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第一人格

呲——！

頭頂的一盞大燈突然燒壞，令保健室立即陷入一片黑暗，輕柔的月光從窗外傾瀉下來，照耀在她白瓷般光滑的臉蛋上。

黑衣保鏢們都在門外守候，卻不知山貓在房裡出了狀況。

她的手指輕輕地顫抖了一下，然後，從沉睡里蘇醒一樣，她的眼皮努力地掙扎了好久，才慢慢地張開。

從地上爬起來，她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透氣。

吹著迎面而來的晚風，閉上眼，鼻息間嗅到一股好聞的清香。

這是——

韓夜的氣味……

她輕輕地張開眼帘，僅僅依靠氣味，她就辨別出了韓夜的位置。

「來了。」她倏地眯起了眼，沒有轉過身，眼角的餘光向身後的門望去。

門把輕輕的旋轉，打開門。

見到他和韓念一併走進來，她毫無表情的臉上立馬露出一抹燦爛地笑。

韓夜抬起頭，便看到身穿深藍色水手服的少女，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不同於以往的怯弱的目光，她的眸光堅定不疑地看著他，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自信。

「韓夜，韓念，貴安。」山貓提起兩側的小裙擺，弓著身子向他們禮貌的行了一禮。

韓念盯著山貓看了一眼，又低著眸，看到鞋邊的玻璃碎片，以及地上未被風乾的液體，大致想到了什麼事。

「你怎麼了？」韓念正要和韓夜說些什麼事情時，韓夜突然就皺著眉問山貓。

「韓夜，什麼意思？」山貓歪著腦袋看著他的臉問道。

「雖然我這麼問，或許有些奇怪……」韓夜徑直地走到她的面前，仔細的俯視著她，明明一樣的個頭，一樣的臉孔，卻是兩個感覺完全不同的人，「你今天活潑的有些過頭了。」

「怎麼會呢？」山貓依然笑眯眯地樣子。

「韓夜，你看，桌上的器具很多都損壞了，如果藥量出現誤差的話，很可能對……」韓念很緊張地對著韓夜說道，只是話未說完，山貓便緊緊地圈住韓夜的手臂，「韓夜，天黑了，可以回家了嗎？」

韓夜輕皺了一眉，「你……」

她依然露出甜美的微笑，無視他的困惑，將腦袋輕靠在他的肩膀。

「你是誰……」他凝視著她，聽到他這麼問，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垮掉。

「你怎麼可以忘記我呢，明明對我說過，『既然把你叫醒就要負責』的話……」她墨色的眼眸流淌過一絲哀傷。

「沒有的事，又怎麼能當真。」韓夜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

「韓夜，原本的藥量可以令人記起甜蜜的往事，現在看來，是喚醒了內心最深處最不願意麵對的記憶。」韓念的額角流下一顆豆大的汗珠。

「什麼？」他皺緊眉側過頭看著他。

「她就是周子綾，卻不是你平時接觸的周子綾，她們擁有同一個靈魂，卻有著不同的思想，所謂的人格分裂……」

韓念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房間里很昏暗，在雲朵慢慢地散開后，月光的色澤傾灑在了房內，所有的物品都籠上一層淺薄的光芒。

「韓夜，你都忘了嗎？明明說過，一定不會忘記的……」山貓緊抿著雙唇，任由劉海遮在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