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察覺
午夜的咖啡廳永遠是最最適合人們來排遣寂寞情緒的地方。
優雅的背景音樂融縈繞在耳邊,像是在講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咖啡廳中穿著黑色執事服的服務生正站在吧台的地方靜靜地擦拭著手中透明的高腳杯,儘管他們已經乾淨得發亮。
窗外的街道上已是荒無人煙,街燈徹夜孤獨地亮著,那微光照射在咖啡廳的玻璃上映出了琉生的臉。
風斗坐在琉生的面前,一直試圖想找一些別的話題,讓琉生別再多想,但是真的是無能為力。此時的琉生多一句話都不想說。
此時的北池一定是在洞房之中與別的女人纏綿吧……作為北池昔日的戀人,琉生怎麼可能不去亂想呢?
算了,這種事情別人是管不來的……讓他自己走出來最好……
大約又沉默了十分鐘,咖啡廳的門忽然開了,只見椿急沖沖地走了進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看到風斗他們以後便徑直走了過去。
「椿?你怎麼會在這裡?」風頭抬起頭,疑惑地問道。
椿理了一下有些凌亂地頭髮,看了一下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琉生:「我知道琉生你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雖然我並不想打擾你們悲傷的氣氛,但是有件事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們一聲,瑾初溺水了,現在在醫院。」
「什麼?」風斗忽然瞪大了眼睛。琉生也猛地抬起頭。這是他來到咖啡廳這幾個小時以來唯一做出來的唯一一個反應。
「或許我們有必要去一趟……你們說呢?」
看椿的表情,似乎並不是開玩笑,於是琉生連忙站起身問道:「他怎麼會溺水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先去吧……梓他們已經到了。」
而就在這時,風斗和椿兩人十分默契的不留痕迹的交流了一下眼神,雖然沒有任何的語言表達,但是兩人卻立刻都心領神會。
而他們想要表達的東西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件事會不會和繪麻有關係。
繪麻坐在冷冷清清的客廳中,低著頭,頭髮簾擋住了她的眼睛。
此時的她,心裡連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沒有,平靜的像是一個木頭人。
是的,是她陷害了瑾初。沒有理由,只因為一時興起。雖然早就猜到哥哥們一定會懷疑到她的身上但是沒辦法,剷除瑾初這個想法已經讓她有些癲狂。
早就猜到瑾初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把他的秘密告訴給大家,所以在繪麻把那些照片丟入水裡的時候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此時醫院的病房裡應該聚滿了人了吧,那十三個人一向是這樣的,誰如果出了一點問題他們就一定會團結的聚在一起。
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家子啊。繪麻嘴角微揚。被這樣幾個如此完美的哥哥包圍著,瑾初你很開心吧。
可是,這一切都要結束了哦。
想到這裡,繪麻竟開始笑出了聲,那邪惡的笑聲回蕩在這空無一人的客廳之中,有種說不出的恐怖。
「繪麻今天還真是開心呢。」
一個聲音幽幽的傳過來,嚇得繪麻猛地回過身只間光和棗正站在樓上平靜地看著她。
「看來,你還不知道瑾初剛剛出事了呢。」光拖著下巴,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臉上沒有任何化過妝的痕迹,卻看起來要比任何時候都清秀自然。
他高深莫測地笑著。
「什麼?」繪麻僵硬地站起身,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住了,「瑾初?」
「是啊,看來是梓他們沒聯繫上你吧,我和棗正要去醫院。」光一邊說著一邊走下樓,「你要一起么?」
棗也是不冷不熱地看著她,這讓繪麻完全猜不到他們在想什麼。
「恩……可是瑾初他……怎麼會……」
光回過身,也不等繪麻把話說完就接道:「誰知道呢~不過,你妹妹命還真大。」語畢,光又輕輕地伏在繪麻的耳邊輕聲呢難了一句:「或是該說……你弟弟比較好呢?」
光此話一出驚得繪麻身上一顫。
在這個家中,光一直就是個神秘的角色,和棗一樣。可能是因為他們兩個不常在家的緣故,亦可能是他們本身的性格。
棗很悶,不輕易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別人,而相比之下,光要比棗開朗的太多,但是從他的每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之中,若是想打探到些什麼,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們走吧。」棗伸手拿起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回過頭對光和繪麻道。
「好的~~棗棗醬~~~」光故意捏細了嗓子,用那風情萬種的嗓音回答棗。然後只見棗的背影明顯哆嗦了一下,然後一腦袋的黑線。
「不要亂叫我的名字啊……」棗過回頭,「我先下樓開車。」
「了解~~棗棗醬~~~」目送著棗頂著一腦袋的黑線出門后,光收起了他那嬉皮笑臉的表情,眯起眼睛看著繪麻道:「繪麻……你到底想做什麼?」
「什麼?」繪麻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故意裝糊塗。
「幫著瑾初隱瞞了他的性別,再加上現在家裡出的這麼多事,你真的以為誰都不會懷疑么?」
「光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繪麻嘴角微微抽搐。「我怎麼聽不懂。」
光見繪麻這樣,也不急不氣的,態度依舊平和:「聽不懂的話,沒關係……」光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門,「繪我們走吧。」
聽完光的一番話后,此時的繪麻心理更是沒底了,她不知道光究竟知道了什麼,難道是風斗他們把之前他陷害瑾初的事情告訴光了?
