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坑序章,修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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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引子

「狂雷噬天!」

「煉獄爆炎!」

「轟!」兩股驚天動地的力量撞擊在一起,整個天地都為之震顫。兩條人影懸浮在空中,他們身下的土地都被這一擊震得開始龜裂,天上的雲彩竟已被驅散無痕。原本被浮雲遮住的太陽肆無忌憚地露出身子,強烈的陽光把兩人的影象映照得模糊不清。

「轟!」力量的比拼終於有了結果,兩人齊齊向後倒飛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竟是兩敗俱傷。

「嘿嘿。沒想到虎老大多年不見,竟已練成了煉獄真火。」其中一人有氣無力地說道:「老子終究還是沒能宰了你。」

「也恭喜樓胖子練成了九天狂雷。」那被叫做虎老大的人平靜地道:「既是兩敗俱傷,就要遵守約定。」

「退隱就退隱,反正你也一樣!」樓胖子狠狠地道:「***,倒白白便宜了那個無常鬼,我們一走,這世道就輪到她稱王稱霸了。」

虎老大冷冷地道:「無常雖然脾氣不好,但還不像某些人那樣有了本事就想稱霸天下。」

「你不用冷嘲熱諷。要不是昨天被無常鬼纏著打一架耗了氣力,老子今天一定能宰了你!」

虎老大沒有回答,靜靜地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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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

「剛才的異動是怎麼回事?」一名頭頂金冠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處山頂上,自言自語般說道。他的身後站著數名形貌各異的人,聽了這句話,全都跪倒在地。只有一名白衣女子幽幽地立在一邊,沒有任何錶示。

一名紅髮女子稟道:「稟神帝。剛才是兩名絕頂高手正在對決,各自使用了天地本源神力,引發了扭曲。這五行界與武界之間,已經不知不覺中產生了一道極細的裂痕。」

「這樣的力量,居然有凡人能用,而且竟有兩個!」神帝皺緊了眉頭,「祝融,剛才那股煉獄真火,威力已經與你所差無幾了,你怎麼看?」

「臣……臣以為,若是繼續讓他們這麼發展下去,我們大荒神界的地位必將受到挑戰。若有人一身齊集五行頂尖之術,恐怕……」

「齊集五行之術?這種人怕是不存在吧?」神帝笑了笑,道:「凡人畢竟要受其體質根骨所限,雖然五行之氣人人都有,但想兼修就難了。兼修不相干的各系或是相生各系是有可能,但一旦遇到相剋的兩系……恐怕會自侵而死吧?」

「可是……已經有人兼通水火了。臣下確實有些擔心。」

「已經有人兼通水火?」神帝喃喃重複了一聲,繼而沉默下去,閉上了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眾人跪在身後,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等待神帝出言。

過了良久,神帝才睜開眼睛,道:「朕剛才感測過了,在冀州地界,有個男子體內有五氣并行之象,雖然微弱,卻不分高低同時成長,確是詭異。魃,你認為這事如何處置?」

那叫「魃」的正是在眾人之中唯一沒有下跪的白衣女子。聞言輕聲道:「擅殺凡人,天界必怒。魃不敢擅言。」

神帝微微一笑,道:「祝融,你說五行界與武界之間被開了一道裂痕?」

祝融茫然點頭。神帝微笑道:「偷梁換柱,這還用朕教么?」

魃大吃一驚,道:「神帝是說,轉移這道痕的位置,再加大這道痕,把這個人送到武界去,把武界的他移到這裡來,最後填補裂痕?」

「不錯。去了武界的他失去了修習五行之術的環境,必難成器。武界的他來了五行界,也只會被當作莽夫,終將一事無成。」

魃沉默片刻,道:「常羊山上的刑天干戚近來時時鳴響,恐怕是要認主了。移一個武界的人過來,不怕又出了一個戰神刑天?(注)」

「縱是刑天復生,朕也可以再砍他一次頭。」

註:《山海經·海外西經》:刑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

第一章如此父子

人間,武界,冀州。一個偏遠小縣,清河縣。

「鹿公子,咳咳,那張掌柜的孫女真的沒有那些不長眼的說得那麼丑,公子還是考慮考慮吧?」

「鹿公子!別聽這個尖嘴婦胡言亂語!那李老闆的女兒才真是花容月貌!」

「鹿公子,王老闆說了,她女兒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鹿……」

「鹿你個頭!」鹿皓天終於忍不住了,吼道:「都給本少爺住嘴!」

廳里密密麻麻站了十幾個媒婆,鹿皓天一吼,蒼蠅般的嗡嗡聲頓時靜了下來,人人面如土色地看著這個傳說中的超級惡少。

這些媒婆是應鹿皓天的老爹——這個清河小縣的父母官鹿正南之命來為鹿皓天物色對象的。早在她們剛剛進來之時,鹿皓天已無比渴望把她們全從大廳里扔出去,但想起上回把一個媒婆踢到臭水溝之後父親的臉色,只好忍氣吞聲,心裡默念《論語》,對它們的話語裝做充耳不聞。

