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 大宋聯邦
「左膀右臂?」
李奇苦笑一聲,自嘲道:「皇上,像我和秦檜這種叛臣賊子怎好意思說自己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如果皇上這是在暗諷我們,我會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諷刺。」
「不,朕絕無諷刺之意。」趙楷搖搖頭,「秦檜的話,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有他在,可以幫朕處理非常多的棘手的問題,只可惜此人野心太大,而且容不下別人。」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才繼續道:「如果你在的話,我們還可以聯手壓制他,讓他不敢亂來,但是你若走了,鄭逸、毛舒他們皆非他的對手,到時朕也只有將他除了,可是這說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非常難了,秦檜這人太聰明了,他非常渴望權力,但是他同時又知道權力過大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於是他一直在努力經營他的勢力,全國各大州縣都有他的勢力,而且他還獲得不少百姓的支持,特別是那些儒生,朕要殺他一個人不難,但是一旦朕對他拿起了屠刀,必定會誅連甚廣,濫殺無辜是在所難免的,恐怕到時國內又是一場腥風血雨,這是朕最不想見到的,因為朕已經經歷過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了,所以在你離開的前提下,他以這種方式離開,對朕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李奇輕輕轉動著茶杯,「也就是說如果我單獨離開,皇上就會立刻對秦檜拿起屠刀。」
趙楷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點頭。
雖然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也不是想殺誰就能殺的。特別是宰相級別的,如果宰相權力過大,朝中都是他的黨羽,而且還有百姓的擁護,你一旦動屠刀,可能局勢就會立刻失控,現在秦檜的羽翼還未豐滿,如果李奇走了,那麼秦檜的勢力將會提升很多。等到了那時,趙楷再來對付秦檜,即便他是皇帝,恐怕也會束手束腳,所以一旦李奇走了,那麼趙楷立刻會把秦檜給趕出朝野。因為他太了解秦檜了。
「至於你的話。」
趙楷繼續說道:「這麼說吧,如果是秦檜離開了,朕絕不會動你。」
李奇受寵若驚道:「皇上這話聽得有些虛偽啊!」
「再虛偽也不及你。」趙楷笑罵一句,突然嘆了口氣,「你覺得我父皇如何?」
太上皇?這廝不會跟我清算舊賬吧。李奇愣了下,謹慎道:「太上皇這人是非常聰明。只是沒有用對地方,或者說他根本不適合當皇帝。他更加適合當一個遊山玩水的王爺,那樣的話,至少他就可以隨時去江南觀看花崗石,而非將花崗石運到汴京來。」
這言外之意,還是在批評宋徽宗。
趙楷哪裡不明白,笑了笑,「朕在即位前夕。曾與父皇交談了整整一宿,在這一宿的談話中。父皇可是屢屢提及到你,你可知道父皇是如何評價你的嗎?」
靠!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啊!李奇訕訕一笑,道:「其實說真的,我的確對不起太上皇,這我心裡明白,但是,即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兀自會這麼選擇,畢竟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趙楷呵呵道:「這麼說來,你是認定父皇一定是在說你的壞話?」
「難道不是么?」
李奇錯愕的望著趙楷。
趙楷搖搖頭,嘆道:「父皇告訴我,身為帝王,可以輕信,可以偏信,但是絕不能盡信,所以不管是蔡太師,還是王黼、蔡攸、梁師成、童貫等輩,父皇也許偶爾輕信他們一言之詞,但是從未盡信過他們,至始至終,他們都只不過是父皇手中的棋子,從未有過哪怕一刻,威脅到父皇的皇權,但是,父皇唯獨盡信過一人,這個就是你,故此才有了當初那場政變。但是即便如此,父皇兀自告訴我,滿朝文武,唯你可以盡信,沒有保留的信任你,將會收穫一個更強大的大宋。」
李奇驚訝不已,「皇上你是在糊弄我的吧。」
「都這時候了,朕還有必要糊弄你嗎?」
趙楷翻了翻白眼,又道:「不過父皇倒是沒有說原因,但是朕還是相信了父皇的這一番話,因為父皇當初盡信你,雖然失去了皇位,但是正是他如此盡信你,我們才能擊敗金軍不是嗎?你的確與眾不同,所以在朕得知你想去日本自立為王時,朕沒有拿你動刀,而是找你開誠布公,直到現在,依舊如此,朕還是非常相信你。」
李奇玩味的笑道:「不是因為戰爭在即,攘外必先安內嗎?」
趙楷愣了愣,苦笑道:「倒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全部,其實你如果此時此刻還能回心轉意,朕也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李奇愣了許久,隨即低頭苦笑一聲,道:「皇上,你是了解我的,一旦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抱歉。」
趙楷略顯激動道:「為什麼,如今我們剛剛打敗了金國,收復了河套,我們的大宋帝國才剛剛開始,未來十年大宋將會發展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這裡面你功不可沒,你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要在這即將收穫的時刻選擇離開?這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奇笑道:「皇上,功成身退,這隻不過是騙小孩子的,功成是熊掌,身退是魚,二者不可兼得,如果我要選擇離開,就必須選擇在功未成之前。是,我知道皇上非常信任我,這我非常感激,但這只是此刻的皇上,十年以後,二十年以後,三十年以後,誰敢保證那時候皇上還會盡信我?又有誰能保證那時候我還會對皇上盡忠?
