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綠荷青鸞,疑竇叢生
洛辰逸攬著她。將她的腦袋輕撫著貼在自己的胸口處。對於軒揚與初夏的事情。他並不關心。甚至於可以說是漠然。於他來說。這兩人不過是陌生人。可是就這陌生人。卻讓他捧在手心裡的人兒哭成這樣。不由心中有些不悅。
但這種心思。又豈能在她面前流露。輕輕撫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放柔了聲音說道:「初夏喜歡軒揚。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在她的心裡。她一直盼著自己有一日能夠為他做什麼事情。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再所不惜。為的。不過是想在軒揚心中留得一席之地。」
「你如此傷心。不過是在諷刺她的真心。」洛辰逸抬手。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指腹間的溫熱。讓他對於軒揚與初夏又多了幾分不悅:「沒有目地的活著。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白杫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洛辰逸那平靜的臉色:「你早就料到會有今日。」
「從你打算帶軒揚上蜀山那一刻起。這種結果。就是早已註定。」洛辰逸輕輕拍了拍她的臉。看著她通紅的雙眼。跟兔子似的。難免心疼:「別哭了。這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與其看著自己愛的人心中沒有自己。還不如舍了性命為他做一件事情。第一時間更新若說她不值得。也怪她太痴。」
「……若當初我有一絲機會救回你。哪怕是魂飛魄散。我也會去做。可惜你做事太絕。連一丁點的機會也不肯留給我。若不是小阿斐。我想……」
「師父。」白杫低聲打斷他。抬起雙手。堅定而倔強的擁住了他堅實的腰:「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死也不會離開你的。」
「你在執劍山莊的事情。軒幻都跟我說清楚了。別提你與軒揚沒有發生過什麼。哪怕你早已是他的妻子。我也會毫無猶豫的將你奪回來。我不能容忍。你依偎在別人懷裡。第一時間更新叫別人為『相公』。」洛辰逸的神色很是認真。沒有半點玩笑之色。
白杫臉色一紅。這明明不是一檔子事兒。為什麼說著說著。就有本事繞到這上面來。
將臉埋在他懷中。白杫默然不語。
誠然。這是初夏自己的決定。她沒有權利去插手。更沒有權利去說什麼。
明明很恨她當初出賣自己。如今她變成這樣。卻連帶那些恨意。也消散了。甚至於往昔里那些溫暖的畫面。在心尖滾了幾滾。酸澀之意盈滿胸中。若早知道有這樣的結局。她說什麼也不會把軒揚帶回蜀山。第一時間更新直接扔回青丘更好。可是人世間又哪來那麼多的如果。
「哥。我們回執劍山莊吧。」軒幻拉著軒揚的手。有些怯生生的。
「你回去吧。我要回搖光宮。」軒揚說完。大步離去。待走到白杫身旁時。看著她通紅的眼。眸光微微閃爍。復而歸於一片平靜:「執劍山莊的事情。多有得罪。對不起。以後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說完。軒揚大步離去。沒有一絲留戀。
「哥……」軒幻看了一眼白杫。點頭示意:「白姐姐。洛尊上。綠荷就麻煩你們了。」說完。也跟著追了上去。第一時間更新
白杫跟著追了兩步。又停下來。「軒揚不回執劍山莊。回搖光宮做什麼。如今初夏已經不在。難道他要去做搖光宮宮主嗎。」
洛辰逸丟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杫兒變聰明了。」
白杫先是沒反應過來。但下一刻。便明白他這是在尋自己開心:「師父。你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子了。我在說正經的呢。」白杫望著漸漸消失的人影:「軒揚如今看起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初夏師姐的死。想來對他打擊很大。他……」說到最後。白杫大驚失色:「他不會是想做搖光宮的長老。然後對著墨如冰復仇吧。」
洛辰逸低低的「嗯」了一聲。漫不經心。顯然對此事一點也不關心。
「不行。我得去阻止他。墨如冰有蓬萊仙島做靠山。還跟魔界勾結。又豈是他能對付的。這樣去。不是白白送死嗎。那初夏師姐的犧牲就白搭了。」白杫如同腳下生風般疾步追了出去。
「你去做什麼。」洛辰逸一把將她拎了回來。微微蹙眉:「你以為軒揚跟你一樣沒腦子嗎。你可別忘了他是青丘九尾。腦子比你聰明許多。你去只有添亂的份兒。」
白杫一想。也是。軒揚處事從來都是十分穩重可靠的。沒理由就這麼巴巴的去尋墨如冰的不是。不過自己安全回來了。軒揚也來到了蜀山。想來墨如冰也會有所防備。也不知道小青打探得怎麼樣了。雙兒回了重華宮還沒回來。青鸞也不見人影。真是需要人的時候。一個都看不到。
