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合時宜

老人和刺客的戰鬥還在持續著，不過很明顯的已經落入了下風。

三階冰錐的魔力消耗對於八階的法聖來說可以忽略不計，但卻也是一種消耗，何況在不完全狀態，再加上需要防禦對方shè出的弩箭，原本就不多的魔力正急劇下降。

補充魔力的藥劑不是沒有，但是最高的也只有七階。目前大陸最高端的藥劑師也只有七階，能夠完全補充八階法聖消耗的藥劑沒人會做；何況在一般情況下，進入七階后，除極個別特殊職業之外，很少會出現鬥氣或魔力支撐不了一次戰鬥的情況，所以大多強者都只是弄上些許六階的藥劑，以作應急。也因為這個原因，五、六階的，藥劑成了市場上的主流，價格更是因為藥劑師的稀少，而非常昂貴，普通魔法師根本消費不起。

老人已經喝下僅有的兩瓶七階藥劑了，那是他的國王學生好不容易弄到手獻給他的，可那點魔力對於八階的他來說依舊是太少了。

整個餐廳外圈已經被破碎的冰錐覆蓋了，可是卻依然無法影響到刺客的行動，在牆角邊的黑影就好像是懸浮在空氣中似的，依舊飛快的變換著位置。

「嘎嘎~，真沒想到，你竟然有兩支七階的藥劑，可那又如何呢，最終也只是讓我更了解自己的實力而已。我已經玩夠了，你還是放棄吧，我現在的心情很好，說不定還會放過你的新學生，哈哈哈……。」以前仰望的存在，現在即將喪命在自己手裡，傑洛米?莫西利此刻的心情無比愉悅。

也許是太過高興了，也許是故意的，這次莫西利沒有再讓聲音繼續回蕩，老人沒管那麼多，抓住這個機會鎖定了聲音的位置，一個能夠瞬發的最強魔法六階冰封術隨即釋放。如果能這樣封住對方，那麼就有時間拼著耗損整體實力或生命力，發動致命的攻擊了。

牆角邊，一層白霜迅速的覆蓋住了那片黑影，可就在其中一部分白霜詭異的沿著什麼向上延伸結成薄冰時，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起，緊接著一個漆黑的身影脫出了整片變白了的yīn影區。同一時間，兩道黑芒從那道身影中飛出直奔老人。

一面魔法護盾立刻豎起，擋住了弩箭，又毫不停息的釋放了一個濃霧術后，立刻躲到了旁邊的柱子後面，可是也就只能這樣了。聽到薄冰的碎裂聲時，老人就已經知道失敗了，不是法術，而是這次戰鬥的失敗，也是他法聖生涯的句號。

「哈哈哈……我果然是八階了，哼~如果我還是七階的話，由你釋放的這個冰封術，說不定還能直接要了我命呢，現在么……嘿嘿，為了感謝您讓我明白了八階的強大，我會很好的照顧您死後留下的一切的。」證實了自己的強大，莫西利異常的興奮，但是卻更不敢輕易脫出濃霧範圍，因為在被濃霧包圍的一刻，他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決絕。

沒有人敢輕視魔法師在生命即將結束時的瘋狂，雖然已經是同階強者了，可莫希利還是沒有信心能夠抗下同階法師的自爆，何況自己是依靠敏捷的身手躲避攻擊，沒什麼實質防禦能力的刺客。

莫希利是刺客，一名剛剛進階的強大八階暗影，大陸武力頂端的存在，不是瘋狂不要命的死士，無比榮耀的未來正等待著他，所以拚命絕不是他想要的，唯有暫時遠離，等到對方魔力枯竭或者jīng神透支，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否則最終結果很可能是同歸於盡。

老人並不甘心就這樣結束自己的輝煌，可是他已經沒有了選擇，唯一讓他放不下心的，不是新收的學生盧辰，也不是自己年邁的生命，更不是手中的神器，而是害怕神器落入對方手中，那就等於北方的鎧斯廷帝國掌握了神器。

一旦如此，大陸幾百年的平衡立刻就會被打破，到時自己生長保護的土地、學生等等以及其他的一切，都將不可避免的被戰火荼毒，老人現在只能盡量的拖延時間，期望盧辰這個新學生的到來；當然，不是救援，只是將神器帶走，至少不要落入敵人手中。

就這樣，老人與刺客陷入了另一種博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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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冥想了多久，盧辰忽然發現進入身體的不知名能量減少了，又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似乎有了比較大的進展，心情有點小興奮的他立馬不再吸收，準備試驗下之前的想法。

也不管對不對，抓起身邊的長劍，全神貫注的想著把吸收的力量移往右手和長劍上。幾十秒之後，盧辰用力的揮出了自認最強的力量……

「嘭」輕微的撞擊聲在鬥技場邊緣響過，盧辰先是一愣，接著有點不可置否的跑到了過去。經過仔細查看，並用手反覆感觸，才在邊緣的石塊上找到一處比較毛糙的痕迹。

「不是的吧，這就是我揮出的力量？」目測了一下，發出揮擊的地點到鬥技場才不過五、六米，可是那麼近的距離居然只留下了那麼點痕迹。看著這麼點估計連撓癢都不夠的「破壞力」，盧辰實在不知道該表示什麼。

