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驅虎吞狼之計
陸炳說道:「既然志輔對日本有所了解了,那我就開始說兩句了。」
眾人安靜下來,洗耳恭聽,陸炳沉吟片刻說道:「趙凌絕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而縱觀倭人的歷史,他們也是個十分可怕的民族。時而冷靜的如同傀儡,瘋狂起來卻又燥熱的失去理智,對自己對他人都過分的嚴苛,堅強的性格和貪婪的本性以及他們自身地域狹小,難以發展的外因,導致他們時時刻刻的會覬覦著作為鄰國的新國領土。海防本沒有錯,即便沒有倭寇的存在,海防工作依然要存在,但多做警戒作用足以。這些年我過國力強盛,日寇不敢來犯,但若不未雨綢繆,只恐有一日待敵人羽翼豐滿,我方衰弱或者均衡之日,他們就要犯我中華了。」
「聖上之意是要先下手為強進攻日寇了?」湯克寬說道,他不禁興奮起來,蠢蠢欲動。畢竟湯克寬也是個武將,渴望戰場廝殺策馬賓士,乘風破浪封狼居胥的人生。但自從海征倭賊以及白羽亂華之後,湯克寬就一直沒機會打仗了。而後陸炳和朱厚熜翻了臉,湯克寬更是因不願於陸炳為敵被囚禁起來,連帶兵的機會也沒了。也多虧後來朱厚熜把他忘卻了,否則難逃一劫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
新國建國后,湯克寬負責海防和沿海一切事務,但新國威名遠播,與殘明的大戰在陸路上沒他湯克寬的事兒,而倭寇琉球以及外來番人見識了陸家威武的軍隊和先進的武器后無不誠惶誠恐,巴結還來不及呢,怎敢來犯。這可把他湯克寬都快閑出病來了,只能帶著水師部隊護衛來往新國海上商隊,糾察海岸,純屬做練兵干,連個海賊的毛都沒碰到,純屬沒事兒找點事兒罷了。陸炳幾次征討海賊,都是趕盡殺絕態度強硬。再說現如今新國富足,人人能夠安居樂業誰願意鋌而走險,當朝不保夕的海賊呢,沒了邊境漁民相助,化身為倭寇,那海外賊寇就不足為慮了。
陸炳點點頭道:「武河說的對,就是要用兵倭寇。他們屬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類型,必須一次性將他們打改了才能免後顧之憂。另外還有三點。第一我答應紀聯洪,幫著他夫人諾伊爾復國,此番佔領下日本之後就是給紀聯洪的,而且我也想把兄弟放的離自己近一些,我自己也放心,互相幫助能成大事,總比其他鄰邦或者隔海管理要好的多。第二,伊賀上野死於非命,趙慿即將成我陸家兒媳。大仇不報豈能安心跟我兒陸繹過日子,所以此舉有報仇雪恨之意。其三,若是日本繼續戰亂昏庸無道我還不會這麼快滅了他們,但我雖未見過趙凌,可聽聞所見此人絕非豎子凡人,乃是人中龍鳳也,留之必為大患。需儘早處之。」
「當然,戰爭並非小事,不僅會死人還要花費大量的錢財,故此除此之外,非要再找除了戰略防禦和我私人問題的原因的話,我的民族主義也是問題。我不喜歡他們,就要在歷史上把他們抹去。或許這樣說有些張狂,但我等應該有這樣的實力。而且許久不戰,國家士兵勢必懈怠,變成一堆只是操練出來的蛋子兒,一見血就得軟了。故此時不時的發動幾場咱們力所能及的戰爭,不光能讓士兵們經歷實戰。提高戰鬥力不懈怠下來,更能促進科技發展,在戰爭中利用許多發明,作為實戰實驗。同時,既然要打仗就需要許多物品,採買和雇傭工人也能促進我國的經濟發展。」陸炳說道。
俞大猷聽后嘆息道:「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啊,文孚,你真的變了。」
「非我族類,非我兄弟,非我子民,何必要跟他們講什麼仁慈。」陸炳冷笑道。
「現如今邊疆安定,國家富足,經歷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民生正需要相應的宣洩,也有足夠的精力對付他們,到不至於勞民傷財損國家之根本。不過,聖上以為該如何打這場仗?又出師何名?又是何時起兵?」湯克寬問道。
「問得好。」陸炳道:「武河你應該急不可耐了吧,嘿嘿,朕理解你憋壞了,憋著點好,待真打起來的時候便能傾瀉而出氣勢如虹了。國家建國元年準備軍務,安定民生髮展經濟,改變制度宣揚法紀,打造一個新的國度。二年與殘明大戰,損失慘重。去年,也就是新國三年,我們休養生息了一年。我國與其他農業畜牧為主的國度不同,領先於環宇之內,發展迅速恢復極快,國庫現如今已經充盈的很了,頗有些花不完的感覺。我欲明年開春後進攻日本,這一年造船和增加武器裝備,以此把錢流到民間,促進經濟發展,讓百姓受益。至於師出無名的事情的確有點麻煩,這也是趙凌的高明之處,他謹小慎微,平日里恭恭敬敬,卻又少於我們往來,知道言多必失做多錯多的道理,所以他夾著尾巴做人,咱們根本挑不出刺兒來。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至於是什麼說辭就交給那幫朝中文官去考慮吧,實在想不出來就是侵略,那也無妨。我新國一直是禮儀之邦,仁義國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偶爾也該顯現出一絲蠻橫態度,故此不必擔憂,誰不服咱打誰。這個不忙,到時候再說。至於怎麼打的問題,志輔,你說說當年咱們怎麼打的鬼虎?」
