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火花

憤怒的火花

女生宿舍這片水泥地的上空從不遠處看來像是燒開的水散發的水蒸氣。空氣里似乎也飄動著一股火藥氣息。2013年10月1號這是陳翔雨難忘的一天,他一直都猜不透顧明遠腦袋裡想的是什麼,七月的這個假期兩人還好好的一塊出去旅遊玩的不亦樂乎,大膽的談人生談理想,遙望著畢業后的幸福生活。而就在今天顧明遠卻跟她說:「我們分開吧,我們不要在做朋友了。」

陳翔雨就像吃了一枚炸彈一樣,腦子裡一片空白,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顧明遠就走了。回想顧明遠那嚴肅堅定臉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沒有無緣無故茲生的事端。在女生宿舍門口木訥了許久的陳翔雨看見沈月新走了過來,她走上去拉住沈月新:「沈月新。」憤怒在空氣里肆虐的蔓延,她推了推沈月新:「你是不是跟顧明遠說什麼了。」本來看見陳翔雨就不想說話,她這一推反倒激起了沈月新「我能說什麼,就算我沒說也無法改變你在顧明遠心裡的形象。」這句話聽在陳翔雨的耳朵里像極了一陣諷刺。

「我說你就不能務實一點嗎,顧明遠跟你在一塊能有什麼幸福,你既然跟他分手了,你不要再來攪和了。」

沈月新又想了幾個月前她跟顧明遠在一起的那個夜晚,他的唇是那樣的火熱。那天她卻對自己說愛的人是自己,有時候沈月新真的無法了解顧明遠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一邊說著愛自己,一邊卻和陳翔雨度過了那個認為愉快的假期,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始終很相信顧明遠。

那個假日里沈月新跟家裡說了有關顧明遠的事,有關顧明遠的事被推移到15歲那年,那句消失在黑暗裡的聲音:「回去睡覺吧,明白就沒事了。」顧明遠的這句話她永遠記得。

15歲那年因為被迫許於人家,還好顧明遠偷了自家的三萬塊錢幫她還了債,沈老二淚流滿面的說一定會記住他,同時也讓沈月新記住他。灰暗的房間里,16歲的顧明遠捧著那承重的三萬塊錢跪在沈老二面前:「叔叔,你就收下這些錢還給王二杠子吧,月新還小,如果現在她就嫁人了,她的人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你有沒有考慮過月新的感受,她現在才15歲卻要嫁給比她大一輪的老男人,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的把她嫁給那混賬流氓————王二杠子。好歹月新也是您的女兒呀!」

、沈老二雙手顫抖的接過顧明遠手裡的錢眼睛里霧蒙蒙的一片,時想一個16歲少年尚且如此有情有意,怎麼我這年過半百的小老頭卻不明事理,本來一心想讓沈月新嫁過去的沈老二總算開明了。他語重心長的對流著眼淚的沈月新說:「女兒啊,無論如何請記住他的樣子。」沈老二指了指顧明遠。他笑了,笑著笑著卻流起淚來。

2013年7月的這個假期,沈老二疑惑的問起顧明遠這小子的事情來,這上學怎的都一年沒回來了,所以他很奇怪,奈何沈月新終究抵不過沈老二的拷問。他便一五一十的說了有關江南藝術科技大學有關顧明遠的一切,當然她省略了好來運客棧的那一幕,儘管那一幕是別人的計謀,她也不能跟老爸說不然他一定會要她的命的。

卻沒想沈老二聽了火起一大把:「難道你就不會去爭取!我們人窮一點沒關係,但是你要有積極向上的那股勁,她有錢她漂亮又怎麼了。難道你不記得了,那些年小顧對你的情真意切,反正你自己思考思考這樣值得嗎?」

沈月新又想了高中時的那個時候,還記得那天是自己的生日,顧明遠從四海餐廳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他拉著沈月新來到校區后的這片小山上,在山上可以看見整個小縣城,夜晚繁星幾點,這個縣城的亮光就像天上的明月一樣。

兩人靜靜的坐在一片沙土上盯著遠方。「我們一定會考一個好的學校,以後的生活一定會幸福。」顧明遠說道。

「嗯,我們一起加油。」沿著重巒疊嶂山坡的遠方承載著一顆渺小卻又偉大的希望。

顧明遠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盒東西,在明月的輝光下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鞋盒,包裝很精美,顧明遠很優雅的唱起了那首無數次響應在電視里那個感人的畫「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顧明遠聲音病不好聽,或者直接可以說難聽,因為他的嗓子有些沙啞,回憶起來那三句歌詞是沈月新聽過最完美動聽的歌了。

