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面聖

那樣深情如許的話說出去卻無半點回應，此時還年少輕狂，不知收斂的景鴻多多少少有些泄氣。

見凌清平沉默不語，他便也倚在一旁，閉目養神。

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音靜靜流淌在悄然無聲的車廂內，在窒息般的沉默中，馬車緩緩駛入宮內。早早得了消息的太監孫吉便在宮門處等候，看到二人從車上下來，連忙上前行禮，而後道：「皇上派小的來迎六皇子與凌姑娘，請隨小的這邊走。」說著便手一抬，示意之後，人在前面帶起路來。

迎接景鴻與凌清平的並非孫吉一人，他身後還跟著三名太監三名宮女，幾人一齊簇擁著他們往御書房側殿走去。在那裡沐浴更衣過後，這才被人引至正殿的內閣中。

「皇上，六皇子景鴻與凌清平凌姑娘求見。」徐勇站在門口大聲道。

沒過一會兒，裡面便傳出溫和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吧。」

「是。」儘管在門外，裡面的人也看不到，徐勇還是畢恭畢敬的朝屋裡行了禮，不敢有一絲懈怠。而後彎腰對景鴻和凌清平道：「六皇子，凌姑娘，請。」

宣帝正低頭批閱奏摺，聽到動靜頭也不抬，彷彿沒人進來一樣。

凌清平與景鴻齊齊跪地行禮。

半晌后，宣帝頭也不抬，只嘴上動動，恩准二人起身。他依舊垂頭看著奏摺，眉頭微皺，時不時提筆在上面批寫些語句。

得准起身後，景鴻便迫不及待道：「父皇，兒臣今日前來是想求父皇賜婚。兒臣傾心於凌家長女凌清平，希望父皇能成全我們。」

宣帝這才抬頭，緊緊盯了凌清平半晌，上上下下打量個遍，緩緩道：「先前就聽說你傾心於她，你母妃也跟朕提過此事。今日聞聲見人，覺得倒也同你很般配。既然你如此喜歡，都求到朕這裡，朕為人父怎能不應你之所求。來人，即刻草擬一份聖旨，朕要……」

「皇上！民女有話要說。」凌清平站出來道。

鮮少被人打斷話的聖上不悅的皺起眉頭，一旁的景鴻則是面露詫異。他不明白凌清平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父皇已經答應賜婚，還有什麼可說的？難不成還想要別的恩典？

「民女有話想與皇上說，事關重大，請皇上給民女一個機會。」凌清平道。

「父皇，清平她只是一時激動，語無倫次……」

「朕倒想聽聽你有什麼話要對朕說。」宣帝饒有興緻道：「說吧，朕洗耳恭聽。」

凌清平卻看了看景鴻道：「民女想與皇上單獨詳談。」

景鴻心裡咯噔一下，也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大事不好的感覺。他連忙出聲阻止：「清平，今日父皇批閱奏摺已經很疲憊了，有什麼話下次再說吧。」

「誰說朕疲憊？朕精神著呢！既然你這小丫頭執意如此，朕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事關重大的話要說。若是胡說八道，哪怕是景鴻求情，朕也要讓你嘗嘗教訓。」

「父皇……」景鴻還想說什麼。

宣帝抬手：「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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