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誰?(下)
喻小凡拉著景荼夏的手漫步在沙灘上,景荼夏耷拉著腦袋,眼神也獃滯著,喻小凡已經聽她說過剛才在酒會上的奇遇記,她本也覺得不可思議,可看著眼前萎靡的景荼夏還是覺得先不要八卦,把她的好心情找回來比較重要。
「啊~~~~~」景荼夏突然朝著海邊大叫一聲,猛地又垂下頭「小凡,怎麼辦?我守了這麼多年的初吻,居然吻錯了人!我真對不起餘暉。」景荼夏鬱悶地嘟嚷著。
喻小凡一時也不知怎樣安慰她,只是覺得景荼夏好像來了h事就變得命途多舛了一樣,遇到好多人好多事,這讓喻小凡有些擔憂,畢竟她們這樣的孩子還是更適合平淡有些的生活,突然就很想趕緊結束這奇遇不斷的暑假,趕緊回到她們學校里無憂無慮的生活。
讓景荼夏恢復好心情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當衛芳和楊淳淳死趕慢趕地跑到景荼夏面前的時候,景荼夏居然孩子氣地哭了起來,今晚的她大概是真的受了委屈又受了驚嚇吧,情緒有些失控。四個小妮子拉著手在海灘上嬉鬧了一會,畢竟都是沒有見過大海的丫頭,高興起來都快找不著北了,景荼夏的心情也放鬆下來。
慶幸的是l。a給每一個員工的福利是非常好的,這一晚也在這島上的超五星酒店裡定了房間,景荼夏和俞小凡本就分到一個房間,另外兩丫來了,四人正好一間房,開心得不得了,四丫準備先回房間等衛芳和楊淳淳放下行李,然後再去酒店的露天酒吧里為景荼夏慶生。
四丫剛回房不久景荼夏就收到一份意外的包裹,拆開一看是個非常別緻的錦盒,打開一看,四丫都是一驚,哇撒,一條紅色的寶石項鏈正躺在錦盒裡散發著剔透的光澤,景荼夏一把抓起項鏈,「哇撒,這麼大一塊石頭啊!誰送的?」景荼夏有些疑惑,知道她今天生日的人基本都在這房裡了,景荼夏突然恍然大悟一般。
「誰送的啊?好漂亮!」楊淳淳看著景荼夏手裡的項鏈,「這麼大一顆,是玻璃做的吧。」
這話一出,gina房裡的四人集體噴了,丫的,誰那麼沒眼力啊!
「你丫的見誰用這麼名貴的錦盒裝玻璃啊?不識貨!」景荼夏開始在脖子上擺弄著項鏈,「話說,這項鏈跟我的裙子真配。」
這話倒是提醒了gina,想起景荼夏今日穿著的紅裙子,不由地感嘆,小jimmy還真他媽的細心啊。
「誰這麼有品位啊?」衛芳也贊同景荼夏的話,項鏈真的很配她。
「季斐燃咯。」喻小凡淡淡地喝了一口水。
「就是你那哥哥?」衛芳斜睨著景荼夏。
「不然你以為是誰?他可能是看到我的珍珠項鏈斷了,才想到送我這個的吧,不過,好像有點太貴重了吧?」景荼夏三丫,有些猶豫要不要戴。
「貴重嗎?你怎麼看出來它貴重的?」楊淳淳擺弄著項鏈。
「切,你不知道季斐燃的來頭嗎?他送的東西能不貴重嗎?」景荼夏理所當然地說到。
靠!gina一聽這話,這小妮子還挺有邏輯的嘛,季斐燃送的東西就貴重,你這不識貨的丫頭,這「bloodtear」要不是小jimmy想送你,姐姐我是絕不可能拿出來的,老子在古墓里被困了三天才弄到手,你以為季斐燃就有本事拿得到嗎?這哪裡是可以用貴重來形容的?一群不識貨的土包子!
