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問此情何時起（八）

「芹兒給太皇太后請安，芹兒好像來晚了，請太后責罰。」這些事情，她看了那麼多的宮斗劇，就算她沒有做過，那也總見過的，順鈺的擔心是多餘的。

「好端端的，為何要責罰啊。快到哀家的身邊，讓哀家好好地瞧上一瞧。」太皇太后一臉的慈祥，微笑地對著方小芹說道。

「芹兒見過各位皇嫂。太皇太后，我稱呼皇嫂不知道有沒有說錯了？」這個她確實不知道怎麼稱呼才是最好的，如果稱呼娘娘的話，那麼自然顯得生分了些，如果她稱呼她們為皇嫂的話，又好像有些套近乎了。

「你這個丫頭，只是稱呼而已，你們都是哀家的孫媳婦，應該是不會計較這些稱呼了。對了，剛剛嫁入了王府，還習慣吧？」太皇太后說話的此時，她的目光很是自然地落到了順鈺的身上。

方小芹本以為太皇太后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可是沒有想到太皇太后居然是這麼開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她倒是可以安心了。

「回太皇太后的話，芹兒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可能這幾日趕路，就是有些累，其他都很好。」方小芹很是自然地回答，她的臉上保持著標準的微笑。

「哀家就放心了，鈺兒是一個不容易的孩子，我希望你們兩個可以攜手共同度過一生，哀家知曉你之前肯定聽聞過他很多的故事，他確實那麼叛逆，已經休了九個妃子。可是你不一樣，他沒有休掉你，所以你的身上肯定有著有著過人之處了。哀家最最擔心的人孫子便是他了，現在看到他回歸正常，哀家也可以少操心了，以後你要好好地幫哀家照顧好鈺兒知道嗎？」

方小芹奮力地點點頭，心裡卻在搗鼓著：這麼大的人了，還需要我的照顧。他根本是一個變態。

「小芹謹記太皇太后的教誨，小芹一定會與王爺共度一生。」她居然對著太皇太后這麼承諾，她真想拍自己幾個耳光，只是話已出，已經來不及了。

承諾這種玩意最傷人了，反正順鈺也不是什麼好人，她的心裡這麼一想，舉得安心了許多。

太皇太后細細地打量起方小芹，只見她臉色微微地發紅，一副嬌羞的模樣。只是她的容顏與畫像之中倒是有些幾分的不同。

唯有神韻才是共同之處罷了，大概是方知府想要上位，故意而為之吧。太皇太后倒也沒多細想，因為這個也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對了，百姓都流傳方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聽聞你的才藝了得，今日趁著大家都在，不知道皇弟媳你肯不肯……」皇后微微地眯著眼眸，說笑道。看到太皇太后的臉上那種歡喜的模樣，皇后的心中多了一分莫名的妒火。

「這個……」方小芹的聲音拉的老長，她急忙向順鈺求救，沒有想到他倒是替她答應了。

「琴兒，你的名字有個優雅的琴字，我想這麼柔美的名字應該是一個溫婉的女子。今日只是家庭的聚會，你為何不獻醜，讓大家見識你這個崖州才女呢？」

她頂多只是一個財女而已，不算是廢材，她可是堂堂的金融界的新秀，沒有想到她居然來到了這種破爛的地方。

媽蛋，順鈺不幫助解圍也就算了，居然替她給答應了，她的心中只有那麼一點墨水，她怎麼可以打發了她們啊，而且如果她做不成詩句的話，那麼她這個假冒的方小琴肯定會被識破的。還好，她曾經也有點墨水。

她的眼珠子一轉，故意裝出深沉的模樣，像是在思慮了一樣，半響都沒發出一些聲響。

「琴兒……」順鈺見方小琴發獃，他輕聲地喚了一句，「琴兒，快開始啊，你看太皇太后也等著呢？」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摘自漢樂府明歌-上邪

她的話一完，後宮眾多妃子面面相覷，甚至對於方小芹如此剖白的詩句倒是有些嘲諷。

「好，真是好詩句啊，雖然哀家不知道這是什麼詩詞風，但是就憑你這種勇氣，哀家喜歡，你快到哀家的榻上坐坐。」太皇太后見方小芹臉色泛紅，心中更是一喜。

「看來我們這些人都不如皇弟媳了，小琴除了會吟詩作詞外，你還會唱曲，不知道今日我們有沒有這個眼福呢？」只是有些妃子見不得她逃得太后的歡心，連忙給方小芹出了個難題。

「皇嫂，這個就不用了吧，今日我們的目的最終也是只話話家常而已。」順鈺擔憂如果她唱曲的話，不知道又會唱出什麼特別的曲目，就沖著她的那種臉色，他已經是洞穿了，方小琴根本就是一個訛傳的人。

「哦，是嗎？王爺倒是為王妃憐惜，太皇太后看來這次選擇的孫媳婦肯定沒有選錯，你看王爺這些人可從來沒有為一個女人出頭。」

太皇太后的臉色一沉，不悅地橫了雲美人一眼，「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鈺兒，我想你先帶你的媳婦去休息下，待用膳的時候，哀家再差人去叫你們。」

「謝謝太皇太后。」方小芹磕頭謝恩，慢慢地離開了泰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