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刺殺
慕槿既然答應了做風子夜名義上的妻子,便會努力做好一個賢妻,以免落人話柄。
同風子夜一同出了房門前往大廳用膳,慕槿看到大廳中已經有一人,四十歲左右,黝黑的面容,目光如鷹,最為讓慕槿詫異的是此人臉上的刀疤,疤痕看起來有些歲月,一直從額頭延伸到顴骨。使得他的左臉看上去有些猙獰。
感受到慕槿的注視,風銳抬起頭,看到慕槿與風子夜兩人並肩而立,滿意的笑笑「雖說那白家堡此事做的確實不妥,但看夜兒並不反感槿兒,二叔心裡也踏實了,不管白青雪如何,只要夜兒能找到滿意的女子就好」
慕槿懷疑的望向風子夜,怎麼好像整個無霜山莊的人都知道她不是白青雪了。不會是她身邊的男人搞的鬼吧。
風子夜直接無視掉慕槿的目光,拉起她垂在一旁的小手放入掌心坐到風銳的身旁,淡然的說道「二叔說的有理」說罷,接過丫鬟遞來的米粥放在慕槿的面前,又挑了些看起來比較清淡的食物放在慕槿面前的盤子里「你剛醒來,吃些清淡的比較好」
「恩」慕槿點點頭。
須臾,聽風銳說道「夜兒等下吃完飯陪二叔下盤棋吧」
風子夜卻是知道風銳會如此說,笑著點點頭。
席間,慕槿總是感覺風銳的目光不時就會落在自己身上,風銳若有所思的目光讓慕槿感到有些不舒服,只好匆匆吃完飯以自己累了想要休息為理由回到房間。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片竹林,鬱鬱蔥蔥的樣子讓慕槿駐足了片刻。
聽雨軒內蓮兒正把一些書籍拿出來晾曬,看到慕槿一個人回來,疑惑的問道「夫人,莊主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慕槿搖搖頭「二叔留他下棋了」
蓮兒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指了指院子里那棵大梧桐樹下的石椅,說道「夫人坐會兒,我去給夫人沏杯茶來」
「謝謝」
慕槿的道謝讓蓮兒愣了片刻,眸中閃過一抹感動,道「夫人可真是個好人」
好人么?慕槿在內心重複著這句話,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有多久沒有聽過別人這麼說了,似乎自從父母離異后,留在她身上的形容詞便只有冷冰冰了吧。
須臾,蓮兒便端了杯茶回來,白色的杯子上面有著藍色的花紋。淡雅中又不乏精緻。
蓮兒把茶杯放在慕槿面前的石桌上,茶水上漂著一朵白色的花,淡淡的天膩的味道又茶杯中散發出來「這是什麼茶,聞著就覺得甘甜」
「這是用雪蓮泡的茶,自然甘甜無比」
慕槿端起茶杯,輕飲一口,確實如蓮兒所說一般甘甜無比。
「這棵梧桐下如果有個鞦韆就好了」慕槿望著面前的梧桐樹,喃喃說道,眼裡閃過的希冀恰巧讓蓮兒看到。
「夫人,鞦韆是什麼?」蓮兒抱著書,問道。
「鞦韆啊,是我小時候經常坐的東西,在這裡應該沒有「看到這棵大樹讓她想起小時候的事,那時候她還小,和姥姥一起住在鄉下,姥姥家院子門前有棵很大的樹,姥姥怕她無聊就在樹上給她弄了個鞦韆讓她玩耍。
蓮兒目光閃了閃,問道「鞦韆長什麼樣啊,好玩么,夫人說的蓮兒都想試試了」
慕槿想了想,回答道「就是用兩根很粗的繩子系在樹上,繩子的末端綁個木板」
「這樣啊」蓮兒點點頭,眼睛看看梧桐樹,又看看慕槿,心中有個主意形成。
風子夜在風銳那裡足足呆了一下午,回來時天已經黑過。剛進聽雨軒就見蓮兒直直朝他走來,屈膝行禮過後和他說了下午的事事,風子夜心想慕槿現在算是他的娘子,娘子的心愿做夫君的自然要幫忙實現,於是吩咐莊裡的下人在梧桐樹上弄個鞦韆。
屋內,翻書的聲音不時響起,風子夜推開屋內看到的便是慕槿卧榻翻書,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想些什麼。
慕槿疑惑的看著屋內的風子夜,道「這麼晚了,你不休息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么?」
風子夜卻是一怔,無奈的笑笑「槿兒,這可是我的房間,再說了,你我本就是夫妻,住同一個房間也是理所當然」
慕槿斜撇了風子夜一眼,涼涼說道「你我只是假夫妻」
