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陪著庄易一起浪費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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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趕在十點發,今天就這麼多吧。
------題外話------
「二叔,在么?」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說罷,庄易似乎再也不想把持,那火熱的吻就再度將錦瑟已經煩著紅潤光澤的唇瓣給堵住了。
「放心,不會有人來的,也不會有人敢聽。」
可男人,卻是突然笑了。
咬著唇,錦瑟終是將覺得難以啟齒的話給說了出來。
「這……這是你家,外面有人……」
看著身下明顯已經動了情的女人,男人難得的耐心,「為什麼不行?」
頂著一張通紅的小臉兒,錦瑟直喘著粗氣兒。
感覺到男人的大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已經幾近沉淪的錦瑟倏地全身緊繃,急急抓住了男人作惡的大手,「不……不行……」
沒多久,錦瑟就被庄易那純熟的吻技吻得直喘粗氣兒,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
四片兒緊緊交纏的唇中溢出了錦瑟情不自禁的呢喃,那皺著的小眉頭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抗拒,還是因為過於激動。
「唔……」
看著女人那一雙滴溜溜的黑眼珠兒,庄易喉間輕滾著,闔上那一雙幽深的黑眸,那涼薄的唇就強勢的壓了上來,死死的封住的像是渴望已久的粉唇。
錦瑟的小腦袋才剛偏過去,與他那涼薄的唇輕輕擦過,就被他已經撫上她小下巴的手給扳回來了。
奈何,這個男人也是個犟主兒。
幾乎是瞬間,錦瑟受不住自己那已經被火苗兒給燒透的臉頰,就將自己的腦袋給錯到了一邊兒。
看著這個男人從未展現過的邪魅笑容,錦瑟有一瞬間的失神,差點兒就被他的美色給迷惑住了。
在一股子清涼的薄荷香氣在面部散開之後,錦瑟感覺自己的唇瓣上一陣微涼。只見男人的俊臉在自己的眼前已經放大到不能再繼續放大,兩個人前額相抵,鼻尖兒相碰,四片唇也在輕輕的摩擦著。
庄易輕輕呵了一口氣兒,那唇角的弧度劃開的更大了,而那黑眸中跳動著的火焰更是昭然若揭。
「女人,是不是都喜歡明知故問?」
一臉防備的瞅著自己上方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的男人,一股子不好的預感直往錦瑟的心尖兒上竄著,雙手不甘屈服的死死撐著男人死沉死沉的肩膀。
「你要幹嘛?」
錦瑟這才發現,她根本不是躺在大床上,而是被庄易直接給壓倒在了羊絨地毯上!
就當錦瑟以為自己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庄易給壓倒在大床上的時候,她的小腦袋一歪,卻是瞄見了那安安靜靜躺在她一邊兒的大床。
就在錦瑟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當中的時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伴隨著一聲驚呼,下一秒,她的背部就接觸到了一片柔軟。
「啊——」
千萬別讓老子尋著報仇的機會,要不然,老子非得讓你抱著老子的大腿哭著求饒,最後你的狹長還是免不了一死!
姓庄的!
被這麼狠狠的一推,錦瑟的心裡就和庄易再次結下了一個梁子!頗有不共戴天的架勢!
那簡直是做夢!
竟然還想著他會不會是扛著她進來!
她簡直太把這個禽獸人性化了!
大爺的!
就在錦瑟還在緊張的思考著庄易該不會是要扛著她進去的時候,突然,她的肩膀處傳來一股子不算小的推力,然後她整個人被迫的往前一個踉蹌,雙加都已經踩在了卧室地板上鋪著的羊絨毯上。
忽然,倚著門框的男人突然直起了身子,大手直接搭在了錦瑟瘦削的小肩膀兒上。
心裡又是一聲聲嘶力竭的咆哮,錦瑟的小腳丫子依然沒有挪動半分。
你吃的還少么?!
看著一聲不吭的錦瑟,庄易更是悠閑了,那俊臉上展現出的笑容和他在樓下露出的那純凈的笑容幾乎無異。
「怕我吃了你?」
但是,想歸想,錦瑟知道,她心裡的這句話庄易壓根兒是讀不出來的。
只是在心裡聲嘶力竭的咆哮著:老子就是不敢!怎麼著?你敢放老子一條生路么?
