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章 意外收穫
「好哩!客官。」掌柜的聽見吆喝聲,邊答應邊沖廚房叫喚:「再來兩大碗涼茶!」
「來了,兩大碗涼茶!」掌柜的話音未落,從后廚走出一個手托木盤的夥計,木盤裡放著兩大碗涼茶,來到姚老闆的跟前,將大碗往几案上一放,客氣地說:「老闆,請用茶。」放好涼茶,他又答應道:「好哩,再來兩大碗涼茶!」說完,他趕忙返回了廚房。
姚老闆聽見田武的吆喝聲,連忙將一碗涼茶遞給他說:「田公子,俺已替你要了。」
「哦,謝謝姚老闆。」田武接過茶碗,紅著臉掩飾道:「姚老闆,這鬼天氣熱得俺只恨不能泡在涼茶里。多來幾碗也沒啥關係,多多益善嘛。」說完,他顧不得再謙讓,伸手端起茶碗,一揚脖子,「咕嘟,咕嘟」地將茶碗喝了一個底朝天。
「客官,茶來了。」田武剛喝完碗中的茶水,耳邊便響起了夥計的聲音。他放下茶碗,抬頭看見夥計正托著木盤站在身旁,於是示意道:「好的,來得正好,放下吧。」
夥計遵從吩咐,趕忙將茶碗放在了几案上,然後客氣地說:「客官,請慢用。」
田武端起一碗茶水遞給姚老闆,連聲稱讚道:「哎呀,太爽了。姚老闆,再來一碗。」
姚老闆連忙辭謝道:「謝謝,俺一碗就足夠了。」他笑著將碗推了回來。「都是你的。」
田武楞楞地看著茶碗,十分不解地問:「姚老闆,跑了半天。難道你就不渴嗎?」
瞧著田武一臉的迷惑,姚老闆笑著回答道:「田公子。俺一路上坐著馬車,所以並不太渴。」看見田武兩隻眼睛在茶碗間打轉。於是連忙安慰道:「甭著急,慢慢喝。」說完,他回頭大聲地問掌柜:「掌柜的,今兒個有啥子好吃的?」
「看來俺運氣還真不錯,一出門就碰上了姚老闆這樣的好人。」田武沒想到姚老闆考慮得這麼周到,於是也顧不得多想,趕緊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大碗涼茶。
放下茶碗,他才感覺到肚子里「咣咣噹噹」裝滿了水。於是只好將最後一碗茶水放在一邊,仔細觀察著姚老闆如何點菜。「掌柜的,來二斤熟牛肉、外加一壺好酒。」
「好哩,二斤熟牛肉,一壺好酒。」掌柜的一邊答應一邊對著廚房裡吆喝。
「耶,姚老闆真厲害,竟然能洞悉到俺的心思,怎麼知道俺特別喜歡吃牛肉?」聽完姚老闆點菜,田武心裡猛然一驚。「俺曾聽人說過。貧窮的讀書人大都吃素,只有練武的人才喜歡吃肉食,莫非俺一不小心露出了馬腳?」他在心裡嘀咕道。
接著,他又轉動眼珠暗自尋思道:「難道他並不是單純的生意人?」於是。他想掩飾說自己不喜歡吃肉,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這不更欲蓋彌彰、不打自招嗎?」
他只好不吱聲,任由姚老闆的安排。「按說。生意人一般都只趕得起牛車,如果沒有相當的經濟實力。根本就沾不上馬車的毛。」他猜度著姚老扳。「瞧他趕的馬車,雖說是一匹雜毛馬。但車身卻挺新。或許,他剛剛發了一筆橫財?」他想要自圓其說。
他斜眼看了姚老闆一眼,腦子裡突然又閃現出一個念頭。「他雖然是個好人,但卻讓人覺得有一種神秘感。看來,俺真得好好摸一摸他的底。」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好笑。「俺一個無名小卒,根本就無足輕重,誰會把俺放在眼裡?簡直就是庸人自擾。」
想到這裡,田武不由自主地咧了咧嘴,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心裡仍在不停地嘀咕:「不過,姚老闆這麼精明能幹咋會是個生意人呢?難道其中隱藏著啥子秘密?」他用手輕敲了一下腦門。「還真是讓人猜不透!」猛然,他又拍了拍腦門。「不會是……?」
緊接著,他又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開始自責起來。「俺今天怎麼啦?竟然這麼的疑神疑鬼。現在,爺爺恐怕還不知道俺已經逃離了臨淄,接下來爹恐怕要受牽連了?」
一想到父親會因為自己吃苦頭,他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默默地低下了頭。
「老闆來了,二斤熟牛肉,一壺好酒。」隨著吆喝聲,夥計手托木盤已經來到了跟前。他先將一壺酒放在几案上,隨即又放上兩隻碗,最後才端出一大盤切好的熟牛肉。
「客官,還需要啥子?請儘管吩咐。」他一邊斟著酒一邊說道。
田武只管低著頭想心事,根本就不知道夥計在跟誰說話。