「算了，雖然和小時候的玩具槍差不多，好歹也算鬥氣斬了吧。嗯？槍……哎呀，我怎麼那麼白痴啊，我又沒打算當肉盾，用劍幹嘛。」盧辰似乎想到了什麼，扔掉手裡的長劍，就奔回了「垃圾堆」。

一頓亂翻之後，終於嬉笑的找到了他的新目標，一把短小的單手弩弓。「唉~我竟然忘了點和面的差別，真是太不可原諒了。好了，現在再來試試。」

不怎麼費力的上好弩弦，隨手撿起一支散落在旁邊的弩箭架上，進入了像揮劍時一樣的狀態，又是十幾秒的時間，盧辰瞄準了剛才留在鬥技場邊緣的痕迹扣動了擴機。

先是「嗖」的一聲弩箭破空聲，再是「咄」的一聲輕敲，盧辰有點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後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走近弩箭的所在位置，接著他的臉上洋溢出了無比的欣喜。

弩箭準確的釘在了先前留下的痕迹上，近20厘米的箭身有一半沒入了石塊，不僅這些，以弩箭為中心，周圍直徑半米範圍還產生了凹陷，這需要多大的衝擊力才能做到啊！

「難道這真是我的力量造成的？放到地球上我也算個超人了吧，普通子彈似乎都沒那麼強的威力。」盧辰痴獃的看著那一塊凹陷的石磚，合不攏的嘴邊掛著的正常人不該有的液體，就好像暫停的電影畫面一樣定格在了那裡。

「這算是多少階的力量呢，如果是三階就好了。靠，又犯傻了，去找老頭確認一下不就行了。」保守的想到這裡，盧辰就跑到武器堆找了包弩箭，在要走向了樓梯的時候，又想到什麼，隨手抄了把劍才離開。

「看剛才的樣子，我的shè擊天賦應該還不錯，當個弓手應該綽綽有餘吧，一個不好，說不定就成為法師殺手了。嘿嘿，對，就是法師殺手，就連老頭都感覺不到我的力量，那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察覺了，躲在暗中偷偷給人一箭，哈哈，異界版的狙擊手……嗯，還要想辦法弄把超長程的弩弓才行……」

一邊向上爬著樓梯，盧辰一邊YY著美好未來，渾然不知道自己正步向死神的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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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並沒有飛速狂奔，老人和刺客的對持並沒有過去多長，濃霧依然密不可見，毫無一點散去的跡象。

對於一名刺客來說，耐心是必備的素養之一，可是此時的莫希利也許因為即將到手的巨大成就，而無法靜下心來，不過心裡必要的理智，強壓住了那一份衝動，只是用回蕩的惡毒言語侮辱著老人。

「……老傢伙，你這樣的拖延時間還有意義嗎？早點自爆算了，說不定還能傷到我呢，哈哈哈……放棄吧，我給你留個全屍怎麼樣，相信你的完整屍體會更值錢的……嘿嘿，真想看看你的學生們見到你的屍體被很好的保存在鎧斯廷dìdū城樓上時的樣子，一定很有趣……對了，還有剛才那個你新收的學生，似乎連一階學侍都還不是吧，放心我會讓他陪著你去冥界繼續學習的，也好有個人能服侍你，哈哈……」

任由莫希利說的如何低劣骯髒，老人都沒有一點表示，他知道濃霧中的對方在尋找自己的位置，那樣就能使用弩箭或其它手段攻擊了；同時也明白，對方已經猜到自己最後的攻擊手段了，所以不敢輕易的暴露位置，更不敢靠近，只能等待自己的魔力枯竭。

「差點忘了，你的學生中好像有一個是公主吧，聽說還長得非常漂亮，號稱菲奈修之花什麼的吧，我國的那幾個王子似乎一直都在覬覦她的美貌，你說她要是知道了你的屍體在鎧斯廷，會不會以身換身呢？傷腦筋啊，以你的眼光來看，我國的那些王子哪個才配得上她呢……你也不知道嗎？那就只能讓她自己選了，嘿嘿，『試過』每一個王子后，應該會有決定了吧，我要不要也讓她試試呢，雖然我比較年長了，可是雄風猶在啊……」

「你……」老人終於忍不住出聲了。莫希利所說的是他最疼愛的學生，也是第一個學生，甚至當時收下現今的菲奈修國王為學生，也是因為他和這個小妹妹最親的原因。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兩隻弩箭準確的釘在了老人靠著的柱子上，讓老人的聲音再次沉寂了下去。

可就在老人和刺客，一個暗自慶幸，一個暗嘆可惜的時候，老人對面的餐廳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老師，我決定了，我要當弓手……」盧辰興奮的聲音非常不合時宜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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