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無題
第十四章、無題
呼！
碩大的實驗室內，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呼吸，連視線都不敢移動，心中的某根弦也如同那根引線般綳得緊緊的…
咔！
鋒利的剪刀閉合，那根緊繃著彷彿勒在無數人脖子上的殺人利器無力地垂下！黑貓腳上，那根隨時可以引爆炸彈的引線被剪斷了。
呼！
張海燕也鬆了口氣，雖然以前與黑貓一起並肩戰鬥過，但是卻無法掩蓋她善良的本xìng，而這也是她與黑貓衝突的所在。
不過，還好！
張海燕心中慶幸，慶幸自己說服了他，沒有讓他做出讓女兒無法承受的事情。女兒是特種部隊的特戰隊員，而父親卻是響噹噹的恐怖分子。
如果黑貓真的釋放了VX3，她實在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特別是這個將整個城市都毀滅的恐怖分子還是她從不知情的親生父親。
好了！萬事大吉了！一切都還來得及！他還沒有走出那一步！寸心也還有接受他的可能！
此時，張海燕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但是眼角的淚水依然不受控制，多少年了！多少年了！這段她夢寐以求的感情終於有了結果。
她曾經無數次的想過這個畫面，但是一想到他那永遠不肯低頭的xìng格就放棄了繼續想下去念頭，她了解他也正如他了解她一般，她知道他永遠不可能有束手就縛的一天，但還是看在了女兒的份上低頭了一次。
低頭？
忽然，張海燕只覺心底一顫，心中突然間冒出了一種不安的情緒，一種恐怖的情緒在她的心中蔓延，她想到了一種可怕的結果，一種他最有可能做出選擇的結果。
為了自己都不會動搖的信念難道真的會因為女兒的存在動搖么？
他！他真的會束手就縛？
張海燕猛地回頭，也就在他回頭的剎那，她的大腦突然間一片空白，失去了一切的思考能力。
只見，那坐在沙發上的男子，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熟悉卻又彷彿很陌生的笑容，他看著她，看著近在遲尺的她，眼中露出了複雜的神sè，有不舍，有留戀，還有一種渴求、一種如釋重負。
或許，是在這些在場軍jǐng中沒有見到葉寸心的身影而遺憾！也或許，是因為沒有見到葉寸心的身影而慶幸。
「不！」張海燕的聲音發顫！
在她眼中，他看到了黑貓將手伸進了懷中，看到他拿出了一把黑黝黝地手槍，指向了在場的無數軍jǐng。
噗！噗！
…
她看到了他不斷顫抖的身體，但是他拿著手槍的那隻手卻是仍然沒有放下，依舊指向了他前方不遠處的軍jǐng們，她也看到了在沙發後面，他的兩個忠心手下緩緩地倒地。
「不——！」
「不要開槍！」
「他沒有子彈！」
張海燕的面容剎那間失去了血sè，她終於明白了，直到此刻，她也徹底的清楚了。他，依舊是他，是那個讓國際刑jǐng恐怖的黑貓。
他，即使死也不會束手就縛！這就是他，她曾經所了解的他，黑貓。與她有著不同信仰的戀人！
噗！噗！
代表著死亡的號角依舊在響徹。他臉上依然帶著笑，帶著不舍的目光溫柔地看向了她。
「不——！」
她忘卻了所有，彷彿聽不到耳邊的槍聲，不顧一切地撲向他，潛意識般地將他手中的槍奪了過來。
「為什麼？」
「為什麼要開槍？」
「他的槍裡面沒有子彈！」
張海燕身體顫抖著，她大聲地質問著在場的無數軍jǐng，那隻搶過來的手槍被她握在手中，完全是下意識地抬了起來，指著面前地無數軍jǐng。
「不要！」發獃許久的滅害靈忽然間血sè全無。
「不要開槍！」雷戰大聲地呵斥著身邊的軍jǐng。
「不要開槍！」雲雀也發出驚呼。
雖然三人都是在第一時間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但是卻還是晚了一步！
「反恐組！」
噗！噗！
響亮地名號響起，緊接著兩聲彷彿是代表著死神在審判一般地槍聲也響了起來。
在滅害靈眼前，她清楚地看到，在張海燕的胸口處噴出了一串血花，於此同時，張海燕的身影也在她的視線中倒下，緩緩地倒在了沙發之前，倒在了黑貓的面前。
槍聲，停了！實驗室內的恐怖分子全部都倒下了，整個世界也都彷彿安靜了！
…
「媽媽！」沈蘭妮只覺眼前一黑，彷彿腦袋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愣了愣神。突然又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媽媽！」
她蹲在沙發近前，近乎夢囈般的呼喊著，一邊呼喊一邊扶起了張海燕，將她放在自己的懷中，雙手胡亂地按在那不斷淌血的傷口上。
「不要——哭！」
「媽媽，媽媽——很開心！」
張海燕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但是卻聽不出悲傷，反而有那麼一種解脫的感覺。
「蘭妮！手——」張海燕認識沈蘭妮，也聽自己的女兒說起過，此時，她看著沈蘭妮，口中斷斷續續地說道：「——手，他的手！」只見她的視線慢慢地轉向了沙發。
那裡，黑貓正半睜著眼，口中不斷溢出如注的血水，而他的手卻是顫抖著，一點一點的伸向了沈蘭妮懷中，伸向了張海燕。
從始至終，這個男子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或許是他那成王敗寇的怪異理論在作怪，但是，在場的一些人卻並不認為是他輸了。
因為，就在剛剛，在幾分鐘之前，這個男子還有著一件永不服輸的利器，一件讓他立於不敗之地的王牌。然而，他卻是選擇了另一條路…
「手——」
沈蘭妮懷中，張海燕也將手伸向了黑貓。兩個人，兩隻手，顯得是那麼地無力，指尖無數次的碰撞卻是怎麼也夠不到一起。
