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星真像

「唉——」

在龍居士被打倒的那一刻，一聲長嘆，在他的頭腦中響起。這聲長嘆如夢如醉，飽含著無數的情緒，有憐憫、有自憐、有失望、有勸慰……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任何人都無法相信，在一聲嘆息中會飽含那麼多的情緒。

雖然這聲長嘆，中氣十足，絲毫沒有任何老態，但龍居士覺得這聲長嘆蒼桑味十足，如果不是一個歷盡人間蒼桑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發出這樣的嘆息。

「誰？」龍居士被這聲長嘆吸引，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發出來的。但眼皮重得就像千斤閘，無論如何也睜不開。

「自甘墮落，不思進取，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一生，值得嗎？」蒼桑的聲音，繼續在龍居士的頭腦中響起。

「我要你管？」龍居士內心，最脆弱的部份被人觸動了，語氣變得冰冷起來。龍居士可以容忍老師、同學、朋友的蹊落，但決不能容忍自己內心最隱秘、最脆弱的部份被人暴露出來。

「這樣下去，你知道自己的將來會怎樣嗎？」

「將來是很遙遠的事情，管那麼多做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只要今天快樂了就好！」

蒼桑的聲音，被龍居士得過且過，極端的話給嗆住了，半天沒有說話。

龍居士趁這段時間，又努力試著想睜開眼，發現現在的自己不但無法睜眼，就連手指頭都無法動撣半分。

「我來是為了幫助你的，同時也是為了完成自己一個小小的心愿！」蒼老的聲音通過回憶自己青輕時候的經歷，他找到了龍居士此時的心態的原因。知道現在的龍居士腦子裡充滿叛逆的精神。

「幫助我？我現在連你是人是鬼都不清楚，你怎麼幫助我？更何況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年青人，不要那麼偏激，先看一段錄像吧！」

看錄像？龍居士現在連眼皮都無淪睜開，如何看錄像，當他正要「開口」諷刺時，他的頭腦中紛至沓來無數的信息，他彷彿看到了一部無比真實的立體電影。確切的說，這些信息是一個人成長的一生。場景中，出現了美麗的龍居山，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男孩在慢慢的成長著。

出生時，原本電閃雷鳴的天空一下子放晴了，一道紅光包圍著產房。

一歲，爸爸媽媽的愛全集中在他的身上。

二歲，妹妹出生，漂亮可愛的妹妹吸引了母親的全部注意力。

三歲，他被母親領著照了一張像，騎在木馬上胖嘟嘟的樣子，惹人喜愛。回家后，纏著媽媽要騎木馬，但貧困的家裡哪有錢給他買木馬？於是他將長木凳翻過來當馬騎。

四歲，他學會了玩火柴，為了炫耀自己的能力，他四處放火，不是燒了衣服、襪子就是去燒妹妹的頭髮。有一次還差點把房子給燒了。結果被媽媽狠狠的揍了一頓。

五歲，他成天在外面野，玩泥巴，打『野戰』……每天將衣服弄得很臟，回家時總免不了要吃竹筍炒肉。

六歲，上幼兒班了，最愛逗女生哭，幼兒園的阿姨打他，他跑得遠遠的。不到一星期，他就被幼兒園開除了。

七歲，小學一年級，課本上的字認識他，他不認識課本。經常逃學和小夥伴們去山裡看武警槍斃人，各種大考小考從來沒有一次及格。

八歲，第一次見到表妹羅莉，羅莉當時四歲，扎著兩條羊尾鞭，羊尾鞭尾上的兩隻蝴蝶，隨著她一蹦一跳，就像活了一樣。他從此喜歡上了這兩隻蝴蝶。

九歲，表妹羅莉經常由遠房舅媽帶來和妹妹一起玩，他以大哥哥的身份充任保鏢。

十歲，遠房舅媽，說要把羅莉嫁給他當老婆。他嚇得跑開了。從此再也不敢走到羅莉身邊十步之內，總是遠遠的看著。

十一歲，偶然看到一本書，叫《少女的養成計劃》他開始學著書本上的理論，在表妹身上實驗。在這一年裡，有一次表妹被三個高年級的男同學欺負，他一個頂三，打得三人滿頭胞。回家后，打架的事被父親得知，他被狠狠的打了一頓，丟下一句話：以後不管你有理沒理都不許打架，否則就等著吃家法。他從此落下了害怕打架，性格軟弱的病根。

十二歲，表妹越長越大，問題越來越多，為了應付表妹的問題，保持自己在表妹面前的偶像形象，他開始瘋狂的看課外書。不知不覺當中，他知識猛增，在一次考試中突然得了全班第一名。

