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晃就十年

「武功不可能一日而成，你看到的武功高手，也許經過了十年甚至二十年的修鍊。武學的流派很多，有些人耗費了一生的時間，只為成書一冊。你修鍊的內功心法，在武學流派中最多算初級水平。」白清瀟淡然道。

「嗯。」飛羽仔細地聽著，頗為認真地點點頭。她知道，在這個時空要想混得風生水起，沒有武功是很困難的。

「雖然只能算初級水平，但它最為紮實，學成容易，學精極難。只要修鍊得好，你的內力是不會薄弱的。我真正要教你的，還是輕功。」白清瀟指了指險峻的碧霄峰，淡淡地說道，「我給你的最低要求，是不藉助任何外力，從北峰到達山頂！能達到，就可以出山了。」

「徒兒一定儘力。」飛羽點著頭，堅決地說道。

時間飛逝，如白駒過隙。微微一晃，就是十年過去了。

在風景優美的碧霄峰南面，蟲鳥叮嚀，花草叢生，清泉流淌。而北面的碧霄峰，只有險峻的峭壁和懸崖，岩石叢生，雜草凌亂地荒蕪著。

就在那懸崖峭壁上，有一個俏麗的白色身影輕快地跳動著，正像一片輕盈的羽毛，飄也似的像懸崖高出飛掠而去。很快，就跳上了高高的懸崖，穩穩地站在懸崖邊緣。

「要是這裡有秒錶就好了。」飛羽回頭看了看怪石嶙峋的峭壁，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輕點唇瓣，嘴角浮現出清麗秀雅的微笑。

林念雪的這具身體，容貌竟然跟前世的飛羽有八分像。淡淡的柳葉眉，靈動的杏眸。在碧霄峰十年之久，山水養人，空靈的飛羽，比前世還要俊上幾分。

兩年前，飛羽的輕功就已經非常俊了，從深深的崖底掠上懸崖，也已經不是難事。白清瀟本來是想應允初來碧霄峰的諾言，讓飛羽出山的。但是飛羽覺得還不夠，白清瀟就先行下山，而讓她繼續留在這碧霄峰。

白清瀟臨走前的話是這樣的：「小丫頭，短短八年，我已經把能教的都教給你了。至於你能修鍊發揮得怎麼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咯。」

十年了啊！

飛羽哼著歌兒，邊走邊跳，來到山腳下的一處小木屋。這是白清瀟和她合力，臨時搭建的住所。小木屋裡的陳設並不多，只有炊具和幾件簡陋的傢具。飛羽撩開門帘，到裡屋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等她走出來的時候，已經赫然是個衣著簡便的小公子了。

「郢城，我歐陽飛羽回來咯！」飛羽的肩上背著小包袱，手裡握著一把摺扇，懷裡揣著白玉笛，腰間系著錦囊，滿臉興奮地下了山。

碧霄峰坐落在一個偏遠的小城，喚作暨城，離國都郢城頗有些距離，騎馬也要五六天。飛羽並不在意路程的遠近，慢悠悠地走在山清水秀、風景怡人的碧霄峰南面，在心裡感慨著事物的兩面性。

晌午，飛羽才來到了暨城的縣城裡。這裡的街道也還算熱鬧，但跟繁華的國都郢城相比，還是相差甚遠的。賣燈籠的，賣包子的，賣大白菜的……各種小販在街邊擺著小攤，高聲地吆喝著自家的東西。

飛羽隨意地看著街邊的小攤小販，覺得肚子有些餓，就走進了一家比較氣派的酒樓。店裡的小二迎上來，滿臉笑容地說：「客官，您坐哪兒？」

「大堂里坐著就好了。」飛羽扶了扶快要滑落的小包袱，在靠近門邊的地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她雖然喜歡清靜，但吃飯的時候，不喜歡坐在樓上雅間。江湖人說江湖事，畢竟這大堂里的人才夠接地氣。

吃著小菜，喝著小酒，看看大堂的裝潢，聽聽身邊的江湖事，飛羽顯得悠閑自在。

「喲，小姑娘長得挺俊的呀！來跟咱哥兒幾個玩玩唄？」好景不長，耳邊就響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飛羽微微抬了抬眸，看到了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女站在門口，身著粉裙，面容清秀，柳眉微蹙，倒也是個美女。

「你們是什麼人，也敢對我們家小姐出言不遜？支起耳朵聽好了！我們家小姐可是……」少女還沒開口說話，她身邊的丫鬟就忍不住了，大聲地嚷嚷道。只是還沒等她說完，就被少女拉了拉衣袖，只好止住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