gina在姬蘼拿到「bloodtear」之前就已經在這項鏈里裝了微型定位器,不僅可以竊聽還有追蹤的功能,所以,在這四個丫頭來到酒店的露天酒吧之後沒多會,gina一行人也情理之中的出現了,只是姬蘼也在他們之列,這可是花費了姬焱好一番唇舌才被忽悠來的,姬蘼顯然對於見到景荼夏有了些許詫異,他難得的沒有忌諱其他幾人的眼光,眼睛直直地看著景荼夏,驚喜的是,她居然戴著「bloodtear」,這項鏈的確很配她,這麼快戴上,她應該是喜歡的吧,姬蘼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溫柔,他自己似乎都沒有發現,幾人瞭然地看著小jimmy,會意地交換了眼神便坐了下來,並沒有去打擾這四個女孩。
景荼夏一臉堆笑地睨著三丫,突然伸開了手,「貝鼻們,別賣關子了,禮物禮物禮物。」
三丫無奈地微笑著,「喂,姓景的,你能不能讓咱們把屁股坐熱再伸手啊?」衛芳一把掐了一下景荼夏肉肉的臉,「哈哈哈哈,人家不是好奇嗎?快給我看看,寶貝們準備了什麼禮物啊?」
楊淳淳從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咱仨湊份子給你買的。」
景荼夏一把搶過來,三兩下便拆開來,哇,是她最眼饞的一款平板電腦耶,想要很久了,還想著什麼時候等湊夠了錢再去秒了來,沒想到這貼心的三丫,景荼夏一陣感動,將電腦捧在胸口,「我好喜歡!謝謝親愛的們。」景荼夏一一地為她們獻吻,逗得幾人樂呵呵的。
不遠處的幾人看到景荼夏的舉動,眼睛發亮地一同看向姬蘼。
「我說,小jimmy,你確定你送那』bloodtear『合適嗎?」黛絮倒是最先說話了。
「那丫頭肯定把『bloodtear』當玻璃戴了吧。」爵爺迎合著黛絮。
「切,這倒不用擔心,她以為是季斐燃送的,寶貝著吶。」gina不滿地啄了一口酒。
「哇,小jimmy,你這也太虧了吧,白白讓斐燃得了人情。」姬焱又試圖挑釁姬蘼,「哎,小情聖,我要是你,現在直接過去,問她項鏈喜歡嗎?說不定人馬上就撲上來了,別浪費了gina寶貝的珍藏啊!「
姬蘼並不理會這些人的話,他們的用意他豈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對於景荼夏,他似乎還沒有確定自己的心意,要說看上她,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可他也沒法解釋自己在面對她時心裡出現的種種異樣,而這種異樣又直接導致了他那些失控的行為。
本是晚間10點多了,景荼夏還不斷地接到祝賀生日的電話,情緒也從酒會上的鬱悶慢慢恢復了正常,只是不停地看著手機,似乎還差個重要人士的祝賀吧,三丫心知肚明,並沒有理會她一臉的躁動不安,楊淳淳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主,果斷地上台為景荼夏亮嗓,一首接一首,把台上的樂隊主唱都涼在了一旁。
台下的三個妮子果然也捧場,口哨聲和歡呼聲不斷,惹得旁桌的客人紛紛側目,這本不似一般的酒吧,格調也是較溫婉高雅的,這幾個小妮子彷彿沒有意識到一般,只管自嗨著,姬蘼一行人完全被她們吸引了注意力,嘴角紛紛地揚起,臉上卻滿是讚賞的表情,他們本是不受拘束又自成一派的性格,很是欣賞這四個丫頭的熱情瘋狂。
景荼夏正朝台上的楊淳淳拚命獻飛吻,一手端起酒吧特調的雞尾酒狠狠灌了一口,還沒來得急咽下去,眼睛一掃,便看見迎面站著的人,景荼夏猛地倒吸一口氣,一口酒直接被嗑了出來,衛芳和喻小凡正看向她,便見景荼夏不管不顧地朝另一個方向疾步走去,這舉動也吸引了姬蘼一行人的注意。
前方站著的是季斐燃,他也注意到朝他走來的景荼夏,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幅度,卻笑得並不自然,眼神也有些閃爍,景荼夏的腳步很快,已經離他很近很近了,「夏。。。。。。「
季斐燃的一句話還沒喊出口,只見景荼夏直直地從他身邊走過去,彷彿沒有看見他一般,就這樣插身而過,朝著他身後的方向走去,而那個方向站著的卻是另外一人。