難道……家裡人都知道了?
繪麻越想越心虛,就連坐上車以後,心理依舊還是忐忑不安的。
「別擔心了繪麻……瑾初他沒事。」光坐在副駕駛上,回過頭,笑著對繪麻說。
「啊?哦……」繪麻低下頭。「老實說……我真的有點擔心……這孩子從小就怕水……」此時的繪麻心理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忐忑。車緩緩地地向醫院行進著,此時的繪麻心裡甚至不知道一會兒見到瑾初時該說什麼。
瑾初知道這些事情了嗎?
十分鐘后,繪麻隨著棗和光一路來到了瑾初所在的病房。
此時的病房已經聚了一圈人,整棟樓中大概也就數這裡最熱鬧了。
走進病房之中,繪麻一眼便看到了被自己害得如此狼狽的弟弟。
「繪麻姐姐,棗哥哥,光哥哥……晚上好。」瑾初依舊是有禮貌地打招呼,很顯然,他對繪麻對他做的所有事情並不知情。
「我和棗特意把你的姐姐接過來了,她聽說你出事,擔心得很呢。」光一邊說著一邊把繪麻往前推了推。
「是嗎?」瑾初聞此,微微笑了出來,「姐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繪麻聽到這話,不禁一愣,看著眼前這個頭髮還沒有幹完全的瑾初,他白皙的臉蛋上還被東西劃出了幾個血道,狼狽得可憐。。
「沒事……只要你好好養傷就好了。」繪麻坐在床邊,撫摸著瑾初的頭髮,但眼神中卻沒有流露出一點感情。
椿站在梓的身邊,碰了碰梓的手,梓微微扭頭正對上了椿的目光。
於是兩人便開始默契的用眼神交流了起來。
椿:「你覺得這件事和繪麻有關係么?」
梓:「不知道,但這絕對不是意外。」
椿:「為什麼?」
梓:「直覺……」
椿:「喂喂……不要這麼牽強啊……他難道沒和你說什麼嗎?」
梓皺眉:「他能跟我說什麼?」
椿望天:「人家小姑娘對你芳心暗許,我怎麼會知道她跟你說什麼。」
梓瞪了椿一眼:「別亂說……」
椿故意裝害羞:「梓你又裝正經。」
梓黑線:「這是事實」
椿:「梓我就是喜歡你的幽默感。」
梓:「……」
所有人在醫院大概呆到了十點,看著瑾初沒什麼大事便就都準備回家了,最後還是剩下右京在這裡看床。
外面的天氣很好溫度也很舒適,漆黑的夜空比平時要清澈許多。於是,不著急回家的三子決定步行回家。
走在路上,他們開始閑談了起來。椿摟著梓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不對勁么?」
梓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換句話說,如果非要你們說出一個嫌疑人來,你們會說誰?」
「這該怎麼說啊……」梓苦笑,「說誰都不好吧……」
椿皺眉:「梓你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真無趣,棗你呢?」椿仰起頭,看著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棗問道。
「有不對勁……」
棗似乎是還沉浸在椿的第一個問題之中,沒回過神來,就連他說話時的樣子都是一臉的認真。
「哪裡不對勁?」
梓和椿異口同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