。我本來想著如果你不會的話,我也可以教你。」說這話的時候他那一雙眼睛在方針身上從頭掃到腳,就像一台透視儀,透過方針淺粉色的裙子看到她的內里。
這眼神挺露骨卻並不下流,方針咬咬唇,祭出了自己的法寶:「你忘了我們的約定。」
「不,我沒忘。」
「可你答應過我不佔我便宜的。」
「我沒占你便宜。」嚴肅一臉理所當然,「我只是邀請你一起游泳。游泳是一項全身性的運動,對身體十分有好處。我這只是關心你的健康。」
真是歪理。方針翻了個白眼又道:「你還答應下班時間我自由行動的。今天不上班我這會兒是自由身,我可以馬上走人。」
「可你答應過陪我吃晚餐的。」
「可現在我們在游泳館啊。」
「這年月誰規定不能在游泳館吃晚餐?」嚴肅笑得一臉壞樣兒,摸出手機就給餐廳經理打電話,點了一堆東西后吩咐道,「七點準時送到十三樓的游泳館。」
然後他掛了電話,沖方針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后,就伸手去解襯衣扣子。方針沒料到他直接來真的,嚇得連連後退,一個轉身就要走人。結果轉身的時候動作過猛,腳踝一扭身子就晃了起來。這泳池邊上也沒個扶手之類的東西,她掙扎了幾秒后依舊重心不穩,「撲通」一聲直接掉進了泳池裡,激起滿池的水花。
落水的那一刻方針心裡想的不是怎麼爬上去,而是在想:這回真是糗大了。
這話剛在心頭落下,岸邊的嚴肅已經脫了衣服褲子跳了下來,三兩下游到她身邊,兩手放在她腰間將她整個人往上一托,直接把她的上半身托離水面。
方針落水的時候嗆了幾口水,一呼吸就咳嗽個沒完。嚴肅也不急著送她上岸,就這麼摟著她的腰將她抱在懷上,讓她盡情地咳個夠。
他心裡想,這簡直是意外之喜,比騙方針下水效果還要好。方針溫暖的身體緊貼著他的皮肉,就隔了一層裙子布料。比起上次在家裡胡鬧那一次,今天這場景更令人血脈賁張。
嚴肅下半身的某個部分,幾乎瞬間就立了起來。男人天生的欲/望逐漸在他的身體里佔據上風,主宰了他的思想和理智。他很自然地湊近到方針嘴邊,抱著她熱烈地吻了起來。
方針也沒有反抗,甚至十分配合,幾次更是佔了上風,從被動變成了主動。嚴肅吻著吻著心裡就有了想法。都說女人三十如狼,這話兒一點兒也沒錯。別看方針長得顯嫩,算算年紀也快三十了,正是需要的時候。
當然除了想到這一點外他還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方針對他是有感情的。從她熱烈地回吻自己可以感覺到,她是全心身投入這個吻的。以方針的性格如果不是愛他的話,是不可能直接主動的。哪怕被動地接受一個吻都會讓她十分不悅,身體一定會呈現不自覺的僵硬。
可現在他懷中抱著的這個女人柔弱無骨嬌媚異常,簡直要把他心頭壓抑已久的那團火徹底勾引出來。
這感覺令他神魂顛倒,既不想抗拒也不想阻止。他一時也忘了身處何方,只覺得全身火燒火燎地疼,急需一個出口發泄。
他抱著方針邊吻邊往池邊游去,最後將方針整個人摁在了泳池壁上。他的手一路下滑,撫過方針的臀部,撩起她緊貼在大腿上的裙擺,直接把手伸了進去。
方針不由「唔」了一聲,下半身無意識地一緊,伸手想去打嚴肅的手。可手在水裡胡亂擺動幾下后又抽了回來,索性用力緊緊摟著嚴肅的裸背,身體朝對方用力一貼。
她也想要嚴肅。這是她的身體發出的渴求,而此時此刻她不想拒絕,甚至希望這一刻早點到來。她已完全被情/欲所主宰,意亂情迷到了不知身處何方的地步。
嚴肅接收到了對方強烈的信號,自然不會手軟,手裡一用力正準備扯下方針最後的防禦,就聽耳邊傳來一個稚嫩的單音:「方姐姐,你怎麼也在這裡?」
泳池裡的兩人身體同時一僵,方針嚇得幾乎尖叫起來。嚴肅則在心裡暗罵:哪個王八蛋把王子帶來這裡壞他的好事兒。
心裡雖是無比震怒,但嚴肅面上依舊淡定從容。他放開方針的唇,轉頭往門口看去。只見王子站在那裡一身光溜溜的模樣,全身上下只穿一條巴掌大的泳褲,顯然是來游泳的。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身材高檔五官深邃的美女,身上也就穿了一件泳衣。