想到這裡。白杫不由得隨口問了一句:「師父。你看到青鸞上哪去了嗎。」
洛辰逸沉吟一番。丟下三個字:「別管她。」
「是我……是我讓青鸞幫我去采些野果子回來……」綠荷站在小院門口。怯生生而不失溫柔的說道:「是不是有些麻煩了。我這就去叫她回來。」
白杫歪著腦袋。打量著綠荷。看得她不由自主的臉紅起來:「白姑娘看什麼呢。」
「剛才你家小姐走了。你怎麼沒有跟去啊。」白杫看著綠荷由紅到青。瞬間慘白:「什麼。」
「算了。反正也離得不遠。你去了也只是添亂。只是下次。別讓青鸞去摘什麼野果子了。這蜀山裡什麼都不多。就是毒果子多。她吃了倒沒什麼。頂多躺兩天。若是你吃了。那可是連小命也保不住。」白杫擺了擺手:「至於幻兒那邊。你也別擔心。到時候她方便了。我自然將你送過去。」
「謝謝白姑娘。不知……不知我家小姐。她沒事吧。」看著白杫那不怎麼舒坦的臉色。綠荷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要有事。初夏師姐就不會有事了。」白杫忍不住嘀咕。
「什麼。」綠荷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幻兒不會有事的。你安心待在玉衡宮就好。看你臉色也不怎麼好。去好好休息一下。別到時候幻兒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白杫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在洛辰逸對面坐下。看著他抬手自斟自酌的樣子。賞心悅目。秀色可餐。不由得連心情也好了幾分:「師父。第一時間更新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關心似的。」
修長如玉的手指襯著那細膩如脂的酒盞。相印成輝。更顯得那手指瑩潤如玉:「軒揚處事有分寸。不必擔心。」不像她。做事全憑一股勇氣與熱情。除了惹禍就是捅簍子。腦子裡就只有惹禍兩個字。從來不會有善後一說。
眼瞅著綠荷的身影消失。白杫往洛辰逸身邊挪了挪。那樣子跟做賊似的:「師父。你有沒有覺得綠荷也挺不對勁的。她向來識大體。溫柔大方。今日怎麼會想到要讓青鸞去給她摘果子。你說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
洛辰逸掃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希望他們有什麼。」
白杫被他這麼一噎。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難道你就不希望他們能幸福。能成雙成對嗎。」說著。又托腮凝思:「也不對啊。如果喜歡綠荷。青鸞為什麼不跟我們說呢。而且她還是一身女裝。應該換回男裝才是……說到男裝。我還從來沒見過她穿男裝的樣子。」
洛辰逸莫名的看她一眼。臉色不怎麼好。這丫頭不停的在他面前提另一個人。還是個男人。任誰心情也好不起來:「她為什麼要跟你說。」簡而言之。你到底是她什麼人。。
「我可以幫她做媒人啊。我可以去跟幻兒說。讓她同意這門親事。凡間不總說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白杫看著洛辰逸。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人不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嗎:「師父。若你給他們證婚……」
「倒酒。」洛辰逸打斷她。將手中空落的酒盞擱在她面前:「旁人的事情。你不要管那麼多。至於青鸞……你最好離她遠點。」
白杫咬著唇。不同意就不同意。做什麼板著個臉。
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白杫賭氣回了房間。
洛辰逸凝眸看著那快要溢出來的酒盞。神色誨暗不明。
「誰。」青鸞方一進屋。便立即質問。那陌生的氣息。在房間里飄浮。
「是我。」綠荷點燃了燭火。印著燭光。看著青鸞那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假裝不經意的問道:「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了。我熱了些飯菜。你過來吃一些吧。」
青鸞緩步走近。看著綠荷那專心致志擺放飯菜的樣子。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事情在沒有想出萬全之策之前。她是不想拉綠荷下水的。
「今日白姑娘問了一句。我說是我央你去采野果子了。」綠荷將碗箸擺好。看向她:「還熱著。快吃一些吧。」
青鸞看著那些平素自己最愛吃的東西。如今卻沒有半點胃口。饒是如此。卻還是坐在桌邊。低頭吃了起來。她只是不想。逆了綠荷的意。讓她在白杫面前說出自己這幾日里屢屢不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