景荼夏欣喜地一把抓住季斐燃身後的那人,眼睛一直在他的臉上打量著,「餘暉,餘暉,是你吧?」雖是問句,可口氣卻是篤定的,此時的餘暉被景荼夏突然抓住雙手,臉上先是一驚,隨即便露出一絲欣喜,「荼夏,你。。。。。。」話還未出口,景荼夏一把抱住了他,這是一個很用力的擁抱,這一次,真的是你,不會錯,景荼夏突然嗚嗚地哭起來,聲音細碎,可餘暉聽得見,他緩緩鬆開景荼夏,只見景荼夏低著頭還在抽泣,餘暉彎下腰,一隻手抬起景荼夏的下巴,另一隻手為她拭去眼淚,「怎麼啦,丫頭,生日還過得這樣哭哭啼啼的啊?」餘暉的嘴角微微揚起,試圖逗笑景荼夏。
季斐燃的腳像被釘在了地面上一樣,無法移動,也無法回過頭去看身後的場景,他滿眼的悲傷彷彿把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真空里。
不遠處的吧桌旁,幾人都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邊的情景,不得不說,他們是有驚訝的,這景荼夏在面對餘暉的時候,果然是目空一切,眼裡只有他,這樣的感情,似乎很難介入,看季斐燃的表情就瞭然了,那樣耀眼的男人居然能生生地被她忽視,幾人似乎都有些同情起季斐燃了。
唯獨姬蘼是不動聲色的,他的臉上是真的看不出情緒,大家期待看到的憂傷和疑慮統統都沒有見到,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景荼夏,靜靜的,靜的有些詭異。。。。。。
「你好,是景荼夏小姐嗎?」只見一名穿著制服的服務生捧著一大束紅玫瑰站在景荼夏和餘暉面前,聞聲,季斐燃還是緩緩地轉過身來。
「我是。」景荼夏微微地點了點頭。
「這是您的玫瑰花。」服務生將花遞給景荼夏,景荼夏有些詫異地接過玫瑰花,正欲說話,卻被玫瑰花的刺扎破了手,她微微蹙眉,看著無名指上被刺出的點點血跡,只是一愣,季斐燃正欲上前,餘暉卻一把抓住她的手,
「好痛!」景荼夏本是一臉的淡然,一見餘暉抓起她的手,馬上換了一副痛苦的表情,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這表情簡直讓三丫都快笑趴在地上了,而姬焱一行人簡直要給她跪下了,這丫頭也太搞笑了吧,而一旁的姬蘼卻還是靜靜地看著她。
餘暉沒說話,直接將景荼夏的手指上的血跡吸去,小心翼翼的,景荼夏看著眼前的餘暉,一臉的痴傻,眼神獃獃的,嘴角微翹,臉上紅撲撲的,滿臉欣喜的表情。
「喂,景荼夏,景,荼,夏!」舞台上傳來楊淳淳的聲音,這時的景荼夏才回過神來,「快點,你的歌。」
景荼夏才想起剛才興起時自己點的歌,之前的舞台一直被楊淳淳霸佔著,這時反倒是輪到她了,這楊淳淳是故意的吧,景荼夏暗忖,隨即一把抓起餘暉的手把他拉到衛芳和喻小凡跟前,讓他坐下,「我唱歌給你聽。」沒來得及給他們介紹,轉身便朝舞台走去,剛走幾步又回過頭來看著餘暉,微笑道「仔細聽哦!」
可憐如季斐燃,從始至終被景荼夏忽略了,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季斐燃緩緩地走到角落的吧桌前坐下。。。。。。
「這一首歌,我很早就想要唱了,很高興,今天,我有這個榮幸可以站在這裡唱這一首歌,給他聽,給我最喜歡的人聽。」景荼夏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秒鐘都沒有離開過餘暉,堅定而又深情。
「等待著你等待你慢慢的靠近我,陪著我長長的夜到盡頭,別讓我獨自守候
等待著你等待你默默凝望著我,告訴我你的未來屬於我,除了我別無所求
你知道這一生我只為你執著,管別人心怎麼想眼怎麼看話怎麼說
你知道這一生我只為你守候,我對你情那麼深意那麼濃愛那麼多……」
如此的低吟淺唱,如此的述說衷腸,在此時的景荼夏眼裡全世界應該是只剩下她和餘暉了吧,她的眼睛里滿是霧氣,這麼多年來,她是第一次唱歌給他聽,她也是第一次以這樣曼妙的方式將自己的心展示給餘暉,餘暉,我的心,你聽見了嗎?
