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二皇子百奚濘
「二皇子!」在男子剛要阻攔心純離去之時,一個不恰時機的聲音喊住了自己。
男子看到消失在小徑深處的心純,似乎有些失落。酒葫蘆直灌口中,這才轉身朝著來人應了一句,
「我更喜歡你喊我二哥。」百奚濘背朝涼亭坐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一個身影從左側走了出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這王爺府的主人,百溪燮。依舊身著一襲白衣,冷峻的面具在月光下更顯一絲妖嬈神秘。
「本王更覺得二皇子更趁口一些!」
「呵呵,燮弟!可能也只有四弟、五弟、六弟你才會與他們互稱兄弟吧!」百奚濘又酌了一口酒,仰望夜空,臉上儘是沒落。
「我只是一王爺,不是皇子,怎敢與各位皇子互稱兄弟!」百溪燮站在百奚濘的身邊,亦是眺望遠處。
「你與五弟同庚,長六弟兩歲,四弟大你一歲,我大你三歲,可以說你與四弟和六弟最親。」
百溪燮卻是嗤之一笑,「何以見得?」
「這誰都看得出來,不是嗎?」百奚濘手中的酒葫蘆隨之別在了腰間。
「二哥今夜為何會來我府上?」百溪燮依舊站在那裡,猶如一棵亘古不變的參天大樹。
忽聽到百溪燮對自己更換了稱呼,百奚濘隨之一笑,接著臉色驟然變得凄涼暗淡。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比我應該記得清楚!」
百溪燮也只是回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不知五弟在另一個世界過得是否還好?」百奚濘自語道。
「他過得肯定比我們好!」
「何以見得?」
「因為那個世界沒有任何的紛爭!」百溪燮毫不猶豫的回答。
「哼,哈哈,呵呵呵呵呵。說得好,說得好,燮弟這句話入了我心,我敬你一杯!」百奚濘解下腰間的酒葫蘆,一口將葫蘆里的酒喝了個底朝天。
不知何時,百溪燮也從身後拿出了兩個酒瓶,將其中一個放在了百奚濘的身前。另一個拿在自己的手中。
「燮弟還真是了解我啊!」毫不客氣,拿起地上的酒瓶,一口灌了下去。
百溪燮將手中的酒瓶,瓶口對著地面,酒順著瓶口灑在了身前的草地上,
「百奚琪,這是我百溪燮敬你的!」
「五弟,二哥也敬你一杯!」說著,百奚濘也將手中剩下的酒全部灑在了腳邊的草地上。
之後,兩人就這樣一坐一站,保持著沉默。
夜風涼襲,吹著不遠處的樹林沙沙作響。
「你應該在百里之外的軍營之中,將軍擅自離營,被人知道,後果你應該清楚!」百溪燮說道。
百奚濘只是嗤之以鼻,
「哼,將軍?軍營?在我的心中自由最為重要!」
「你是皇子,亦是皇后之子!自皇后誕下你那一刻,上天就註定著你的命運。自由只是你口中一個頑詞罷了!」
百奚濘從地上站起身,或許是酒勁過大,也或許是傷從心出,他的身體有些搖晃。
「我百奚濘自知自己的身份,皇后之子?哼,那又如何?我只是一介武夫!沒有太子的文韜攻略,沒有三弟的聰穎精明,沒有四弟的沉著文雅,沒有六弟的曠博人情,我就是我,我只是百奚濘,一個只會喊打喊殺的武夫!我真羨慕五弟,可以早早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百奚濘說完。沒有再做停留,徑然離開了王爺府!
「二哥,你又怎知沒有人羨慕你呢?」百溪燮暗自傷嘆,目送百奚濘離去。
「誰?出來!」
百溪燮對著身後一聲厲喝,一個身影從樹後走了出來!
「王爺!」來人只是走上前對著百溪燮拜了拜,並沒有多做說話。
見到來人,百溪燮眼中多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三更半夜來此作何?」
「回王爺,奴婢是來找尋自己的腰牌的!」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心純。在她急忙離開之後回到了絹洗房,洗了把臉。突然發現自己的腰牌不見了。這才想起或許是掉在了此處。要知道
王爺府和皇宮一樣,不論是誰只要進了王爺府都會派發一個刻著自己名字的腰牌,這樣便於主子們對下人們的辨認。如果沒有腰牌,便會被視為外來的姦細,輕者趕出王府,重者會被處死。心純顧不上許多。隨手拿起一方絲帕遮於臉上,便向此處尋來。心純以為剛才那個男子已經離開,卻不想會碰到百溪燮在這裡。
「你的腰牌怎會丟在這裡?」
「剛才奴婢經過這裡絆了一跤,可能是將腰牌掉在了這裡!」心純的語氣不卑不亢。並不是心純此時心靜如水,恰恰相反,此時的她正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狂亂的心情。
「你撒謊!」百溪燮突然大聲呵斥,讓心純身體隨之一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奴婢沒有說謊!奴婢確實是來尋腰牌的!」
「你是誰?」百溪燮慢慢走近心純。
「奴婢是痣兒!」心純此時心臟狂跳不止。
「本王再問你一遍,你——是——誰?」
心純開始慌張了,心中胡亂猜測,「難道難道他認出我來了?難道他知道我是心純了嗎?他認出我就是當年暮雲寺中的那個小女孩兒了嗎?」
「是誰派你來的?」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又將心存僥倖的心純打入了萬丈深淵。
心純剛想辯解,卻被一隻柔而有力的手捏住了下巴,一股勁力將自己拉向前,那副熟悉卻又陌生的冷峻的面具近在咫尺。一雙深邃神秘的瞳孔直直的將心純定在了那裡絲毫動彈不得。
「回答本王。」
「奴婢沒有撒謊!」心純臉上蒙著絲帕,心中自是傷痛,原來王爺並未認出自己,確是將自己當成了姦細。仔細一想,確實該如此,這已是過去十一年,他怎會認出來此時的自己呢?
「哼,你真的很有能耐,落在本王手中還如此倔強。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硬到何時!」說著,百溪燮便要將心純臉上的絲帕拿掉。
心純這才記起自己的面容還未點上黑痣,王爺自是知道自己的丑容,可是如今若扯下絲帕,心純真面目便會呈現在百溪燮的眼中,那樣的話他定會認為心純在欺騙他,更會將心純定為姦細。
「不要!」毫不猶豫,心純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