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對不起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多,安以陌才睡醒。
她感覺好累,好像怎麼也睡不夠似的。
她的肚子還在疼著,安以陌抬頭看了眼,然後伸手撫、摸著肚子。
「寶寶,你是不愛媽媽了嗎?為什麼要離開媽媽,寶寶,媽媽愛你。媽媽知道,是媽媽沒有用,不能給你找個爸爸。不能照顧好你,才讓你受那麼多的煎熬的。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安以陌從床上爬起來,望著窗外的陽光。
陽光照進來很溫暖,可是安以陌的心卻是冷的。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快速爬起來,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清洗著她的臉。
她的臉很臟,上面全是一片一片的污漬。
洗著洗著,安以陌就感覺好難受,她慢慢蜷縮著身子蹲在地上。
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提醒自己,不要難過,不要再難過了。
可是眼淚卻還是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身後冰冷的牆壁,刺激著她單薄的身子。
她傷心的抽泣著,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
「請問您是苟長生先生嗎?」下午的時候苟長生來到安以陌住的這家賓館,可是剛步入大廳,前面就過來一個服務生,面帶微笑道。
苟長生覺得很好奇,這服務生怎麼會認識自己,思索了下很無奈的點了點頭。「是的。」
「您別誤會,因為昨晚是你把安小姐送來的,所以我見過您一面。這個是安小姐讓我給您的——」服務生看了眼苟長生緊繃著的臉,隨即笑道。
苟長生驚訝的結果服務生遞過來的一張紙,紙上是安以陌寫給他的信。
「長生大哥,我走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傻事的。我一定會很好的生活下去的。謝謝你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真的很感謝你,我也沒有什麼好報答您的,這些錢是我僅有的一點心意,還希望您不要介意。」看著,苟長生抬眸對著服務生,服務生依然面帶微笑,將一疊錢遞給他。
苟長生吸了吸鼻子,對著服務生禮貌的笑了笑繼續往下看。「雨蝶姐姐其實人還不錯,是個善良的女人,可就是脾氣不好,喜歡錢。我知道,她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從小就沒有錢,愛錢也是應該的。可是你千萬不能讓她再繼續淪落下去了,她是個好女人,不能這樣殘害自己。你們其實挺般配的,我希望你可以珍惜雨蝶姐姐。」
「最後,麻煩你告訴雨蝶姐姐,我不恨她。因為我愛她。如果不是你們,我是沒辦法堅持下去的。可是我現在必須離開這裡,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不過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我相信,有緣我們還是會再見面的。記得,一定要好好的哦。長生大哥。」
看完安以陌寫的信,苟長生就忍不住落淚了。
他感覺很愧疚,安以陌是個善良的女人,可是為什麼會遭遇那樣的災難。
怪他,如果他晚上沒有睡得那麼死,事情不就都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他還多次提醒安以陌,可是自己卻沒有為她做過什麼。
離開賓館的安以陌就直奔車站去了。
她不想繼續呆在這個城市了,可是離開這裡之後,又該去哪裡。
她現在還沒想清楚。
車站的人很多,眼前黑壓壓一片,全都是人頭。
安以陌回眸看了眼身後的街道,建築,唇角微微上揚,眼角有滴淚滑落了下來。
「再見,再見了大學,再見了。」安以陌垂眸,在心底里小聲念叨著。
原來是滿懷喜悅的到這座城市來的,現在卻是很狼狽的離開。
安以陌苦笑著,不自覺的伸手摸了下她的肚子。
感覺還是少了些什麼。