十三歲，他戴上了眼鏡，被老師和家長認為是最聽話的好孩子。他班上出現了一個紅領巾搶劫犯。在一個星期六的下午，同學雷中雄用紅領巾蒙住臉，執刀搶劫了辦公室的三名女教師，得錢三十六元五角三分。在這一年裡，班花何葉吸引了他的注意，紅撲撲的臉蛋，就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他總想上去咬一口。

十四歲，班花何葉懷孕了，不得不退學，孩子他爸是她媽的姘頭，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下半年的寒假，他在菜場看到了何葉。何葉完全變了樣，以前是瘦小苗條活潑可愛白膚白凈，現在是粗矮肥胖面色發黑。蘋果一樣的臉蛋變成了發霉的蘋果。

十五歲，鄰近的一所小學，副校長強姦猥褻小學女生案曝光，在四年多的時里，副校長共計強姦三十名小學女生，猥褻二十一名小學女生。此案舉國震驚。

十六歲，他身邊的同學組建了無數的幫會，兄弟會、斧頭幫、青紅會、菜刀幫……幫會成員數量少的有十幾人，多的上百人。平日里，打架、搶地盤、收保護費、敲詐同學。偶爾圍攻一下老師，讓老師明白，誰才是「祖國的花朵」，誰才是這個學校的「主人」，誰才是「孩子王」。

十七歲，大量的同學被廣東的一家紡織廠招走了，廠家在每個工人身上收取就業費五千元。學生大量減少，學校不得不收縮了班級數量。

十八歲，他被保送讀市重點。

十九歲，他暗戀上了校花李慧娟，李慧娟的臉蛋總是白里透著紅，丹鳳眼中透著無盡的古典美，婷婷玉立猶如一朵山谷中含苞欲放的百合。這對當時滿腦子都是才子佳人思想的他來說，吸引力是致命的。但青春萌動的他，滿腦子都是被老師灌輸的早戀不好，一定要以學業為重。這種思想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心頭，導致他一直不敢表白，最後無果而終。

二十歲，成績優異的李慧娟上了北商，而他卻只有剛到專科線的分數。兩人之間的差距一下子就被拉大了，當分數線公布的那一天，他將最後一絲期盼丟掉。一個人躲到山上大哭一場。

……

「你到底是誰？」龍居士的心底充滿了恐懼感。這些分明就是龍居士的經歷啊，能夠將如此真實的立體畫面，帶進自己的頭腦中的人，不是神仙就是魔鬼。

「其實我就是你！確切的說我是將來的你！」那個充滿蒼桑感的聲音說道。

「這怎麼可能？未來的我，怎麼會附在現在的我身上！這不符合科學。再說即使你是我，也不可能擁有如此完整的記憶，特別是出生到三歲那一段，那時語言還沒有形成，任何人都不會有記憶！」

「科學是無所不能的！現在的你受錯誤的線性時空理論的影響，不知道真正的時空是網狀結構的。在同一時間內其實是存在著無數大同小異的時空。每個時空剛開始只是小異，到後來這些小異將產生連索反應，變得大大的不同。這一理論最先由美國科學家霍金提出，如果你看過他的那本《時間簡史》就明白了。」

龍居士慢慢的相信了對方的話，如果對方不是自己，那麼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過去。如果對方不是來自將來，那麼以現在的科技水平不可能展現這些的奇迹。龍居士現在最想知道的事，就是自己的將來會怎麼樣。

頭腦中的立體「電影」繼續運轉。

……

二十三歲，龍居士畢業了。從此過上了為了生活而四處打工的日子。在以後慢長的七年裡，龍居士對輝兒的思念，如同風濕病一樣折磨著他。這一年，輝兒由於成績優秀被保送專升本。

二十四歲，輝兒畢業了，在廣東的一家專科院校當老師。

……

三十歲，龍居士被老闆掃地出門，一事無成。他總結了一下身邊所有人的消息，發現沒有一個有好命運的。

輝兒畢業時其實已經懷上了劉洋的孩子，但劉洋留學日本去了，輝兒帶著孩子，日夜盼望劉洋的歸來，三年後輝兒得到確切消息，劉洋結婚了，新娘是個日本女人。

李慧娟北商畢業后和他的男朋友去了香港，在那裡她才發現，自己被男朋友讓給了一個香港富商。成了富商的第八房。

羅莉中專畢業后，大膽的向龍居士求婚，但龍居士一直居無定所，覺得無力照顧羅莉，於是拒絕了。羅莉以為龍居士不愛她，一怒之下，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婚後才發現自己的丈夫吸毒，二年後，家裡再也沒東西可賣了，也借不到一分錢，她的丈夫開始逼她賣淫……