咽了口唾沫,錦瑟眨眨眼睛,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過頭看這個男人一眼。
似乎是讀懂了錦瑟心裡在想什麼,庄易反倒是一派悠閑的靠在了門框上,雙手抱臂,那狹長又帶著戲謔的眼兒散發出來的光芒完完全全的定格在了錦瑟的愁眉苦臉上。
「不敢?」
但是,庄易的一隻腳都已經踏進卧室了,卻發現身邊兒的錦瑟就像是腳上長了釘子似的,站在原地一動都不動。而她那緊皺著的眉頭下面的那雙閃爍著複雜目光的大眼睛更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這門口兒十分寬敞,足夠他們倆人一起走進去。再者,錦瑟的身子比較瘦,自然也占不了多大的地兒。
說完,庄易就抬起步子打算往裡走。這會兒沒有別人看著,他們倆的狀態自然是恢復了在帝豪府邸時的樣子。
這聲兒「進去吧」怎麼就那麼像電視里獄警推囚犯進監獄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呢?
男人沉沉的一聲兒在錦瑟的耳邊響起,卻越發的給了錦瑟不安的感覺,小心臟也是一揪一揪的。
「進去吧。」
走到自己的卧室門口兒,哪怕是許久沒有在家裡住過了,庄易開門的動作也是十分的嫻熟。
莊家別墅的二樓是幾間卧室,走廊最裡面的那間,就是庄易的卧室了。
不過,最近的她算是也做了一件好事兒吧,那就是在帝豪府邸陪著庄易一起浪費空氣。
莊家的別墅其實比帝豪府邸的主樓要大的多,毋庸置疑,因為這裡住的人也不少的。帝豪府邸只有庄易一個人住,佔地面積還那麼大,簡直就是浪費了。
看來,今天的她是難逃一劫了。
直到她的腳丫子隨著庄易的腳步踏上二樓的那一刻,錦瑟的小心臟就徹底的沉了下去。
她身邊兒不是一直都有個人間閻王么?
這個時候還要死神做什麼?
不不不!
在庄易閃爍的黑眸注視下,錦瑟每上一節兒台階兒都覺得自己距離死神更近了一步。
她都已經感覺到了如芒在背,怎麼身後的那群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兒?
讓錦瑟感到吃驚的是,對於庄易要上樓的舉動,那被氣的已經是吹鬍子瞪眼睛的庄鈺睿竟然沒有任何的阻攔,就任由庄易攬著她上了樓。
想想自己剛才那些類似於在老虎的腦袋上拔毛兒的做法兒,錦瑟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悲慘的下場。
尤其是想到他剛剛那句「欠收拾了」,她的小心臟就撲通撲通的狂跳個不停!她絲毫不懷疑這個男人能做出比之前更加喪心病狂、令人髮指的事兒來。
能不面對這群人,在錦瑟看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不過,相比較現在而言,她更不願意的面對的其實是和這個男人獨處的時候。
她的肚子里連個屁都沒有!
屁!
她懷孕?
真是說謊的能人啊!那逼真的模樣兒,簡直是不信都不行。
再一次,錦瑟對庄易說謊的技能提高了一個層次的認識!
說罷,庄易也懶得看在場所有人各色各樣的目光,攬著錦瑟的小蠻腰兒徑直走向樓梯口。
「她懷著孩子,不能長時間的坐著,我現在帶她上樓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晚飯我們準時下來。」
看一眼臉色十分難看的趙蘭芝,再看一眼眼看著就要衝著他吹鬍子瞪眼睛的庄鈺睿,就在庄鈺睿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庄易已經攬著錦瑟站了起來,「媽,這點事兒您不用放在心上,總生氣對皮膚不好。」
自然,這會兒大家的目光都是落在她的身上的,尤其是庄鈺睿和庄易父子,更是完完全全的將這一幕給納入了眼底。
越是想,趙蘭芝的心裡就越是氣。這麼一來,她不算髮福的身體竟然真的微微顫抖了起來,一看就是氣的。
現在想來,他沒有那麼做的原因一定是為了保全那個野丫頭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沒有!
還有,錦瑟上次來莊家的時候,依著庄易的性子,如果是他的人,他肯定毫不猶豫的二話不說就給搶過來。
聽聽他說的話,就連個標點符號兒都是向著這個野丫頭的!
