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爭鋒敵對

「你不問為什麼沒首發嗎？」無論什麼人，被人忽視的感覺都會不舒服的，趙振南從付無為的臉色看出了一些端倪。

「教練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服從教練的安排是球員的天職。」付無為深吸了一口氣，暗暗責怪自己，現在還不能放下心裡雜亂的念頭，誑冷天教導多年了。

「對方８號確實是個人物，以馮軍之能也不能完全掐住他的攻擊，現在我要馮軍盡全力防守他，在第一節時間裡，你多了解下他的動作，下一節你來防他！」張振南語重深長的道，他把出賽的希望放在了付無為身上，雖付無為才進籃球隊兩天，但種種表現讓張振南不得不對其另眼看待，寵愛萬分，寄予厚望。

「嗯！」付無為一時思緒萬千。

「對方２１號沒首發，難道是他只是個空核子，還是想留在最後才出手嗎？」風清臉色陰晦，苦苦思索著這個問題，「算了，先看看再說，以海鋒之能，加上二郎他們，實力已是不同往日，看你二中如何抵擋。」

嘟！

一聲哨響，讓兩隊球員馬上進入了緊張的比賽中。

王濤和吳大牛緊盯著裁判手上的球，在裁判手一拋，籃球在他們眼前兩個徐徐上升。兩人雙腳繃緊，時間就在籃球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停頓了。是時候了，兩人同時大喝一聲，身子隨聲而起。

噔！身高臂長佔優勢的王濤搶先碰到了球。「到手了。」王濤笑容爬滿臉上，就因為他這一抓，一中將會領先二中得分。

「小……」張二郎身為組織後衛，眼觀全局，移身準備接下隊長搶下的球時，一下子頓了下來，嘴巴張大欲叫。

「心！」字還沒出口，張二郎卻乾脆的停住了，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砰！一隻手從王濤下方大力揮出，一巴掌把球扇飛了，這隻手不用說，肯定是吳大牛的手了，原來大牛跳球時，右手明著搶球，但左手卻在暗裡準備隨時出擊。他是水平起跳的，怪不得會讓王濤如此容易搶先觸到球了。

「大牛，幹得好。」縱身接住籃球，在一中球員還沒完全回神的時候，馮軍一句話吹響了比賽進攻的號角。

「嘿嘿！」著地后，大牛隨著已回防的王濤身後，飛快的向一中陣地衝去。

以你們兩個能防住我嗎，這也太小看我了。馮軍簡直是無視擋在他前頭的李亮和陳文風，更不管緊跟在他身後的謝海鋒，加快腳步，全身進入了戰鬥的狀態。

「這一球拿定了。」付無為見謝海鋒已落後馮軍兩步之上，心裡暗暗的道。

本在右手上的籃球，在陳文風眼前一個交錯，球已經彈到了馮軍左手上，人也由陳文風的身前轉到了身後。原來過一個人是如此的容易，馮軍不費絲毫力氣就衝進了內線。明知道馮軍的球技，但陳文風還是楞了一下，如被武林高手點了穴了一樣，伸展著手，動都不動。趁著側邊迎來的李亮還沒靠近，馮軍一個急停跳投，輕鬆的拿了２分。

目送著球鑽進之後，馮軍笑哈哈的與迎面而來的李傑擊掌相賀，無視身邊的李亮和陳文風，猶如毫不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裡。

「慢慢來，我們回他們一球！」張二郎接過謝海鋒的開球，對滿眼怒火的李亮說道，輕鬆談笑的口氣，不愧為一中王牌組織後衛。

「下次他肯定沒這麼好運。」李亮甩了甩頭，把心中的雜念拋開，向二中場地奔去。

「防守！」在馮軍的大喝下，二中的場上球員，個個嚴守把關，緊盯著一中的球員，儼然不想讓一中從他們手中拿走一分。

「小光，你上去擋著二郎，只要讓他不能隨意傳球就行。」馮軍吩咐身邊的於傳光道。

「收到。」

二郎這個組織後衛可不是吃白飯的，這個於傳光很清楚，上一場他就吃了不少張二郎的虧，所以這次他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盯著張二郎手上的籃球，就怕再一個不小心，籃球會再次從張二郎手心消失，飛進自己的籃框里。