打開包裝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雙橙色的帆布鞋,還記得那個雨季里她和顧明遠在這個縣城的一家鞋店裡看了一雙漂亮的鞋子,這雙鞋子她記憶憂新,以為當時她整整看了有三分鐘。

顧明遠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人,但他一定是一個會做的人。這是沈月新穿過的最漂亮的一雙鞋子。聽完老爸的話她不自覺得盯著腳上的鞋子看了看,高二時期的這雙鞋歷時到現在已經有三個年頭了,因為不常穿的緣故鞋子總算還比較新。

「如果生命走到最後一秒,我愛的那個人一定是你,我願為你生,我願為你死!」顧明遠的這句話沈月新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

「相信我,我是愛你的,我希望把生命的最後一秒當做現在來經營,我的人生好友很多的事沒做過,還有很多東西沒看過,生命走到盡頭一定要讓他換髮出青春美麗的氣息。」沈月新來不及詫異以為顧明遠那充滿誘惑力的唇緊緊地貼了上來。

青春的那些情真意切像是一堆乾材烈火。纏綿到讓你忘記了所有的一切。

被埋葬了的感情一旦被打開那將勢如洪水,必有毀滅和創造的姿態,從此願為你生,願為你死,記錄著永恆的矢志不渝。

順著這片炙熱的水泥地看上去,女生宿舍這一小片地方已經圍滿了人群,喧鬧的人群中一片議論,絕大多數數人都喜歡湊熱鬧,當然顧明遠也不例外,見狀他也跟著圍了上去。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哼,枉我們同學一場。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些沒意義的事情,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給我上了一課。」沈月新冷笑著。

陳翔雨像絲毫沒明白陳翔雨的話一樣:「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我做了什麼,誰向你一樣為了點錢就出賣自己的身體。」

陳翔雨哈哈的笑起來,她的令人生出一股寒意,笑聲中帶著一絲的悲涼,像極了大徹大悟的武林高手孤獨的樣子:「禽獸做事總歸是不講道義的更何況記性了,我想禽獸的記性也應該特別差。」

聽了這句話陳翔雨一陣怒火,她伸手直接朝沈月新的臉甩了上去,不過她並沒有打到沈月新,一隻手掛住了她的手,這雙手有力而且熟悉,幾個日日夜夜她曾拉著這隻手談笑風生,幾個日日夜夜這隻蒼勁有力的手摟著她柔軟的身體進入夢鄉。而今天也是這隻手打破了昔日的柔情。

「你居然為了她要反駁我,你居然為了這個為了四千塊錢出賣身體的人。。。。」陳翔雨盯著顧明遠,她的話還沒說完,顧明遠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陳翔雨的臉上,儘管她這一巴掌打的很清,但總歸出手打女人是最傷女人心的一種行為。陳翔雨哭的很傷心。

顧明遠大聲道:「休要再提這件事,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啦,在提這件事我們連朋友也沒得做了。」

絕大多數的男女朋友分手幾乎都不會再做朋友。從顧明遠的話里大致可以理解為,分手后再跟他做朋友是他特別給她面子的一件事。看著陳翔雨轉身離去的背影,顧明遠憂愁萬分,到底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不對呢,畢竟陳翔雨是那麼的愛自己。他把頭轉向沈月新,一陣苦笑:「你也上去吧!」沈月新反倒像聽話的孩子,她點點頭朝宿舍走去,這一場鬧劇也就這樣不歡而散了。顧明遠仰頭長嘆,生活當中有太多的無奈,也有太多的未知,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鐘即將會發生什麼事,這一刻請把你想說的想做的去實現。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顧明遠和張嘯天在球場的草坪上侃侃而談:「真不知道你小子想什麼,陳翔雨既漂亮而且有錢,身材又棒,你他媽腦子被驢踢了吧。」

「閉嘴,讓我清凈會,找你出來又不是讓你教育我的。」顧明遠很大口的喝著酒。

張嘯天馬上收起笑容,因為顧明遠一般都不喝酒,一個不喝酒的人在突然想喝酒的時候一定是太憂傷了。

酒總歸是跟人的心情扯在一塊的,其實真正能覺得酒好喝的人又有幾個呢。

明月的微光灑在顧明遠臉上,可以看出他的憂鬱,「嘯天,如果你的生命走到盡頭你最想做什麼呢?」

「如果明天就是生命的盡頭,我要玩大把的女人,花很多的錢吃很多沒吃過的,玩以前都沒玩過的,說內心最想說的,當然還有最**的。」他還沒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顧明遠也在笑,笑得有些凄涼。

