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老**對陣小**

李無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他搖了搖發痛欲裂的腦袋，抓起茶几上的水壺就是一通牛飲。

不知道灌了多少水，李無戒才緩了過來。穿鞋下地，發現身邊空無一人。隨即李無戒失笑的搖了搖頭，這裡是家，不是東海星的公寓，自己的身邊也不會出現總是喜歡半夜跑過來的烙。

想到烙，李無戒的嘴角就揚起一絲笑容，恐怕這個小丫頭正在自己老媽的床上呼呼大睡呢吧！

喬喬來到家裡的時候年紀有些偏大了，孫璧玉不可能抱著她一起睡，李天豪還不幹呢。這下烙來了可好，終於讓孫璧玉享受到了一把每天擁著女兒入眠的滋味。

披上外套，李無戒推開窗戶。一夜之間，外面的世界全部銀裝素裹了起來，天空也呈現出篝火燃盡時那似紅帶灰的顏色。北風夾著雪花，在地面上吹起了一層層的雪浪，打到人的臉上卻像小刀子一般。

單手一撐，李無戒跳到了屋外。站在雪地當中深深的吸了口氣，冷冽的空氣讓肺部感到一陣陣刺痛，李無戒的表情卻十分享受。

「瑞雪兆豐年，又是個豐收的好年頭啊。」李無戒攥了個雪球，隨手扔到了院中。

還在抒發感情的李無戒，抽冷子後腦殼就挨了一巴掌，接著就聽見了孫璧玉的叫罵聲：「有門不走你非跳窗戶，我揍死你個小兔崽子。」

李無戒一個箭步竄出去五米之遠，回頭一看是孫璧玉，才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抱怨的說道：「我說媽！你怎麼走路都不出聲的啊，想要嚇死我啊？」

孫璧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無戒，輕蔑的說道：「嚇死活該！我就納悶了…你說你這麼多年在外面是怎麼活過來的？有人接近你。你都察覺不到？」

被孫璧玉這麼一提醒，李無戒後知後覺的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裡也在不停的自我檢討。是酒精麻痹了感知元力，還是因為自己身處家中。沒有了在外面的警惕感？

孫璧玉好像能看透李無戒的想法一般。擺了擺手說道：「問題不在於你本身，而是我…」

李無戒驚恐的看向孫璧玉。張大的嘴巴都能放進去一個拳頭了。自己有什麼樣的修為，自己最清楚不過了。自己的老媽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自己身後，那隻會有兩種可能性。一是說明自己老媽的修為很高深，至少要比自己高出很多。二可能是自己老媽會一種神奇的身法。可以悄無聲息的來到任何人的身邊。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李無戒一時間都很無法接受。孫璧玉在他的印象里，那就是一個總是喜歡吵吵鬧鬧卻十分善良的母親，至於修為什麼的根本就沒提及過。

「別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你老媽年輕的時候，可比你鬧騰多了。」孫璧玉牽著李無戒，走到了院中的涼亭里坐了下來。

李無戒支支吾吾的說道：「可…可你從來都沒教導過我，所以我一直都認為您不會吶。」

「嗨。教人多累啊，我只負責打人。」

李無戒終於明白了，自己這沒心沒肺的性格像誰了。隨即聯想到昨天最後的一絲記憶，好像說起了什麼神界李家。

「媽。神界李家是怎麼回事？」李無戒點燃一根煙，孫璧玉只是瞪了他一眼，也沒多加阻止。自己的老公就抽煙，自己吵鬧了一輩子也沒看他戒了。至於自己兒子戒煙的問題，還是交給自己的兒媳婦吧。

孫璧玉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麼好說的，一群見便宜就上，遇事就躲的白眼狼罷了。反正我是不同意讓你跟著傾城回去拜年！」

「還要回去拜年？去神界？」李無戒詫異的問道。

這下輪到孫璧玉目瞪口呆了，她喃喃自語的說道：「嘴欠啊嘴欠，原來這小子都喝斷片了。不過我記得以前這小子的酒量還不錯啊！」

「媽，你在那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李無戒十分懷疑孫璧玉這是準備找借口來搪塞自己。

「沒說啥！」孫璧玉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將那些塵封的往事再次講述了出來。

聽著孫璧玉一點一點的講述，李無戒清楚了自己的血脈根源，也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老媽總是毫不猶豫的說他們都死了。這種對自己家血脈都下手無情的親戚，活著也等於死去了。

「講完了，你感覺如何？」孫璧玉長出了一口氣，心裡舒服多了。有些事情要隱瞞，有些事情必須要說出來。否則那件事情就像壓在心口上的一塊大石，始終都會讓人覺得十分憋屈。

李無戒神情冷漠，淡淡的說道：「我是我，神界李家是神界李家，跟我沒一分錢關係。」

「那你意思就是不去拜年嘍？」孫璧玉笑呵呵的問道。

李無戒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媽，你別總誤導我行不行？」

孫璧玉剛想說話，就聽涼亭外面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李天豪朗聲笑道：「傾城，你看我沒說錯吧？你老嬸是不會甘心讓無戒回李家拜年的，這不，一大清早就來蠱惑人心了。」