那個女人嚴肅自然認識,她是王子的生母段詠詩,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帶著王子在全世界各地旅遊,嚴肅倒沒料到會在這裡碰上她。
懷裡的方針顯然尷尬壞了,掙扎著逃離了她的桎梏。嚴肅也不介意,拉著旁邊的扶手上岸,幾乎□□地向方針伸手。方針有些猶豫,看看身上好歹衣服還在,於是便把手交給了對方。
王子一見她上岸就想衝過來,結果被母親段詠詩一拉,強行留在了原地。他只能扯著嗓子問方針:「方姐姐你在這裡幹嘛,游泳嗎?你怎麼不換泳衣?」
方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拿著浴巾拚命擦水漬。她現在恨不得立馬變身成侏儒,把自己整個埋在浴巾里才好。倒是一旁的嚴肅將浴巾往下半身一系,替方針回答道:「你方阿姨不小心掉水裡去了,我救她上來。」
「有嗎?你們剛剛明明在親嘴啊。」
「誰規定救人的時候不能親嘴,你沒看電視?」
嚴肅這話直接把王子繞到別處去了,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哦,你是在給方姐姐做人工呼吸啊。」
方針聽得簡直頭大,他們兩個一個姐姐一個阿姨得叫,父子之間博弈的意味非常明顯。而站在王子旁邊的那個女人漂亮得不像話,氣質高貴身材出眾,簡直就是個極品尤物。一見到這樣的女人,方針立馬沒了底氣,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方針在看段詠詩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她。在段詠詩的眼裡,方針乍一看真沒什麼特別的。個子不夠高身材也太單薄,胸更是小得可憐,跟沒發育好的少女似的。唯一說得過去的大概就是五官還算精緻,搭配在一起看得挺舒服。
她心裡暗想,幾年沒見嚴肅的口味變得挺厲害啊,居然喜歡上了這樣清粥小菜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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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晚飯,最終是四個人一起吃的。
本來方針不想去的。她回房換了濕衣服后就想一直在房裡呆著,哪兒都不去。可架不住嚴肅不住地在外面敲門,三長一短很有耐心。
方針開門后一臉苦逼相地看著他,對方卻跟沒看見似的,開口就勸她:「你怕什麼?又不是沒有熟人。正好借今天這機會介紹王子的媽媽給你認識認識。」
一直到這會兒方針才知道,原來那個長得跟電影明星似的女人是王子他媽。於是她就更不想去了。人家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她湊在中間算怎麼回事兒啊,那簡直就是三萬瓦的電燈泡,不光照亮整個餐廳,連黑夜都要被一併照亮了。
於是她撇撇嘴:「我不去了,你跟王子多吃點。」
嚴肅一雙眼睛凌厲地掃過方針的臉,當她以為對方要教訓她幾句的時候,卻聽嚴肅道:「聽話。」
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兒,少了點膩歪多了點不容置疑,還有那麼點霸氣。方針的氣勢一下子就被打得弱了幾分。
然後嚴肅不失時機地又補了一句:「答應的事情要做到。吃頓晚飯而已,不會有人把你吃了的。你放心,詠詩不是很難搞的人。」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其實還是有點難搞的?
