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看到了真相2
黑夜裡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在這片草地上漫步,沈月新和顧明遠坐在這篇草地上,這是一個足球場,夜晚這裡寧靜祥和,這絕對是一個適合晾曬愛情的地方。
沈月新開口:「我們為什麼要保持現在這種關係,這種關係還要多久才能結束,看到大家都在誤會你我心裡好難受。」她抱緊顧明遠。
顧明遠道:「快了在堅持堅持吧。」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裡痛極了。
沈月新道:「真的嗎。」
顧明遠道:「真的。要是我們就這麼正大光明的再次相愛的話很容易讓人家懷疑,你應該明白。」
沈月新點點頭,其實顧明遠一點也不擔心這個,關於陳翔雨的事早就立案了,所以這沒什麼后怕的,只是現在自己的這個狀態能給沈月新什麼呢?
蒼穹下沈月新依靠在顧明遠的肩膀上,遠方依舊美麗,他真希望時間就凝固在這一刻,保持住那最美麗最真實的友誼。
愛一個人能愛到什麼程度,對於現在的顧明遠來說是以九死一生的態度為你盡忠,他看著旁邊的女人心想很快就結束了。
沈月新被頂的不好意思:「幹嘛!」她一臉的嬌羞。
顧明遠道:「就像好好地看看你。」
沈月新看著他:「婷婷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顧明遠感嘆:『你什麼事也別管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很開心。「他有摟著沈月新吻了下去。
黑暗裡只能看的見顧明遠的背影:「早些回去吧,不然你的小夥伴又要說你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的身邊請不要想我。」
後面這句話沈月新大概沒有聽清楚,她還沁在剛才的濃情蜜意當中,樣子似乎還痴痴的。
至從那天在會議廳出來之後張嘯天就很少跟顧明遠說話了,表面上顧明遠已經被確定為嫌疑人了,作為趙玉婷的男朋友,如果這個時候還不跟顧明遠劃分界限是不合理的。
秋季里的早晨霧蒙蒙的一片,林小念一身運動服早早的就起來了,他她和張嘯天約好的一起晨練,本來大早上的正是睡懶覺的好時光,奈何她得幫助張嘯天走出陰霾,誰的女朋友死了都不會有好的心情,因此這個堅定的任務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對於張嘯天來說忘記悲傷的辦法就是利用純正的友誼,況且這一切正如他計劃的一樣駛向自己鋪好的軌道。但是現在他不得不表現出痛苦憂傷的心情。
林小念看到這場景也無法調皮起來:「他看著張嘯天睡意朦朧的眼睛道:」怎麼還沒睡醒。」
張嘯天木訥的點點頭。林小念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只是很機械的從嘴裡擠出一句:「我們先去跑步,完了去吃早餐怎麼樣。」
張嘯天還是點點頭,其實他心裡已經樂開了花。球場上人不是很多,稀薄的迷霧中有好學的學生在背誦英語,也有貌似情侶組合的在漫步。
「嘯天,把心中的煩悶悲傷都化作汗水蒸發吧。」
發泄的方法有很多種,有的人喜歡醉生夢死的迷糊,有的喜歡放縱里的刺激,而運動無疑是最好的一種,當你累到精疲力盡的時候,來自於身體的痛苦瞬間掩蓋了你內心的痛,張嘯天拖著沉重的步子跟在林小念的身後。
結束這個晨練的時候,林小念已是濕透了全身,張嘯天道:「謝謝你。」林小念朝他做個鬼臉道:「終於見你可以正常說話了。」
張嘯天微笑道:「我們明天接著繼續。」他盯著林小念紅撲撲的小臉,林小念眨眨眼道:「你這是看上我的節奏嗎?」
張嘯天終於忍不住道:「哈哈,我沒事了,我沒事了。」這笑真像是久違了的初戀情愫。
林小念也樂呵呵的笑笑道:「ok,明天繼續,只要你能堅持就行。」
吃早餐的時候張嘯天一直盯著林小念看,他從來沒仔細的審視過這張臉,樣子調皮,對生活充滿了樂趣。他對此是如痴如醉,美麗的就像神話一樣。
回到寢室的時候,大家都還沒起,在寢室的六樓可以看到太陽正努力的衝破迷霧,柳潔兒躺在床上捧著那本沒看完的《嫌疑犯x的獻身》繼續,看到林小念走進來她側臉看著她道:「這一大早的去幹嘛了?」
林小念哼哼道:「跟嘯天一塊鍛煉晨跑去了。」
她合上去道:「這小子有沒有好一點?」
林小念自我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誰,誰讓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猴子請來的逗逼呢。」說完她朝柳潔兒呲牙。
柳潔兒不自覺抿嘴笑著:「我說潔兒你那看的是啥書啊?」林小念一本正經,柳潔兒合上書把書的扉頁轉向她道:「嫌疑犯x的獻身。」
