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服單挑
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醉酒之後的大膽行動竟然是「舔」了那朵刺玫瑰。
想想真是晦氣。竟然是「舔」了，而不是吻了。
這也算是奇遇了。
那個女孩叫做楚可憐，比自己大了一點，強悍了不少，看起來是一點都不可憐。如同她自己的話一樣，她是可以把別人變得非常可憐。
就這樣過了一個白天，夏羽無所事事。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又開始在校園裡亂逛起來。
走著走著，無意間來到了籃球場。那裡有一群人在打籃球，夏羽對藍球沒有特別愛好，自然也就沒有注意這裡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一個籃球忽然飛入了他的視線，毫無徵兆地撞在他的那個不算是太堅強的鼻子上。霎時間，一股酸意涌了上來，眼淚不知不覺地流出。
夏羽心裡暗罵，今天這個倒霉啊，怎麼走到哪倒霉到哪。
「喂，把球扔過來。」有人叫他。
夏羽俯身把球拍起，扔了回來。對面有個人接球在手。兩個人四目相對，雙方又是一愣。
又是楚可憐。
夏羽心想，我們也真是有緣，怎麼走到哪都見得到。
看到楚可憐的那張俏臉之後，夏羽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他的腳剛剛一動，楚可憐就開口了。
「你給我過來！」
完全是命令型的喊話，夏羽也不知道怎麼了，來了個後轉身，腳下慢慢移動，到了楚可憐身邊。楚可憐身上穿了一件藍色運動服，頭髮紮成馬尾辮，甩在腦後。此刻，正在和一個身高臂長膀大腰圓，疑似姚明親戚的男生爭吵。
夏羽認識那個男生，他的名字叫王姚，是籃球隊里的核心球員，脾氣不好，但球技十分精湛。這一類的體育明星，自然是學校的話題焦點，當然，也少不了漂亮女生的目光。不過，據說此人的智商有些問題。看問題的角度和方法不怎麼會變通。大概是籃球打多了，腦子有些僵化，比較喜歡用力量解決問題。
想到這，夏羽使勁擠出了几絲笑容，向對方示好。不過，那傢伙看夏羽的眼神十分有問題。眼神里充滿了敵意，甚至還可以感受到一點點殺意。
夏羽糊塗了，自己沒有招惹他啊。況且兩人的生活幾乎是沒有交集的。八竿子都打不著，怎麼會結仇？
王姚問楚可憐：「就是這個小子。看起來很一般嘛！」
楚可憐說：「對，就是他。」
夏羽覺得有必要插嘴問一下：「請問，這裡有我什麼事情？」
楚可憐走到他的身邊，把他拉到一邊，說：「別怕，我剛才只不過是說，你是我男朋友。他要和你比試比試。」
怎麼樣，倒霉的事情來了。要說不怕，那是瞎掰。夏羽的感覺就如同五雷轟頂，懷裡抱著冰。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姚，那傢伙身高一米九以上，體重兩百斤掛零，膀大腰圓，肌肉飽滿。夕陽照在他的臉上，反射出燦爛的光芒，熠熠生輝。他要是再大上那麼一圈，那麼脫了衣服，就可以當施瓦辛格的裸替。
「比試？」夏羽問楚可憐。
楚可憐說：「沒錯，說是要當我男朋友，來找我好幾次了。我懶得拒絕他，就說我有男朋友了。」
「誰？該不會是……」夏羽預感到事情不好。
「誰？！趕上誰是誰！」楚可憐滿不在乎地晃了晃腦袋，「這不就趕上你了嘛！」
「可是我們很熟嗎？」夏羽問她。
「不是，如果是熟悉的人，被打死了我會傷心的。」楚可憐又轉過頭對著那邊說，「他同意了。」
夏羽琢磨著最後一句話，好久他才明白。楚可憐的意思就是說，我夏羽被打是了她是不會傷心。
王姚大模大樣地走過來，黑塔似的立在夏羽面前。
「說吧，小白臉，比什麼，可憐說你的各方面都很不錯。你畫個道，我接著。」
「我……我不是……」夏羽想辯白。
「我不管你是不是。可憐說了，只要我贏了你，她就考慮我們之間的交往問題。」王姚自信滿滿地說。
