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那你就買單吧

「你今天沒吃藥？」晚上公司飯局幽暗的光線下，顧淮南右手拿著紅酒，漆黑深邃的雙眸在黑暗中異常明亮。

他的容貌本來就是上上品的那種，此刻他右手拿著紅酒，左手隨意解開襯衫的紐扣，幽暗的燈光更讓人增添一些瞎想的空間，溫言隱約可以看見他襯衫內那白皙的肌膚，帶著緊欲的美感。

溫言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口水，她的動作剛好落在顧淮南的眼裡，於是他的唇角漸漸漾開溫暖的笑意，「你今天沒有吃藥？」他再一次重複這個問題，帶著些許戲謔。

「你才沒吃藥，我都有按時服藥。」溫言還沒有從他出色的外表中回過神來，又被他一個微笑給秒殺得全身系統癱瘓。直到顧淮南出聲時，她很明顯地聽見他語氣中的戲謔，卻還是奮不顧身地往他挖好的陷阱往下跳。

「以後不要空腹服藥。」溫言很明顯看到顧淮南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直到這個時候溫言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說得是什麼。

原來他還記得她生著病，不過她的感冒也差不多快好了。

她夾了一塊水煮肉片，心想他怎麼知道她是空腹服藥？

溫言望著一桌子全是葷菜，又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自己的碗里，三兩下把桌子上的食物風捲殘雲。吃飽喝足后她伸伸懶腰看著整個餐廳只有他們兩個人，原本說好是給眼前這位副總接風洗塵辦一場龍門宴，怎麼就變成她一個人給他接風洗塵呢？

溫言記得她當時在大門口苦等到六點員工才下班，看到員工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溫言心情也好起來。晚上可以吃上一頓免費的晚餐，她餓了幾個小時也算值了。

她保持著愉快的心情在大門口等，直到夜色降臨，五十二層的高樓依舊燈火通明。當顧淮南站在她跟前居高臨下睥睨著她，她抬起頭，臉凍得都沒有血色。

氣氛安靜片刻，溫言瞧見顧淮南好看的眉毛不動聲色地擰在一起。

而溫言總是反應慢半拍，看見顧淮南的第一句就是，「我們終於可以去吃飯了嗎？」

「上車。」他的聲線低緩清冷，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直到一頓飯吃完，溫言才發現整個餐廳只有她和顧淮南。

「吃飽了嗎？」顧淮南放下酒杯，溫言點點頭，示意她吃飽了。顧淮南忽然徐徐地笑了，淡淡地說道「那你就買單吧。」

買……買單？

溫言僵了一下，無聲地蠕動嘴唇，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嚴肅地提出申請，「不是給副總您接風洗塵嗎？」潛台詞就是怎麼就輪到她買單呢？

「所以你才要買單。」

溫言：「……」

出了餐廳大門，溫言捧著錢包，嚶嚶嚶傷心地抹著熱淚。顧淮南站在一旁，眉目輕綻，連唇角都帶著輕暖的笑意。

溫言這才懂得一個道理，被同事坑，下次坑回來；被老闆坑，不容反抗。

她已經感受到這個寒冷的世界對她深深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