沒有誰能夠保證。
如果我只是一個人,也許我會選擇留下。但不是,我還有我的家人,你知道的,在我心中,大宋和我的家人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我把十年光陰給了大宋,在這期間,我錯過了很多,我沒有看到正熙第一次說話。也沒有看到正熙第一次走路,我的女兒甚至因為有我這個爹爹而變得十分孤僻,這是我欠他們的,所以我必須得補償他們。
也許在很多人看來,我的變法非常成功,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絕大部分的士大夫、大家族都恨我入骨,只是如今我大權在握,他們敢怒不敢聲,只能乖乖就範,但是我始終會死的。一旦我死了,或者說我沒有大權在握。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後人,因為是我的變法讓他們失去了最寶貴的權力,是新法將他們身上的利益轉移到了百姓身上,是新法罷黜了獨尊儒術。
為什麼秦檜能夠在極短時間內獲得不少士大夫的支持,不是因為秦檜有多麼厲害,而是他們太恨我了,只是暫時沒有表現出來。一旦爆發出來,後果連我都無法想象。皇上你也知道,這些士大夫家族都有著非常雄厚實力,他們是有著很深的底蘊,有些家族甚至是從漢朝遺留下來的,這是我無法擁有的。
而且,自古以來,但凡變法者,成功的不少,但是往往法是存留了下來,而人多半都沒有好下場。
記得上次談話時,皇上你曾問過我,我是什麼時候打算去日本的,我當時沒有說,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自從太上皇採納我的新法后,我就已經開始在為離開做打算了,只不過當時還沒有選定日本,為什麼我的新法會這麼成功,那就是因為我沒有顧忌,我不怕那些大家族找我算賬,反正我也沒有打算長留於此,所以儘可能的把他們心中的仇恨引到我身上來,讓他們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弄出來的,與皇上或者是太上皇無關。」
說到這裡,他呵呵一笑道:「皇上應該非常了解我,我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居安思危,我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親人遭遇危險,我也絕不會將自己親人的安慰交給別人或者上天去決定,雖然我不敢保證我死後,我的親人就能代代平安,但是以我的性格,我一定會幫他們儘可能的做到這一點,而最安全的做法就是---。」
趙楷搶先道:「就是自己當皇帝。」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不管皇上你信不信也好,其實我個人對皇帝是非常抵觸的,一旦讓我扛起這份責任,那我就很難卸下來,我每天都會過的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也許四十歲的我將會老得跟七十歲一樣,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的是安安全全,自由自在,享受每一天的清晨與家人一塊吃早餐的時刻,直到去世,而不是天還沒亮就得上街買兩個饅頭,然後急忙忙的趕去皇宮上朝,但是皇帝的好處,就是命運是握住自己的手裡。
另外,就算我留在大宋,所做的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我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新法已經成熟,並且已經到了瓶頸期,但是想要突破這個瓶頸,不在於我能做什麼,而是在於皇上和百姓。」
趙楷眯著眼道:「此話怎說?」
李奇呵呵道:「皇上是聰明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不管是軍事上,還是經濟、制度上,新法都已經到達了臨界點,自古以來,沒有誰的變法能夠突破這個臨界點,因為這個臨界點就是皇權,如果新法繼續下去的話,就會危及到皇權,秦檜這人從不打無準備之仗,既然他已經打算覆滅新法,那麼他就有七成的把握做到這一點,他的憑的是什麼,憑的就是他也看出來了繼續推動新法,必將傷害皇權,我不知道皇上你會怎麼想,但是他肯定料想皇上為保皇權,一定會採取措施來防止這一點,那麼就給他可趁之機,重回獨尊儒術絕非不可能的,如果秦檜留下來,我相信他可以廢除新法。
