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日夢魘

「如果跟我說腦震蕩什麼的，就不要再說了」葉凌蒼白的小臉上儘是蠻不在乎的神色……

「你頭被撞傷了，檢查有輕微腦震蕩，不過很快就會好的，只是……」小護士也不知道該如何委婉地告訴她，依目前她的反應是肯定不知道的。

「只是什麼，只要死不了就好，我想出院。」葉凌不耐煩的說，宇晨渾身是血的畫面持續刺激她的腦細胞，如果看不到健康的他，她的心就一直被揪著……

「出院？不行，你不能出院，你……」護士欲言又止……

葉凌心想明明撞到腦袋了，頭疼欲裂是正常的，可是為什麼小腹隱隱作痛，難道這就是後遺症，很明顯葉凌現在的腦子根本不夠用……

她只想儘快到宇晨身邊確定他的安全，只要在那之前她是清醒的活著的就行，至於她自己的身體，無所謂……葉凌催促護士「請您快點說吧，我還有急事……」

護士面露難色，有人囑咐他不能說的，但是這種事情不說，一個不注意會有疾病纏身，很麻煩的，她還這麼年輕……

「不說就算了，我不用知道了，我要出院！」

護士大急，脫口而出，「你有流產的跡象……」

上頭有人吩咐要好好照看她，不能告訴她，她馬上就要流產的事情，不能讓她出院……

「什麼」葉凌腦子轟的一聲，感覺一道天雷在耳邊響起，她的內心還來不及分辨該是喜還是優……「怎麼可能」她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地往後挪了一步，身體微微顫動，彷彿失去了重心，手輕輕撫上小腹，每次都有防護措施的，不對……

可是那次在安全期啊……「已經一個多月了，你還年輕，還會有的，只是你要留院觀察，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我再問你一次他轉到哪裡了？」還不等護士說完，葉凌吼道，她不想再聽，孩子就算還在，恐怕他也不會讓她留下來……

她現在還是個孩子對於這樣的事情缺乏認知，等到幾年之後，她才感受到那種失去孩子以後徹骨的痛……

護士為難地說「我確實不知道……」

「好了，我要出院了，我的身體我自己負責」葉凌一貫的女王氣勢終於回歸本體……

媽媽，可能是媽媽幫他轉院的，媽媽肯定知道，肯定是媽媽在照顧他……

她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掙脫護士的手，跑進自己的病房，從自己的包里翻出手機給媽媽打電話……

嘟……嘟……嘟……嘟……嘟……

她焦急地等待著電話接通的聲音，「喂，你是歐陽雪的女兒吧」，一個低沉冷酷的男中音挑釁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是誰，歐陽雪又是誰，我媽媽呢？」

「你媽媽？真搞笑，哈哈哈哈」他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真是個單純的姑娘……」「凌兒快跑，跑的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葉凌只聽見媽媽顫抖且隱忍著什麼的無力聲音……

「媽媽，你怎麼了？他們怎麼你了？」

「凌兒，媽媽對不起你，你快跑吧，快……」她聽見她媽媽聲嘶力竭地大喊，以及那個男中音放肆地笑聲……

「喂，喂，媽媽，媽媽，媽媽……」電話留里傳來嘟嘟的聲音……

那個陌生男人的話，媽媽聲嘶力竭的聲音，她的宇晨，她的寶寶……

這一切的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無數個疑問她都來不及深究，她只知道她必須撐下去，否則……

她猛地轉身，一陣眩暈，踉蹌一步，差點跌倒在地上，她使勁咬著嘴唇，硬撐著身上各處強烈的疼痛感……

這樣不行，她想著，她努力保持清醒，不讓自己失去意識，她腦子一轉，吃力地轉身走向最後那個病房，找到病床旁那個小抽屜里拿出那瓶「毒藥」……

不加思索的吃了差不多雙倍的藥量，她跟著媽媽學過醫，知道這瓶葯的作用，她也知道她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