這會兒的趙蘭芝,就差被氣的直哆嗦了,那面色別提有多不好看了!只要有這個野丫頭的時候,他這兒子的胳膊肘兒就從來沒有往裡面拐過!
說的好像她十分不要臉一樣!
什麼叫摟他是應該的?!
這男人明明是一箭雙鵰,一石二鳥。這不知不覺,她竟然也被這個臭男人給話里話外的損了!
不對啊!
誒!
忽然,錦瑟烏黑的大眼珠兒一轉,又立馬想到了什麼。
怎麼一個猥瑣了得啊!
摸……
嘖嘖嘖——
他要是說庄鈺睿拉趙蘭芝的手也就算了,但偏偏他說的不是拉,而是摸。
不得不說的是,這男人的嘴巴還真是損啊!就連對自己的父母都那麼毒舌,而且都是一句話就直接將人給噎的沒有話說。
這時,看著趙蘭芝那被庄易一句話噎的紅一陣兒白一陣兒的臉,錦瑟又暗自竊喜了。
趙蘭芝不過才說了一個字兒,庄易就及時截住了她那即將脫口而出的下半句話。
「媽,您做什麼大驚小怪的。她是我未婚妻,摟我不也是應該的么?剛才我爸還摸您的手呢。」
站在沙發旁邊兒的趙蘭芝垂著眼帘盯著錦瑟那此刻已經是安安分分搭在庄易腰際的小手兒,那樣銳利的目光恨不能在錦瑟的小白手兒上戳出兩個十分不和諧的窟窿來。
「你……」
按捺不住一顆砰砰跳的心臟,但錦瑟反應的還算及時,眯著眼睛對趙蘭芝一笑,態度也十分尊敬,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伯母,我做什麼了?」
她這可憐的小心肝兒啊!
錦瑟算是發現了,敢情他們木器全都喜歡嚇唬人玩兒啊!
丫不是去廚房了么?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出現了?
因為還在和男人暗地裡較著勁兒,正打的水深火熱呢,錦瑟哪裡能想到這會兒還能在半路殺出個趙咬金?
趙蘭芝微微拔高的一聲在錦瑟的耳邊響起,硬是嚇得錦瑟抖了一個激靈,面色一白,那掐著庄易腰際的小手兒下意識的就鬆了勁兒。
「錦瑟,你做什麼呢?」
直到——
管他怎麼警告,錦瑟直接無視了,那小手兒還在暗地裡使著勁兒。
看到自家老爹的眼神兒,庄易正色了不少,但他那搭在錦瑟腰間的大手卻是不著痕迹的捏了捏她腰際的軟肉,像是在警告著什麼似的。
還有,他又是怎麼認識這姑娘的呢?
平時還真沒看他對哪家的姑娘這麼上心過,更是不曾親近過女色。這會兒,怎麼身邊兒突然就多了這麼一個看似已經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姑娘呢?
還有,對於自己這個兒子,他其實也還是心存疑慮的。
此刻的庄鈺睿好像全然忘了自己剛才在所有小輩兒面前拉住趙蘭芝的手的事兒了。
庄易的目光聞著自個兒老爹的咳嗽聲就望了過去,幾乎沒有任何意外,庄易看到了庄鈺睿狠狠瞪他的那一眼,還有頭警告的看了看錦瑟平坦的小腹。那意思像是在說: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她還懷著孕呢!
一聲極有力道的輕咳,是從庄鈺睿的口中發出來的。
「咳咳——」
片刻。
那她還就得讓人家往歪處想!
他不是怕人家聽見么?
錦瑟的聲音不大不下,但卻能夠讓在座的所有人都聽個一清二楚。再配上她嬌羞的語調兒和羞紅的小臉兒,想讓人不想歪了不都不行。
「討厭……」
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那她為什麼不拉個墊背的呢?
既然庄易都不要臉了,她也不打算給他留臉了,反正她已經惹到他了,想不想得到的下場都好不好哪裡去。
頂著一張通紅的小臉兒,錦瑟精緻的笑容就一直未曾淡下去過。
也不顧眾人紛紛投過來的曖昧目光,庄易一不做,二不休,那薄唇乾脆直接貼上了錦瑟敏感的耳際,「欠收拾了,是不是?」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庄易的感情有多深。
那副小模樣兒,別提有多天真無辜了。
但儘管這樣,錦瑟那捏著男人腰際的肉的兩根兒手指也沒有放下力道,反而是更加使勁兒了,她那精緻的小臉兒上的笑容也是更加的濃郁了。
直到下了黑手,成功了,錦瑟才緩緩的抬起頭笑意盈盈的瞅著庄易,也如期看到了男人那已經微蹙的眉心。
誰讓她每次都得手呢?
