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席慕蓉《一棵會開花的樹》

我只有一個故事埋在這裡——我要瘋狂青春，空氣中有寒冷分子涌動，夏天

就要過去。世界上的一隊小小的漂泊者呀，請留下你們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2012年，林婕和余湘到東莞打暑假工。

那是小雨的早晨，那是晴朗的一天。林婕穿上了以為最好的襯衫，因為她們正要打算去逛街。小雨淅瀝。林婕用手機放著英文歌「nerverhavethedreamcometrue」

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矮胖子突然出現在她們右邊，他沒帶傘，走得很急。林婕當了雨中雷鋒，用傘遮了他，然後順便問他，附近哪裡有商場可逛。胖子操著一個湖南話說現在還早著呢，逛街商店還沒開。然後，她們就攀談了好久。「要不來我家吧，我正要去接我表弟。待會兒，我帶你們去逛街買東西啦。」胖子說

她們愉快地答應了。

經過幾番波折，她們終於接到了表弟。表弟也是個胖子，不過他是小胖子，比林婕略高，挺著小肚腩，約摸24歲，胖墩墩的，略顯可愛，結實強壯的身材、燦爛的微笑透漏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帥氣與陽光。他看著表哥帶著兩個女孩，感到有點驚訝。

她們幫忙提著行李回去時，天，突然下大雨了……

因為只有一把傘，余湘和表哥先跑到屋檐里躲雨去了，留下林婕和表弟在後面慢慢走，她撐著傘，他拖著行李。那時，她真不知道，這個人以後會在她的生命里留下深深的烙印……有些人只是流星，意外地來到你身邊，很快又匆匆而去，但是他卻深深切切地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了烙記。

魚和鳥意外地相遇，然後又意外地走了一段錯誤的路，但是這段美麗的錯誤卻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的深深的回憶。美麗的泡沫，雖然只有一剎花火但卻刻骨銘心。

她們來到了表哥的出租屋，當時還很早，他們就商定去市場買菜做飯吃。表弟問林婕想吃什麼，林婕脫口而出：「廣東老火靚湯。」

他說：「好啊，廣東人就興煲老火靚湯。廣東女孩長得可愛，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廣東的。」

他們四個人一起去市場買了生菜，豬肉，還有雞肉，可惜不是老母雞，因為當時沒得買了，所以只好買了嫩雞來充當煲老火靚湯，另外，還買了煲湯的材料。

回到出租屋以後，表哥就負責煮飯，炒菜，林婕和余湘就在一旁陪表弟聊天。

表弟做了一夜的車，黑眼圈很重，林婕察覺他很累。當時很熱，他看了看她們說：「我可以脫衣服嗎？」「可以」林婕在心裡忍不住發笑。接著，他又說：「其實我這個人跟女孩子沒什麼差別」

他脫了一件外衣，然後，趴在床上，看著她說「幸好不太熟，不然的話叫你來幫我捶背」林婕笑著跟他說了一些話，不到幾分鐘以後，他居然叫她：「小妹啊，來幫我捶一下背吧」林婕很不好意思地坐在床沿邊，握著小手捶他的背。

她忸怩地坐在床沿邊，不敢正面看他，長這麼大，她第一次給光著膀子的男生捶背。她的小手只捶著他背的一個地方，他挑毛病說：「不要只捶一個地方，很痛的…來…這裡…這裡…大力點…啊…對了，就這樣…舒服…」

「哎，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那我叫你『不知道』好了」

「好」「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杜名紫騰，杜鵑的杜，紫色的紫，飛黃騰達的騰」

「哇，這名字不錯」

「合起來就是『肚子疼』」

「哼，居然耍我？」林婕生氣地說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你的名字，所以我也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

