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論殘明舊主
崔凌得知陸尋突襲部隊與神秘部隊交戰的消息后,立刻率五千駐軍,第一個趕到了,對陸尋的好運氣感到高興。崔凌看著隨軍郎中搓揉下的齜牙咧嘴的陸尋說道:「你真是瞎貓碰見死耗子,竟然這都能撞破朱厚熜的計謀,按說朱厚熜可謂是做的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起來一支大軍,悄無聲息的就來到邊境,然後偷偷越境還穿的咱們的衣服。要碰到一般的守將啊,只怕真要被弄懵了,全殲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結果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碰到了你小子。看來天子之說的確是有根由的,你福澤深厚啊,真是如有天助。」
「輕點輕點,我這腰沒事兒吧?」陸尋並沒搭理崔凌的冷嘲熱諷,對隨軍郎中詢問道。
郎中連忙答曰:「啟稟殿下,您這腰是因為發力過猛而錯了筋,需日日推拿靜養兩天就能痊癒,半年之內要量力而行,若是再晃到了這腰,只怕以後要落下病根了,稍用重力就能複發。」
陸尋剛才戰場之上還沒覺得什麼,隨後在馬上指揮戰爭全神貫注,跟殘明消耗戰間也精力不在上面,所以根本沒發現任何不適。結果這一靜下來,反倒覺得腰就直不起來,吃不住勁了。現在陸尋趴在床上,只能靠讓人推拿一下才能重新振作起來,否則幾天之內是別想騎馬了。
郎中用藥酒灼燒,給陸尋搓揉完了之後,又貼了一劑熱烤的膏藥在陸尋的腰上,然後就拱手抱拳的離開了。
陸尋趴著對崔凌說道:「立功倒是立功了,但是讓朱厚熜跑了,頗有些窩囊啊,你說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若真是上天助我怎麼不讓我殺了他呢,莫非朱厚熜氣數未盡,天不想讓他死。就有我問你,我記得以前聽我哥對了還有我父皇說。這個朱厚熜武藝不精啊,怎麼今天一見這麼厲害啊。雖然有依靠機關之利,可是自身本事也不算太差啊。若是他真如以前所說的那般,那看來勤加苦練了許久啊。這麼一說,朱厚熜可真是性情剛毅,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要知道成人練功不比孩童。可謂是難上加難。」
「廢話,畢竟是一代天子。那腦子能差的了性子能不剛毅嗎,咱們可是奪了人家的天下,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的,憋著勁練武呢。再加上你剛才說的奇怪機關,人家聰明摸索摸索就能讓自身本事和身上機關融為一體。再說了,聽說朱厚熜入門功夫可是跟著咱們聖上一起學的,別說武功好不好吧,起碼也算是有些基礎,更有了一些武學上的見識。這是多少人練上多少年都學不來的。先難后易,見過好的招數了,你這種功夫人家不一眼就看透了怎麼回事兒了。只怕朱厚熜這身武藝,放在江湖中算不上好手,但也比尋常武人要強一些。」崔凌道。
陸尋「切」了一聲道:「這麼厲害當年河南平亂的時候怎麼還讓一把菜刀給嚇破了膽,落荒而逃,京城精兵跟著他。被一群農民起義軍追著打,可謂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哦?還有這事兒?」崔凌問道,陸尋就把當年聽說的這件曾經大明朝中禁傳的軼事告訴了崔凌。
崔凌聽完之後連連咋舌道:「丟人啊,丟人啊。」
「是吧,我也覺得他這事兒辦的挺丟人的。今日一見卻大不一樣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這不,我刮的連腰都扭了。」陸尋唉聲嘆氣道。
崔凌指了指陸尋說道:「我是說你丟人?」
「我丟人?我怎麼了?」陸尋挑了挑眉毛,不解的說道。
「就這麼一個弱人,你還對付不了,竟然有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擒住他,不是你自己武功差又是什麼?只怕這要成為你的一件無能軼事了。你說他機關厲害,我又沒看到。那好,咱們是兄弟,是朋友,我姑且信了你,那天下人知道嗎?他們不知道,他們就知道一個被一把菜刀都嚇得望風而逃的朱厚熜,竟然從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還讓你陸尋受了傷。到時候此事世人皆知了,還不知道怎麼窩囊你陸尋呢,再說以前的那些軍功只怕也要大打折扣了。怎麼,你不明白?這還不明白嗎,你連廢物朱厚熜都對付不了,還在萬軍從中廝殺,糊弄鬼呢?這誰信啊?百姓大臣們定會這麼想,想那些不過是獻寶的假功績罷了,或者是你母后當今皇后特意安排給自己兒子,用來奪取太子之位的功績。總之這事兒要是不獎賞你,你冤枉,甭管是不是聽命行事誤打誤撞,畢竟是立了大功,都要記功一件,而且是大功,這打仗運氣也很關鍵。但若是給你記了功勞,只怕你難免要落入比朱厚熜還廢物的惡名之中。」崔凌說道。