故技重施,錦瑟總是樂此不疲。
儘管錦瑟的眼皮兒一直垂著,沒有撩起來看身邊兒的男人,但是她那已經貼上男人腰側的小手兒可是沒有閑著。
似乎……在這個男人面前她要臉的時候是極少的!
算了,丟臉就丟臉吧!
還好,庄易的聲音不大,還是貼著錦瑟的耳朵說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聽他這語氣,一定是知道了她是在想什麼不健康的東西吧?
聽清楚男人帶著戲謔意味兒的話,錦瑟有那麼一瞬間簡直覺得無地自容,垂著眼皮兒都不敢看他一眼,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就算她不看也知道,這會兒這個男人的表情一定是十分欠抽的。
庄易這突然的動作讓錦瑟敏感的小身子抖了一個激靈。
就在錦瑟整個人還沉浸在那旖旎的畫面之中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男人低低的聲音,似乎是帶著笑意,而他鼻腔內噴洒出的熱氣全部噴到了她的耳際。
「寶貝兒,想什麼不該想的東西呢?是不是……嗯?」
想著每每他倆滾床單兒的時候庄易那一覽無遺的健美身材,幾乎是瞬間,錦瑟精緻的臉蛋兒騰的一下就紅透了,腦袋也不好意思的垂了下去,一臉做賊心虛的可愛小模樣兒。
然而,這會兒的錦瑟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庄易因為她的這個小動作而更加柔和的面部線條。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身材還真就是男人中的魔鬼身材。不僅腰腹上一點兒贅肉都沒有,全身該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該沒有的地方一丁點兒的贅肉也沒有。
嘖嘖嘖——
錦瑟還算長的細胳膊正好繞過了男人的背部,小白手兒最終落定在他的腰側。
他那麼樂意摟著她,那她回摟一下也不算是什麼不要臉的事兒吧?反正她今兒的臉因為庄易那麼緊緊一摟,也丟了個差不離了。
這麼想著,錦瑟靈活的小手兒就開始慢慢的游移了。
她要辦的事兒要不是因為他摟得緊,還不好辦呢!
乾脆她也別矯情了,就大大方方的讓他摟著!
那行!
他不是樂意緊摟著她么?
他不是樂意摟著她么?
突然,錦瑟滴溜溜的大黑眼珠兒快速一轉,計上心來。
說她是賤骨頭也好,反正她覺得而她已經看慣了這男人那往常的面癱臉,還是冰山閻王讓她更加習慣一點。
儘管錦瑟十分不想承認,但是她真的被這個男人的這副模樣兒給噁心到了。
嘔——
卻不想,不管她怎麼動,這個男人就是不撒手。她動,他就任她動,什麼也不說這還不算,反而是一臉深情外加關切的瞅著她。
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庄易攬著,還這麼親密,錦瑟別提多不自在了。在不被別人發現的情況下,她的小動作頻發,為的就是能夠馬上逃離虎穴,哪怕是這個男人稍微的鬆鬆胳膊給她點兒自由也是好的啊!
和庄鈺睿打了招呼以後,趙蘭芝就邁開了步子,這整個過程,她一直也沒有正眼兒瞧過錦瑟一眼。
所謂家宴,自然是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因為庄易總是很忙,所以莊家的家宴也是少之又少。
如此,庄鈺睿也是在不好攔著了,只好讓趙蘭芝走。再說,家宴在莊家有時候半年也未必能吃上一次,自然是十分看重的。
看著庄易和那個死丫頭那麼膩歪,她反而更生氣,還不如去廚房圖個清靜呢!萬一她待會兒一個受不了,脾氣發作了,那可就真的栽大了。
她怎麼能不走?
趙蘭芝滿臉的笑意,也儘是滿滿的愛意。但儘管如此,她還是輕輕拂開了庄鈺睿拉著她的蒼老大手,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了。
「老二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得親自去廚房看著,可不能出什麼差池。」
只是,她還是想不明白,這庄鈺睿究竟是看上了趙蘭芝哪一點兒了?