「我的寶寶,你現在還好嗎?媽媽是個不稱職的媽媽,都沒能見你最後一面,寶寶——」安以陌又是思念她的寶寶了。
她一直都在腦子裡幻想著寶寶的樣子,她知道他一定很可愛,很聰明的。
她也曾想過無數個和寶寶在一起歡快的場景,可是從來有想過,會是現在這樣的情形。
很快,安以陌便鑽進了擁擠的人群中。
她的手裡攥著一疊錢,是要去買車票的。
可是她還不想回家,索性就去離洛城最近的一座城——臨安。
「砰」安以陌走的有點急,身子突然撞在了什麼上面,好像還是個人。
「哦,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她連忙鞠躬賠禮著。
然而對方卻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盯著對面進站口的地方。
安以陌沉思了下,沒再多說什麼,就轉身走了。
「嘶——那個人的背影,為什麼那麼熟悉。」被撞的男人,在看了許久之後,發現沒有他想找的人時,這才轉過頭來看向安以陌離開的那個方向。他好像記得,有個女人撞了自己,是那個女人嗎?「她的背影——?」
男人眉心微動,快速衝上前去。快速越過擁擠的人群,急切的向著前面的那個女人跟前走去,可是當他走過去時,卻再也沒有看見女人的蹤影。
「也許是看花眼了。」男人垂眸,小聲嘀咕了句,然後又折了回去。
「咳咳——少爺,我都查看過了,沒有安小姐的線索。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已經是第二天了,都沒有安小姐的線索。少爺——」葉辰慌張的從人群深處跑過來,對著跟前的男人彙報著。
然而他卻並沒有聽他的,反而語氣堅定道。「我剛才好像看見她了,還撞了我,可是又消失了。不行,我們還要繼續找。實在不行,你就去通知這裡的警察,讓他們幫忙找。」
聞言,葉辰很無奈的撇撇嘴,深邃的眼眸傻傻的望著遠處。
不相信,他也絕不相信安以陌已經死了。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是。少爺。」葉辰嚴肅的回答。「可是,我們不能大張旗鼓的呀,少爺。那樣就算安小姐沒有死,當她看見時,也會自己躲起來,不讓你找到。」
聽完葉辰的建議,寵再再更加困惑的皺著眉。
好幾天都沒睡好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皺紋。
而他們怎麼也不會知道,安以陌此時就躲在前面的那根電線杆背後。
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找到的。
其實,剛才在撞到寵再再的時候,安以陌就已經覺得是他了。但是他現在變得比之前憔悴了很多,頭髮是那樣的凌亂,臉上看起來也蒼老了許多,身上的衣服也很不堪。
安以陌努力哽咽著,伸手捂著嘴巴,失聲痛哭了起來。
他們不是都結婚了,也過得很幸福嗎?
那麼她還哭什麼?
不許哭,不許哭。
安以陌抽泣著,在心底里警告著自己。
她今天是不能從這裡走了,無奈,安以陌只好離開了車站。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去a大學看看。
不進去,只想遠遠地看看就好。
那裡是她之前的家,也是她唯一的希望,可是現在要離開了,怎麼著也應該見最後一面吧。
安以陌來到a大學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她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到學校門口。
原來是不想進去的,可最終還是沒忍住走了進去。
學校裡面全部都是熟悉的場景,看上去是那樣的親切自然。
安以陌很喜歡就這樣安靜自然的欣賞著這個地方,她慢慢向裡面走著。
學校里好像很緊張,大家都在忙碌著什麼。
經過教學樓,安以陌來到了操場,此時操場上有很多人,似乎在排練節目。
應該是運動會馬上就要開幕了吧。安以陌在心底里猜測著。
每年他們都是臨冬的時候舉辦運動會的,今年也不例外。
「來,靠中間一點,好,很好。」操場前面的演講台上面距離了很多人,最前面有個人肩膀上扛著攝像機,嘴裡還在不斷念叨著什麼。
安以陌抿唇微笑著向那邊看著。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覺那個主角好熟悉。
她記得很清楚,最開始說要當主角的是藍凌兒,可是現在——
不,那個人絕對不是藍凌兒。可是為什麼還是會那麼熟悉呢?