所以,皇上你說你現在非常相信我,但是我一旦留下來,必定還是會推動新法,那麼我將會代表新法挑戰皇權,除非皇上妥協,否則的話,我們二人只有一人可以站在朝堂上,我不覺得我一定會輸。但是一旦到了那時候,我們兩個若是爭鬥起來,受苦的始終是百姓,這將會遠遠超過王安石和司馬光之爭給百姓帶來的危害,所以我選擇離開。」
趙楷沉默了許久,這一點他如何看不到,道:「其實朕也看出來了,最近三年來,你的新法就已經走在懸崖邊上了。你的每一次上奏都能讓其他大臣驚出一身冷汗來,但是你始終沒有過界,否則的話,朕也不知道該如何辦,現在同樣也是如此,朕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究竟朕應該怎麼做?」
李奇笑道:「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
趙楷略感有些詫異。
李奇點點頭道:「皇上認為我之所以點到即止,僅僅是擔憂觸犯皇權嗎?」
趙楷道:「難道不是嗎?」
「是,但不全是,這只是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但是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
「我方才不是說了嗎,除了皇上你以外。就是百姓了,以現在我們大宋百姓的素養。根本就不足以滿足繼續全面推動新法的要求。」李奇搖搖頭,長嘆一聲,道:「其實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許久,但是我在變法的過程中放,發現再高明的法,那也得人去執行。還是那句話,不是貴的東西就是最好的。最合適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人的執行力沒有達到要求,法再好,也沒有用。
如果一個國家是一棵大樹的話,樹葉再茂盛,那也不能說明什麼,根基穩才是關鍵,而國家的根基就是百姓,一個真正強大的國家,不是它的武力有多麼強盛,也不是它的國庫有多麼的富裕,而是每一個百姓所具備的素養,一個國家百姓素養的高低,才是判斷這個國家強盛與否的唯一標準。
眾所周知我的變法核心是民富則國富,其實還有半句,就是民強則國強,皇帝再強,樞密使再強,宰相再強,那都不過是海市蜃樓,很有可能在一夕之間崩塌下來,唯有百姓強,這個國家才能做到真正的戰無不勝。然而,如今新法的一部分內容已經是皇上你能容忍的極限了,還有一部分也到了百姓能夠理解的極限了,如果百姓都無法去執行新法了,這反而會讓整個國家陷入癱瘓,任何事都不能急於求成,我們走的太快,百姓就會掉隊的,這隻會適得其反。」
趙楷思忖半響,道:「那朕應該如何做?」
李奇道:「很簡單,對症下藥即可,提高我大宋每一個百姓的素養,讓他們學會思考,小到自己的未來,大到國家的未來,其實我不反對儒教,特別是其中的禮、仁、孝、廉、恥,這是一個良民具備的基本素養,我反對的是愚忠、愚孝、愚仁,總結起來就是愚民,愚民不是指讀書的多少,而是指他們的思想,他們不會思考,往往聽風就是雨,這樣的百姓會讓任何變法都變得極為脆弱,不管新法有多麼的好。現在就是如此,只要我們給秦檜一點點空間,他就可能覆滅新法,這就是因為百姓還不夠強大,還不會思考對與錯。
只有當百姓真正強大起來,新法自然會跟隨他們強大且豐富的思想而繼續前進,這其實不需要皇上去費腦筋的,只是需要時間的沉澱,順其自然就行了,當然,皇上如果扼殺這一點,壓制百姓的成長,維護自己的皇權,那樣的話,大宋就是在倒退,無法取得進步,所以我現在能為大宋做的實在是太少了,我們只有一步步慢慢提高百姓素養,等待他們的強大,這才是正道。」
這一回趙楷沉默了更久,隨即笑道:「朕還以為你會想盡一切辦法還讓朕對新法做出讓步。」
李奇搖搖頭道:「我這人比較實事求是,現在皇上放棄過多的權力,百姓根本無法享受的到,只會讓一些用心不軌之人有可乘之機,等到百姓真正強大起來,皇上自然會做出讓步,因為百姓在進步,但這需要時間。」
趙楷點點頭,舉起茶杯來,笑道:「不管怎麼說,你這一番話讓朕受益匪淺,朕應該敬你這一杯。」
李奇舉起杯來,笑呵呵道:「我還以為皇上會給一點賞錢了。」
二人哈哈一笑,然後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后。趙楷笑道:「看來不管朕怎麼說,你都是鐵了心的要離開。」
李奇點點頭。
「那好吧。」
趙楷輕輕一笑,道:「朕答應採取你提議的聯邦體制,成立大宋聯邦,日本將成為我大宋第一個聯邦成員國,也希望這一套制度能夠幫助朕打開西域的大門。」
言下之意,聯邦體制將會成為大宋擴張的首要政策。