龍居士發現這一年的自己，經常翻唱一首老歌《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

你從前總是很小心，問我借半塊橡皮。

你也曾無意中說起，喜歡和我在一起。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誰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誰把它丟在風裡。

從前的日子都遠去，我也將有我的妻。

我也會給她看相片，給她講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

啦啦

啦啦

啦啦

啦啦啦.啦

一曲唱完，老龍居士往往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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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居士不忍再看下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將來會如此凄涼，如果老天要懲罰就懲罰我好了，為什麼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找不到一個好的歸宿？這是為什麼啊！」

龍居士抓狂了，拚命的問為什麼。好在他現在全身不能動，要不然他一定會用手將自己的「長發」一絡一絡的撥掉。

「想知道原因嗎？」

「快告訴我啊！」此時的龍居士恨不得撲上去，搖晃對方的肩膀，拚命的問他為什麼。可惜，他此刻的大腦一片黑暗，找不到任何影像。

「因為你，還有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是弱者！」

「弱者？」龍居士有點茫然，自己雖然是個大專生，但好歹也是大學生啊，讀了十幾年的書，怎麼說也是屬於全國百分之幾的文化人當中的一員。怎麼是弱者？

老龍呆在他的頭腦中，所以龍居士的想法，他清清楚楚。

「你以為讀了點書，就是強者嗎？知識就是力量？錯，這句話大錯特錯！如果要比知識，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的知識比得過圖書館，但你看見過有力量的圖書館嗎？沒有！你記住，智慧才是力量！「

「智慧？」龍居士想不明白，讀了十幾年書的自己，不會沒有智慧吧。

「哼哼！你都讀了十幾年的書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究竟讀了些什麼？」要是在平常，龍居士聽到有人用這種話來說自己，一定會激起他的反感，不過現在的他，在大驚之下，沒有任何的反感。

「漢語、數學、物理、歷史、地理、化學、英語、政治、美術、音樂、體育、哲學、幾何、代數、高數、微積分、心理學、Ｃ語言、ＢＡＳＥ、模擬電路、計算機、經濟管理、市場營銷……」龍居士回記憶了很久，想想自己所有學過的課程，全部加起來都超過三十門了。

「好了，別想了，我曾經算過，總共是五十一門。如果放到古代，可以抵得過一部百科全書！但是你生活在現代，你的所學的一切，沒有一門可以讓你飛黃騰達！別說飛黃騰達，就連自身的生存都成問題！」老龍繼續分析道。

英語，到現在為止你總計學了七年，邊學邊忘，成了啞巴英語、聾子英語。說不出，聽不懂的語言學了有什麼用？

漢語，你是理科生，你的文字能力比不上文科生，你就別指望靠文字吃飯了。

數學，數學一門博大精深，雖然學到了微積分，但你的數學能力還在數學的殿堂門外。

物理、歷史、化學，這三門你的水平還停留在中學階段，這點兒能力，誰會要你？

歷史、地理，如果我想知道這些東西的話，問你還不如去查工具書。

政治，除了暗示你「熱愛祖國，熱愛人民」之外，剩下的全是些思想枷鎖。

美術、音樂，你一竅不通。

……

龍居士聽到這番訓話，臉上火辣辣的，覺得無地自容。

「這能怪嗎我嗎？學校就是這麼教的！」龍居士小聲嘟囔著。

「唉，是不能怪你。在這個世界，你只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你不得不接受這些雜而不純的東西。把大好青春浪費到這些無用的東西上了，到頭來一事無成。如果這個國家僅你一個人是這樣，還沒什麼，但大多數的人都如此，就是大問題了……」老龍蒼桑的聲音，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明白了，我和我身邊的人命運之所以悲慘，原因就在於我們學的都是一些垃圾！」

「也不全是垃圾，這裡面任何一門學精了，你都可以成為人才！問題出在高考上，高考分數是各門功課的總和，所以『一門精的不如門門通』，考生和老師都知道這個道理，大家把精力分散了，沒有發展自己的特長。而社會需要的是專業化的人才，這種要求與高考的要求正好相反……」

「以後，我該怎麼辦？」

「根據自己的願望，制定自己的學習目標。」

「可是，學校安排了三十幾門課程，如果不修完學分的話，我是畢不了業的！」

「學校的東西都是些過時的垃圾，學了也沒用。如果文憑沒有能力去支撐的話，文憑只不過是一張紙。一張紙的文憑，還不如花３００塊錢去街上買一張。」

「噢，我明白了。我三十歲以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三十歲以後的事，我就不播給你看了。如果你現在知道，對你沒好處。」

