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還珠格格七
接到聖旨時,福家如同被一盆冷水潑下,在婚禮上連笑容都是僵硬的。福爾康更是深恨自己當初鬼迷心竅,舍了晴兒去接近紫薇,晴兒身為親王之女本身就是和碩格格了,本想著以皇上對紫薇的寵愛定會封個公主,可結果卻連個和碩格格都沒封上。福爾康向來自視甚高,哪裡甘心?只是如今聖旨已下,再不可能更改,於是將一切都遷怒到了紫薇身上,聽著額娘咒罵紫薇「不中用」,「是個災星」,心裡是半點憐惜都沒有。
腦殘們都被扔了出去,宮裡又恢復了井然有序的樣子。乾隆還是很喜歡紫薇等人的,但已經嫁出去的格格其實真沒什麼機會見到皇上,如果是得太后和皇后寵愛的,自然能經常被召見入宮,可若是太后和皇后不喜,那也就只有在年節的大宴上才能遠遠的看上一眼了。乾隆自認為給紫薇找了個合她心意的額駙,沒有辜負夏雨荷臨終的託付,現在紫薇出嫁了,福家向來喜愛紫薇,想必不會虧待了她,他的責任也可以卸下了。便慢慢把注意力放在了別人身上。皇後有孕后,給乾隆提了幾個如花似玉的答應常在,又有含香這個剛得的美人陪伴,乾隆真的是忙得很。
令妃安靜了好一陣兒了,由於之前孕期沒有好好保養,生十五阿哥的時候很是辛苦,最後雖然十五阿哥沒什麼事,她自己卻虛弱得厲害,昏迷了整整兩天才醒過來,再加上這幾年接連生了四個孩子,還有小十四夭折時的喪子之痛,已經傷到了根本,日後若不好好調養,怕是會影響壽數的。
令妃坐著月子又身體虛弱,照顧起十五阿哥自然就沒那麼精心。在十五阿哥兩個月大的時候,一天午睡後有些發熱,只是不太明顯,伺候的奶娘怕被罰就給瞞了下來,誰知半夜小阿哥高燒不退、啼哭不止。實在沒辦法了,奶娘才戰戰兢兢的稟報了令妃。
令妃又驚又怒,顧不得處置奶娘,忙吩咐臘梅去請太醫來給小阿哥看診,事態緊急,令妃不敢隱瞞,等到天亮的時候太后和乾隆等人也都知道了。
太后得知十五到了早上還沒有徹底退燒,便親自去延禧宮看望。太醫診斷為風寒,不算嚴重,已經開了葯了,看著十五通紅的小臉,睡覺也在不自覺的扭動,太后心裡很是不好受,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竟然因為自己的奶娘而遭了這麼大的罪!
當即下令將那奶娘打入了辛者庫,這辛者庫可是個好地方,日日干著最臟最累的活,比什麼杖斃、流放之類的都要折磨人,一個不把皇子安危當回事兒的奴才必須嚴懲,否則這紫禁城裡有樣學樣,還有什麼安全可言!想了想又命桂嬤嬤親自去內務府挑選兩名穩妥的奶娘來照顧十五,這才回了自己的慈寧宮。
乾隆下朝後也去看了看十五,這時十五喝的葯起了作用,已經退燒了,小孩子貪睡,倒是看不出來有沒有精神一些。乾隆隨口問了句令妃,冬雪忙道:「回皇上,娘娘正在月子里本就體弱,小阿哥這一病,把娘娘急的不行,非要親自照顧小阿哥,奴婢們好不容易才攔下了,這會兒想必娘娘正憂心著呢。」
冬雪滿以為乾隆會像往常那樣去安慰令妃,誰知乾隆只是「嗯」了一聲,交代要好好照顧令妃和小阿哥就離開了延禧宮。乾隆根本沒有要去看令妃的想法,令妃在他心裡已經和普通的妃子沒什麼區別了。
乾隆到慈寧宮請安的時候,皇后和永璂正陪著太后閑聊。提起十五生病的事,永璂孺慕的看著乾隆說道:「皇阿瑪,十五弟生病了,現在好些了嗎?兒臣想去看望一下,只是令母妃要照顧十五弟,又要照顧七妹妹和九妹妹,兒臣再去延禧宮會不會給她添亂呢?」
乾隆聞言皺了皺眉,這不提還真沒注意,令妃的宮裡竟然有三個孩子要照顧,最大的七格格也才剛剛五歲,都是需要精心照顧的年紀,令妃現在這麼弱的身體自己都照顧不好了,怎麼照顧孩子?怪不得小十五發熱都沒發現。
看見永璂還在等著他回答,便笑了笑,說:「永璂是個好孩子,知道友愛兄弟,不錯!不過你十五弟正病著有些虛弱,還是等到他病好了你再去,到時候也可以同他一起玩耍。」
永璂乖巧的點了點頭,高興道:「是,皇阿瑪,等弟弟的病好了,兒臣一定會帶最喜歡的九連環去和給弟弟玩的,等弟弟長大了,兒臣還要帶著弟弟一起讀書習字。」說完羞澀的笑了,低下頭的時候,眼睛閃了閃。