而這個體制也是趙楷能夠與李奇坐在這裡喝茶的原因,因為趙楷也知道,日本孤懸海外。即便打下來了,除非殺光日本人,否則很難統管,過不了多久,日本可能又獨立了,這處理起來非常麻煩。他也不願意為了一個小小島國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這金國都還沒有滅了,這個聯邦體制也許能夠很好的解決這個麻煩,最為重要的是,趙楷希望能夠將這聯邦體制應用於一些離中土較遠的國家,比如中亞、歐洲。
李奇去日本對於大宋而言。更多的意義其實是一種試驗,看看這種體制是否可行。也是一種摸索,在這種摸索的過程中不斷的完善,他日用到別的國家就得心應手了。
李奇道:「皇上聖明,聯邦制絕對能夠讓大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因為聯邦制能夠讓大宋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實力增長,特別是對於小國家而言。他們會非常嚮往成為中原大國的聯邦成員,因為如此一來。他們不會再怕受到欺負,而且他們擁有大國一樣的話語權,對於大宋而言,不斷的吸納成員國,大宋將會越發強大,如此慢慢發展,像拜占庭那些大國就會慢慢被削弱,從而被大宋聯邦分割吸納。
武力征服世界,那只是一時,版圖再大,若是不能有效控制,還不如不要,否則反而會令大宋首尾難顧,他們遲早還是會獨立的,因為民族的力量是深不見底的,海納百川,用經濟、文化、制度去實現統一,這才是王道,對於我大宋的同化能力,我一直都是深信不疑。」
「話先別說的這麼好聽。」
趙楷笑了笑,道:「朕聽說你在日本搞什麼藍色運動,內容就是提倡什麼打倒地主、富商、貴族,農民翻身做主,朕沒有說錯吧?」
李奇點了點頭。
「這與我大宋的制度是截然相反的。」
「這我也知道。」
李奇嘆了口氣,道:「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是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入駐日本,我必須先得獲得日本百姓得支持,而且,如果日本貴族權力太大,同樣也會威脅我,所以我才這麼做,一來可以獲得民心,二來可以徹底剷除一切威脅。但是皇上請放心,這只是剛剛開始,到時肯定會有所改變,我在蝦夷島施行的就是我大宋的制度,所以一旦日本內政穩定下來,我就會進行下一步變革,我是商人出身,自然是以商為先。而且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宋著想。」
趙楷詫異道:「此話怎說?」
李奇道:「難道皇上忘記了貨幣戰略嗎,日本的金銀是大宋未來最需要的貨幣,而我估算著未來幾年日本的糧食產量無法滿足百姓的需求,而且缺口會越來越大,這是制度使然,我也沒有拌飯阻止,但是這也就給了我理由,用日本的金銀換取大宋的糧食,滿足彼此雙方的需要。」
「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在。」趙楷輕輕點了下頭,道:「朕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不能將藍色運動蔓延到大宋來,否則的話,這會對朕造成非常大的麻煩。」
李奇點點頭道:「這皇上請放心,在內政沒有完全鞏固下來,我會採取閉關鎖國的政策,不過在閉關鎖國期間,我們可以通過蝦夷島進行來往。」
趙楷嗯了一聲,又道:「但是朕不能等太久,你必須得儘快解決日本國內的問題,早日回歸我大宋制度,成為我大宋聯邦的成員國。」
這個問題李奇倒是不敢保證,他又不是神,只道:「儘力而為吧。」
趙楷自然也知道其中還是有些難度的,又道:「還有就是金國,一山不容二虎,金國始終是朕的心腹大患,朕希望你在日本同樣也能夠幫助朕消滅金國,這也是你當初向朕許下的承諾,朕希望你也能履行你的諾言。」
李奇笑道:「這是當然,完顏政權一日不倒,我在日本也會睡不安穩,不過皇上,日本人窮地小,所以出征的軍費必須得大宋完全支付。」
「沒問題。」
趙楷笑了笑,其實日本能有多大的能力?關鍵還是李奇,因為完顏氏都怕李奇,這是剋星,所以只要李奇出兵了,那就算是幫了大宋大忙,不在乎多少,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朕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
砰!
「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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