「為什麼？」

「因為你就是你，我就是我！」這句話老龍說得太深奧了，龍居士沒聽明白。老龍解釋道：「我們兩個人的道路到你被流星砸中的那一刻前，是完全一樣的，但從那一刻起，你我走上了岔道，我的人生已過了百年，而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明白了，自己的路，要自己走下去對嗎？」

老龍看到青年的自己領悟得這麼快，會心的笑了笑。發現青年時代的自己，也不是完全不可葯救的，以前之所以糜爛，不過是被社會誤導了而已，如果有明師做指點，根本用不著什麼超能力，一樣的可以輝煌燦爛。

老龍在三十歲時，由於觸發了龍居山，無量壽佛留下的「時空**陣」，他所在的那一一大塊土地，和上面所有的人以及建築，被時空置換到了１８３８年。

在清朝老龍猶如百科全書一樣的知識被充分的發揮出來。成立鐵血軍，占湖南，打兩廣，在西班牙殖民者的口中虎口奪食，搶佔東南亞，為中華拓地萬里。隨後登陸日本、屠美滅俄，直到最後一統全球。永久性的消滅了國家，實現了人類大同。

擁有被神改造過，不老不死的身軀的老龍，在隨後的百年光陰里，越來越覺得無聊。人老了總喜歡翻歷史，每當想到自己糜爛的青年時代，悲劇一樣的初戀，總會扼腕長嘆。如果當初自己再努力一點，意志再堅強一點，膽子再大了一點，一定會擁有一份美好的愛情，也有會一份光輝燦爛的人生，讓自己讓身邊的人生活得多姿多彩。

由於異時空完全由地球共和國控制，沒有國與國之間毀滅性的戰爭，科技發展很快，到１９４０年，那個時空的人類可以抵達太陽系的邊緣。這代表著這個時空分支的人類科技，全面超越了二十一世紀。到１９５０時，可以在各個時空自由穿梭的時間機器被製造了出來。老龍想回到原來時空的想法，得以成為可能。

當然，這時的科技雖然可以將人冰凍起來，但還不足以將人的靈魂抽出來，變成一顆流星，穿越時空，附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老龍的靈魂來到這裡，其實仍然是在神的幫助下完成的。

老龍在回想著自己人生最值得回憶的東西，一時間陷入了痴迷狀態。

龍居士此時的頭腦也活絡開了，被一個擁有百年智慧的靈魂附體，對自己是福還是禍？靈魂就是鬼，影視劇里，凡是被鬼附身的人，都會喪**體的控制權，最後落得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不知，自己會不會那樣？

剛想到這，心底又蹦出一個新的念頭，這個附在自己頭腦中的老龍是可以「看」穿自己的想法的，如果老龍「看」到有對他不敬的想法的話，他會不會對我不利？

人最愛的是自己，老年的自己回到青年的自己身體里，總不會自己害自己吧，更多的可能是回來幫助自己。但，這事又說不準，正像老龍所說的，從現在開始，他是他我是我，兩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

「嘿嘿，你的思想還真複雜！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呢？」龍居士正亂七八糟的想著，突然被嘿嘿的二聲冷笑，給打斷了。

「你的話我雖然信了**分，但還是一些疑問，希望老先生能夠告訴我！」龍居士實在想不出該稱未來的自己叫什麼，只好臨時找了老先生這個稱呼來代替。

「你是想問，為什麼我會回來是不是？我前面已經和你說過，我來這裡是為了幫助你，為了完成我的一個小小的心愿，也為了找點事做，不至於無聊。

你想問，我會不會害你是不是？我要害你直接用流星砸死你，不更簡單些，哪用得著和你啰里啰嗦講這麼多廢話？

你是想問，我會不會像電影里的靈魂一樣，是一個低能區，而你是一個高能區，兩種能區挨得近了，高能區的能量就像水一樣流到底能區去？導致你精神不振？你真是電影看多了。荒謬的東西在你面前重複一百遍，你就認為是真理？。

人的軀體就像電腦的硬體，大腦就是ＣＰＵ，思想就是操作系統。我們兩個呆在同一頭腦里，相當於裝有二套操作系統的電腦。一台電腦同時使用二套操作系統，的確會出現搶佔ＣＰＵ資源的情況，但普通人的頭腦利用率還不到百分之十，而我用的卻是你未開發的那部分。你放心，我附體之後，你的大腦對營養的消耗的確會多一些，一日三餐你將不得不多吃些東西。但除此之外，對你不會產生任何不良影響！