這個夜晚他們談的最多的是有關女人的話題。從班上哪個女人漂亮哪個女人不漂亮,從哪個嫵媚到哪個性感。總之這個夜晚顧明遠談的很開心。這是顧明遠20年來說過最舒服最舒坦的話,聊過最開心的天。

人在最無拘無束的時候,做事說話豈非都是最開心的時候,人之所以會不開心總歸是你思考的太多,拘束也太多,而又有誰能做到真正的毫無拘束呢。至少現在顧明遠能。人之所以開心是因為想得坦蕩,放得開常人之所以放不開的,放不開又豈非是人們的一種悲哀呢?

顧明遠提著那瓶酒搖搖晃晃的向男生寢室走去。張嘯天並沒有跟他一塊回去。他靜靜的躺在草坪上,是否是自己想要的太多,所以現在也會如此煩悶,姐姐柳潔兒的那句話一直在他的耳邊縈繞:「婷婷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她。」

張嘯天可以不聽老爸的話也可以不聽媽媽的話,但是他一定會聽柳潔兒的話,因為柳潔兒從鄉下的那個小學一直帶著他讀完了那個高中。一邊是**一邊是姐姐的囑咐,他並不想讓姐姐失望,在他眼裡姐姐比老爸老媽還重要。記憶里的老爸是每周回家給一點生活費而已,關於老媽的記憶更多的是訓斥柳潔兒,而柳潔兒並沒有因為老媽的毫無理由的一陣叫罵而苟刻對待自己,反倒對自己關愛有加,小學時候常自己打架,教自己寫作業,總之張嘯天一想起柳潔兒就很尊敬她,至少還不敢不聽她的話。

夜更深了,陳翔雨和沈月新這晚都沒有睡好。清冷的月光如偷窺者一樣慢慢的灑進615女生宿舍,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陳翔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2013年的7月,這個假期絕對是一個溫馨浪漫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回來之後卻一反常態,她伸手摸了摸白天顧明遠打的那一巴掌,心想著痛到了極點。事情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她絕對不是那種甘心放棄的人。她拿出手機熟悉的撥出一串號碼。聽得出來沈月新也並沒有睡,陳翔雨語氣平和:「我想我們還是好好談談吧!」

615女生宿舍與對面的614女生宿舍僅有一門之隔,卻演繹著兩個不同的世界,陳翔雨動作利索穿上那一襲雪白的長裙,像極了童話里的公主。

江南市藝術科技大學女生宿舍樓頂,陳翔雨眼看著這個城市的繁華,心裡嘆著不知這個明朗的夜晚是否有人和自己一樣孤獨和寂寞呢。微風拂動著她的長裙,她回過頭就看到了沈月新。微光下可以分辨出沈月新穿的是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綉著憤怒小鳥的短袖衫,陳翔雨記得這是一套情侶裝。

「有什麼你就說吧,我們還有什麼不好說的。」沈月新語氣冷媚。

陳翔雨一看見這件情侶衣杉她就來氣:「下次能不能不要穿這件衣服。」也許是因為生氣血液流動的,朗朗的星月下依稀可見的五個手指印,儘管顧明遠並不怎麼用力,但水嫩皮膚的陳翔雨總歸還是吃不消。

「小雨我想你不用煞費苦心算計我和明遠的感情了,從一開始你就利用我和你之間的感情,我們之間最真摯最純潔的友誼,沒想到你卻利用跟我熟絡的關係,可以更好的接觸明遠。當你完全了解我和明遠的性格之後,你就開始了你一系列的心理攻擊,包括王文濤,包括好來運客棧,都是你做的,我只是不明白難道我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一點感情么?」

「我只知道我喜歡什麼我就會去爭取,難道我爭取我自己想要的我有錯嗎?對,顧明遠從小跟你青梅竹馬,我知道如果要讓他從心裡接受我那一定是一段艱苦的歲月,但是我現在不是做到了么。顧明遠之所以愛你那是因為不舍你們昔日的感情罷了。人都是會變得,世界也在變,每個人都有嚮往美好生活的願望。我家庭比你好,我比你長的漂亮,就算你現在纏著他又有什麼意義呢?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們畢業之後,你們依舊會為工作而焦慮,這座城市的壓力會像千斤巨石一樣把你們壓得踹不過氣來。如果你愛他就應該放棄他,讓他去過好的生活。」