林小念嘆道:「真沒勁,她轉過頭拍了拍還沒醒的沈月新道:」小月月起床啦,今天還要考試的。」
不說不知道,一說准嚇一跳,柳潔兒迅速翻身下床:「也不知道是考什麼試。」
林小念道:「考就考唄,重要是別遲到,這次考試說是要記學分的。」
一陣慌忙的戰鬥過後三位女生總算是衣著光鮮的走出了寢室的大門。
張嘯天拍了拍顧明遠的肩膀眼神就像朋友訣別時的落寞,顧明遠淡淡的微笑掛在嘴角上像是在說:「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讓該來的都來吧。」
兩人也豪邁的走出寢室,對於張嘯天來說這一天是一個美好的開始,但對顧明遠來說是毀滅的一天,張嘯天心裡是這樣認為的。其實有很多事只要你換一個心態去考慮,在你心裡得到的結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江南藝術科技學校設計系一班,全班50人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心的人已經開始表示出不滿,一個女生在看完了卷子道:「老師這跟我們的設計專業完全掛不上鉤啊。」
莫柳雙並沒有理會她,只是冷靜的道:「能填的就填不能填的就別填,盡量做吧。記住啊這次考試會直接影響到你們的學分。」說完她沉靜的在講課台坐了下來。
不滿,憤怒,感嘆,不絕於耳,莫柳雙也正覺得奇怪,怎麼非得讓設計系的同學考這生物學呢,話說還是官家的人有本事啊,莫柳雙感嘆道。
柳潔兒手裡捧著卷子一臉發愣,這一個也不會填啊,試卷上大多都是初高中時的生物試題,現在都大學了而且專攻的也並非這個專業,雖然以前都做過,但大都不記得了。
林小念道:「這個我記得。」她指了指一題講男女生髮育期的具體表現的題目,柳潔兒一臉壞笑:「真沒看出來你還記得這些。」
教室的喧鬧大約在十分鐘后開始靜下來,關於學分的事大家可是不敢耽誤的,關於這些初高中的試題冷靜下來基本同學們都能完成的。
顧明遠看著卷子上的一個題目這讓他想起了一個月前趙玉婷的死,他在心裡默默的感嘆「真是個可悲的女孩啊!」
試卷上的關於曼陀羅的這道題在顧明遠的心裡異常的扎眼,他在試題的下方很工整也很正確的解答了有關曼陀羅的一切,這道題填上去也就相當於正式的給自己判了死刑。他心裡其實在笑王凱瑞,這是離上次問話已經有二十五天了,這期間異常的安靜,顧明遠心裡都覺得有些奇怪了,難道是想讓顧明遠鬆懈一下再來個突擊。他在心裡默念:「沈月新我愛你。」然後他又狠狠地冷嘲了一把王凱瑞,就算我死了最後我仍然是最大的贏家。
考試完畢,所有學生都離開了考場,只有沈月新,張嘯天,柳潔兒,顧明遠,林小念留在了教室,班主任莫柳雙把試卷交到警官王凱瑞的手中。
王凱瑞一臉笑意:「我們又見面了。」他的眼睛直盯著顧明遠。
顧明遠臉上一抹淺笑道:「是的,我們又見面了。」
林小念有些不耐煩的說:「警察叔叔,婷婷的事找到兇手沒有。」
王凱瑞笑得更加高興了:「兇手就在這,馬上就可以繩之以法了。」
張嘯天有些激動的說道:「真的是嗎?」
王凱瑞指著顧明遠道:「兇手就是他。」
柳潔兒和林小念不自覺得往顧明遠看著,好像他們並不吃驚兇手就是他,像是終於泄憤了一樣感到滿足。
只要張嘯天和沈月新感到吃驚,張嘯天結巴著:「我。。。我。。。我不大相信她的死和他有關。」
王凱瑞解釋道:「從趙玉婷的屍體來看,首先可以排除劫財或者劫色,從顧明遠和陳翔雨分手,導致了陳翔雨的自殺,自從這件事發生之後,趙玉婷,柳潔兒和林小念,都對顧明遠產生了偏見,尤為趙玉婷較為嚴重,主要表現在龍馬堂你們吃燒烤的時候還有晚上趙玉婷的說話都深深的刺激著他,所以他就起了這條心,我想接下來說不定他還會動柳潔兒和林小念的。」
張嘯天嘆道:「這只是你自己的猜想而已。」
王凱瑞道:「看起來你真的很相信你的朋友。」
這會柳潔兒朝張嘯天瞪了瞪眼道:「你就不能聽人家把話講完么。」
張嘯天閉上嘴安靜的聽王凱瑞述說著,奇怪的是顧明遠只是很安靜很祥和的在聽王凱瑞說話,彷彿王凱瑞說的事和他無關一樣。
王凱瑞掃視了大家一圈道:「11月8日凌晨一點左右,也就是11月9日剛開始的一天,你有給趙玉婷喝過什麼東西么。」他眼睛盯著張嘯天問。
張嘯天思索著:「是的,那晚趙玉婷吐的一塌糊塗,還一直折騰到老晚,我是安撫她睡下之後我才回我房間的。」
張嘯天瞬間一個激靈:「你是說我給她喝得東西有毒。」他側眼看著顧明遠眼裡再次露出凶光。
王凱瑞問道:「那你給她喝的是什麼。」
張嘯天道:「那天婷婷已經是完全不行了,我和顧明遠在最後把婷婷送到房間的,後來他到樓下買的一瓶黎明808,這是龍馬堂買的比較火的一款解酒飲料。」他指了指顧明遠繼續說道:「他拿給我說這個解酒的,當時也沒在意,到後來婷婷吐得差不多了,後來我就給他喝了那瓶飲料,具體時間是幾點鐘我也不知道,因為當時沒啥心情看時間。」
王凱瑞道:「你確定飲料是顧明遠給你的?」
張嘯天道:「我確定。」
王凱瑞轉頭看向顧明遠道:「他說的屬實么?」
