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煙消雲散

「娘……」夜沫珠賭氣的坐在桌前，徐玉婉蹙眉看著她，「你不是跟莫驚雲出去散心了嗎？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哼，剛剛我和他走到花園看到夜雨蕭那個賤人，我忍不住說了她幾句，莫驚雲竟然根本就不幫著我！」夜沫珠懊惱的看著娘，「娘……你說夜雨蕭武功又好長得又漂亮，我好擔心萬一要是驚雲給她迷住了怎麼辦啊！」夜沫珠說著說著眸子蒙上了霧氣。

徐玉婉搖頭笑了，「沫珠，你知道如何才能拴住你愛的男人嗎？」

夜沫珠微微搖了搖頭，徐玉婉笑道，「你知道為何你奶奶一直喜歡娘嗎？」

「因為娘是書香世家？」沫珠聽娘說起過。

「不只如此，娘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而且人前一定做到溫良賢淑，你奶奶這才會對娘偏愛有加，」說到這兒徐玉婉頓了頓，眸中閃過一抹不甘，但她卻挺了挺胸，「就算你爹跟洛沉香在一起，人前人後他依然得與我舉案齊眉，因為只有我才是綠蕪山莊真正的莊主夫人！」

「娘……」夜沫珠看得出娘有些不悅，她怯生生的開口，徐玉婉卻搖頭勉強笑了笑，「算了，你爹都死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沫珠，以後莫驚雲就是你的倚靠了，所以你一定不要再任性了，記住娘說的話，知道了嗎？」

「嗯。」雖然夜沫珠不太明白娘和爹之間的事情，但是她相信娘是不會騙自己的。

下葬這一日雨蕭起得很早，她拎著一個包裹從後門牽出馬離開了山莊，大家都忙著下葬之事，沒人注意到她並不在山莊之內。

城門剛開，雨蕭就策馬出城。

這麼早來到城外棲風寺，寺里打掃的和尚都有些詫異。

「洛姑娘，早。」一個小和尚連忙迎上來。

「圓影，方丈回來了嗎？」雨蕭將馬韁繩交給他，因為夜姓太少見，整個淮州城只有綠蕪山莊的人才姓夜，所以雨蕭出門在外時都以娘的姓示人。

「方丈還沒回來，洛姑娘是找他有什麼事嗎？」。

「哦，沒事，之前我答應方丈尋些藥材給附近的村民醫病，喏，這藥材我拿來了。」雨蕭揚了揚手中的包裹。

「那我拿去給師叔吧，他昨兒個還說起這事兒呢。」圓影接過包裹牽著馬，他沖雨蕭鞠了一躬，「洛姑娘，我替村民們謝謝你！」

雨蕭見他如此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去吧，不用管我，我隨處走走。」

來到正殿雨蕭矗立在佛前，看著莊嚴肅穆的佛像心中有些凄然，縱使自己再不喜歡那個爹，畢竟他還是自己的親爹，可眼下他也已經死了，他當年對娘的無情、對自己的冷漠都已經煙消雲散。

但是想到那幅畫、想到他臨死前看著自己的眼神，雨蕭心中有些茫然，他拋下自己和娘在沉香谷整整十年，對自己不聞不問整整七年！他有什麼資格用那種痛心疾首的眼神看自己？

晨起的和尚已經開始誦經。

思索半晌無果，雨蕭嘆了口氣，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