但再怎麼裝,那些聲音一樣鑽進耳朵里。雖說這些年父親曾請過一些武師教過自己幾手防身功夫,但離傳說中斷絕後天六感的先天境界差個十萬八千里,因此不僅聲音聽得見,那些混雜的廉價香粉味道也不斷地鑽進鼻子里。鹿皓天拼著再讓老爹關一天禁閉,終於還是吼了出來。

家丁鹿二湊了過來,獻媚地道:「少爺,要不要小的把她們也扔到……」

「好啊!」鹿皓天笑逐言開地道:「今晚老爺問起來,就說是你違抗我的命令,非要把她們扔出去。」

鹿二臉上的肥肉一抖,尷尬地笑了笑,迅速退了下去。鹿皓天沒好氣地看著,只見這個平時除了拍馬什麼都不會的胖子開溜的速度竟比鹿皓天練了多年的「閑庭信步」還要快上好幾倍。鹿皓天知道,這胖子心裡早把自己罵得天翻地覆,只是無論怎麼罵,都不敢涉及老爹鹿正南。

說起鹿正南,全清河的百姓無不又敬又恨。敬的是此官鐵面無私,上不逢迎朝廷大員,下不理會富商巨賈,賞罰分明,治理有道,可謂青天。在他的治理下,十餘年間清河縣雖不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地步,但確實由曾經的貧困小縣變為人人手有餘錢。

這樣的一個好官,為什麼會讓百姓在敬的同時也恨得咬牙切齒?因為這個狗官實在太好色了。這些年來,清河縣所有稍有姿色的美女無不被他一一收入私帳,美其名曰「本大人日理萬機,自需紅袖添香,諸位父老為了本縣繁榮,理當不會捨不得這些女子吧。」這麼做的直接好處是,在清河縣的妓院根本沒有半家開得下去,風氣為之一肅;後果是,他的寶貝獨子鹿皓天到了十六歲該定親的年紀,叫娘的女子人數高達六十七個,卻無法在本縣找出半個值得一看的女子來做媳婦。這就是這一大廳媒婆的由來。

「你,嚴大娘!那個同壽堂藥鋪的張掌柜的孫女肥得與你半斤八兩,臉上的黑痣和你的首飾一樣多,敢情你這是同類眼裡出西施?」

「你,陳大嬸!你說的李老闆的女兒,如果花是那個容月是那個貌,本少爺發誓此生不再看花賞月!」

「還有你!葉大媽!你說的王老闆,不會是那個賣豬肉的老王吧?他的女兒連豬字怎麼寫都不知道,天文地理從何說起?」

一干媒婆呵呵傻笑,那葉大媽尷尬地笑道:「公子果然明察秋毫……」心裡早把鹿皓天罵了個遍,找不到老婆關老娘屁事,想在這清河縣找美女,不如去你爹的後宮****去!

其實鹿正南造的孽,別人本不會去罵鹿皓天,可惜鹿皓天本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清河縣所有做生意的,只要見到鹿皓天光臨,簡直比見到閻王還痛苦,這姓鹿的所過之處,直是寸草不生。賣珠寶的藏起最值錢的鐲子,賣豬肉的直接把最好的大腿肉塞到屁股底下,賣字畫則是根本不敢掛出值錢的前人墨寶,免得閻王光顧藏之不及。清河民間暗傳一句話:「老子好色兒貪財,上樑不正下樑歪。」

不過上樑正的位置,對應的下樑倒真不歪。鹿皓天年紀輕輕,竟在鄉試中取得三十一名的好成績,成為清河有史以來首位舉人,前途比一輩子屈就縣令的老爹是光明得多了。

「夠了夠了,你們給本少爺滾出去,別惹本少爺拼著關禁閉也要把你們扔到溝里去!」鹿皓天不耐煩地揮揮手,多年來的儒家道學不僅沒有把他變得滿口仁義道德,反而在這特殊的環境熏陶下,把他變得像個惡少——也許本來就是個惡少。

