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城下
青龍懵了,「你確定那是皇上嗎?」從屋頂出去,這根本不是風無離若的作風啊。
紫蘇推了他一下:「你別廢話了,快去追啊!」
青龍哦了一聲,起身就往外走,可是,他該往哪邊追啊。
不管怎麼樣,他總要先出宮門吧,青龍思索著,便向宮門口趕去,路上遇到了正聞訊趕來的風無瑾,白虎跟在他的身後。
「王爺!」青龍抱了抱拳。
風無瑾的腳步並未停下,雖然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但是眼神里卻是從未有過的清冷,「外面怎麼樣了?」
青龍搖頭:「屬下還不知道,屬下是來追皇上的。」
風無瑾腳步一頓,看著青龍:「皇兄怎麼了?」
「皇上聽到我們在門口的談話,然後就打破屋頂飛出來了。」
「皇兄……」風無瑾神色黯了黯,風無離若怕是已經被他身體里的另一個靈魂控制了吧,「我們先去城門看看。」
可是他們還沒走到宮門口,就聽到那邊傳來的一聲聲凄厲的慘叫,每個人都是心裡一沉,立刻趕了過去,就看到風無離若披了一件黑色棉氅站在那裡,他的腳邊躺滿了屍體,是那些急於逃走的各國使者。
德武門的侍衛看到他,雙目赤紅,噙著嗜血的陰冷,與平日的風無離若大相徑庭,都不由得懷疑是不是有人假冒,想要上前攔住,可是他的腳步往前走一步,侍衛就往後退一步。
他身上的氣息,實在太過狠戾,哪怕只是看一眼,也讓人不覺渾身發冷。
「皇兄!」風無瑾叫道,邁著平穩的步子慢慢走過去,「皇兄為何要殺他們?」
「王爺……」青龍和白虎想攔住風無瑾,可是他卻像根本聽不到。
「風無離若」扭了扭頭,看向風無瑾的目光,好像是永無光亮的無邊黑暗:「滾開!」
風無瑾勾唇一笑,神色淡然:「寅帝沐淺之,生性暴虐,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用他的鐵騎軍隊一統天下,最後卻為一個女人自刎,這個女人,就是現在的鏡染公主。當年的鏡染公主,因為忍受不了你的暴虐,吞下一塊天外靈石穿越到其他時空,你特意選了她消失的地方,用你無邊的能力,將你的靈魂和另外一塊靈石沉於井底。十幾年前,這裡變成蕭家的內院,蕭家慘遭滅門,蕭陌掉入井底,然後,你的靈魂便封印在他的身上,之後神醫白朮發現了這件事,迫不得已才在他的體內下了天山血蛭的蠱蟲,使他的身體長期虛弱,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你佔據他的身體。本王想,你從一開始就想到了萬全之策,你們沐氏一族一定留有什麼世代相傳的謹言,沐卿沉為了想當皇帝,偷看了謹言,所以才會用彼岸喚醒你的力量,不過,你也只是利用他而已,對吧?」
青龍和白虎在後面聽到這些,都是大吃一驚,不由得對視一眼。
沐淺之的神情緩和了一些,但是即便是笑,也帶著幾分徹骨的寒意:「風無瑾,你果然很聰明,但是聰明的人往往都活不長!」
「你要殺了本王嗎?」風無瑾溫潤如玉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但若是三哥的話就不會。」
沐淺之的眼神凜了凜,「風無離若已經死了!」
「是嗎?」風無瑾的笑意更深,略顯蒼白的臉上,染著讓人看不透的深意。
沐淺之沉不住氣,抬了一下手,想要一掌拍飛風無瑾,可是卻忽然發現他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
「青龍,白虎!」風無瑾喝了一聲,兩條人影已經飛身掠去,按住了沐淺之,風無瑾走上前,輕聲道,「三哥,委屈你了。」
沐淺之恨恨地看著風無瑾,咬牙切齒:「我一定會殺了你!」
風無瑾卻不理會他,看著他的眼睛,彷彿在對裡面的另一個人說:「三哥,現在三個國家的大軍兵臨城下,唯有三哥主持大局,我們風焱國才能破敵制勝,臣弟相信三哥一定可以擺脫沐淺之的束縛。」
沐淺之的神色略顯痛苦,身子慢慢軟了下去,雙手抱著頭,越來越痛苦不堪,咬牙吼道:「風無離若!」
「皇上……」青龍和白虎看著沐淺之在地上打滾,想上前扶起他,手伸出去,卻還是抬頭看向風無瑾,見他並無示意,也不敢動手。
風無瑾看著他痛苦,雖然有些不忍,但是他相信風無離若,他一定不會任由別人控制他的身體,不管這個過程有多辛苦,他會堅持住的。
有傳令官來稟告,說大將軍遲揚已經出城迎戰,斬了敵方兩個大將的首級。
青龍和白虎頓時精神一振,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風無瑾也是淺淺一笑:「傳本王的話,命大軍誓死守住皇城,稍後,皇上會親自去城樓之上為他們鼓氣。」
「是,王爺!」傳令官轉身離去。
「王爺,」青龍上前抱拳說道,「屬下請求上陣殺敵!」
「屬下也願上陣殺敵!」白虎附和道。
風無瑾點了點頭:「去吧。」
「謝王爺!」兩人高興地對視一眼,往宮門外走去。
「青龍!」紫蘇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你去哪兒?」語氣里不無擔心,現在外面大軍圍城,她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
青龍回身,憨憨一笑:「放心,我很快回來,等我。」
「喂——」紫蘇好多話想說,可是他卻好像很急,根本不給她機會。
白虎拍了一下戀戀不捨的青龍:「你們倆墨跡完了沒有,快走吧,回來再說!」
青龍尷尬了一下,對紫蘇說道:「照顧好皇上,等我回來。」
紫蘇還想說什麼,但是聽到身後的呻/吟聲,才看到倒在地上的風無離若,也顧不上青龍了,連忙過去扶起風無離若,「皇上,這是怎麼回事啊?」
青龍皺了皺眉,果然紫蘇心裡還是更在意他們的主子,雖然知道不是男女之情,可是也很讓他吃醋啊。
風無瑾沒來得及阻止紫蘇,但是他看到地上的風無離若慢慢坐起,臉色雖然不好,但卻已經不再是剛才的陰冷,不禁心頭一喜:「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