安以陌錯愕的繼續向前走著。
「是她?」走近一些的時候,安以陌這才看清了。
原來拍攝運動會宣傳片的主角是餘妙彤。
可是這怎麼可能——
「啊,對不起。」安以陌緊張的向側邊閃去,可是突然一腳踩在了一個人的腳上。她連忙回頭看去,卻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筆直的站在那裡,對面也同樣是站著一個一樣的男人,在他們後面的是另外一個中年男人。安以陌緊張的賠禮道歉了下,隨即向一旁閃去。
「啊——」等那幾個人走過去時,安以陌這才發現,那個中年男人就是a大學的校長。
見狀,她快速的跑開了。
她絕對不能讓他看見自己,被發現可就完蛋了。
校長嬉皮笑臉的向著餘妙彤跟前走去,過去之後,還既擁抱又是親手的。好像真把自己不當中、國、人了一般。
安以陌躲在一邊看了許久,等他們再次開始拍攝的時候,她才離開。
很奇怪,就在安以陌回頭的瞬間,正好看見了圖書館三個大字。
不知道是好奇心,還是什麼趨勢的她,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圖書館還是那樣,跟之前沒有什麼區別,很安靜,靜的出奇。
安以陌沒有卡,學生證也不知道丟在了哪裡,所以她是進不去的。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外面看著裡面。
她就是這樣一邊走,一邊透過窗戶向裡面看著。
記得以前,她總是會和蘇錦夕藍凌兒一起在這裡的,可是現在卻是孤獨的一個,還連大門也都進不去。
今天很奇怪,外面很熱鬧,可是圖書館一個人也沒有。
安以陌緩緩地繼續走著,目不轉睛的對著裡面看。
忽然,她看見就在圖書館最後面的地方的角落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遠遠看去好像是個寵物,也許是出於好奇心作怪,她竟然還走了過去,就是想看個究竟。
但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裡面竟然會是一對男女,正在赤、裸著下、身,女人被男人死死的抱住,蜷縮在角落裡。
她被嚇了一跳,眼珠子瞪的大大的,躡手躡腳的快速轉身向旁邊閃去。
「誰,是誰在偷看。」裡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是個女人。
安以陌聞聲,就更迅速的向前跑去。
跑了一會兒,這才算是停了下來。
現在她真的有點恨自己了,怎麼會這樣的瞎好奇呢。
「唉。」安以陌深深嘆了口氣,然後就扭頭往外走著。
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趕不上車了。
她不打算住宿,就今晚走。
「既然都來了?那為什麼不喊我。」很奇怪,安以陌剛經過教學樓的地方時,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聲音熟悉道。
安以陌錯愕的回頭,看著對面的男子。
是歐陽辰,他此時正淡淡的笑著,對著她。
安以陌忽然覺得他笑起來挺好看的,但只可惜沒什麼用。
「我要走了,想離開這座城市。」安以陌撇撇嘴,望著歐陽辰。
歐陽辰沒說話,只是看著,慢慢地走近她,將她抱住。
安以陌有點驚訝,可是卻沒有反抗。
「呸。」不遠處站著的一個女生,氣憤的跺著腳,可是卻始終沒有走近。
「別這樣,好嗎?」安以陌推開歐陽辰,語氣溫和道。
歐陽辰板著臉,唇瓣微微觸動著道。「讓我送送你吧。好嗎?也算是我對你的歉意,我知道我很懦弱,不過是個花瓶而已。」
聽著他的話,安以陌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你要去哪裡?回家么。」歐陽辰問。
然而安以陌並沒有回答,只是淡淡道。「找個安靜的地方,不想被人打擾。可是有人偏偏不讓我安寧,你說我該怎麼辦?」
聽著安以陌的話,歐陽辰臉一沉,眼神忽然很堅定道。「我倒是聽我爸爸說,今天晚上有輛軍車,是送一批富家子弟兵前去軍營訓練的。因為那個營長和我爸爸有點交情,所以知道這些。原來是想讓我去的,手續都準備好了,可是我不想去。你如果願意,我可以幫你混進去,趁機離開這裡,然後去你想去的地方。」
「那樣好嗎?」安以陌錯愕的抬頭,對著歐陽辰。
此時她也很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寵再再和葉辰一直都在車站守著,她是根本沒辦法從那裡走的,可是如果不從那裡走,她手裡的這點錢,根本就走不出去,就連吃飯都是問題。