景荼夏戴著一臉的微笑下了舞台,朝餘暉走去,她的心一直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臉上也開滿了紅雲,這美妙的氛圍她真的很享受,卻被一個突入起來的聲音打斷了。
「暉,暉,你怎麼在這裡?」只見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生在兩個男生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餘暉聞聲也站了起來,那女生一走到餘暉面前便雙臂伸開勾住了他的脖子,餘暉沒有拉開她的手,將她扶穩。景荼夏站起身來,轉頭看到女子的臉,一下子便愣住了!是她!那個七年前最美的十指緊扣的女主角,餘暉的前女友,楊曼,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是跟餘暉一起來的嗎?景荼夏的臉色在看到女子的臉那一瞬間變得烏雲密布了!三丫看形勢不對,也站起身來,遠處的季斐燃也從遊離的狀態中醒來,靜靜地看著這邊的情形。
餘暉想要伸手將她推開,可女的摟得更緊了些,餘暉有些無奈,眼看著女子身邊無奈的男子。這情形落到不遠處的姬焱一行人眼中,他們只是淡淡一笑,這時的姬焱也終是明白了,他這一身的惡趣味原來真的都是遺傳了他老子啊!
「暉,小曼喝醉了,一直找你,我們拗不過她,便帶她過來了。」一個男生解釋到。
「暉,你怎麼在這?」楊曼的個子比餘暉矮了一個頭,說著已經是直接抱著餘暉,說話的時候,頭已經抵著餘暉的下巴,餘暉有些不自在地往後仰著頭,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身旁的景荼夏。
景荼夏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天這樣單薄的詞來形容了,有一種暴雨欲來的氣勢,眼睛里滿是焰火,直直地看著楊曼摟著餘暉的手和抵著他下巴的額頭,餘暉下意識地想要將楊曼扯開,可楊曼卻拽死了不肯放。
「暉,陪我喝酒,陪我喝酒,今天我生日,你都沒有好好陪人家。」女子過分地開始用雙手捧起餘暉的臉,餘暉抓著她的有些不耐煩,兩邊的男生也作勢要拉開她,女子突然將頭埋在餘暉胸口。「暉,為什麼不說話,陪我喝酒好不好?」
「小曼,不要這樣,怎麼啦?」餘暉輕輕推開女子,頗有些溫柔地看著眼前醉意甚濃的女子,女子彷彿被這溫柔的問候融化了一樣,眼淚開始滾落下來,「暉,暉,為什麼?還沒開始分蛋糕,你為什麼就離開了?」女子說著一把抱住餘暉,餘暉愣了一下,並沒有推開她,女子像是得到許可了一般,「暉,暉「,餘暉並沒有答應她,女子驟然貼上餘暉的臉頰,眼光卻一下瞥見站在餘暉身旁的景荼夏,她也是一頓,停下了想要吻上餘暉的動作,似乎酒也醒了些,她的眼神略過一絲慌亂,看見景荼夏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別過眼光看到餘暉滿是心疼地看著景荼夏,他真的很怕看到景荼夏越來越陰沉的臉,這會讓他覺得心疼,他的景荼夏就應該像夏天的一樣明媚,她應該永遠不知道只要她一皺眉頭,在餘暉的心裡就像是下了一場暴雨一般。楊曼的嘴角突然揚起一抹詭異的笑,身後的三丫並沒有看她,只是擔憂地看著景荼夏的臉色。
楊曼突然繞過餘暉,從桌上拿起兩個酒杯,將一隻酒杯遞到景荼夏面前,嘴角仍然揚著詭異的微笑「學妹,好久不見,干一杯吧。」,看到楊曼遞過去的酒,餘暉正要說話,三丫也是一驚。
「你哪位?」景荼夏斜睨她一眼,並未接過她的酒,只是一把抓起自己的酒杯,仰頭將滿滿的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啪」地一聲將杯子拍在桌上,眼睛死死地盯著餘暉,並不看那楊曼。
為什麼她會在餘暉身邊,為什麼到現在還可以和他勾肩搭背,可以在眾人面前表露出這樣曖昧的姿態,而餘暉卻縱容著她,雖然試圖拉開她,可是景荼夏看得出餘暉的神色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慌張的,他們還是像七年前一樣,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哈哈,還真是巧啊,原來餘暉會在這裡只是一個意外,只是一個意外,他是為了楊曼而來的,在餘暉心裡,他們的關係仍然沒有改變嗎?