如此,錦瑟越發的確定了庄鈺睿對趙蘭芝的疼愛絕非一般。
趙蘭芝的步子還沒邁出去,手就被庄鈺睿給拉住了。不僅如此,對於這個一般只有年輕情侶才會出現的親密動作,兩位長輩也沒有覺得絲毫的尷尬,好像是習以為常了,也不在乎還當著這麼多小輩兒的面。
「你坐著,讓管家去就好。」
趙蘭芝從容優雅的起身,就看她現在展現出來的氣度,又哪裡像是個會和一個二十歲的姑娘置氣的人?
「你們先坐著,我去廚房看看,這個時間應該準備晚飯了。」
但偏偏,她又不能將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統統說出來,更是不能激化他們父子間的矛盾。
最最讓她憋屈的,其實還是錦瑟竟然已經懷了庄易的孩子!若不是孩子作為王牌,趙蘭芝相信,就算是庄鈺睿也不會輕易同意這門婚事的。
當然,她眼中的鮮花兒當然是自己的兒子。
在趙蘭芝看來,庄易陪錦瑟,簡直就是一朵鮮花兒插在了牛糞上。
潑辣不說,那小性子還使的一套兒一套兒的。除了長得好看點兒,趙蘭芝實在是找不出錦瑟其他的優點來了。再說了這好看的姑娘一抓一大把,就憑他兒子這麼好的條件,還愁找不到長相好家室好的姑娘么?
她就不明白了,他兒子到底看上這個野丫頭哪一點兒了?
看著這樣膩乎甜蜜的兩個人,趙蘭芝的眼裡就像是進了沙子,心裡也像是被誰給釘上了釘子,心裡的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重新將蘋果放了回去,錦瑟這打算坐的距離庄易遠一點兒,卻不想,這個男人像是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圖似的,長臂一伸,十分霸道的將她給攬在了懷裡,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挨著,也不顧眾人那有些曖昧的目光。
他都不吃,錦瑟又怎麼會吃?這蘋果本來就是她為了堵他的嘴才拿的,她自己又不想吃。
還能有點兒節操么?
這個男人今天怎麼……這麼無下限了?
剎那間,錦瑟就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一邊兒說著,庄易那才從錦瑟的小腹上離開的大手再次覆了上去,另一隻胳膊也沒有閑著,乾脆就完完全全的將錦瑟的小身子給圈攬住了。
「我不累,你吃吧,對寶寶好。」
奈何,庄易根本無視了錦瑟的唇語,那俊朗不凡的面容上更是沒有什麼波瀾起伏,反而由於一汪平靜的湖水。
就在幾個人都等著庄易回答的時候——
再說了,平時他對她是什麼樣兒,錦瑟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這一對比,錦瑟現在是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裝給誰看呢?
難道他父母還能不了解他是什麼德行么?
他裝什麼呢?
她什麼時候見過這個男人這麼溫柔體貼過?
這幾個字兒,錦瑟是用唇語說的。
「別裝了!惡不噁心!」
因為錦瑟和庄易是坐在一旁的短沙發上,所以這會兒沒人能看見側身坐著的錦瑟的表情。
那眼神兒像是在說:吃吧!吃個蘋果堵住你的嘴!
錦瑟巧妙的掩去眉眼間的不耐煩,錦瑟半弓著身子站起來在茶几上的果盤裡拿了一個大大的蘋果,重新坐回沙發的時候,她笑眯眯的將大紅蘋果遞給庄易。
「說累了吧?吃點兒。」
這會兒,如果錦瑟的手裡有個毛巾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毛巾塞在庄易的嘴裡,堵上他那似乎滔滔不絕的話。
她又沒有真的懷孕,有必要像對待孕婦一樣的對待她么?
平時也沒見他有多少話要說,怎麼今天他的話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似的?
錦瑟想,這個男人誠心的吧?和她杠上了,是不是?