「沒什麼問題,走,我現在就帶你過去。你只要混進去,別跟那些人交談,盡量保持沉默就沒問題。到了地方,你把我的證件給他們看,那個營長看到了,就會讓你走,再怎麼說,他也會給我爸爸一個面子不是。放心吧,車裡也有很多女生在裡面,不會全都是男生的。」歐陽辰微微吐了口氣,二話沒說,抓著安以陌就向前走去。
「你走吧,算是我替以前的我贖罪的。放心,我是不會怪你的。只有你開心了,我就會心安。」歐陽辰真的把安以陌送上了車,安以陌穿著的是他的軍裝,深色的迷彩服穿在身上,倒還真有點像是當兵的軍人模樣。
眼睜睜的看著歐陽辰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安以陌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知道,歐陽辰是個好人,其實他並沒有錯,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正確的。
可是她卻始終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他——
「以陌,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突然看見你出現在圖書館前的時候,我有點震驚,再次看見你時,發現你變得好憔悴。這麼久以來,你肯定過得很不好吧。我知道,可是我都只是在暗地裡看著你,一直都沒有真正的站出來幫你。我知道我很懦弱,不止一個人這樣說我,可是這一次我沒有懦弱。能夠幫到你,我很開心,以陌,希望你以後過得好,以陌——」
歐陽辰一直站在馬路邊,不舍的望著載著安以陌的車越來越遠,一直到從他的視線里消失。
這輩子,他就沒做過什麼特爺們兒的事情。除了床上肆意妄為一些,偶爾有幾個女人誇自己外,其餘的事情,他幾乎全都沒做過。
在熟識的人眼裡,他就是個懦夫,膽小鼠輩。
然而這一次,他卻覺得自己特別爺們兒。
在安以陌的印象里,一般情況護送子弟兵去軍營的都是大卡車,可是這輛車卻是豪華的大巴類車。
車裡面的人,個個相貌不凡,從臉上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的身份。
在他們中間,安以陌覺得自己很卑微。
可是一想起來馬上就可以順著這輛車離開洛城,她又是開心了起來。
車上的人不多,一共也就六個人。四個男的兩個女的。
可是六個人,專門護送這六個人,還開著這麼大一輛車,而且還如此的大排場。
可見其家庭背景,都是何其的尊貴啊。
正如歐陽辰所言,這些人都非富即貴。
「你們說,軍營好玩嗎?」一個長的很英俊,個子很高的男生,忽然站在中間,然後快速跳起來坐在椅子靠背上,對著周圍的幾個人喚道。
然而話說完,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感覺很無趣,就將視線轉移到前面的一位女生身上。
「哎喲喂,美女呀。」男生激動的喊著。
前面座位的女生耳邊插著耳機,一邊聽著音樂,一邊玩著遊戲,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側邊還有這麼一個活寶在說話。
「哈哈——」身旁的三人瞬間笑了起來。
畢竟都是男生,一個起鬨其餘的也都跟著湊齊了熱鬧。
然而也不知道是誰,緊跟著又是喊了一聲。「你們那都是個渣,這位才叫美女呢。美女姐姐叫什麼呀?」安以陌還在沉思,突然前面的一個腦袋很大,笑起來讓人感覺全身難受的男生對著她道。
安以陌驚訝的抬眸看向他。
「哎喲喂,我剛才咋沒發現呢。」個子很高的男生也跟著跑了過來,黑眸發痴的盯著安以陌。「還真是個沒人呀,嘿嘿。」
聞言,其餘的幾人也都跟著跑了過來,見身邊的人都後面跑來了。
坐前面的那個女生有點疑惑的摘下耳機,眉頭緊蹙的也跟著站起來向後看。
再看見安以陌的時候,忽然氣憤的又坐了下去。
「來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杜紫藤。我爸是中央銀行主任——」頭很大的那個男生,嬉笑著對著安以陌自我介紹著,話剛說完,惹得幾人一起大笑了起來。
真沒想到,還有人會給自己兒子起著名字的,實在是有趣。
安以陌沉默著,並沒開口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看著。
歐陽辰的話,她記得很清楚,盡量保持沉默。只要不說話,一切就都沒事,那樣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啦。
「笑什麼笑,你們也介紹介紹自己。」杜紫藤氣憤的扭頭對著身邊的三人呵斥道。
聞言,個子很高的那個吐了口氣介紹道。「我就劉嬋。我爸是洛城的商業巨頭,連省長都要給我爸一些面子。」
流產???