楊曼見景荼夏的反應,識趣地將酒杯放下,轉眼朝餘暉看去,「暉,你過來好一會了,還等著你切蛋糕呢,我們走吧。」餘暉並不應聲,也沒有移動腳步,只是看著景荼夏。
景荼夏的眼瞼開始慢慢地垂下,臉上的表情怎能用扭曲的來形容,她的怒意已經快要衝破腦門,腦子裡也開始嗡嗡作響,手裡還死死地拽著剛喝完酒的空杯子,喻小凡很快地注意到景荼夏的不對勁,正試圖去拉景荼夏,景荼夏揮手狠狠地將手裡的空杯子砸向地面,瞬間摔得粉碎,直接沖頭跑向了沙灘。這一系列動作太過於連貫,導致大家都沒有回過神來,全場因為杯子落地瞬間安靜了。
三丫反應過來就準備往外追,餘暉已經快她們一步追了出去,姬蘼一行人和季斐燃幾乎也是同時走出了酒吧,景荼夏走得並不快,餘暉跑出來三兩步便追上了她,景荼夏被餘暉死拽活拽地拉著不放手。
「荼夏,荼夏,噓,噓,冷靜點!」餘暉掰著景荼夏的肩膀,讓景荼夏動彈不得。
而這時景荼夏突然笑起來,眼淚卻隨著她的笑臉滑落下來,她慌張地抓起餘暉的手,緊緊地握著,不鬆開,這樣的景荼夏讓餘暉心疼得不能自已,他試圖去擦乾她的眼淚,手卻被她緊緊地握著,她到底怎麼了,楊曼的出現真的那麼重要嗎?他該告訴她楊曼真的早已不值一提,今天他只是為景荼夏而來的嗎?
「荼夏。。。。。。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餘暉的口氣滿是心疼,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這個讓他快要發瘋的女子。
「餘暉,我到底還要怎樣?」景荼夏的笑容變成無奈,她的臉看起來疲憊的讓人心酸,眼淚還一直滑落下來。
「荼夏。。。。。。」餘暉有些語塞。
「我都不知道我現在還要怎樣,我還能怎樣了?」景荼夏的手有些都,「她是誰?」景荼夏突然抬起頭來,她的語氣不容反駁,這是質問嗎?餘暉心裡一顫。
「荼夏,她已經過去了,我。。。。。。「餘暉的眼睛堅定地看著景荼夏,可現在的他卻沒辦法給景荼夏一個明白的身份,讓她不要去介意,不要去猜想。
「那我又是誰?」景荼夏痴痴地看著他,「餘暉,我又是你的誰?」
餘暉顯然沒有預料到景荼夏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這時的他眼神略過一絲慌亂,她是誰?她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那個足足追著他跑了七年的傻丫頭,那個死纏爛打地告訴他「我喜歡你」的傻丫頭,那個總是說「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不要後悔」卻一直執著的傻丫頭,那個總是說「我又老了一歲,你再不答應我,我就快被逼婚了「的傻丫頭,他到底該把她放在什麼位置呢?說一句喜歡你,說一句我愛你,可以嗎?這已經無法證明她的存在了,她似乎天生有一種魔法,總是把一些看似玩笑的話這樣輕易地說出口,而這樣的話就像一把加了魔咒的鐵鎖,把他的心死死地鎖住,除了她,誰也打不開,誰也進不來。
「我是誰,餘暉,我是誰?「景荼夏打斷了餘暉的思緒,她的情緒已經逼近崩潰,眼淚決堤般地往下滑落。」告訴我,我景荼夏到底是你的誰!「景荼夏一直沒有放開餘暉的手,有些無力地搖著他。
「荼夏,別這樣。」餘暉心疼地看著眼前的人,該死的自己,為什麼每一次都讓她這樣流淚,為什麼每一次都要這樣傷害她?