趕走媒婆,鹿皓天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鹿二!」

原本不知溜到哪裡去的鹿二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滿臉堆著笑:「少爺有什麼吩咐?」

「陪本少爺去逛街。」

「這……」鹿二的肥臉上出現了一絲猶疑:「少爺,現在外面不太平,還是改天再說吧。」

「不太平?」

「是啊,今天早上不知哪來的暴民,聚在城外的土地廟裡,聲稱****鹿……這個魚肉百姓的……不,這個青天大老爺。老爺已經帶人去圍剿他們了。」

「怪不得沒見到爹。」鹿皓天斜著眼瞟了鹿二一眼,道:「我說鹿二,這麼多年了,你的馬屁功夫還是長不到不露痕迹的境界,怪不得混來混去,還是只能當個跟班。」

「是是……小的怎能和少爺相比?……」

「鹿二!你是在說本少爺很會拍馬屁?」

「……」鹿二掏出塊方巾拚命擦汗,囁嚅道:「這個……少爺英明神武,玉樹臨風,這個……」

「好了,說說那些暴民是怎麼回事?在爹的治理下,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暴亂這回事了。」鹿皓天打斷鹿二的喋喋不休,道:「記得最後一次暴亂是我十一歲那年爹硬納了四十一娘,那伙紅了眼的小夥子怒得來砸衙門。」

「是啊是啊,老爺德配天地,古來賢相連老爺的屁股都摸不到,那些暴民真是不知好歹!」鹿二顯得無比憤慨,道:「那些人不知是聽誰的蠱惑,硬說衙門裡的人搬走了土地神像前的金缽,侮辱神靈,所以……」

鹿二偷眼看了看鹿皓天,只見鹿皓天俊美秀氣的臉上冷汗涔涔而下,故作平靜地笑道:「是啊,這些暴民真是不知好歹!……鹿二……」

「小的在。」

鹿皓天的聲音壓得低無可低:「快把那個破缽找出來,咱們悄悄把它放回去。」

「昨天……好象是五十三夫人說少了個馬桶……那個缽……」

「混蛋!誰叫你拿給她的?!」鹿皓天的冷汗更多了,幾乎是咆哮起來。

「小的……小的看少爺隨手把它扔在儲物室,以為少爺不喜歡……所以……」

「所以你拿去討好五十三娘?」鹿皓天冷哼道:「看來……只好向縣令大人舉報,說有個胖子借衙門名義偷了土地神的金缽,用於討好縣令夫人!」

「不要啊少爺!」鹿二哭嚎道:「前半句還罷了,後半句,這,這不是要小的的命么?」

鹿皓天還想說什麼,只聽門口傳來一聲冷哼,哼聲在威嚴中帶著無比憤怒,鹿皓天頓時變得無比恭謹:「爹,就是這傢伙偷了金缽。」

「還敢抵賴!這種為了一個破缽就褻瀆神靈的事,整個清河除了你這不肖子還有誰敢做出來!」鹿正南氣得聲音都變了樣:「平日以為你只不過是欺壓欺壓百姓,想不到現在連土地神都敢騎了!」

鹿皓天低聲對鹿二道:「聽說你把少爺的『閑庭信步』偷學得很不錯?」

鹿二茫然應道:「是偷學了一些。」

「那麼……」鹿皓天頓了頓,大叫道:「溜啊!」

話音未落,一胖一瘦兩道人影已風一般從鹿正南身邊掠過,轉眼就奔出了大門。鹿正南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驚叫道:「不要出去!暴民並未肅清!」

可惜鹿皓天沒能聽見這句話,兩個做賊心虛的傢伙早就奔出了莊院,轉進了一條小巷裡。

迎面匆匆跑來一個人,低著頭,看不清容貌,一下和肥胖的鹿二撞在了一起,那人慘叫一聲,摔了個仰八叉。

鹿皓天正沒好氣,正想破口大罵,瞥眼一看那人,卻呆住了。鹿二早已呆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那人站起身來,似乎也想罵人,見到鹿皓天與鹿二的樣子,竟連眼珠都凸了出來,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三個人你眼望我眼,呆了整整一頓飯工夫,那人才艱難地道:「你……你是誰!」

原來這個人,竟長得與鹿皓天完全一模一樣,不僅長相一樣,連衣服打扮都絲毫不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見鬼了不成?鹿皓天腦子裡浮起土地神憨厚的模樣,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裡暗暗道:「土地老爺,我知道錯了,一會馬上奉獻百兩黃金,為你重塑金身,只望不要再和我開這個玩笑了。」

鹿二壯了壯膽,喝道:「我家少爺乃鹿大人的獨子,新榜舉人鹿皓天鹿公子,你又是哪來的妖怪?」

「妖怪?」那人蹦了起來,叫道:「本少爺才是鹿皓天!他才是妖怪!鹿二,你不認識本少爺了嗎?快把金缽悄悄搬回去,別叫神明拿鬼嚇人了。」

一聲鹿二把鹿二叫得魂飛魄散,一句金缽更把兩人嚇得天旋地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哪又鑽出個鹿皓天來?