「一年級生，瘋子又是要你來防守我呀，你認為你一個人就能防得住我嗎？」張二郎在於傳光面前收住勢，慢悠悠的運著球，邊用輕佻的口吻挑逗著於傳光。

「少廢話，就我一個已經足夠對付你了，來吧！」於傳光的身高和張二郎差不多，明顯的區別是，於傳光身子比較有塊頭，相對之於傳光，張二郎就顯得單薄了許多。為了防止張二郎用速度突破自己，於傳光稍壓著腰，雙手來回擺動著，一點也不敢馬虎。

「現在的一年級生真有志氣，看清楚了，我這就過了。」張二郎也壓著腰，拉開腳步，放出一個隨時都可以展開攻擊的姿勢。

任誰看了都知道兩人現在是一觸即發，一中的球員跑動也在此時更家頻繁了，直把二中球員拉開，讓出了一個空間。馮軍卻感到大大的不妙，在跑動中，暗暗注意著二郎那方，連腳步不經意間都向那邊移動，二郎在突破、傳球方面技術，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如今就一個於傳光單打他，肯定會吃虧的，做好這樣的準備，好能讓他能迅速補防。

簡單迅速，不要瑣雜華麗的運球，張二郎單純的靠著速度就輕鬆把於傳光過了。好快！真不愧是與隊長同級的人物！於傳光腦里只剩下這個念頭，本能的他馬上回身，向張二郎背影撲去。

就在張二郎轉到於傳光身後，想一鼓作氣向前沖之時，一道黑影把他給攔住了，他不由一楞，剛才對友不是幫他拉出空擋了么，怎麼還會有人截住了自己。抬頭一看，啊！這個小子什麼時候越過自己了，回防這麼快。不可能，他的速度沒這麼快，張二郎略一驚后，才警覺自己判斷錯了，他眼前的不是於傳光，是於傳亮！果然，張二郎眼前那人的球服上已換了個號碼，一個赫赫鮮紅的１５號，而於傳光則是１４號。

也許雙胞胎兄弟心靈相通，預感到於傳光會被張二郎突破，就在張二郎剛從於傳光眼前消失的時候，於傳亮竟舍下他身邊的陳文風，及時風一般的來支援自己的兄弟。

「管你們兩個誰是哥哥誰是弟弟，照過。」張二郎話未完，人已開始高速旋動起來，「我破！」

在張二郎的一聲大喝下，於傳亮打起十分精神，配合回身過來的於傳光，兩人形成前後兩麵包夾張二郎，看樣子是怎麼樣都不會給張二郎好看的。

身為一個優秀的組織後衛，是要會分析場上形勢，以己之長還擊彼之身，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所以張二郎不敢拖大，手一揮，球送入了王濤手上。

王濤接球立刻轉身，肩膀順勢一供與他卡位的吳大牛，在吳大牛身子一傾之時，輕輕跳起，舉手便投，他的動作行如流水，不帶一絲滯停。籃球在吳大牛奮舉的雙手上飄過，落入了籃框中。

此刻旁觀的一中學生開始大聲的喧嘩起來，為自己的學校的球隊進行加油打氣，王濤的進球激起了一中學生的熱情，畢竟這裡是他們的主場，喧嘩聲遠遠大過於剛才馮軍進的一球。

「輪到我們進攻啦，阿傑不用這麼急，慢慢來，內線靠你了大牛，王濤他不夠你壯，到時候用力供他；小光和小亮，你們再拉開一點，注意幫忙拆檔……對，就是這樣，開始進攻！」

馮軍開路，李傑慢騰騰的運著球，進入對方半場后，被謝海鋒和張二郎兩人在三分線外攔截下，止下了腳步。在張二郎的干擾下，李傑實在沒把握突破張二郎堅如金盾的防守，只好把球往左一帶，帶進了趕來增援的馮軍手裡，他自己則一溜煙的跑離馮軍身邊，藉此分散一中的注意力。