方針帶著些許的忐忑去到餐廳,不多時段詠詩也帶著王子換好衣服過來了。兩個女人一見面自然要打招呼,嚴肅就夾在中間給她們做介紹。
「方針。」他又指指王子的媽,「段詠詩。」
於是兩人握了握手,面對面坐下來。王子坐在段詠詩身邊,盯著方針仔細瞧半天,突然微嘆一聲道:「唉,好長時間沒見了,方姐姐你瘦了。」
方針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腔調,也笑著回了一句:「你倒是胖了。」
「從早上睜開眼睛那嘴就沒停過,吃東西跟不要命似的,怎麼能不胖。」段詠詩在邊上插了句嘴,然後去看嚴肅,「你們家是不是不給孩子吃東西啊,怎麼他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你生的孩子,當然得問你,我怎麼會知道他是什麼投胎的。」
王子年紀雖小可也聽得出來這不是什麼好話,於是敲著碗沿大聲抗議起來。段詠詩趕緊舉手投降:「行行,嚴肅還是你來治他吧,我可拿他沒辦法。」
說完這話她扔下兒子,轉頭去看方針。她沖對方微微一笑,客氣地問:「方小姐是做什麼的?」
「我在深藍工作,前台接待員。」
「哦。」段詠詩意味深長地看看嚴肅,「原來是辦公室戀情。」
「不是的。」方針趕緊解釋,「我們只是老闆和僱員的關係。我這次來香港是來工作的。」
「是嗎?嚴肅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手了,還會請員工吃飯?你們這次來了不止一個人吧,其他人要不要一併請來?」
嚴肅瞪了段詠詩一眼:「給人留點面子。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沒皮沒臉的。」
段詠詩一抬頭:「我這麼張臉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追著我跑。在國外的時候我的追求者從家門口一直要排到街拐角。就是剛才我往這兒一坐,餐廳里多少男人的目光都停在了我身上。你敢說我沒皮沒臉?」
王子在邊上插了句嘴:「媽媽你別介意,他不懂怎麼討好女人。所以到現在還沒人要。方姐姐也看不上他。」
「兒子,你說得太有道理了,獎勵你一隻大蝦。」
方針看著這母子兩個覺得真是兩朵奇葩。段詠詩看起來一副高貴模樣,怎麼性格這麼逗逼?她還以為今晚這頓飯肯定要明裡暗裡被人刺個夠了。想不到最後被刺成篩子的居然是嚴肅。
再看嚴肅他倒也不在意,轉頭沖自己淡淡一笑,然後把手伸到餐桌上,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這感覺還真不錯,頭一回握的時候方針心跳快得不行,但這會兒卻已經習慣了,只覺得溫暖的感覺包裹著整個手背,連心都暖了起來。
嚴肅是想向她說明什麼嗎?即便他和段詠詩生了王子,如今他的心也只在自己身上是嗎?
