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夢終無彩霞（1）

紅翡眼圈一紅，落下淚來，「我為什麼？我為我兒子，那劉氏搶了我的兒子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可是看見初蝶她這個樣子，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許留在這裡只是因為能離他近一些吧。」

「夫人為何不當面和劉氏說明白？」

「這麼多年了，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再說雖然劉氏平日里蠻不講理，可是對他卻還是不錯的，我說了，誰會信呢？他會信嗎？如果他不信，我恐怕再見到他就難了。像現在一樣守著，其實也挺好的。」

無名點點頭，「夫人有可牽挂的，可是無名卻什麼都沒有，留在這裡只是為了守護初蝶，守護她是我的責任，已經成為我的習慣，我已經不知道我對待她到底是對待妹妹還是對待身邊唯一一個能親近的人。」

「無名，這些年你受苦了。」

「無妨，夫人，這些年我早已忘記了自己，其實我不知道如果不守護在初蝶身邊我還能做些什麼，」無名突然想起件事，「夫人上次說初蝶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上午我們去了唯依所在的永夜谷，谷里遍地都是彼岸花，蝶兒進去后很是痛苦，她說她看到了靈石。」

「真的嗎？那麼她確是我女兒。」

「可是，她也看到了靈珠。」

「怎麼會這樣？那她到底是哪一個？」

「不確定，初蝶是盧氏生前所生，盧氏死後夫人才還的魂，如果這樣說來，那盧氏和水雨澤便是她的生身父母啊。」

「算了，我寧願相信她是我的女兒，不，她有我生前下過的血咒，她的確是我的女兒。」

「別再糾結了，管她是靈石還是靈珠，反正她是你的女兒，這就夠了。」

「這幾天很少見她，都來不及問，她都幹些什麼？」

「她交了一個朋友，天天和那人膩在一起。」無名只簡單的說了一句。

紅翡點點頭，「這樣也好。」說完便出去了。

初蝶到客棧里找雲文耀，一問店小二才知道，他從早上出去后一直沒有回來，初蝶讓店小二打開他的房門，在裡面等。

到了晚上掌燈時雲文耀才回去，一進客棧就聽說有人在等他，他急忙回到房間，初蝶正撥著燈芯無聊的看著一閃一閃燭火。

雲文耀大喜，「你怎麼在這兒啊？你不是被那傢伙給擄走了嗎？」

「我又回來找你不行啊。」

「我求之不得。」

初蝶上下打量著雲文耀，雲文耀被看的心裡發毛，「你怎麼這樣看著我呀？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好啊，什麼忙？你說吧，只要是你說的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幫你。」

「這可是你說的，這個忙你肯定能幫，所以你必須幫。」

雲文耀心裡沒了底，「到底是什麼事啊？」

「過來，」初蝶沖雲文耀擺擺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雲文耀湊過去，初蝶在他的耳邊說了一會兒話，雲文耀的臉隨著初蝶說的變化而變化，最後終於擰成了一個包子。

「你都聽明白了嗎？」

「傻子也明白，可是，可是，這樣，不太好吧。我好歹也是堂堂縣丞的二公子，你讓我，哎呀……這……」

「你不幫啊，那算了，我再找別人。」初蝶起身要走。

「哎別，我幫，我幫還不行嗎？可是，我會不會被那傢伙活活的打死啊？」雲文耀犯難的說。

「放心，有我在，不會的。」初蝶信心滿滿。

雲文耀點點頭，初蝶說，「那我走了，你準備準備。」

雲文耀送走了初蝶，躺在床上唉聲嘆氣。

第二天一早，雲文耀如約的來到水家，他現在院門外徘徊了好一陣子，後來把心一橫，敲水家的大門。

門開了，看門的下人看是前一天來找初蝶的那位，便先說話了，「這麼早，五小姐還沒起床呢。我們整個院子里的人都沒起呢。」

雲文耀咧嘴一笑，「我今天來不是要找她的。」

「那你來做什麼？」看門的下人不耐煩的說。

「呃……求婚！」

看門人嚇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求婚？向誰求婚？不會是五小姐吧！」

「那自然不會，五小姐雖然相貌奇特，呃，不是，雖然相貌出眾，但是在下聽過諸多傳聞，自是不敢的，所以我昨天來找她是覺得你們可能都比較怕她才說的，其實我是來看四小姐的。」

初蝶隔著窗戶聽著，開始挺滿意的，可是聽到雲文耀說她相貌奇特的時候她恨不得殺了他。

無名自打雲文耀一進門就開始好奇，後來聽他這麼一說，便心知肚明了，「你又想幹什麼？你把他弄來做什麼？」

初蝶看看他，只壞壞的一笑沒有理他。

兩個人繼續聽。

看門人說，「你找我們慧歌小姐？你見過我們四小姐嗎你就來求婚。」

「一早聽說水家的小姐個個樣貌出眾，性情又好，我是慕名而來。」

「那……那你等著，這事我可做不了主，我先去稟報老夫人。」說完把門關上。

雲文耀長出了一口氣，擦了下頭上滲出的汗水，畢竟他一個官宦家的子女哪裡做過這樣的事。

看門人去老夫人那裡稟報，劉氏剛起床不久，正在梳洗，她聽完后說，「有這樣的事？他專程來向慧歌求婚？」

「是啊老夫人，要不要讓他進來。」

「嗯，也好，你去把他請到前廳，我馬上就過去。」

「是，」看門人出去給雲文耀開門，把他帶到前廳等候。

沒多久，劉氏從外面進來，雲文耀起身施禮，「老夫人，晚輩有理，來的太倉促，未準備禮品，請老夫人見諒。」

劉氏看了看，此人相貌清秀，衣著也乾淨利落，必是不凡之人，「啊不敢當，請坐吧。」

兩個人分賓主落座，雲文耀說明來意。

劉氏想了想，「這，不太好吧，未免也太倉促了些，你們尚未見過面便有這種想法實在是讓人……」

「沒關係啊，現在請四小姐出來見上一見，她若同意，我便擇日下聘禮，她若不同意，我便只能回去了，她若需要想，那我便等她。」

「這……」劉氏不知說什麼是好了，心想：「這到底是圖的什麼。」

「好吧，」劉氏繼續說，「來人，讓大家都到前廳來一趟。」

「是！」下人領命而去。

雲文耀一聽要全來，心裡更是緊張，「老夫人，這……」

「啊，別在意，若只讓慧歌來未免太過尷尬。」

「哦。」雲文耀心中叫苦不迭，他真後悔答應了初蝶。

大家比平日里傳喚來的還要快，都想看看是何路大神一大早的就來做這樣的新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