姚老闆一看田武沒有反應,於是一邊從大盤上拿起筷子,一邊微笑著對田武說:「田公子,夥計問你還想吃點啥子?」說著,將一雙筷子遞了過來。
聽見姚老闆問話,田武趕忙抬起頭,不好意思地眨巴著眼睛,心裡琢磨道:「哎呀,俺可是從來都沒有點過菜,哪裡知道這裡面還會有這麼多的名堂呢?」他本想實話實說,可一想又覺得不妥。「這樣,俺不就露出馬腳了嗎?決不能讓姚老闆發現破綻。」
於是,他靈機一動,笑呵呵地說:「呵呵,姚老闆,咱還要急著趕路,關鍵是趕緊填飽肚子,越簡單越好。你說呢?」看見姚老闆笑眯眯地直點頭,他連忙抬頭對夥計說:「夥計,就先點這些,如果需要俺會再點的。」他邊說邊接過姚老闆遞過來的筷子。
夥計的生意沒拉成,詛喪地拿起托盤,央央地轉身離去。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嘀咕:「這奶奶的客官,一看就是有錢的主,卻沒想到會這麼摳門,簡直就是一隻鐵公雞。」
「田公子,來,叨叨。」姚老闆用筷子點著盛滿熟牛肉的盤子,熱情地招呼田武吃。
田武夾了一大塊熟牛肉,笑著對姚老闆說:「姚老闆,甭客氣。來,動筷子,叨叨。」說著,將牛肉塞進了嘴巴,一邊咀嚼一邊稱讚道:「這牛肉味道不錯嘛。」
「田公子,崑崙客棧的熟牛肉在這一帶可是小有名氣噢。」姚老闆一邊應和,一邊夾起一塊牛肉,也送入了口中。他嚼了嚼,咽下牛肉后,又端起了酒碗對田武說:「來,喝口酒解解乏。」說完,等著田武端起了酒碗,他這才一仰脖子喝了個底朝天。
姚老闆的一番客套讓田武感到渾身不自在,於是建議道:「姚老闆,咱甭這麼客套,只管先填飽了肚子再說。」說完,他右手伸出筷子夾起一塊牛肉,同時左手端起了酒碗。
「好哩,咱都甭客套。」姚老闆瞅見田武是個豪爽人,於是連忙應和道:「來,來。」
二人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一陣風捲殘雲,很快就將盤中的熟牛肉一掃而空了。
田武看著空盤子,連忙抬起手吆喝道:「掌柜的,再來二斤熟牛肉,外加一壺酒!」
正在櫃檯里算賬的掌柜聽見吆喝聲,趕忙抬起頭來答應道:「好哩,二斤熟牛肉,一壺酒。」接著,又扭頭對著廚房裡吩咐道:「再來二斤熟牛肉,一壺酒!」
掌柜的話音未落,姚老闆連連擺手叫喊道:「掌柜的,不要上酒了!」接著,他扭過臉對田武說:「田公子,喝酒好誤事。咱今天還要趕路,酒就不要了吧?」
姚老闆的建議讓田武感到很沒有面子,連忙搖頭說:「姚老闆,已經要了,咱又不馬上喝。」接著,抬手對掌柜的說:「掌柜的,把酒裝進酒葫蘆里,俺帶在路上喝。」
「好哩,酒裝在酒葫蘆里!」掌柜的高興地一邊答應著一邊吩咐夥計。
姚老闆看見田武已經決定,於是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端起酒碗輕輕地呷了一口。
「客官,熟牛肉來了。」田武端起酒碗剛想喝,猛然聽見夥計的聲音,於是只好放下手中的酒碗,拿起筷子招呼姚老闆道:「姚老闆,來,叨,叨,先叨上一筷子再說。」
「嗨,學得真夠快的。」姚老闆放下酒碗,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肉對田武說:「田公子,不是說好了甭客套嗎?」說完,他將牛肉放進嘴巴慢慢地咀嚼起來。
「嘿嘿,俺並沒有客套。」田武尷尬地一邊辯護,一邊夾起牛肉送進了口中。接著,又漫不經心地問:「不知姚老闆這是要去哪裡跑啥子生意?」他還想摸摸對方的底細。
「哦。」姚老闆咀嚼著牛肉輕描淡寫地回答道:「不瞞田公子說,俺這是準備去蒙陰收點山貨,然後販運到臨淄城,掙上幾個辛苦錢。」說完,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耶,太好了。」一聽姚老闆說去蒙陰收山貨,田武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太讓人高興了,真是一個意外收穫,俺可以搭順風車了。爺爺即便發現俺跑了,就是派人追也休想追上俺。」為了保險起見他又追問道:「姚老闆,你真是去蒙陰收山貨?」
姚老闆端著酒碗,吃驚地看著田武,納悶地問:「田公子,你這是怎麼啦?」接著,又點頭重複道:「俺確實是去蒙陰收山貨。」說著,他似乎恍然大悟明白了什麼似的,拍了拍腦門笑著說:「哦,呵呵,真是趕巧了,正好可以跟公子一路同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