「媽媽！」
沈蘭妮痛苦的嗚咽出聲，她扶著她輕輕地向著沙發靠近，將黑貓那漸漸無力垂下的手牽了過來。
「媽媽！手！手！」
沈蘭妮不知所措的將黑貓那逐漸冰冷的手放在張海燕手中，一隻手卻仍是按在了那還在繼續淌血的傷口上。
「蘭妮！不——哭」
此時，張海燕手中握著黑貓的手，臉上好似迴光返照般地再次洋溢著幸福地笑容，但是由於皮膚過於蒼白，那份笑容也顯得有幾分慘然的意味。
她看了看好似已經睡著的黑貓，而後視線轉動，又看向了沈蘭妮，她的眼神溫柔地讓人沉醉。
「媽媽！堅持住，寸心還在等你！」
「等你——回家！」沈蘭妮已經泣不成聲，看著張海燕越來越蒼白的臉sè，她感覺心彷彿要窒息一樣。
「寸心！」
張海燕低低地呢喃一聲，似呼喚，似不舍的呼喊。不知為何！此時，她的心中卻是突然間想到了他與黑貓之前的一段對話。
「凱瑞！我覺得女兒是像我的，只不過一直與你生活在一起，被你潛移默化中影響，屬於我的那部分xìng格被壓抑了，呈隱xìng。」
「但是我相信，一旦當她受到她所無法承受的事情將她的心理防線沖毀，那麼屬於我的那部分xìng格就會復甦」
「凱瑞，我真是佩服你！」
「我的霸道、我的果決再加上你的善良、你的jīng明謹慎，一旦我們的女兒真真正正的找到那份屬於自己的存在感，那她就將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存在…」
此時此刻張海燕眼中流露出了濃濃地擔憂，沒有人比母親更了解女兒，她怕女兒接受不了。
「蘭妮！」
她的眼中帶著渴求，看著那張被滿臉迷彩花得早已不成樣子的沈蘭妮，也不知是那裡來的力氣，她緊緊地抓著她按在自己胸前的那隻手，由於過於激動，她的口中也溢出了鮮血，且傷口處淌出的血也更多。
「蘭妮！你比——寸心——要，——要大！」
「你，你——幫我，照顧——，照顧——寸心！」
張海燕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沉重，且隱隱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讓人聽著揪心，也讓滅害靈無助的哽咽。
「媽媽！你別說話了！」
「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沈蘭妮緊緊地握著張海燕那好似有點冰涼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臉頰，希冀用自己那滾燙的臉頰溫暖那逐漸失去溫度的手。
而親耳聽到沈蘭妮口中說出的答應二字，張海燕也放心了，此時，她突然間感覺到很困，很困。她感覺到眼皮有些沉重，好像不聽自己的使喚，她好像好像好好地睡上一覺…
「媽媽！你不要睡！」
「媽媽！你醒一醒！你看看蘭妮啊！」
「媽媽！寸心還在等你！」
終於，張海燕眼中帶著不舍，帶著擔憂，帶著沈蘭妮那漸漸模糊起來的面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媽媽——！」
PS：對於這一章要表達的效果我自己依舊不是很滿意，大家將就看看吧！
關於張海燕的結局是早先動筆寫這個文之前就預定好了的，看了第一章中提到的無盡怨念，相信一部分看文的兄弟姐妹們應該猜到了。
正因為這個結局是大家不想看到的，所以我寫得很艱難，寫了刪，刪了再寫，費了很多時間。
我不知道這樣寫會不會有人罵。但這個結局卻是我認為最好的，最符合我後面要展開的劇情。
原因有兩點：
1，張海燕活著，結果必然是在監獄中度過，雖然在VX3事件中她功不可沒，但是相信法律還不會寬鬆到將她無罪釋放吧！
而且，她如果在監獄中，那麼隨之而來葉寸心必然只有兩條路，劫獄救母與陪同母親待在監獄，但按照葉寸心的xìng格來看，她不會輕易選擇劫獄這條路（沒有在道德上站住腳，母親畢竟曾經是K2的成員，如果葉寸心劫獄了，她貌似也就邪惡了，而且張海燕也不一定會跟她走）。
所以這所謂的兩條路實際上只有一條，陪同母親待在監獄，但是這樣我後面的就無法寫了，總不可能讓她們娘倆在監獄待上數年再出來吧！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不聞不問的方式，那就是張海燕待在監獄中，而葉寸心在生活在外面過著自己的生活。但是這種做法不被我自己接受，這也不是我心目中的葉寸心……於其這樣，看電視劇就行了。）
更重要地一點，葉寸心是單親家庭，從小與母親生活在一起，母親對她的影響是無法想象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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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說過，趙處長會死，我討厭他，他會被葉寸心幹掉，但是有一個前提，葉寸心不能無緣無故地幹掉一個jǐng方反恐組處長，她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名正言順可以讓她站在道德制高點的理由，而張海燕的死就可以非常恰當非常充分地充當這個理由！
這樣在她將趙處長幹掉之後，才會讓人覺得他本來就該死，也才不會讓人覺得她是邪惡的。
劇透了好多內容，相信後面大致情節大家都能大致猜出來了。最後啰嗦一句，對於張海燕這個結局不滿意的，看在我那兩點解釋上，要噴我的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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