沈月新一陣冷笑:「我想顧明遠他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怎麼會是局外人就能判定左右他的幸福呢。我想他最幸福的那一瞬間就應該是扇你耳光的那一刻,你看他多用力,我想應該會很疼吧。」

陳翔雨的心就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一樣,她從身後拿出幾張她跟顧明遠一塊旅遊的相片扔在地上:「你別做夢了,之所以他會打我,只不過是念在你們舊情的份上不願見到我傷害你而已,你好好看著這些相片吧,這是我和明遠在哈爾濱的照片你好好的看看吧,我想你應該了解明遠,如果他不喜歡那個女生的話我想他是一定不會親他的,你看見沒,我跟他才是一對,我想你就算了吧!」

沈月新拾起地上的相片,確實顧明遠是一個思想極為守舊的人,就連沈月新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都沒有說過特別的情話,更別說親吻了。看著相片上顧明遠和陳翔雨親吻在一塊,憤怒襲遍全身,這讓他想起好運來客棧的那一幕,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顧明遠,沈月新覺得,他怎麼可能會親吻別人呢,就連從小跟自己一塊長大手都沒有好好牽過的人,最主要的是她清楚的記得高中時代的那個歲月里自己曾主動獻身給顧明遠,顧明遠卻堅定的說他們還沒有結婚呢,這絕不是現在他們應該做的事。

無疑沈月新的思維里認定了這隻不過是另一個陰謀而已,相片上有親吻有擁抱,看著相片上兩人陶醉的表情,眼睛里總算是流下了眼淚,她一直想忍著,因為在情敵面前流淚總歸不是一件好事,也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只可惜絕大多數人都無法隱藏自己的悲傷,勢如洪水崩塌的眼淚,勢不可擋的怒火,不知這時沈月新是為了陳翔雨和自己的友誼憤怒還是為了顧明遠的作為而憤怒。

沈月新暴跳如雷,一個逆來順受的人一直以來都是活在忍耐里,忍耐這根弦被綳成了一張大弓,如若一觸即發那必將帶來毀滅的結果。

她抓住了陳翔雨雪白的裙子道:「你這個壞女人,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常年生活在鄉下做農活的原因,沈月新臂力異常驚人,無疑現在陳翔雨修長婀娜的身材完全處於弱勢。

沈月新目光冰冷,眼裡看不到一絲的希望,陳翔雨被沈月新冷峻的目光嚇傻了,恐懼由骨髓蔓延滲透到肌膚,她害怕極了。

女生宿舍樓頂,沈月新抓住陳翔雨衣領把她直往樓頂的外圍牆逼。「你比我有錢是吧,比我漂亮是吧。」盯著陳翔雨她陣陣冷笑。

陳翔雨現在就像籠子里的小鳥只有屈服:「你冷靜點,沈月新。」回過頭樓下是堅硬的水泥地,黑暗裡透著明月幽深的微光。恐懼再次蔓延,死亡的氣息由背後襲上大腦,然後全身向被扔進冰窖一般。

憤怒壓抑良久的怒火衝破理智這扇閘門,勢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大約在3秒鐘一沉重悶得聲音至樓下傳了上來,沈月新良久良久才回過神來,手裡拽著的是陳翔雨長裙的一縷衣衫,憤怒絕對是魔鬼他爹,沈月新哭泣著,哭著哭著她卻又笑了,笑著笑著卻又哭了!

不管是誰在殺了人之後內心總有那麼一瞬間是恐懼擔心的。她拿出電話撥通了顧明遠的電話。顧明遠並沒有睡,所以很快就接通了。

這一個電話使顧明遠看到了生命力最光輝最耀眼的生命目標。

喚醒被埋藏的愛情以九死一生的態度,創造你所無奈恐懼的明天,終結的生命里所有的意義只為了創造一個全新的你!

黑暗裡的灰層只不過是因為沒有陽光,因此人們忽略了它的存在,隱藏在黑暗裡的任何事,只要有光一樣會完完全全呈現在人們面前。

這個夜晚張嘯天絕對興奮,他自認為跟陳翔雨一樣是個聰明人,也許他自己認為比陳翔雨還聰明也說不定。

關於**和姐姐的期望張嘯天總算是想到了辦法。林小念調皮可愛經常會像孩子,很讓人有一股保護她的衝動,儘管她跆拳道很厲害,女人總歸是女人,總歸需要一個男人寬厚的肩膀。張嘯天看著蒼穹露出皎潔的笑。

黑暗裡總有一雙眼睛看著我們,宛如一台攝像機或早或晚事實都會呈現在我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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