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

「你的臉……」反應過來是因為她的妝花了，風無離若虛弱地笑了笑，「你剛才說的話，每一句，本王都聽得很清楚，本王答應你，若他日榮登九五，定為你廢除六宮，絕不違今日之誓言！」

「風無離若……」楊靜然嘴唇蠕動了兩下，「你怎麼可以這樣相信我呢，如果我是要害你的人怎麼辦？」有多少條命也不夠死的啊！

風無離若忍不住嗤笑：「不是什麼人都配讓我相信的。」他從來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但是只要是他肯信任的人，他就不會去懷疑，哪怕最後真的背叛了他，他也毫無怨言。

所以對四暗衛和紫蘇而言，風無離若肯用性命來信任他們，他們能回報的就是不惜性命地去保護他。

聽他這麼說，楊靜然不禁為自己當初的想法感到慚愧：「你放心，我一定會配得起你的信任的。」

風無離若淡然一笑，所謂收買人心，大抵就是這樣的，以心換心而已。

「本王還是有些冷，能抱著本王睡嗎？」他適時示弱道，像楊靜然這樣的女子，越是對她依賴，她也就越是死心塌地。而且，他也是剛剛發現，原來他也是會對一個女人使壞的，是楊靜然激出了他這方面的潛能。

因為潛意識裡已經對他豆腐渣的身體有所認知，剛才也親眼看到他的痛苦，所以楊靜然絲毫不會對他的話有所懷疑，立刻脫掉了繡鞋躺到床榻上抱住了他：「這樣好點嗎？」

「緊一點。」風無離若閉上眼睛，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少女體香。

楊靜然又抱得緊了一些：「這樣呢？」

「再緊一點。」他低聲說，已經能感覺到她玲瓏有致的身形。

楊靜然愣了愣：「風無離若，你不會是在趁機吃我的豆腐吧？」

「嗯？」風無離若睜開眼睛看著她，「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在占我的便宜吧？」雖然說著理直氣壯的話，可是這麼近的距離，看著這張俊美到人神共憤的臉，還有那般無辜的小眼神，楊靜然的底氣生生打了好幾折。

「沒有啊，真的很冷。」風無離若可憐兮兮地說，長長的睫毛撲閃著，如同蝶翼般輕柔。

楊靜然認輸了，敗給帥哥不可恥，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好了，睡吧。」美男在懷，其實她也早就春。心蕩漾了，只是在他面前故作矜持而已。

「嗯。」風無離若輕聲道，慢慢閉上了眼睛。

楊靜然看著他沉沉睡去，又將他抱得緊了一些，這個男人，是她的夫君，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可以依賴的人，從今天開始，她都會以他為重，不惜一切幫他完成他的夢想。

這一晚風無離若都睡得很老實，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倒是楊靜然醒來時，看見自己毫無形象地呈大字型趴在床榻邊，哈喇子濕了一大片褥子，而風無離若早就不見人，旁邊的位置上，還留有他的體溫。

楊靜然起身洗了把臉，走出房間，在小花園看到風無離若正在喂那隻極樂鳥。

時序剛進深秋，園裡的落葉開始凋零，他披著一件寶藍色披風，站在一棵桂花樹下，專心致志地喂著那隻鳥，那副畫面真的就像一幅畫一樣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