安以陌低頭,忍不住捂著嘴淺笑了下。
「切,那有什麼。你們知道我爸是幹什麼嗎?」一個個子很低的男生探出頭來,對著面前三人問道。
「賣炊餅的唄。」杜紫藤嬉笑著嘲諷道。
那男生頓了下,不與他爭辯,緊接著道。「我叫陳童,我爸是中、、、、軍、委委、員。」
中、、、軍、委委、員???
安以陌抬眸,看了眼陳童,感覺這男生應該是個很乖的男生,可是為什麼還是送來訓練了呢。
的確很是奇怪,可是那都是人家的事兒,再好奇也都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只要人家樂意,機、槍、坦、克,都可以隨便拿,隨便玩,更別提這些小事兒了。
「喂喂喂,到我了,到我了。我叫南禪。洛城的房地產,基本上都是我爸搞起來的。還有其他很多地方,都有我爸的地方。」最好站出來的是一個長得很難看,也很瘦的男生,他的聲音很高。
介紹完之後,四個男生都將視線集中在安以陌的身上。
可是安以陌卻一直低著頭。
「就是不知道,美女姐姐叫什麼名字呢?」劉嬋嬉笑著對著安以陌,和剛才杜紫藤的語氣一樣問候著。
安以陌緩緩抬眸,看著自己被圍在中間,不免感覺有點尷尬。
「走開走開,看看你們這幾個的德行,怎麼可以這樣啊,沒見過女人啊。」杜紫藤白了眼旁邊的三人,自顧自的湊到安以陌跟前,近距離對著她。「美女姐姐——」
「啊——」安以陌錯愕的站起來,膽怯的盯著杜紫藤。
「臭小子。」劉嬋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後對著身後的兩個男生看了眼,陳童和南禪迅速過來,一起抬著杜紫藤就向前走去。
杜紫藤很重,三個人抬著很是吃力,可最終還是將他給丟在了前面的過道處。
「哎喲——」杜紫藤倒在地上,屁股被摔很痛,可是他還不忘記報仇,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可是手胡亂的抓了下,竟然一把抓住了正坐在他身旁的那個女生的大、腿上。
瞬間,後面的三個男生包括安以陌,也都震驚的看著這邊。
車裡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一秒鐘之後,隨著「啪」一張巴掌之後,三人都迅速找個位置下了下來。
那女生取下耳機,快速站起來,對著還坐在地上的杜紫藤,就是一頓亂踹。
「哎喲,哎喲,姐姐哎,住手,住手,快住手——」杜紫藤難受的哀求著,可是那女生就是不停下來,一直不斷的猛踹著。
那場面,那叫一個血、腥啊。
身後的三人都沒敢往前看,「依照我的觀察,杜紫藤,這回可是真的要肚子疼啦。這女生,可絕非善類啊。那身手——」忽然,安以陌身後的劉嬋低聲嘀咕著。
安以陌沒插嘴,只是獃獃的坐著,只看、只聽,可就是不插嘴說一個字。
「那身材,叫一個美啊,如果可以把她征服了,在床上,豈不是美死人了。」就在大家都繼續沉默的時候,陳童忽然開口了。
聞言,南韓一臉不悅的白了眼陳童。「你就不怕她切了你的小黃瓜?」
瞬間,又是一陣譏笑。
然後前面也突然安靜了下來。
安以陌略顯吃驚的向前看去。
竟然發現杜紫藤此時正死死的抱著那女生的雙腿,女生動不了,也就沒能在繼續踹了。
「哇擦。這哥們是要幹啥?」劉嬋第一個插嘴道。
「逆襲唄。嘖嘖,便宜這小子了。」陳童吐了下舌頭,惋惜的說著。