還有，你想問我會不會剝奪你身體的使用權！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會！」

龍居士聽到「我會」兩個字時，身體一哆嗦，驚出了一身冷漢！

裝有兩套操作系統的電腦，既可以用Ａ操作系統控制電腦，也可以用Ｂ操作系經控制，還可以兩套操作系統同時啟用。當兩套操作系統同時啟用時，電腦硬體聽誰的控制，就要看它們的優先權了。這種優先權在人腦上的表現，就是誰的智慧更多一點。老龍擁有百年智慧又被神做過手腳，而龍居士僅二十二年，兩人一比，就像大人和嬰兒相比一樣。所以事實上，老龍可以輕易的剝奪龍居士的身體控制權。

但能與不能，會與不會完全是兩個概念。

老龍之所以說「會」，其實是不滿於龍居士不信任自己，故意嚇嚇他罷了。以老龍那不死不滅的身體，比龍居士的要好千萬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老龍總不會無聊到，放棄自己絕好的身體，附到龍居士這個普通人的身體上吧。

他之所以附到龍居士身上，其實是一種看戲心態，就像看電視連續劇一樣，每天看著青年的自己，一天天的進步，一天天的成功，最後達到輝煌的頂點。從這一過程中，不斷的享受成長的快感。

值得一提的是，老龍將自己的靈魂附在龍居士身上是十分冒險的，因為脆弱的普通人身體經受不住，任何稍微大一點的打擊，哪怕是小小的手槍都足以致命。一旦龍居士的身體死亡，老龍也會跟著死亡。這就像電腦里的文件被徹底刪除一樣，到那時既使是神，也無力回天。

老龍繼續說道：「從我們對話的第一個字開始，你的身體就被我控制了。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還用得著試嗎？前面龍居士已經試過多次了，眼皮無法睜開，手指動不了半根。

「老先生，您不會真的想佔有我的身體吧！」龍居士對自己的身體還抱有一絲期盼。

「哼哼，佔了你的身體你又能怎麼樣？從現在起，你將永遠的被關在黑暗裡！」

「不要啊，老先生，我還有好多的事沒辦，好多的理想沒實現，求求你了，老先生把身體還給我吧！」龍居士急了。

「現在知道身體的寶貴了？現在知道有好多的事沒辦了？現在知道還有理想沒實現了？早先你都幹什麼去了？」

「我……」龍居士覺得漢顏。人類本身是一種很賤的東西，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才後悔莫及。現在的龍居士陷入了深深的後悔當中去了。

過了很久，老龍才打破僵局，問道：「如果你擁用身體控制權，你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我要奪回我的初戀！」龍居士想也不想飛快的答道。

「你憑什麼奪回？」

「我？」是啊，憑什麼？現在的龍居士什麼都不是，憑什麼和高大帥氣，才華橫溢的劉洋去爭？想了很久，龍居士道：「我要變強，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要變強！變得各方面都比劉洋強！」

「給你時間？要多久？」

「二年！」龍居士見老龍沒哼聲，趕緊改口道：「一年！半年？」

「好吧，為了你的理想，我可以將身體租給你，租期三個月！三個月後如果你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我會繼續租給你去實現下一個夢想。但是，如果你沒實現的話，那麼我將永久性的收回身體，從此永不再租給你！」

「只有三個月？能不能再寬限一點時間？」三個月的時間太短了，龍居士覺得不可能實現。

「上帝創造世界都只花了六天時間，你有三個月的時間還嫌不夠？」

「我能和上帝相比嗎？」龍居士小聲的嘟囔一句。

「三個月後，劉洋和賀雪輝將開始同居，你要是不能在三個月內完成任務，哪么一切都晚了！」

「啊！」龍居士大吃一驚。在現在的龍居士觀念里看來，未婚同居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在當時，大一的新生同居的基本沒有，從大二開始慢慢增多，到大三大四時，只要是情侶，沒有不同居的，賀雪輝戀愛半年後才開始同居，這已經算是比較保守的了。

「對自己要有點信心！只要肯努力，一切都有可能！」老龍鼓勵道：「記住！你就是上帝！只有把自己當作上帝的人，才會擁有無與倫比的自信。自信加努力，你將戰無不勝！」

……

「我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你，從現在開始計時！」老龍在龍居士的頭腦中幻化出一塊電子計時牌，上面標有２個月零３０天２３小時５９分５９秒。

看到那塊計時牌，龍居士火燒屁股般從地上一躍而起，先前的疲憊一掃而空，飛快的向宿舍跑去。

在龍居士頭腦里的老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性是人類進步的原動力，這句話果然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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