……

表哥在廚房裡忙著不可交叫人來幫忙，「為什麼叫我？」

表弟說：「不叫你放藥材，放調味品，你能說這湯是你煲的嗎？」

「哦」

林婕和余香拿著一包藥材一把地放進了鍋里，接著放了油鹽。

「行了沒？」

「不知道」

「拿來給我試試」

「嗯」林婕跑到廚房裡拿來一雙筷子，夾了一塊肉來給表弟嘗試。

「嗯，好了，拔下插頭」

「好」

不到一會兒，表哥走出廚房，說：「小妹，你剛才拿的筷子有一個月沒洗了」

表弟聽罷，做出一個佛祖的姿勢，口裡默念：阿尼陀佛

過了幾秒鐘，表弟問林婕：「藥材洗了嗎？」

「沒」

「碗洗了嗎？」

「沒」

又是佛祖姿態，「阿尼陀佛。(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

林婕和余湘笑到腸子抽筋了。

「我真懷疑你們在家沒幹過活，千金！」

表哥炒完菜，吃飯了，這時林婕收拾洗好的碗筷，表弟說：「你們兩個誰願意坐在我身邊？」林婕就坐下了。

「我最愛吃玉米，湯」她吃玉米邊說。

「給我嘗嘗」「不好意思，已經被我污染了」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呢？」

「哎，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不騙你」他從身上拿出身份證，上面印著「閆進鑫」1988年*月*日

「這個比你真人老得多了，還是現在比較好看年輕一點。「

「謝謝誇獎，小妹你呢？」

「不告訴你」

他「噗」了一聲笑了。

「你打算以後幹什麼嗎？」

「找工作，結婚，生孩子，養家……今年24歲，還沒有女朋友」

「額，有個飯吃就很不錯啦」

「當然啦，因為你是一個女孩，有個飯吃就很不錯了，以後會有老公養，但是對一個男人來說，要養老婆，孩子，賣房，還要給孩子讀書……」

「額，男人真麻煩！」

「哎，不然怎麼叫『難人』呢？」「對了，你們倆怎麼認識我表哥的？」

「說起來這個可能是因為『緣分』吧？」湘說

「你知道『猿糞』怎樣來的嗎？」

「我知道」林婕搶說

「那你說」

「不告訴你……」林婕知道他想她說：從前有個人踩了一坨「猿糞」……這麼噁心，我才不說呢。

「從前有個人上山踩了一坨『猿糞』然後……」

「我們在路上向你表哥問路，然後……」湘說

「哎呀，我說你們倆還真行，問個路，問到了家裡，還吃了一頓飯……」

她們被他一說都笑趴了。

吃完飯，林婕主動去收拾碗具，趁她離開，表弟問湘：「哎，她到底叫什麼名字啊？」余湘從她的手提袋子里拿出林婕的工卡。

林婕剛從廚房出來以後，表弟故作調皮地問：「哎呀，我是叫你阿林呢還是叫你阿婕呢」

她走過去搗了他一拳，「撲」地笑了。

吃完飯以後，他們聊了一會兒，然後就出去了。

大潤發，長安，商場……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林婕經常不自覺地用手扶著著表弟的手，這是出於女生逛街的習慣，表弟就盯著她的手，把手臂合成一個拱形說；「來！」

「不用了，你的手很多汗」

「這是借口」

「哎！腳好累啊，要斷了！」

「來，我背你！」他邊說著便做出要背她的姿勢。

「不用了」她笑著說

「男女授受不親，對吧？」……

他們逛了一個上午，終於買到了余湘的鞋子。其實表弟很累了，他的眼上畫著重重的黑眼圈。

下午時分，他們終於打道回府了，回來時林婕和余湘先是到表哥的那裡。林婕太累了，見到表哥屋裡那張床就趴上了，睡成大大的「大」字。表弟只好在床沿坐著。

「咦？你的手怎麼會有戒指呢？」

「我自己買的，還花了我一千多塊呢……丫頭，看到我戴戒指，是不是以為我結婚了？」

「去，隨便問問而已」

「哎，小妹！」睡過去一點，好不好？我也躺一下」

一個女孩怎麼可以跟男生誰在一床呢，「不行！」

「睡過一點拉，我也很累的」他強行地在她身邊躺下，不過頭腳與她相對，他還把腳湊近她的臉，「聞一聞，香不香？」

林婕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表弟有時候小孩子氣，上公交的時候，用腳踩著林婕的腳跟，她回頭低聲嚴厲對他說，別動！余湘則狠狠地以一腳回禮。

表哥切了西瓜「你們兩快起來吃西瓜啦」

「好，小妹，給我消滅掉再走」表弟一躍而起說

「好」

林婕和表弟就在一旁啃起西瓜來。

「兩頭豬」

「我是公豬，她是母豬」表弟指著說。

「去，我才不是」

「丫頭，以後有空就來玩玩，不然的話，下次見到你，我就打破你的頭，絕饒不了你」

「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