球場上，每一個球員都有自己的一套得分方式，稍微有所不注意，就會被對方趁機而入了，這個道理張二郎當然明白，他掃了謝海鋒一眼，意思很明顯，把馮軍交給謝海鋒唄，他自己跟隨李傑的腳步，做好了李傑會偷襲的防備。

對上馮軍，謝海鋒和平時一樣面無表情，面對著馮軍的假動作，謝海鋒不動聲色，雖他處心積慮的想斷下馮軍手上的球，但這個謝海鋒也知道出手成功的機率上太小，小到他地不敢去試，一不成功，不要負出嚴重代價的。那只有防守了，到時候看準備機會，再出手也不晚。跟著運球的節拍，慢慢的移手阻擋馮軍極有可能選擇突破的地方。

真強啊，較起以前，你更強了，比之現在的怪物也不多讓啊，可惜的是你沒怪物了解我。馮軍心中暗暗想著，如何應付謝海鋒，他已然了胸。

有空擋，雖然只露出那麼一丁點，但還是被眼疾手快的謝海鋒捕抓到了。謝海鋒根本無法考慮這個是否是個陷阱，身子本能一傾，右手閃電般向在空中閃動的籃球射去，好極了！謝海鋒眼看緩慢運行的籃球即將抓摸到手，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得意，忽然，剛爬上笑容的臉上一驚，眼前一黑，一道身影擋住了謝海鋒的視線，籃球也在這個瞬間消失了，同時，黑影一閃而過，直奔籃下。

中計了！從場邊觀眾那驚呼聲，謝海鋒就是白痴都明白了中了馮軍之計。不過他不慌不忙，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也不管剛才是怎麼把他視覺擋住，再怎麼突破自己，如今唯一的任務就是不能讓馮軍得分，迅速轉移重心，謝海鋒返身便追。

「讓開！」馮軍望著捨去吳大牛漸漸逼近的王濤大喝一聲，越過罰球線后兩步，就在王濤剛近身之時，雙腳一蹬地板，身子憑勢飛了起來。

王濤此時身處馮軍左側約兩步開外，眼見馮軍強勢起跳，已知馮軍想灌籃，如果給馮軍拿下這一球，對自己球隊的氣勢會有很大的打擊了，嚴重影響自己球隊的士氣。「絕對不可以這樣！就是犯規也要攔住！」王濤身為隊長，此時這樣的選擇算是最明智的了，「我就不相信犯規也擋不住你。」

看我戰斧式大灌籃！馮軍從起跳開始，就已經算計怎麼樣的一個球了，心中暗暗得意的笑，想著自己表演時刻即將來臨，在這個時刻，他會是全場最受矚目的灌藍大英雄。面對王濤強行起跳攔截，馮軍還予一個不屑邪笑，身子竟在空中翻轉成一個傾斜的角度，與王濤擦身而過，大大的打擊了王濤身心，就如讓一個想死的人死不成，活得生不如死。

我來了！我最最可愛的籃框！馮軍高舉的球，輕鬆解決了王濤之後，望著越來越近的籃框，壯志凌雲地重重扣去。

啊！

場邊的驚呼聲，讓馮軍不由更加心高意滿，他等著就是這樣的尖叫聲。

不對，馮軍感覺到一點不對勁，他還沒反應過來，一隻手掌從他右側壓住了前進的籃球，一陣較力之後，籃球脫落了兩人之手，飛出了場外。能如此蓋住二中瘋子的球，舍謝海鋒其誰。謝海鋒成功封蓋之後，對著馮軍冷笑一聲，酷酷的甩了頭，轉身就走開了。