沒錯,這些極其沒有營養的話都是從尊貴高冷的裝二爺口中說出來的,問的錦瑟那叫一個心煩。
「累不累?」
「渴不渴?」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餓不餓?」
但偏偏——
這種情況下,她幾乎是鮮少說話的。
老實說,錦瑟喜歡熱鬧,但是不習慣和一群對她來說其實還算是陌生的人一起熱鬧。
這會兒,莊家的客廳其樂融融,好像剛才那樣劍拔弩張的一幕根本沒有發生過。這會兒的熱鬧程度比錦瑟上次來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錦瑟發現了,也只有在他老爹面前,庄易才會顯得這般漫不經心。
而庄易,對於庄鈺睿的話從來都當是什麼也沒聽見。又或者,他也不覺得自個兒老爹是在罵他。
狠狠的罵了一句,庄鈺睿沒再搭理庄易,那憤恨的模樣兒倒像是壓根兒從來沒有生過這個兒子一樣。
「逆子!」
在她看來,庄易和錦瑟的婚事,那自然是越晚越好。如果可能的話,她倒是寧可希望訂婚以後的庄易就對錦瑟厭倦了,壓根兒不提結婚這茬兒了。
如此橫加阻止的好機會,她又怎麼會放過?
眼看著自家老頭子這麼快就接受了這個野丫頭,她的心裡又怎麼能甘心?尤其是一聽說這老頭子的意思是讓他倆恨不能早點兒結婚,她更是氣不過了。
趙蘭芝從不放過任何一個見縫插針的機會。
「兒子說他自有安排,那就讓他自己安排去吧。他都那麼大的人了,這點事兒肯定能處理好,還是訂婚結婚這樣的事兒。」
趙蘭芝趕緊勸解著庄鈺睿,臉上的笑容也是溫柔的很,是錦瑟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面。
「老頭子,你看你,這也值當的生氣?」
也奇怪了,只要是和庄易說話,庄鈺睿那黑白相間的眉毛就會豎起來。
「你安排?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安排的?」庄鈺睿就像是和庄易杠上了似的,對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兒很是看不慣。
庄易神色不明的說了這麼一句,雖然是在對著庄鈺睿說話,可卻像是在和誰嘔著氣似的。
「您就別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庄鈺睿的話音一落,庄易就感覺身邊的人兒的身子立馬就變得緊繃了,他那幽深的黑眸也跟著一沉。
而趙蘭芝,她幾乎下意識的就要開口阻止,眸子里自然是對錦瑟的厭惡。但到底,她還是沒有在這個場合開了這個口。
庄天馳的眸子閃過微訝的目光,轉而將溫和又帶著幾許不易被人察覺的深情的目光完完全全的落在了錦瑟精緻的小臉兒上。
然而,庄鈺睿的這一聲,整個屋子有四個人都變了臉色。
庄鈺睿若有所思的盯著被庄易的大手覆上的錦瑟的小腹,眉心比平時多了幾許褶皺,聲音還是那般爽朗,更是不容置疑。
「既然都懷孕了,還訂什麼婚?直接結婚!」
這一幕,簡直是恩愛極了,外人一看兩個人的感情就是極好的。
偏偏,兩個當事人的表情都沒什麼特別大的變化。女的眉眼彎彎,笑的那叫一個明眸動人。男的俊朗不凡,少了平時的冷厲陰沉。
如此,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已經陷入了僵持狀態,白熱化。
她掐的越很,他撓的就越厲害。他撓的越厲害,她掐的就更狠。
沒錯,庄易的大手正以一種不被別人發現的方式撓她的痒痒呢。
偏偏,最倒霉的是,她不僅僅怕癢,還有一身的痒痒肉。老人都說有痒痒肉的人招人疼,可錦瑟卻不這麼認為,從小到大除了小姨是真心的疼她,她又真正招誰疼過?
小腹傳來痒痒的感覺致使錦瑟一憋再憋,憋得那張精緻的小臉兒都有些發紅了。她一怕疼,二怕癢,最受不得這兩種折磨。
他倒是沒有使什麼狠招兒,但是這招兒卻是損的不能再損了。
庄易的這一招兒,確實是出乎了錦瑟的意料。
下一秒,錦瑟的面色就變得難看了,但是又不得不死死的憋著,生怕讓別人看出什麼端倪來。
然而,精於算計的錦瑟卻是忘卻了一點,庄易是不會明目張胆的反擊她,但是那些暗招兒損招兒他使的還少么?她中招兒的時候還少么?
錦瑟就是捏准了庄易的這一點,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
她就不信這廝還能在這樣兒的場合明目張胆的反擊她!
不過,她掐的一點兒也不後悔,誰讓庄易拿她當槍使的?這廝會不會也太蔑視她的智商了?她就得讓他見識見識她的厲害!