「讓你上,你的東西夠嗎?哈哈——」南禪,對著陳童又是一陣譏笑。
聽著他的話,陳童似乎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繼續向前看著。
「放開,聽見沒有?」那女生有點氣憤的對著杜紫藤,可是這哥們竟然愣是死死地抱著人家女生,不但如此,還一個起身,將她給按倒在了座位上。
「哎呦喂——」劉嬋帶頭,迅速沖了過去。
「啊——」剛跑到前面,還沒來得及看好戲呢,只聽見杜紫藤一陣慘叫。
見狀,劉嬋,陳童,南禪好奇的側頭一同看向杜紫藤手捂著的地方。
一瞬間,三人震驚啦。
徹底的震驚啦。
誰知道,這女生,竟然一把就攥住了杜紫藤的小弟弟,還死死的攥著。
力氣有多大,看看杜紫藤的表情就知道啦。
這會兒他哪裡還有力氣去欺負人家啊,趕緊求饒才是。
「饒命饒命饒命,女俠,女俠饒命。」杜紫藤難受的哀求著。
聞言,女生這才鬆開了杜紫藤。
而此時,圍觀的三名男生早就不知所蹤了。
「嘖嘖——見過彪悍的,可是哪裡見過如此彪悍的女漢子啊。這一次還真是開眼了。」劉嬋趴在安以陌的椅子靠背上,佩服的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然而此時,杜紫藤才灰溜溜的站起來,一臉愧疚的對著人家繼續求饒著。「哎喲疼,哎喲疼啊。我說姐姐,你還是放開我吧,真的很疼啊。」
說著,杜紫藤難受伸手捂著自己的褲、襠。
「滾。」女生氣憤的踹了叫杜紫藤,然後就向後面走來。
走到最後面時,倏的閃到劉嬋後面的位置坐下來。
「喂,哥們,爽吧。是不是很爽啊。」杜紫藤剛坐下,陳童就湊上去追問。
杜紫藤難受還繼續捂著自己的褲/襠一臉慚愧道。「這女的還真是心狠手辣啊,差點我就要斷子絕孫啦。」
「哈哈哈——」聞言,又是一陣嘲笑聲。
「笑什麼,笑什麼?你們笑什麼啊。一群忘恩負義的傢伙,兄弟我遇難了,咋沒見誰來幫忙,還在這裡笑——」杜紫藤氣憤的伸長脖子,對著眼前的三人呵斥道。
「我看你是被那女的弄害怕了吧?」劉嬋依然嬉皮笑臉的對著杜紫藤道。
聽著他的話,陳童也跟著爬上去。「不過這小妞什麼來歷,為什麼這麼厲害,那身手,絕非善類吧?」
「根據我的觀察,這跟是個老江湖。」南禪伸手托著下巴,慢慢探出頭來道。
一聽見南禪開口了,三人又將視線投向南禪。
然而他卻對著他們三人看了看,最後竟然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切——就知道瞎扯。」杜紫藤不曉得對著南禪。「哥幾個,打個賭。」
「賭什麼,賭什麼?」劉嬋緊張的轉身對著杜紫藤道。
杜紫藤邪惡的笑了笑,然後看著三人。「我要把那個女的拿下,你們賭不賭。如果我輸了,這小妞我不碰,哥幾個隨便。可是如果我贏了,這小妞的第一次,就要我來——」
「啊——」安以陌突然臉漲得通紅,伸手摸了下脖子,緊張的將頭埋得低低依然沒吭聲。
「這小妞——」劉嬋開口問道。
安以陌能感覺到,劉嬋指的是自己,可是她卻依然安靜的沉默著。
因為她知道,現在沉默是最好的辦法,面對這群爺。她只能沉默。
如果得罪了他們,那吃虧的肯定就是她。
「沒問題,我跟你賭。」陳童第一個開口道。
然而此時,劉嬋卻略顯憂傷的看了眼低著頭,一直保持沉默的安以陌。