又是你謝海鋒，這簡直是恥辱！馮軍咬緊牙跟，恨恨的盯著謝海鋒的背影，竟然被這個小子破壞了自己這麼完美的表演，真是該死。

「讓我再來一個，看你還能不能擋，剛才竟然從背後偷襲我！」馮軍伸手向發球的於傳光要球，他可是不服氣剛才的那一球，眼看就要灌下了，被那傢伙破壞了，多麼可惜，就一直對這球耿耿於懷。

「隊長？」眼見吳大牛那邊落著空擋，於傳光想都沒想就把球吊給了大牛，同時看到了馮軍向他要球，一下子傻眼了。

大牛硬打籃下，拿下２分。

「小子，幹得不錯。」馮軍並沒怪於傳光，看著於傳光怕怕的小樣，差點笑了出來，其實馮軍也知道這球傳到大牛手中比較好，只是有點不服氣防守他的謝海鋒，想再次較量下。當然，在球場上，個人的榮譽當然比不過球隊的聲譽，馮軍作為隊長，對這些事可的明白得很。

場上時間不容人逗留，一中拿到球就開始了反攻，第一節都是剛上場的，個個都精力無限，一輪輪的進攻與防守展開了，一個個進球**也產生。

球員在場上這麼賣力表演，觀眾當然不能吝惜他們的掌聲了，一中的每個精彩動作都會引起了觀眾的吶喊，歡呼，主場的優勢顯在於此。

受了一中的影響，觀眾中小部分二中的球迷，也在為著他們的球隊吶喊著，那一陣陣的歡呼聲，讓遲到的球迷擁擠在球門裡，翹首掂腳的往裡觀望著。

「各位兄弟姐妹，我是二中球隊的，借過，借過……」春光滿面的付育平牽著孫季的手，慢慢的撥開人群，領著三女從人海擠了出來，才大呼一氣。

「已經開始了哦，怎麼沒看到阿為哥呀？」王小雯隨著孫季身後也擠到場邊，便被精彩的比賽給迷住了，眼睛只往賽場里瞧。

「在那邊呢，坐板凳球員。」孫季的櫻桃小嘴往二中球隊休息地那麼一呶，道。

冷雪琴也是一進到球場，馬上開始搜索付無為的身影了，看到付無為坐在板凳上，雖然有些疑問，金子總會發光的，她支持的人豈能是一般人物，最後，她選擇了沉默。

「怪物可是秘密武器，教練肯定是要等到緊要關頭才讓他出場的，像這樣的場合哪需要他上，二中這樣的貨色就由我來收拾好了。」付育平邊打著哈哈，邊輕輕撫摩著孫季的手。

也許剛才被付育平拉得習慣了吧，這時手再被輕撫，孫季反應過來，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大聲呵斥道：「喂，你在做什麼，還不放手！就你這個小樣，還想打敗二中。」

「呵……」付育平像被蛇咬到一般，閃電式地放開孫季的手，摸著自己的頭，「我們球隊那地方還可以站幾個人，我們去那看，快走，這麼久了，教練要是找我麻煩就慘了。」

「當然要去，這裡這麼擠，走啦。」孫季拉起還在看球的冷雪琴和王小雯，隨著付育平身後跟去。

對背後的三人，付無為微微一笑點了個頭，算作打個招呼，教練在旁，他也不好到處亂跑動。

「怪物，教練怎麼沒讓你首發。」付育平摸到付無為身旁坐下，口咬耳輕聲問道。

「首發很重要麼，注意看球，你平時不好好練習，看二郎現在比你進步多了，怪不得上一場你們會輸。」付無為把視線轉回到了球場上，剛好張二郎帶球又一次的突破於傳光的防守，看到自己兄弟的進步，付無為感到很欣慰，同時也小小的訓了付育平一下。

付無為這麼一說，弄得付育平心裡怏怏的，雖然付育平技術不見得比張二郎差，但自小身子如此，能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