這一下錦瑟是真的使了勁兒,一點兒也沒留著。加上錦瑟已經留出了短短的指甲,這使勁兒的一掐,錦瑟自己想想都會覺得疼。
還是老招數,不多掐,不少掐,就掐那麼一點點兒。
然而,也就只有他倆自己知道,當錦瑟不著痕迹的一咬牙的時候,她那覆在庄易手背上的小白手兒已經開始暗暗使勁兒了。
這樣的互動,在別人的眼裡看來簡直就是甜蜜極了,也看出了他們即將為人父母的那種喜悅。
隨即,反應極快的錦瑟粉唇一勾,兩隻靈動的大眼睛也彎成了兩輪明亮的月牙兒,小白手兒輕輕覆上了庄易那溫熱的大手。
沒料到庄易會有這般動作,錦瑟在為庄天馳和唐惠心鬆一口氣的同時,整個人也怔了怔。
對此,庄易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似的,大手卻慢慢撫上了錦瑟平坦的小腹。
說罷,庄鈺睿狠狠瞪了庄易一眼。
家醜不可外揚。
最後一句話,庄鈺睿自然是說給傭人們聽的,自家人總不會把自己家丟人的事兒說出去吧?
大手一揮,庄鈺睿那本是豎著的眉毛已經平躺了下來,「行了,這件事兒到底為止,誰也不許再提,也不準讓別人知道!」
話說到這裡,看到庄鈺睿已經慢慢緩和的神色,唐惠心的一顆心也放下了不少。
看一眼坐在自己身邊兒一聲不吭的兒子,唐惠心像是明白了什麼,有些尷尬的瞅著庄鈺睿,頓了頓又再度開口,「天馳也不小了,該談個女朋友了,但是我沒說讓他找個人回來扮演。可能……是他二叔誤會了吧,也可能是這孩子為了讓我開心,才出此下策。」
「爸,是我讓天馳給我找個兒媳婦回來的。」
但總有一個人是與其他人思維方向不一樣的,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唐惠心身上的時候,只有庄易那幽深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掃描到了庄天馳俊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沉。
這會兒,大家都在等著唐惠心的回答,中心人物也成了她,自然也沒有人去刻意的觀察此刻庄天馳會是什麼表情。
庄森明的聲音和庄天馳的聲音一般溫和,只是比庄天馳的聲音顯得深沉。儘管是疑問的語氣,卻也沒有傷了自己妻子的面子。
有錢人有錢也就罷了,還生的這麼好看,真是不怕遭天譴啊!萬一遭到老天的嫉妒一下把他們給收了,怎麼辦?
你說這命運還真是不公平。
嘖嘖嘖——
老實說,庄森明雖然年紀大了,但卻絲毫不顯老。這樣沉穩老練的男人,反而會更加吸引異性的注意。
也難怪,為人低調的庄森明確實不怎麼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尤其,早在來的路上,錦瑟的神經就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哪裡還有心思去主意與她當前的事兒沒有關係的人?
這一問,那個看起來溫文儒雅眉宇間也頗顯英氣的庄森明終於是引起了錦瑟的注意。
似乎是覺得自己老爹問兒媳婦這樣兒的事兒確實不太方便,庄森明趕在庄鈺睿前頭開了口。
這次,開口的不是庄鈺睿,而是坐在沙發上一直沒有吭聲的庄森明。
「惠心,真是你讓天馳這麼做的?」
可哪怕是這樣,誰也沒給她反應的機會。
庄易的話音剛落,就數唐惠心最為驚詫了。
庄易的一句話吐出來,除了錦瑟是處於緊張狀態的,剩下的每個人都是吃驚的,包括……唐惠心自己。
早知道這廝是個大嘴巴,打死她也不會跟他說這些事兒。可,她當初和他解釋的時候,根本也沒考慮那麼多,只是如實的說,也不覺得這樣的做法有多見不得人,大不了就是女人之間的爭強與好勝罷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庄易要是知道了這些,別人不用猜也知道這話是他錦瑟說的。
這不是明擺著把她往火坑裡推么?
這廝故意這麼說的么?
丫的!
錦瑟不期然的抬起眸子,十分抱歉的看著庄天馳和唐惠心,又有些心虛。
霎時,錦瑟的全身都隨著庄易這句冷不丁冒出來的話緊繃起來,和庄易那副閑適自在的模樣兒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