「你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裡不行,哪裡不好啊,餘暉?」景荼夏彷彿是在問餘暉,有彷彿是在喃喃自語,她的淚水模糊了眼眶,彷彿隔了一層白色的紗,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這樣?」景荼夏揪心地哭著,她從不喜默默流淚,她就是要讓他聽到她的哭泣,看到她的悲傷,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眼神里明明是心疼,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喜歡你,為什麼?
「荼夏,荼夏,你冷靜下來好不好?」餘暉生生地扯開景荼夏的手,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似乎想要搖醒她一樣,「你還是不明白嗎,為什麼這麼傻,我有什麼值得你這樣等待,這樣作踐自己,七年了,如果可以,我們早就開始了,你不清楚嗎?」
景荼夏只是看著餘暉,一種近乎痴傻的看著,淚流滿面,餘暉蹙眉,輕輕地為她拭去眼淚,他的聲音也變得柔和了,
「你生病了,荼夏,你不懂,只有當你學會放手,學會放棄我,你的心病就會慢慢好起來,你就會明白,這個世界很大,大得超出我們的想象,你會發現,我真的不適合你,你想要的也並不是我,我不值得你這樣的付出,我。。。。。。「
「你放屁!「景荼夏生生地打斷了餘暉的話,「對啊,我是生病了,我是腦子不清楚,我不知道世界到底有多大,我他媽就是把你當成了我的全世界,我就是愛你愛得生病了,餘暉,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最後想要的一定不是你,七年了,七年,我他媽就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景荼夏這輩子唯一想要得到的就是你,你告訴我,我還要怎麼好起來,我好不了了,好不了了!」景荼夏的聲音顫抖著,人也有些站不穩「餘暉,餘暉,你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裡不行,哪裡不行?」
餘暉的心裡如火燒一般,他的喉結不停地顫動,彷彿隨時要嘔出血來,「為什麼你不明白,景荼夏,我說這些話,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明白,我告訴你我不愛你,我真的不愛你的次數還少嗎?我縱容你的任性,放任你對我肆無忌憚的要求,只是因為我想要補償你這七年痴痴的等候,我承認,從來沒有一個女生對我如你一般的痴情,我也有男人的虛榮心,也很享受被你這樣追逐的過程,可是怎麼辦,我真的沒辦法喜歡你,愛你,荼夏,我不是沒戀愛過,我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但是。。。。。。」
「你閉嘴,閉嘴!」景荼夏驟然捂住耳朵,突得又上下其手在餘暉身上一陣亂摸,彷彿是要找什麼東西一樣,終於,她一把抽出了餘暉褲袋裡的手機,點亮手機屏幕,那是她景荼夏的照片啊,她只是一句玩笑話讓餘暉把她的照片當作屏保,而如今說著不喜歡他的餘暉卻真的那樣做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景荼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餘暉,想要看穿這張口是心非的臉,「你這算什麼?算什麼啊!「景荼夏一把將餘暉的手機摔在沙灘上,餘暉正欲說話,「我不要聽!你滾,你滾!」景荼夏轉身,不再面對餘暉,餘暉臉上條條青筋爆出,握緊的拳頭,指節發白。
終於,餘暉想要伸向她肩膀的手停了下來,「荼夏。。。。。。」
「滾!」景荼夏凄厲的哭聲響起,餘暉見站在不遠處的三個熟悉的身影正看著他們,他的心裡像是被掏出一個洞一般,疼痛已然形容不了這樣的感覺,有的只是麻木,他緩緩地轉身,朝前走去,這一次,我們都不要回頭,荼夏,求你,不要回頭!
景荼夏猛然回頭,看到餘暉緩緩離開的背影。
「餘暉,你不要後悔,這一次我真的不會再去找你哦,我不會去找你哦!「回頭啊,餘暉,只要你回頭,只要你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