夏羽正想說，你傻不傻啊！你就沒有聽出來嗎？她說了是「考慮」，考慮就是可以拒絕。王姚身後的楚可憐露出獅子吞食小羊一般的笑容。看來，她是設計好了要陷害夏羽。
夏羽覺得自己只有兩條路了。第一，接受挑戰，不過，比哪項好呢？體育方面沒有什麼擅長的。比其他方面王姚也不會比。這裡是籃球場，估計過一會兒的比賽項目脫離不開籃球。自己贏面有多大？大概不會比用手槍把月亮打下來的機會大。
當然有第二條路。那就是求饒。能饒嗎？夏雨自己都不信。
他瞪了一眼楚可憐，楚可憐也毫不客氣地瞪著他。同時，她把大拇指向下一指，那個意思就是說去死吧。
死了，死了！
我死了當厲鬼也放不過你！楚可憐，你這個只會讓別人變得可憐的女人！
夏羽運了一口氣，剛想說話，忽然他聽到一個聲音：「別怕，我會幫你的。」
夏羽看看周圍，沒有人說話。
「別看了，相信我！」
又是那個聲音。
王姚顯得有些急躁，對於夏羽這種猶猶豫豫的態度他早就不耐煩了。
「你在幹什麼？」
夏羽脫口而出：「不服單挑！」
「什麼？」王姚可不相信眼前這個文文弱弱的夏羽敢說出這樣的硬話。
夏羽勉力控制著自己的嘴巴：「我的……我的……意思是說……不服……單挑！」
誰？到底是誰？
夏羽覺得自己的身上有另一個人存在，那個人說：「別怕，我會幫你的。這種人必須給一點厲害瞧瞧。否則他的氣焰就太囂張了！」
夏羽覺得自己遇到鬼了，而那鬼就在自己的身上。
王姚咬著牙說：「好，怎麼單挑？」
夏羽說：「就這個籃球吧。一對一，進五個球為勝。」
「好！」王姚答應一聲，「如果我輸了，我就不在楚可憐和你的面前出現。」
那邊，楚可憐翹著二郎腿，笑嘻嘻地等著看好戲。
夏羽向她伸出手，倒豎大拇指。
這一切的動作都不是夏羽的本意。眼下，真正的他都快要哭了。自己何苦啊！何苦去招惹這些人。
場子拉開，一對一攻防對抗。
王姚把籃球用力拍了拍，甩手扔給了夏羽。
「接住球，你先來攻，進球后對方開球，我不用細說了吧。」王姚後退兩步，擺好姿勢。
接球時，夏羽手上一震，虎口發麻。那個聲音又響起來：「別怕，讓我們來教訓教訓這個不識時務的傢伙。」
夏羽的身體動了起來，但這都不是他的意願。手上靈活地拍了兩下球，動作純熟得讓他自己驚訝萬分。
王姚並沒有急著上前，他認為夏羽戰勝他的概率已經無限接近於零。
砰砰，運球聲嘎然而止。籃球出手，在空中劃出一道並不完美的弧線，直接砸在籃筐上，直直地彈起，高過了籃板上沿，又直直落入框中。
遠投三分，進球有效。
一片喝彩聲剎那響起。夏羽一陣陣迷糊。
王姚氣得頭上要冒煙，他拿著球說：「我……我剛才沒注意。你看我的。」
他運球向前，剛到了夏羽身邊，夏羽一伸手，球到了夏羽手中。夏羽一甩手，也不知怎麼的，籃球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鑽進了籃筐。
簡單地說，當夏羽帶球上籃，把籃球穩穩送進籃筐完成五個球的任務時，王姚一個球也沒有投進。
「好了，」夏羽拍拍球，嘆了口氣，說：「完成任務了。你要把那個女人怎麼辦是你的事情了。我不管了。」
他一甩手，籃球朝著王姚飛了過去，也許是王姚剛才受到的打擊過大，也許他是自尊受到嚴重的傷害后，精神無法儘快恢復。反正他痴痴獃呆地看著球飛過來。
籃球撞在面門上，王姚大叫一聲，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夏羽聳聳肩，說了句：「這可不怪我。」
說完，他走了。
楚可憐滿臉怒氣地看著他的背影，卻也無可奈何。他走到王姚面前，拾起籃球，前後左右看了半天，她想看這個籃球是不是被動過什麼手腳。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王姚站起來，剛想說話。楚可憐一甩手，籃球脫手，正打在王姚的臉上，這一下實實在在，王姚又一次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楚可憐罵了句：「沒用的東西！沒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