此話一出風子夜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一般,痛苦的捂住胸口「槿兒,好狠的心,怎麼辦,我的心好痛,要不槿兒給給我揉揉」語罷,可憐兮兮的望著慕槿。
無奈的抽抽嘴角,慕槿頭疼的揉揉額頭「外人都說你冷淡至極,怎麼在我看來你倒像個潑皮無賴」
風子夜卻是一笑,絲毫沒有被拆穿之後的尷尬,反而很自然的做到慕槿身旁,把臉湊到慕槿眼前,壞壞的說道「槿兒,親我一口我就告訴槿兒其中的緣由」
慕槿臉一紅,不自然的把頭扭向一邊,吐出兩個字「無聊」
風子夜受挫的摸摸鼻子,輕輕俯身,趴在慕槿耳邊輕聲說道「幫我,有人監視聽雨軒」
慕槿詫異的側頭,目光撞入風子夜深邃的眸中,片刻,輕輕點頭,而風子夜放鬆的笑了笑。隨即,摟住慕槿的肩膀,大聲的說道「娘子,天也黑了,我們把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補回來可好」語氣雖是詢問,但卻橫抱起慕槿向床邊走去,慕槿沒想到風子夜會突然抱起她,雙手慌忙環抱著風子夜的脖子,瞪了他一眼。雖是演戲,這入戲未免也太快了吧。
風子夜輕輕把慕槿放下,隨即熄滅了蠟燭,走向床榻色迷迷的說道「娘子,今晚為夫一定好好滿足你」
慕槿俏臉一紅,不自然的咳嗽聲「更深露重,夫君還是早些休息吧」天知道她說出夫君這兩個字時是多麼羞怯,還好熄了燈,別人看不到她臉上的紅暈。
慕槿卻忘了在異世的人都有修行內功心法,目力十分強大,黑夜中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同白晝一般,所以慕槿臉上的紅暈以及眼中的羞澀被風子夜盡收眼底。
風子夜目光閃爍,低低的笑著。
他笑什麼,慕槿皺眉,抬眸,卻只能依稀看到站在床邊的風子夜。伸手拉拉他的一衫,撇撇嘴「回魂了」
風子夜低下頭,怔怔的看著拉著他衣衫的小手,真的很小呢,彷彿他一下就可以把她的手整個包住。心裡這樣想著,手卻不由自主的將慕槿的手握住,大手上是她的小手,竟讓風子夜想到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看著自己的手被握住,慕槿想抽回,但轉念想到,風子夜可能是在演戲,自己如果抽回手說不定會破壞他的計劃,於是便任由他握住她的手。
半響,風子夜鬆開慕槿的手,目光有意無意的撇向一邊,隨即伸手撩開紗帳,和衣躺在慕槿身旁,一把摟住慕槿,半眯著眼睛「娘子,你好軟哦,抱著真舒服」
慕槿卻沒有風子夜那般鎮定,耳朵都透著淡淡的紅色,咳嗽幾聲。
風子夜感受到慕槿的僵硬,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娘子,說些話,我一個人說話多沒意思」
慕槿自是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咬咬嘴唇,想要說些什麼,話還未說出口,就感覺腰間被人擰了一下,不禁啊了聲,隨即喊道「疼」
慕槿一臉黑線,拍開放在她腰間的手,風子夜卻順勢喊道「娘子,我動作已經夠輕了」
慕槿嘴角抽抽,風子夜趕緊又補充道「娘子,忍著點,一會就不疼了」
「娘子,你累不累」
「不累」
「疼不疼」
「不疼」
「那就好,我們繼續」
。。。。。。
大約一個時辰左右,風子夜才沒了動靜,慕槿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風子夜伸來的手捂住嘴巴,剛要掙扎風子夜吐出的三個字讓她一怔。
「有刺客」
還不等慕槿反應過來,風子夜從枕頭下方抽出一把匕首迅速擲出。
慕槿只聽到一聲悶哼和物體倒地的聲音。
風子夜拿開自己的手,走下床,點亮蠟燭,慕槿也從床上坐起,看到風子夜口中的刺客躺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匕首,正是剛才風子夜擲出的那把。
風子夜俯身從那人身上拔下匕首,掏出手帕擦去上面的血跡,目光冷然,冷哼一聲「這就忍不住了」
慕槿微微斂眉,一天之內見了三種風子夜,可以冷靜和她交易的風子夜,可以像個潑皮無賴調戲她的風子夜,可以輕而易舉就結束一個人的生命的風子夜,究竟他還有多少面試自己沒有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