「你還想被捏小弟弟嗎?哈哈哈——」南禪跟著譏笑著杜紫藤,可是杜紫藤卻表現的悠閑似的,黑眸微眯,掃視一眼前方,然後又看了看安以陌,最後才開口道。「我要讓她來幫我舔這裡,你們都給我看好啦。」
此話一出,瞬間惹來三人的歡呼。
「你小子有種,哥們也跟你賭。」劉嬋終於還是開口道。
「我也跟你賭。」南禪拍了下杜紫藤的肩膀,配合道。
杜紫藤抿唇嬉笑著,伸手從褲兜里摸出一個包裹。
使用黃色布抱著的,裡面放著幾張證件,一張照片,還有一封信。
照片是個男生,模樣很帥氣。
「哇擦,你小子不會是喜歡男人吧。」劉嬋驚訝的對著杜紫藤追問道。
聞言,杜紫藤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他么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啊,而且也麻煩你他么把這個看清楚再說,好不好?」
杜紫藤說話很隨便,聽著安以陌感覺有點不自然。
真想走過去,坐到前面的地方去。
可是她卻一直沒有機會。
四個男生,前後對面斜對面,把她圍在中間。
「看見沒,看見沒?」杜紫藤很得意的對著周圍的三人道。
三人再看見杜紫藤手裡的證件是,不自覺的露出了讚歎的表情。
這小子他么是神偷啊。
竟然連這麼隱秘的東西,都能偷過來,真是佩服,佩服啊。
不過證件上的照片很清純,和她本人一樣。
「林優。這名字,我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啊,是不是還有個什麼優來著。」陳童斜斜的看了眼安以陌,然後又看向杜紫藤。
「a、v、優。」南禪嬉笑著快速轉過來看著陳童。
「你還這是看不出來啊,懂得還挺多。」陳童推了把南禪,然後誇獎道。
聽著陳童的話,南禪得意的笑了笑,沒在多說什麼。
然而劉嬋卻表現的很安靜,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張證件。
雖然他們都有證件,那代表著他們的身份,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這張證件看起來是這樣的誘人。
看了許久,還是感覺沒看夠。
「嘿嘿,你們也不看看我是誰,哥幾個就等著瞧吧。」杜紫藤狠狠的拍了一把劉嬋,然後轉頭對著其餘兩人道。
聽到這話,安以陌膽怯的攥緊手指,死死的抓住衣服袖子,斜斜的看了眼杜紫藤還有南禪。
這哪裡是人啊,簡直就是禽、獸嘛。
分明是要去做壞事的,可看起啦,卻還像是要上台領獎一般開心。
「各位同志請下車,我們要換軍車。」前面的司機大叔停下了車,然後回頭對裡面的六位祖宗喚道。
聞言,大家很疑惑的站起來。
「這不是軍車嗎?還換——」杜紫藤不解道。
「就是啊。換什麼換,這不是挺好的嗎?」陳童也跟著不瞞著。
這車才剛坐舒服了,可是為什麼就要換車。
要是男女分開了,那豈不是很沒勁兒。
「這是命令,馬上下車。」司機氣憤的呵斥道。
聞言,南禪撇撇嘴,目光死死的盯著安以陌看著,然而在和劉嬋的目光對上時,忽然停了下來。
他們一行人快速下了車。
安以陌躡手躡腳的蜷縮在那裡,等他們都走了后,她將身子慢慢蜷縮在座位側邊,不讓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