乾隆轉頭對太后說:「皇額娘,令妃如今要調養身體,再照顧孩子恐怕是力不從心,幾個孩子又小,兒臣想著,不如先把小十五交給慶妃撫養,七丫頭和九丫頭就交給穎妃和婉嬪,您看如何?」
太後端起茶想了想,道:「慶妃幾個向來懂事,都是好的,可惜沒有孩子傍身,如此安排倒也合適,雖說沒改玉蝶,到底是養母,必會用心照顧孩子的。就這麼辦吧。令妃那邊就讓她先把身子養好了,不要胡思亂想。」
就在太后和永璂的聯手眼藥下,令妃的幾個孩子都被抱走了,令妃氣的是渾身發抖,可偏偏不能阻止,若是她非要留下孩子,那孩子再生一次病,她這個妃位也就到頭了。急怒攻心,身上越發難受了,坐都坐不住,令妃覺得自己真是有心無力,這樣的身子還有可能奪回聖寵嗎?不禁有些絕望。
一轉眼幾個月就過去了,期間永琪的侍妾胡氏生下了一個女兒,被升為格格,永琪和小燕子小矛盾不斷,經常吵架,雖然永琪還是守著小燕子一個人過日子,倒也偶爾會去胡氏那裡看看女兒。
福爾康在新婚三個月後遵照從前的約定納了金鎖,接著又收了兩個貼身丫鬟當通房。福倫夫婦不待見紫薇,什麼都要挑出些毛病來。剛開始紫薇還日夜哭泣,後來見福爾康出現的越來越少,來了也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便漸漸冷了心,不再討好福倫夫妻,只每天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悔恨自己有眼無珠。
幸好當初太后賜的教養嬤嬤跟著紫薇陪嫁過來,幫著她處理家事,壓制奴才,金鎖也始終對她忠心耿耿,幫襯著她,這才讓福家人不敢太看輕她。
太后偶爾聽聽釘子們傳回的現場直播感覺很歡樂,腦殘們虐戀情深什麼的,挺好玩兒的。果然,讓他們提早完婚是對的,都在各自的家裡頭鬧騰,再也搞不出什麼大陰謀了。
過了幾天,派去調查陳知畫的人回復,此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太后召見之後覺得甚為合適,為了身份上能抬高一些,就和乾隆商量讓其認在索綽羅家族名下,指給永琪做了嫡福晉。
乾隆知道永琪對小燕子那專一勁兒,也不願意禍害大家族的貴女,太后找來的這個陳閣老的女兒,還真是挺合適的。當下就下旨冊封索綽羅知畫為榮郡王嫡福晉。
永琪的意見被忽略了,小燕子「罪臣之女」的身份讓他必須對太后妥協,這種強迫式的成親讓他對自己娶的福晉很排斥。
知畫在嫁給永琪之前,便從太后那裡了解了小燕子的事,見永琪婚後不肯圓房,只陪著小燕子,她也不著急,做出賢惠大度的模樣,每天笑意盈盈的對著小燕子喊姐姐,有什麼好東西都讓她先挑,而小燕子卻毫不領情,每次見到她必要罵上兩句,回房還要和永琪說一堆知畫惡毒的話,讓永琪一顆善良的心揪了起來。
知畫在永琪和小燕子的飯食里放了少許助興的葯,小燕子本就身子弱,這麼夜夜折騰自然要病的,而永琪則很是鬱悶,明明是小燕子自己總纏著他,怎麼這會兒受不了病了又來怪他?
這天永琪又和小燕子吵了起來,一賭氣就留宿在知畫的房裡,知畫抓住了這個機會。她和永琪聊琴棋書畫,聊詩詞歌賦,聊人生理想,這些都是永琪和小燕子在一起時從沒有過的話題。
隨後知畫身著單衣,哽咽著對永琪說:「知畫素來羨慕爺對姐姐的情深意重,不敢介入爺和姐姐之間,我只求,爺能給我一個孩子,讓我以後的生活里,也能有個念想,有個盼頭。」
燭光下,美人垂淚,永琪想起小燕子,有一瞬間猶豫,可這麼美好的女孩子,在如此卑微的祈求著他,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里此刻正寫滿了期盼,他怎麼忍心看著她的生活變成一口枯井!
既然嫁給了他,就一輩子都是他的責任了,不是嗎?
兩個月後,知畫進宮給太后請安,太后還算喜歡這個知情識趣的女孩子,就留了她用膳,誰知下人端上清蒸魚的時候,知畫捂唇嘔了起來。
待太醫來看過後,連聲道恭喜,五福晉這是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看著知畫驚訝過後歡喜的笑顏,太后很是滿意她的效率,索性賜了四個嬤嬤四個丫頭保護她,命她安心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