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對不起

「考慮的如何？」皇上端坐與龍椅之上，目光炯炯凝視司徒龍軒。

「考慮？！」司徒龍軒眼瞼微垂，唇畔隱約可見一抹苦澀：「父皇！您確定我真有考慮與選擇的機會？」

皇上微愣，眼底劃過一抹凌厲：「的確！朕不該多此一舉，詢問與你！」

「呵！」司徒龍軒低笑：「父皇！您不怕您今日所做出的決定，會澈兒與夢兒恨您一輩子？」

「恨？！」皇上反覆輕嚼這個字，心中卻毫無動搖之意：「如若他們的恨，可以換取他們與整個皇室後代子孫的安寧，就讓他們恨吧！」

「……」司徒龍軒沉默良久，苦澀低啞的嗓音，緩緩從唇中溢出：「……兒臣知道自己該如何做，還望父皇今夜不要派人前去兒臣寢宮！」

凝視司徒龍軒神色，皇上眼底劃過一抹欣慰：「朕就知道，你終歸會選擇顧全大局！」

「若是可以，兒臣倒寧願自己可以狠一點、無情一點、自私一點……」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住自己所愛之人。

「可終歸，你無法捨棄皇室眾人！」正如朕，哪怕要承受自己孩兒與孫兒一輩子的怨恨，也要擔負起身為皇上、身為司徒家族族長的責任。

司徒龍軒再次沉默，良久，不置可否呢喃：「……父皇！兒臣希望日後無論發生何事，您都能永遠疼愛澈兒與夢兒，呵護他們健康成長！」

皇上心中一突：「你想作何？」一抹不安情緒，在他心中蔓延而開。

「父皇只需答應兒臣即可，至於其他事情，不牢父皇憂心了！」話音落，司徒龍軒頭顱微垂，緩緩退出大殿。

「軒兒！你說清楚，你到底想要作何？軒兒……」皇上急聲呼喚，卻未能阻止司徒龍軒快速離去的步伐。

蘇淺莜慵懶躺於床上，瞥見踏入寢宮內的司徒龍軒，無力翻了枚白眼，側身背對與他。

「怎麼了？」司徒龍軒行至床邊，柔聲詢問。

「明知故問！」蘇淺莜小聲咕噥，其中抱怨意味十足。

司徒龍軒聞言，眼底劃過一抹寵溺：「行！都是我的錯，不要賭氣了！」

蘇淺莜回眸，嗔怪瞪著司徒龍軒：「本來就是你的錯！」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司徒龍軒在蘇淺莜身側坐下，順手將她扯入懷中。

蘇淺莜象徵性掙扎幾下，見他毫無放開之意，便也未在做無謂的反抗。

「莜莜……」司徒龍軒下顎，抵在蘇淺莜髮絲之上：「……若現在給你離開這個時空的機會，你會選擇離開還是留下？」

「這還用問，當然是留下！」蘇淺莜瞳仁上翻，果斷送與司徒龍軒一枚，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需要問的眼神。

聽聞蘇淺莜毫不猶豫的回答，司徒龍軒可謂是喜憂參半；喜悅她可以為了自己，而留在這完全陌生的時空；憂心她對自己百分百的信任，到頭來卻落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莜莜！對不起……」若有來生，我一定會做牛做馬補償今生對你所欠下的債。

蘇淺莜倏然坐直身軀，轉身對著司徒龍軒：「說！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之事？」

「沒有！」司徒龍軒抬手，輕揉蘇淺莜柔軟髮絲。

「沒有才怪！」蘇淺莜毫不客氣拍開司徒龍軒手掌，板著一張絕色容顏：「你若是沒有做對不起我之事，為何要無緣無故向我說對不起！」

「真想知道原因？」司徒龍軒唇角，毫無預兆勾起一抹曖/昧之笑。

蘇淺莜一時未查，重重點頭。

司徒龍軒身子倏然前傾，唇瓣落於蘇淺莜耳畔：「……」

蘇淺莜臉頰頓時浮現出一抹羞紅，抬手輕捶司徒龍軒胸膛：「沒正經！」

「呵呵……」司徒龍軒低笑，將羞憤交加的蘇淺莜緊緊摟與懷中。

「討厭！不許再笑了！」蘇淺莜臉頰埋於司徒龍軒懷中，警告嗓音悶悶傳出。

「好！不笑了！」司徒龍軒收聲，手掌一遍一遍輕撫蘇淺莜柔軟髮絲：「莜莜！你知道嘛！若是可以，我多麼希望時光可以就此停留！」

蘇淺莜環上司徒龍軒腰桿，不由自主點頭；心中同樣希望，時光可以永遠停留在這快樂地氣氛中。

司徒龍軒垂眸，靜靜凝視懷中人兒；知道她心中所想，與自己所想截然不同，可他們卻有著同樣的心思，希望時光可以停留在此刻。

但……世間之事，並不是一個人或兩個人所能控制的，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該流逝的終究會流逝……

蘇淺莜在司徒龍軒懷中窩了良久，才抬起緋紅小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怎麼感覺你今日怪怪的？」

「沒有！你想多了！」

「真的沒有？」蘇淺莜眼底，有著明顯的懷疑之色。

司徒龍軒點頭：「只是突然有感而發罷了！」

蘇淺莜撇了撇嘴，重新埋回司徒龍軒懷中，貪婪吸/允著屬於他特有的味道。

司徒龍軒環著蘇淺莜手臂不由緊了緊，像是害怕懷中人兒突然消失不見般。

蘇淺莜隱隱約約察覺出，司徒龍軒的不安，卻又不敢確定；回抱司徒龍軒的手臂，同樣緊了緊，希望以此可以緩解他的不安。

時間，在他們彼此的沉默中，一點一點流逝；直至夕陽西下，司徒龍軒才緩緩鬆開懷中的蘇淺莜。

蘇淺莜有些迷茫：「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好好看看你！」司徒龍軒眸光，一眨不眨凝視蘇淺莜，想要將她的容顏永遠銘記於心。

蘇淺莜嘴角一抽：「我不是每日都呆在你的身邊，有什麼好看的！」

「即便是每日都呆在我的身邊，我也想看！」

「……」蘇淺莜歪頭，輕咬指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百看不厭？！」

「……」司徒龍軒。

蘇淺莜說完，自己一陣直樂。

司徒龍軒寵溺一笑，指尖倏然毫無預兆在蘇淺莜胸前快速一點，本沉浸於歡笑聲中的蘇淺莜，眼瞼緩緩閉起，頭顱軟軟靠向司徒龍軒肩膀之上。

「莜莜！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