「利用武器裝備和兵力優勢強攻敵人,遂大勝而還,當年打日本也是如此。不過文孚兄,依愚弟之見,這般一來肯定會有所傷亡,強攻之策勇是勇矣,但智不足也。不如採用計謀,瓦解對手,讓他們自相殘殺終成大亂后,或者挑起什麼矛盾,我方待敵人勢力消損,我再坐收漁人之利。同時我方也有了進攻的理由,就宣稱駐軍調協,只要來到日本本土,隨便製造個什麼小摩擦就隨時可起事了。如此一來,不光我們消耗的少了,你的目的全部達到了,還能減免傷亡,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利益,謀兵之道。攻伐為下,不戰而勝為上品。戰爭強權的威懾力,也能得到體現,不會因此而大打折扣,所以也無妨。此為二虎競食,驅虎吞狼之計也。」俞大猷說道。
陸炳哈哈大笑道:「你們看,我本欲找志輔來是找對了吧。一來就說到了點子上。趙慿,魏和。你兩人對日本情況較熟,聽說有兩位宗主,本是趙元吉想要拉攏,一起吞併剩餘三位的人,現在卻被趙凌給左右了,心存不忿,沒有達到他們的預期,必定不滿可以利用,你們可從中挑唆權益行事。不過切不可投入過大。養虎為患,反遭敵人奸計,擴充了地方的實力。今時不同往日,我方完全佔優,又無後顧之憂,不論怎麼打都是個贏,這絕非驕兵。而是自信。諸位不要有太大壓力,就當是個玩了。」
眾人笑了起來,眾人又聊了一會兒,陸炳留眾人在宮內一起用膳,隨即讓他們下去了。
新國曆四年,各大港口每天都有新的船隻下水。各個造船廠船塢都忙碌非凡,瞬間讓本就是通商往來繁華的港口城市更上一層樓。而所需木材,各種礦物,蒸汽機所用的燃料如煤礦業也被帶動了起來,不少人多了就業幫工的機會,而且薪酬頗豐。開荒之利的林木業也得到了發展,不少人藉此機會一夜暴富。更令全國的經濟更加活絡了起來,不過造船之事乃是保密的事情。故此雖然經濟發展了,但百姓卻不知是如何瞬間帶動起來,根本沒與這樣大規模卻又分批分地的造船聯繫起來,只覺得手裡的錢多了富足了。
各地分散造船,而新國經濟發達,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方注資全盤皆活,各地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繁榮盛世之景。國家稅收因此又上了一個台階,反而讓這場戰爭的投資大大減少了。
經歷了韓素髮逆水而上,襲擊殘明成都府的事情,蒸汽船又進行了多次的改良。而且蒸汽技術日益完善,陸炳動起了更大的心思,待海外征戰暫告一段落後,就會實施這樣的計劃。他就是要做他人所不能及的事情,別人用二十年,他偏用一年完成,只要發展均衡,這就不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操之過急,而是量力而行后的迅猛飛騰發展。
新國五年,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百姓富足,邊境沒有戰事,而開疆闢土管理韃靼也毫不費力,韃靼盡數成了新國養馬飼養牛羊和搞一些秘密試驗的地方。西涼雖對此略有不滿,卻也只能忍氣吞聲,震懾於邊疆雄兵和先進的武器,有怒而不敢言。據說陸炳送去的私信和國書被夏大德撕得粉碎,陸炳聞聽此言不以為然,本就是光明磊落而來,若是二哥這點氣度都沒有就不是自己的二哥了,也枉為一代帝王。不能讓二哥吃虧,卻也不能讓新國吃虧,此事之後,新國邊疆的防禦線縮短了,只派少量兵力駐紮北側,對西涼邊境開始增強防禦,消耗得以減少,可謂有利至極。
新國五年三月,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百花爭艷,芳草萋萋。陸炳突然調集不少兵馬前去幾大港口,國內民眾紛紛猜測這可能是因為日本這一年的動蕩所致。陸炳的民報和邸報上現在內容不斷增刊,不光有國內時政趣聞,更有了國外的局勢。日本的偽宋政權君臣離隙,混戰起來,雙方大力向新國購買軍火。官方嚴詞拒絕,不與通商,並表示對起義人馬的口頭支持,不承認偽宋政權的存在,認為其是不合理不合法的政權。
一切都有預兆,大戰一觸即發,百姓自然嗅不出其中暗藏殺機的味道,但將領卻摩拳擦掌,而大臣們也都蠢蠢欲動。海戰在即,新國建國以來第一次離開疆域的對外戰爭就這樣開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