孫璧玉賞了李天豪一對衛生眼，卻見到兩個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不點。烙穿著睡衣，赤足踩在雪地中，手捧著白雪，目光里滿是童趣。

「我的小祖宗啊，這冰天雪地你穿這點就敢跑出來？李天豪，你是怎麼看孩子的？」孫璧玉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質問道。

李天豪張了張嘴，沒等他開口解釋，孫璧玉就已經抱起烙回到了屋子裡面。

「這敗家娘們，風風火火的性子這麼多年都改不掉…」李天豪失笑的搖了搖頭，也怪自己大意，竟然沒發現烙那個小丫頭跟了出來。

涼亭之外雖然是大雪紛飛，李天豪和李傾城卻都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衣服。兩個人走到亭中。李天豪讓李無戒引燃了涼亭中的炭爐，三個人圍坐在一起泡起了功夫茶。

一杯清香的茶水下肚之後，醉酒帶來的所有後遺症全部消失不見了。

放下茶杯，李天豪舒服的伸了伸懶腰說道：「神清氣爽啊！無戒。你準備什麼時候跟你姐動身啊？」

李無戒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老爹。他這根本就沒給自己商量的餘地啊，他就准知道自己會去？

「不去不行嗎？」李無戒縮了縮身子。問道。

李天豪嘿嘿一笑的說道：「那可不行！老子盼著這個機會，已經盼了二十多年了，就等著你長大之後給老子出氣呢！你不但要去，還要在他們的臉上狠狠的抽上一記耳光。讓他們知道知道。不在你李家成長，也可以傲視群雄！」

雖然李傾城很想讓李天豪和孫璧玉榮歸故里，可是這兩個人對李家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信心。李傾城在這遊說了這麼久，都沒能改變兩個人的態度。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兩個人允許李無戒跟著自己回去了。

李無戒擺了擺手，沒好氣的說道：「我對你的惡趣味不感興趣，要去你自己去。」

「廢話。老子二十多年前在家族裡面就已經所向披靡了，他們哪個雜碎敢和我動手？我爭的是一口氣，不但老子壓他們一頭，就連老子的兒子也要壓他們的兒子一頭。」李天豪惡狠狠的說道。怨氣十足啊。

李無戒臉色鐵青的說道：「喂喂喂，你確定我是你親生的？不是充話費送的？那可是神界李家，人家從小都是吃著仙丹長大的主兒，我能打得過嗎？」

「要有信心嘛年輕人！不試一試，你怎麼就知道不行呢？」李天豪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李無戒的肩膀，那語氣就像是一個老流氓在慫恿一個小流氓去幹壞事一樣。

李無戒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不不不，我拒絕！」每當李天豪這麼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那前面一定有巨大無比的坑再等著自己。

「嘿，我說你個兔崽子怎麼油鹽不進呢？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李天豪一看軟的不行，瞬間翻臉來起了硬的。

李無戒倒也光棍，直接一攤手說道：「你打死我吧！反正我就是不去，你愛咋咋地！」

李天豪被李無戒的態度氣的牙根直痒痒，卻也無計可施了，總不能真打死他吧？

「無戒，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嗎？」李傾城開口問道。

李無戒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都被逐出家族，為什麼還要巴巴的回去？這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回去光看人家的臉色了，想想就夠了。」

「你認為有人敢給我臉色看嗎？」李傾城傲然笑道。

李無戒訕訕然的揮了揮手說道：「你是六野王，凶名遠播，他們當然不敢說三道四。可我就是不喜歡他們，他們當初…當初的選擇就讓我十分不齒。」

「喜不喜歡都無所謂，你要做的就是跟我回去看一看，讓那個想念孫子的老人也見一見你。」提及自己的爺爺，李傾城的臉上多出了一份真誠的笑意。

李無戒很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小聲辯解道：「我都沒見過…！」

「閉嘴！」李天豪眼睛一瞪，不怒自威的說道：「他是你爺爺，你要有足夠的尊重。」

李無戒縮了縮脖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老爹這麼發怒，看來爺爺在老爹的心目中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無戒，心無所戒。你的名字和傾城的名字都是你爺爺起的，你說他見過你沒有？」李天豪神色不悅的橫了李無戒一眼，後者隱約能感覺到前者準備動粗，卻沒能找到破綻。

「看你這架勢…我是非去不可了？」李無戒氣哼哼的問道，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老爹這麼重視爺爺，那自己就走上一遭，就當幫老爹儘儘孝心了。

李天豪冷哼著說道：「你完全可以試試看嘛…」這語氣，威脅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李無戒不甘示弱的吼道：「你當我嚇大的啊？不去了，說啥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