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女為悅己者容
原來是西洋之物,難怪自己聞所未聞。
「可是這樣的白寶石很貴吧?」雲羅問。
「你喜歡就好。」
謝允然微微一笑心裡總算放下心來。腦中又湧起寧輕揚的話來。
「女為悅己者容,天下哪個女人是不愛美的,你送她一套頭面,保管能討她歡心。」
雖說這是自己驚心為她挑選,但要送給雲羅之時,心中依然忍不住緊張,若是不合她心意,若是她不喜歡……
「這些首飾,都有西洋風格呢。」
雲羅看著那些首飾,愛不釋手。
這些首飾,都是將東方的典雅莊重和西方的華麗絢爛結合在一起,不同於傳統首飾的保守,帶著些夢幻色彩,十分討她歡心。
「為何要選用西洋的款式?」雲羅問。
「前些日子,我見你對西洋之物,興趣甚濃,於是便試著讓人做了這些……」
謝允然的臉微微一紅,他不會說自己在這些女人的東西上花了多少心思,為了選她喜歡的款式,他讓數百名畫室畫了整整幾日,才找到自己滿意,能和她匹配的款式。之後又讓多寶閣內手藝最好的幾名能工巧將製作,力求每一個小細節都做到無可挑剔。
自己在女人之物上如此挑剔,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看著雲羅歡喜的小模樣,謝允然心中勇氣溪流般淺淺的滿足。
「哼,勉強過得去,本公子就暫且收下吧。」
雲羅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胖掌柜原本還擔心謝允然撤了自己的飯碗,沒想到竟然對自己偷懶耍滑一事隻字未提,只顧著討這名男子的歡心……
胖掌柜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奇怪『,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謝允然這樣陽剛凌歷的男人,竟然會喜歡男人?!
謝允然將雲羅送到宅子。
翌日,蘭蔻失蹤,其家人翻遍整個芮城也未能找到她。家中只有她親手書寫的一封家書,信中陳述了自己,明知謝將軍已經有了妻室,有了心愛之人的情況下,卻還要攀附謝將軍,她心中有愧,無法再繼續留在芮城,於是選擇離去。
蘭蔻出走一事,無疑是一盆冰水澆下,讓持續發酵的事態冷靜了下來,再加上昨晚,謝允然帶著那名男人夜遊芮城,對那名男子體貼入微的照顧,眾人都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
還賴在床上的雲羅自然不知道外面已經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謝允然早就醒了,他常在外行軍打仗,從來沒有貪睡的習慣,不過雲羅還在睡夢之中,看著懷中的雲羅慵懶的睡顏,一張白皙如玉的俏臉,因為睡滿足,染著桃花一樣的粉霞,看起來嬌嫩可愛。
謝允然凝視著雲羅,這些日子,一直督促她練武,鍛煉身體,也辛苦她了。謝允然心疼地撫著她前額的劉海,這幾日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他閉上眼,靜靜享受擁她入懷的甜蜜溫馨。
於香甜的睡夢中醒來,雲羅被謝允然圈在他溫暖的懷中,抬頭,便落入他烏黑盛滿笑意的眼中。
「睡滿意了?」
「現在什麼時候了?」
「快午時了,原來你這麼能睡。」
雲羅臉上閃過羞赧,她埋下頭,將臉頰藏在他胸口。
雲羅的鴕鳥行為,逗樂了謝允然,謝允然在她頭頂輕笑,「怎麼了,還不好意思了?」
「誰不好意思了!」
「這一個冬天下來,你恐怕得得胖個十斤。」
謝允然笑著,將雲羅小小的腦袋從自己的胸口拎起來,粗粒的手指疼愛擰著雲羅的臉頰。
「果然胖了不少。」
雲羅舉起自己潔白的藕臂,左瞧右瞧,的確圓了不少。
頓時一顆心都吊了起來,以前瘦的時候,巴不得自己身上長肉,現在自己跟吹起來似的,又怕長得太胖。
「我是不是太胖了?」雲羅一張小臉都皺成一團。
「不會,現在這樣挺好的。」
謝允然盯著那截白晃晃的玉臂,大掌覆蓋在她細膩柔美的胳膊上,拉過來輕輕一咬。
咬得不重,像是在品嘗一般。
「現在味道好多了,以前就是一把骨頭。」謝允然低笑。
雲羅臉一紅,扯回手臂。
「你怎麼老喜歡咬人!壞死了!」
謝允然笑了笑,兩人又鬥了會嘴,這才穿衣起床。
謝允然自然是快的,風火雷電便穿好衣物,雲羅還在被子里磨蹭,冬日要起床,對於懶蟲來說,還真是一場嚴酷的考驗。
「我真想當一隻蝸牛。」
「為何?」謝允然坐在床畔看著她。
「如果自己是一隻蝸牛,走哪兒都隨身帶著豪宅,那完全沒有起床的痛苦,一有時間就能縮進房子里休息。」
「你就懶吧。」謝允然笑著搖搖頭,拿了衣物來給雲羅穿上,有了謝允然這座大神在這兒坐著,雲羅不敢再偷懶磨蹭,麻利地將自己穿著胖熊。
兩人用了午膳,謝允然便匆匆趕回了駐地。
快到年關了,儘管遠離故鄉,但軍隊里依然洋溢著一種近似過年時的緊張興奮。
謝允然負手站在營帳之中。
寧輕揚挑了帘子近來,拍了拍身上的雪。
帳里的紅泥小火爐正燙著烈酒,寧輕揚也不客氣,進了營帳,就到了杯熱酒。
「嘖嘖,還是阿允你這裡的酒好,我那古板的大哥,說什麼酗酒鬧事,有違軍紀,整個軍營里,半點酒星子都聞不到。」
「若我是寧清遠,也不會讓你喝酒。你鬼主意太多了,就該戒了你的酒,讓你嘗嘗苦楚。」
謝允然轉過身,看著寧輕揚緩聲道。
「嘖,阿允你真不夠意思,你和我大哥才相識多久,咱們都相交這麼多年了,你竟然站在我那個面癱大哥那邊!」
謝允然揚揚唇,驀地,黑眸驟冷,「那個蘭蔻已經處理掉了?」
寧輕揚一口烈酒灌入喉中,笑嘻嘻道;「那個蘭蔻真是自找死路。竟然如此不自量力,花滿樓的動作一向乾淨利落,阿允你只管放心。」
「如此便好。」
火爐吱吱燃燒,白色的熱煙裊裊升起,寧輕揚為謝允然滿了碗熱酒,白騰騰的熱氣熏得人眼睛直疼。
寧輕揚將酒壺坐回小火爐上,「阿允,說來自從你加入花滿樓之後,咱們花滿樓的任務,就再無失手了……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大打出手,到一起經營花滿樓,再到如今共謀天下事,已經有三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