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原諒我愛的自私
蘇米咬唇,另外一隻手不由在桌底下握緊。
蘇米怯懦地將手遞過去,當紀寒打開她柔軟無骨的小手時,整顆心都快痛的窒息昏厥了。
她的掌心、指頭上已有了一層薄薄的繭。他記得,她是很少做家務的,更別提做飯什麼的了,小手一直都是嬌嫩嫩的。而如今,手掌中不僅有薄薄的繭,手心與手背還有一些被燙到的紅暈。
紀寒他的眸子狠狠地被扎痛了。
都是他的不好……一直沒有回答她……
可是……
紀寒頭向下傾,灼熱的唇緊貼在她帶有薄薄的繭的掌心。
蘇米一怔,另外一隻捏著拳頭的手不由鬆弛開來。
他親吻她的掌心,那灼熱的溫度透過皮膚,滲透入她肉,再滲透入她的骨髓,讓她整顆心都悸動了。
「寒爸,我已經會做飯燒菜了,我們結……」
恰恰在這時,紀寒的手機響了。
紀寒緩緩放開蘇米的小手,接起電話。抱歉的對蘇米使個眼色,然而,當他觸碰到蘇米眼眸間那抹黯淡與失望時,整顆心都涼了。
紀寒對著電話里說著流利的英文,蘇米緊握粉拳,拿過一邊沙發上的包包,便離開了公寓。
她那抹孤寂決然的背影,狠狠刺傷他的雙眼,不過他要忍耐。
他強忍著身體的那種衝出去的慾念,他強隱著。
蘇米站在走道上,背脊緊貼著石磚牆壁,忍痛地緊閉雙眼。
紀寒,為什麼……你還不追出來……是……不愛我了么?
等……累了?
小手緊握著包包,掌間他的餘溫已經殆盡了,可是他依舊沒有出來。
不知不覺,一滴淚水,劃破她白潔的面龐……
「嘀嗒……」
蘇米!他不可能不愛你的!你要去問他,問他,他剛剛的眼神分明就是還愛你!
蘇米剛想衝進公寓去追問紀寒,可是這時,蘇米的手機鈴聲響了。
蘇米站在門口,從包中掏出手機,是南諾雅!
蘇米咬唇,她掛掉電話,可當她前腳剛抬起要跨入公寓時,簡訊鈴聲又響起——
「叮——」
蘇米稍稍顰蹙柳眉,她打開一看,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蘇米拔腿就往外跑,也不顧的去問紀寒什麼愛不愛的,現在救命要緊!
蘇米拔腿跑入電梯,急忙的按著一樓。
嬌顏上遍布忐忑與緊張,她咬唇,大腦頓時空白,想不出一點辦法來。
就在剛剛,南諾雅發來彩信:蘇米,你的朋友於佳佳在我手上,地點,上次你們一起來的山上,具體位置,山頂,記住,別報警,也別叫她的男朋友,更別跟紀家兄弟說起。不然……我就把她,推到山下去,這樣,你連救她的機會都沒有。
此外,還附加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是一件被毆打的傷痕纍纍的於佳佳,嘴角掛著鮮血,眼角是絲絲血跡,雪白色襯衫上幾乎都是鞋印,她就如瓷娃娃,讓人憐惜到心疼的瓷娃娃,奄奄一息的倒在那裡……
蘇米滿腦空白,走出大廈,她二話不說便打車前往山腳下。
她咬唇,這件事不可能不報警,不報警,在山頂上,瘋了的南諾雅一定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蘇米掏出手機,報了警。「喂?求救,地址xx山的山頂,可以麻煩你們最好帶上特警么?對,是綁架。請麻煩你們半個小時候出發,因為……」
蘇米解釋了半天,終於說完了,這才掛了電話。
蘇米握緊粉拳,她的大腦閃過的只有紀寒,除了紀寒還是紀寒,可是這事情若是被紀寒知道了,又會怎樣呢?
蘇米抽出手機,盯著手機上的備註看了很久,才下狠決心,捎去電話。
很快,江風池便接起電話。「怎麼了?」
他的語義有些欣喜,因為,這畢竟是這麼久以來,蘇米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
「你還記得上學期,我幫你見你爸媽后,你答應我一個要求的事情么?」蘇米整顆心忐忑著,最後她只有這樣了。
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我愛的自私。
蘇米咬唇,緊張的等待著他的回話。
「記得。就算你對我說千百個,上億個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蘇米柳眉緊蹙,急忙道:「不!我就要那一個!我就要那一個要求,你現在就來上次我們去的那座山的山頂,我等你……」
「是有什麼……」事情嗎?
「嘟嘟嘟……」蘇米未等江風池說完,便掛了電話。她落寞的眼神盯著電話,那空洞陰霾的眸子又轉向窗外。
她又給南諾雅捎去電話,她話語平淡清冷,即便她如今內心已經焦急如焚了,可是她說出的話,卻未曾有那個意思。
「放了她,你要的是我。」
「呵,我會放了她,只要你來。」
她的聲音是如此尖銳,聽得她真顆心都動蕩了。
「我十分鐘后就到山下,請你在山下做好接應。」蘇米握著手機緊緊地,生怕一個不留意,於佳佳便會消失在人世間。
「當然,我會的。只要等你過來,我還會派專車把於佳佳送到醫院。只不過……」
「嘟嘟嘟……」蘇米再一次決然掛斷電話,她為了保險起見,她抽出電話卡,折了,搖下窗,卡成了拋物線丟出窗外。
蘇米懷揣著忐忑的一顆心臟,來到山腳下,果不其然,山腳下有幾個男人已經做好了接應,蘇米剛付好帳,等到的士司機離開,幾個男人便直接快步跑來,將蘇米架住。
「你們放開!我自己會走!」呵,真是南諾雅養的幾隻好狗!
蘇米將拽著自己手的大漢紛紛甩開,強壯的男人們見蘇米有自知之明,也便放開了。沉了沉眸子,走到車前,尚未有坐上去的意思。
她輾轉過頭,「於佳佳呢?不是說好的我上去於佳佳就會送到醫院裡我么?」
蘇米憤然,她現在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雖然前途茫茫,不知可不可以活著下山,但至少還是有希望的。
大漢指了指不遠處的另外一輛麵包車,蘇米不信,掙扎著要眼見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