這頓飯吃得方針心潮起伏。到最後她不得不承認,至少表面看來段詠詩這個不錯,大氣也大方,時不時喜歡拿她和嚴肅來調侃。生活自理能力略差,也沒什麼好法子對付小孩子。看起來她自小家境應該很優渥,所以才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她不是王子的媽的話,方針倒覺得她是個不錯的朋友。可現在,她只想和這個女人保持距離。
吃過飯後王子吵著要去影音廳看動畫片,酒店裡特別為小朋友提供的室內小電影院,隔壁還有遊樂項目玩。
段詠詩一看兒子這樣就一個頭兩個大,揉著太陽穴道:「讓Jean陪你去好不好?」那是她請來專門照顧王子的保姆。
王子卻很不樂意,帥氣地一甩頭:「不要Jean,我讓方姐姐陪我去。」
說完他也不徵求方針的意見,直接拉著她的手就去搭電梯。嚴肅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並沒有跟兒子「搶女人」,而是拍拍方針的手臂,沖她點點頭:「小心一點,幫我照顧一下王子。」
說著他自然地和段詠詩並肩離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方針想起剛才他握著自己手的感覺,一時有些迷惑。就在這時電梯門開了,王子就催促著方針趕緊進去,熟門熟路地摁了幾個鍵,電梯就一路向下了。
到了影音廳后王子卻沒去看動畫片,而是直接在遊樂園玩了起來。這個室內樂園佔地有幾百平米,裡面有不少孩子在玩。王子不跟小女生扎堆,去架子上拿了桶樂高積木出來,一屁股往地上的墊子上一坐,嘩啦啦就全給倒了出來。
然後他招呼方針:「方姐姐你過來,和我一起搭吧。」
方針走到他身邊,就他這個稱呼的問題打聽了一下:「王子,你一直管我叫姐姐,是不是想和你爸爸對著干?」
「不,頭一回見你的時候我就管你叫姐姐了。這和他沒關係。不過方姐姐有件事情我要問你,你和他在談戀愛嗎?」
「什麼他,哪個他?我不知道你在說誰。」
王子臉一垮,掙扎著投降道:「行行,是我爸。你在和我爸談戀愛嗎?」
「沒有,小孩子家家的別總打聽這些。」
「小孩子也可以打聽啊,為什麼小孩子就不能打聽?你們大人不也總打聽我們孩子的事情嗎?」
方針一時語塞,好半天才無奈地笑出聲來:「行,你說得對。」
王子於是笑得一臉得意,兩隻小肉手迅速地搗騰著,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就搭出了一輛小汽車。他把車在方針面前晃了晃:「方姐姐,好看嗎?」
「挺好看的。王子我問你,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拉我過來的,想讓你爸爸媽媽有單獨相處的時間?」
王子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先不回答方針的問題,而是又問道:「你真的不在和我爸談戀愛?」
「真的。」
「好吧,我承認,我是故意拉你過來的。他們兩個有話要談,我覺得我們就不要當電燈泡了。」
「他們要談什麼?」
「關於我的新爸爸的問題。」
「新爸爸?」
王子舉起手裡的小汽車看了兩眼,突然一陣狂拆,直接把車子給拆沒了。然後他略顯煩燥地把手裡的積木一扔,不悅道:「我媽和新爸爸離婚了。」
方針沒料到從一個孩子嘴裡能聽到這麼多八卦。王子看起來很想傾訴的樣子,而她也確實好奇,於是就順著他的話頭問:「你的新爸爸是在國外的嗎?」
「嗯,在美國。一個很fussy的人,我一看到他就煩。嚴肅比他好多了。」
方針心想這孩子果然是出去喝了幾天洋墨水,張嘴閉嘴都是洋文兒了。
「既然他們分開了,那你媽媽是不是準備回國來定居了?」
「目前還不清楚,我看她也是很怪的一個人,整天就喜歡玩,什麼正經事情都不做。我外公外婆在北京,我們去看望過他們。他們就指著我媽媽數落她,說她不懂事什麼的。」
方針也覺得段詠詩這個人還比較像個小孩子。但她不方便對別人做評價,於是就閉嘴不言,只是陪著王子搭積木。
王子又搭了半天的東西后突然問方針:「方姐姐,你說讓我爸和我媽再結婚怎麼樣?」
方針心裡一驚,面上卻裝得波瀾不驚:「你想要讓他們復婚?」
「是啊,雖然嚴肅挺討厭的,但有了我那新爸爸做對比,我覺得他還算可以了。他們要是再結婚的話我也就有著落了,不用整天住在祖奶奶家了。雖然祖奶奶對我挺好的,可我也是個正常的小孩子,我也想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啊。這兩個人到底懂不懂,居然一分開就這麼多年。」
方針心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至少成全了孩子。可她又想起之前嚴肅說過的那番話,當時他是那麼斬釘截鐵,堅稱不會再有段詠詩複合。
現在為了孩子,他的想法會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