兩人驚魂未定,巷子口傳來喊殺聲:「在那裡!那就是鹿皓天這個兔崽子,除了他,還有誰敢偷神缽!」

另一個鹿皓天慘叫一聲,飛也似地往相反方向逃了,用的竟也是鹿皓天的得意輕功「閑庭信步」。留下不知所措的鹿皓天和鹿二,直到暴民衝到了面前,才齊齊發聲喊,轉身逃命去也。

「剛才我好象看到兩個鹿皓天?」一個暴民邊追邊疑惑地問。

另一個暴民也訝道:「你也看見了?我以為是我眼花。」

「也許是這傢伙找的替死鬼。別管了,追那個和二胖子在一起的,決不會錯!」

另有人猶豫道:「也許先跑的那個才是正主兒,我們分些人手去追。」

在眾人怒罵鹿崽子果然陰險中,兩隊人馬分兩路追著三個人,漸漸跑出了清河縣。

鹿皓天的閑庭信步是當世有名的輕功,學自江湖武功排行第四的獨行俠葉知秋。這也是他運氣,葉知秋遊歷到此,先未聞鹿正南的**與鹿皓天的貪財,只聽人說鹿正南鐵面無私治縣有方,心中一喜,才將獨門輕功絕藝閑庭信步的基本要領傳授給了當時年僅十歲的鹿皓天,為了鹿皓天能夠使用這門輕功,葉知秋還傳授了他的獨門內功心法。由於時日很短,鹿皓天也只領略了個大概。後來葉知秋聽說了鹿家父子的真面目,氣得發誓永遠不到清河,鹿皓天的絕代學武機緣就這麼錯過了,後來鹿正南見兒子遺憾不已,特意請了些武師來指點他,可惜那些武師與葉知秋相比,簡直是熒火比之日月,鹿皓天也學得意興索然。現在他的武功僅僅足以自保,連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漢子都比不過。

反而是鹿二這個胖子,不知什麼時候偷偷學了閑庭信步,由於本身肥胖行動不便,對此功倒是下了狠心去苦練,成就反而比得到正經指點的鹿皓天強得多了。

此刻逃起命來,效果明顯。不知不覺中,鹿二早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鹿皓天還在氣喘吁吁地狂奔,身後是不依不饒的暴民。

鹿皓天心裡把不講義氣的鹿二罵了個稀巴爛,一邊慌不擇路地往山上跑去。那引起禍端的土地廟就在山腰上。

剛往山上跑幾步,鹿皓天就後悔不迭。本身已沒多大力氣了,往山上跑所耗體力更大得多。自己雖有輕功,但只是個書生,體力又怎能比得過這些莊稼漢子?要不是體內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真氣支持著,恐怕早就倒在山路上嗚呼哀哉了。

看看身後的暴民就要追進,鹿皓天正在自嘆免不了皮開肉綻時,前方不遠處忽然閃現出一團漆黑的圓洞,在這大白天顯得詭異莫名。早已跑得頭昏眼花的鹿皓天竟失去了辨識那是什麼東西的能力,竟當成是個山洞一頭扎了進去。

黑洞中電光一閃,洞口逐漸消失。追到面前的暴民目瞪口呆,有人駭然道:「這……這是什麼妖術?」

一個年紀稍大的人沉吟道:「對!一定是妖術!這一定是個假鹿皓天,是被真身召喚出來的虛影,如今時辰到了,也就消失了!」

「有理,還是張掌柜走的路多,見識得多!既是如此,我們回頭去找那另一個鹿崽子去!」眾人一片歌功頌德中,張掌柜得意洋洋地領著眾人回到城裡。另一批暴民竟也回來了,劈頭就道:「***,被那兔崽子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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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

「糟了!應龍!移錯人了!」

「什麼!!裂痕已經填上了啊!」

「……裂痕一經填補,十年無法再度開啟。」

「……祝融,千萬別告訴神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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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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