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咒
「彩菜,國晴,國光他……」手冢國一靜默了一下,然後才開始說出話來。
手冢站在門縫那裡,眼中是一抹無法化開的難過,他好想說出自己就在這裡,還活得好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手冢卻始終無法推開那扇門,好像那門有千斤重。
「國光他沒事,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手冢彩菜努力扯動嘴角,然後才說了出來。
手冢立刻將目光放到了那邊的床上,這間病房比手冢之前住的單人間還要豪華一些,這裡不光有病人的床,還有家屬休息的床,現在手冢國一就躺在家屬休息床上。
那邊的床上躺著一個少年,手冢也在瞬間睜大了雙眼,呼吸比之前還急促了不少,不但急促,而且手冢的手都冒出了青筋,換了誰看見自己的身體擺在面前都會驚訝,不,驚訝都比不上,只能是驚懼和難以置信。
茶色的頭髮,冰冷的容顏,因為沒有戴眼鏡,所以顯得比平時柔和很多,只不過緊閉著,讓人看不見眼眸裡面的清澈,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竟然有隱隱消失的感覺,只是身上卻連接了不少的機器,那些機器的運作都很正常,說明少年並沒有多少的生命危險。
就和手冢彩菜說的一樣,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只不過如果這就是睡著了該多好?但是都知道,這是沒法和睡覺相比的。
手冢抓住門把,此時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打開門,但是手冢還是打不開,也沒有那個勇氣去推開,他搖搖頭準備離開。
「國光是去看賀茂先生出的事,那賀茂先生會不會知道國光這樣的原因?」手冢彩菜難過哭了起來,不管怎麼樣都應該有一個明白,這樣沒有外傷,卻蘇醒不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這樣的事情會降臨到自己家裡,又為什麼會降臨到自己孩子身上?
手冢國一和手冢國晴都沒有說話,良久,手冢國一才緩緩出聲,「賀茂先生那裡我去問過,他並沒有看見國光去,所以國光應該是去的路上出的事。」
是這樣沒錯,但是手冢真的不能接受看見親人在眼前,卻無法相認,他鬆開門把,靜默的轉身離去,他現在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去找師父賀茂豐昌。
「喂,你去哪裡了?」一打開門正好看見源平雅站在裡面,好像有些著急,手冢慢慢坐著輪椅來到她的旁邊,手冢之前深思熟慮了一陣子,他是手冢國光,不是源平峳,既然如此,他雖然在源平峳的身體裡面,但是靈魂卻不是,這樣對源平峳的姐姐來說是一種欺騙,陰陽師不屑欺騙任何人。
源平雅皺著眉頭,為什麼她會覺得這個人越來越不像自己的弟弟?以前的源平峳絕對不敢大聲說話,更加不敢忤逆那個女人,但是現在的他卻將那個女人氣得鬱悶,雖然很解氣,但也很奇怪。「你到底怎麼了?雖然我討厭你,但你畢竟是我弟弟,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手冢沉默了,為什麼會覺得說不出口,是不願意看到別人為逝者難過嗎?還是心真的太軟了?手冢搖搖頭,看來這件事還是等有空再說吧。
不過現在源平雅也很重要,手冢在剛剛發現源平雅的額頭上有一絲黑氣,還有她的靈魂也漸漸的在被黑氣侵蝕,顯然是有人給源平雅下了咒,咒是一種束縛,最短的咒其實就是名字,因為名字框住了一個人,這個人被名字給拉扯住,所以名字是最短的咒。
只是名字這樣的咒用好了就是好咒,用壞了就是邪惡的咒,很明顯,這是對生命有傷害的咒,所以說這絕對不是好咒,是屬於邪惡一類的咒,而源平雅身上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咒,讓人有些心驚,不過手冢也看了看外面,外面的世界果然不平靜。
短時間這個咒不會傷到源平雅的生命,手冢也不好貿然解咒,不然那邊施咒的人說不定會惱羞成怒,做出更多更邪惡的咒,對於已經形成的局面,不要輕易去破壞,不然就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