陸尋翻了翻白眼說:「你這人總是把問題分析的這麼透徹,真討厭,你這樣是沒朋友的,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不過你不知道,這朱厚熜的確厲害。當然了,可能在你這等宛如妖孽的高手眼裡這些不值一提,可普通武將一般是對付不了他的。」
「這話我信,但別人信不信我就管不到了。可縱然如此,他也是成年後才開始正式練武,本事能高到哪裡去?你小子還是自己不努力練功,還找理由,段清風紀聯洪都當過你的師父,這麼兩位武林後繼宗師你沒好好把握。就是後來你二伯父夏大德的一身武藝雖未見過,但聽說也是不差,結果你還是沒學來。這次之後,可要勤練武藝啊。」崔凌說道。
「走走走,別煩我。」陸尋沒好氣的說道。
崔凌哈哈大笑起來,笑罷問道:「你準備接下來怎麼辦?」
陸尋面色一正,恢復了談正事的模樣說道:「咱們陸家火器犀利,比殘明略勝一籌。雖然可以看出來,朱厚熜所帶的這支隊伍,比俞大猷之前那支隊伍還要精湛,但武器還是不如咱們陸家。以己之長克敵之短,方可取勝。咱們不求勝吧,只求咬住他們,不讓他們造成什麼麻煩,也別讓他們跑了,等待我哥的援軍吧。」
崔凌點點頭道:「妙哉妙哉,總之你一切小心行事,我還得回去,嚴加防範,切不可大意。另外若是沒人坐鎮,只怕你不在營中的事情就要敗露了。雖然現在殘明是瞞不住了,他們已經知曉你在這裡了,但廣西兵馬還不知道,若是他們知道你不在,就會心生顧慮,不敢進攻了。」
「恩,說的極是,那崔大哥拜託了。」陸尋道。
「言過了,保重,兄弟。」崔凌說完抱了抱拳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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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帶兵一路賓士,心中那個窩囊啊。他的目的就是攪亂新國的政局,即便不能如期入侵新國南疆地帶也得從雲貴引發戰火。說起來新國剛剛收復雲貴,更加容易挑起戰亂。這裡本來就民族眾多,戰亂時常發生,屬於荒蠻之地。而新國在這裡駐守兵力較少,民心未歸新政未頒,政權不穩。只需挑起戰亂,可能各族之間就會趁亂戰成一團,引發混亂。
只要亂起來,陸炳這個重視國家領土的人,就得派兵違和鎮壓,那麼一來勢必牽扯陸家的財力、精力和兵力,那自己勝利的機會就更大了,巴蜀大明政權喘息的時間也就更多了一些。
可是現如今卻被陸尋碰到了,打就打吧,這樣兩軍交戰也是會引發混亂的,結果陸尋不願意與自己死戰,自己難以與對方硬碰硬打上一仗引發打的戰火。朱厚熜明白,現如今的自己所率的這支軍隊的兵力和實力,也無法一口氣吃下陸尋的部眾。要想派兵去禍害百姓,挑動戰事更是會受到陸尋部的從中阻撓。逃離這裡去其他地方搗亂,陸尋又率兵緊緊跟隨,總之讓朱厚熜渾身的力都使不出來,宛如陷入淤泥一般,越是用力越陷得深,又有一拳落空的無力感。
朱厚熜一時間咬牙切齒,決定不再逃竄,站住腳步跟陸尋大戰一場,你不打我偏找你去打,只要打起來就會亂,亂了也算沒白忙活這麼一場。自己秘密行軍,陸家怎麼發現的呢?這點朱厚熜怎麼也想不明白,看陸尋的樣子,絕不是陸家密探發現了自己行軍,而是恰巧碰到,真可謂是時運不濟啊。要是說起來,早在四五天前就該把消息傳回巴蜀去,可是現如今自己秘密行軍,卻一點成果都沒有,傳回去還不夠讓人笑話的呢,自己足夠一事無成了,故此才一直杳無音訊。這讓留守成都府的陳洪倒是作了難,只能脫褲解危機。
朱厚熜不明白的不光是陸家如何發現自己,正面迎上來的,前來的還是陸炳的兒子陸尋,難道真是天要亡朕?另外看廣西兵馬的裝備從而判斷得知,陸家不是無力了嗎?明明據探報陸尋的兩萬人馬都沒有動,各自駐紮在雲貴兩地違和,這支武裝從何而來,陸家還有沒有其他力量?莫非是湯克寬失察?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人家還有后力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