顧明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屬實。」
王凱瑞把手中的試卷放在桌上抽出顧明遠的那份道:「經過法醫檢測趙玉婷胃裡含有曼陀羅。」他把試卷揚在空中:「知道什麼是曼陀羅嗎?」他把全班50份的試卷都看了一遍,在試卷最後一題就是讓詳細解釋曼陀羅的。很可惜這一題只有顧明遠做對了。
「因為你真的了解曼陀羅,並且你用它毒死了趙玉婷。」他眼睛盯著顧明遠,顧明遠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沒有害怕,沒有吃驚,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的恐懼。
王凱瑞把試題遞給大家看,上面赫然寫到曼陀羅的功效和毒性。顧明遠微笑著說:「不得不說這次學分可真是好,好極了。」
張嘯天把試卷揉成一團扔向顧明遠,他有些衝動的狠狠甩出一句「去你媽的!」樣子好像非常的痛恨,顧明遠依舊是那一副笑臉,沈月新卻不安起來:「我不信他會殺人,我不信。」說著說著她差點哭了起來。
柳潔兒道:「就現在你還向著他,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
顧明遠和沈月新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她安靜了許多,這是一種奇怪且默契的暗號,沒人能讀懂他們之間的這種默契。
王凱瑞翻出龍馬堂的視頻監控,是那一段顧明遠在尋找攝像頭的視頻,他再次盯著顧明遠道:「白天你和趙玉婷的事在你心裡大為不滿,所以這時你就起了殺心,二樓的攝像頭就是你要破壞的一隻眼睛。」他接著播放了另外一段視頻:「晚上九點你以喝醉上廁所為由然後你換上一身衣服裝成一個跛子去破壞那個監控。」他指著視頻上的跛子道:「可是你卻忘記龍馬堂安保室的監控是有記錄回放的。」
這時王凱瑞旁邊的魏華把手上提著的一包東西仍在顧明遠面前道:「穿上它來一段模仿秀。」聲音有些像是諷刺。
顧明遠蹲下慢慢打開,裡面是一件風衣一條黑色的褲子和一頂少爺帽,顧明遠心領神會的把衣服褲子套在身上,接著他便如視頻里的跛子一樣開始一瘸一拐的走起路來,張嘯天的眼神里冒出憤怒的火花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還好王凱瑞攔住了他不然他准上去揍顧明遠。柳潔兒林小念倒吸了一口涼氣:「現在你算是明白了,你看這傢伙多狠,以後不要跟他說話了小月月。」林小念盯著沈月新道。
教室里這時只剩下了王凱瑞、魏華和顧明遠,柳潔兒和林小念是把沈月新拽走的,至於張嘯天,他更不想留在教室繼續聽他們的演講。
王凱瑞點上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道:「說說吧,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顧明遠向王凱瑞要了一支煙,點燃它也狠狠的吸了一口,彷彿心裡的事總算放鬆了一樣輕鬆。
「自從我跟沈月新分手,再愛上陳翔雨,她們就開始對我表示出不滿,說我這個人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總之言語之間的刀光劍影自不必說,到後來小雨的死她反而變本加厲,只是在顧忌張嘯天的臉面而已,要不然我早就捅死這臭娘們了,我愛跟誰談戀愛他媽的又不關她的事,還說我鄉巴佬,她以為她是誰啊,自己不也是農村出來的么,有什麼資本說我,不就是釣上了一條「金魚」么,最他媽見不慣了。」他越說心情越激動。
「那我想知道關於那個無頭屍你是如何做到的?」
顧明遠有些得意的笑著:「很簡單,找一件特大號風衣,然後在自己頭上放張小木凳,把所有衣服都套上去,最後再把風衣穿上就搞定了。」
王凱瑞回想的確難怪總覺得這無頭屍身體極度不協調:「難怪,難怪。」他發出感嘆的聲音。
冰冷的手銬銬住了顧明遠這短暫的一生,卻釋放了一個美麗而又善良的生命。他這會很開心,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好久了,但願約定人信守承諾,他閉上眼向上天祈禱「但願沈月新活的開心無憂無慮。」他想這件事一定不會就這樣結束的。在他的感覺中柳潔兒是個感性善良的人,同時也是沈月新的好朋友當然這件事絕對不會完。
王凱瑞終於解決了自己的麻煩,他一身輕鬆的帶著顧明遠離開了江南藝術科技大學。天已經黑了,他這段時間裡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的輕鬆過,黃燈下行人正匆忙的趕著回家,正準備卸下一天的疲憊,享受哪怕一刻的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