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2712字
近冬的緣故,即使是日上三竿,太陽既是暖烘烘的。
長安宮
皇后一臉貴婦樣,臉上化著精緻的淡妝,面上無過多表情,一手拿著茶杯,坐在貴妃榻上,望著地上發愣。
旁邊的梅大娘則是一臉興奮樣兒,心裡美滋滋的想,這大太陽高照得有多高了,太子夫婦兩人還沒來請安,太子是不可能會那麼糊塗忘了要來請安,想必是還在床上,在床上睡得越久就表示昨晚玩得多瘋,玩得多瘋就表明了懷上孩子的幾率多大!
哎呀呀,這兒多棒啊!
「娘娘,等了那麼久,要不要嘗些糕點啊?梅大娘去做些娘娘愛吃的桂花糕來。」
梅大娘體貼入微,生怕皇後會等得悶了,吃點東西來解解悶。
皇后看向梅大娘,咧嘴說:「不了,喝茶就夠了。」
「大娘妳說,東琛這孩子啊,昨晚是多猛啊?有沒有傷到惜兒啊?」
她義妹的女兒,怎麼說也要好好疼疼吧?
梅大娘笑了幾聲,湊近皇后耳邊說,「不猛,怎麼讓皇后抱孫子啊?」
皇后眨巴了幾次眼睛,綻開笑顏,也對啊!
她這裡總是靜靜無聲的,多個孩子就讓孩子在她宮裡玩玩,聽著孩子嬉鬧笑聲就開心!
「貴妃娘娘駕到!」公公聲音特別尖銳,宮裡的兩人,整理了面部表情,皇后心想,這許妹妹也是剛娶媳婦兒吧,難不成她家南峰和那亞蕊兒來請安了,感到倍兒寂寞空虛冷,來她這兒尋溫暖打醬油了?
呵呵,笑話!
許貴妃的身影進入大殿,向皇後福身,皇后一聲平身,許貴妃便走到皇后附近坐下。
「皇后姐姐啊,剛娶了媳婦兒心情如何啊?」許貴妃一臉裝得很好奇的模樣問,皇后揭開茶蓋,茶香入鼻。
淡抿一口,「妹妹什麼心情,本宮就什麼心情。」
「也是啊,看到兒子成人娶妻,心裡也是百感交集。既捨不得,又開心;既高興家裡來了個媳婦,又擔心以往會不會有婆媳問題。」許貴妃一臉感嘆。
皇后心裡有些波動,確是如此啊,當初兒子還是個小娃子,在自己懷裡奶聲奶氣的笑笑,當時是多麼擔憂會不會有別些眼紅自己有龍裔的人陷害自己的心頭肉,又是高興自己終於有了屬於自己和皇上的孩子。有喜有悲啊!
如今已經成家立業了,說什麼都會捨不得些。
「南峰和蕊兒來找妹妹請安了啊。」皇后想避開這種話題,和她談就沒心思了。
「是啊,東琛和年惜來了沒啊?想必是來了,都什麼時辰了!」許貴妃依舊是春風滿面的。
年惜?
還不是個一世醜女,舞跳得好些嘛,她家的蕊兒資本可高了!
皇后靜,似乎不想糾正她說話的錯誤。
梅大娘則是開口,「貴妃娘娘,太子和太子妃還沒來呢。」
「什麼?還沒來?不會是忘了吧!這孩子沒那麼糊塗吧,連請安這麼大樁的事兒都忘了。」
看似關心,暗地裡藏了多少冷嘲熱諷的,誰都聽出來。
「誒,對了!皇后姐姐啊,為什麼梅大娘說是太子和太子妃啊?不是太子側妃嗎?說話得說得正確些,一句話的殺傷力有多強妳在宮裡呆了那麼多年還不知嗎?」許貴妃看著梅大娘,旁邊的奴婢蘭心也附和,「聽說若是說錯一句話會死人的,奴婢會提醒自己別胡亂說話的了!」
皇后依舊是靜靜的看著許貴妃和自己的奴婢唱著戲,梅大娘則有些氣了,正要開口道歉,卻聽到:「許姨娘,皇兒可指不定過些陣子就讓惜兒當自己的髮妻了,梅大娘先前稱呼惜兒為太子妃也不是錯誤嘛。」
夙東琛一身海藍,牽著夏年惜出現在宮殿里。
其餘的奴婢公公見到都福了身,夙東琛也只是點了頭,一臉冷冰得傲慢。
夏年惜也是面無表情的站在夙東琛身邊,她好像錯過了什麼。
許貴妃臉色有些蒼白,真的是白天不可說人,晚上不可說鬼!
說曹操,曹操便到!
喝茶來整理一下情緒,放下茶杯又是一臉高傲樣。
「東琛向母后請安。」
「惜兒向母后請安。」
皇后總算是笑了,慈母的說,「都起來吧,惜兒妳剛起身,早膳還沒吃吧?梅大娘,去叫廚御做些好吃的送上來,要熱的,別涼的,吃多了不好。」
梅大娘應了聲便告退,眼角顰了一眼夏年惜,哎喲這孩子,一臉虛弱樣,得煮些補的來補身!
「謝謝母后。」夏年惜回應道,她對這個婆婆印象不賴,聽說她娘是這婆婆的義妹,多多少少都有些尊敬親近。
「東琛啊,這太陽照得多高了,你們怎麼現在才醒啊?」許貴妃涼涼的說。
夙東琛眼神多了一絲絲曖昧,看著夏年惜說,「沒辦法,失控了。為難娘子了。」
這話說得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失控?!
夏年惜有些無語,昨晚好像是他親了她嘴,摸了幾把身子就睡了吧?
失控,呵!多好聽的詞兒。
剛才來的當兒夙東琛還說,等他身子痊癒了再圓方。
這點就失控,她總覺得他演技特好!
「不為難。」輕輕說了句,話輕得好似只是捺動嘴巴而已,但這唇語卻是讓在場的人看懂。
別人看來,這就是害羞嘛!
皇后看了,呵呵的笑,真含蓄的娃子啊!
許貴妃卻想,洞了房裝什麼清純少女啊?都是女人了!
「新婚真甜蜜啊。」許貴妃說著,看著夏年惜臉上的疤,頓時神氣了。
她家的亞蕊兒樣貌多可兒啊!
皇后淡淡的說了句,「當初妹妹新婚不甜蜜嗎?」
許貴妃被堵住了,臉色煞是青白交錯。
拿她的話來堵她嘛?!
夏年惜風雲淡清的看著,這宮斗的戲碼真真精
彩。
她以後會遇到這種事嗎?
或許吧,不會長久的,她需要的是過著寧靜的生活,數著手指頭,數著回天庭的日子。
這樣就足夠了。
許貴妃忽地看見夏年惜手上的手鐲,「年惜啊,妳手上的手鐲真漂亮。東琛給的嗎?」
這樣子清純的羊脂玉真是少見!
眾人的目光看向夏年惜手上,夏年惜摸著手鐲,說:「是家傳之寶,母親先前留給年惜的。」
許貴妃哦一聲,「真看不出妳娘的家傳之寶如此珍貴啊!」
夏年惜有些動怒了,犯得著說得如此嗎?
「怎麼?妹妹就這麼瞧不起本宮義妹的家世嗎?妹妹也好不到哪兒去吧?」皇后是那個怒啊,王八羔子,羨慕嫉妒恨就說,繞一個大圈幹嘛?!
「還真對不住了,年惜抱歉啊,一時說錯話了。」許貴妃也是意識到了,裝模作樣的說。
夙東琛冷不防的說,「也怪許姨娘嘴賤啊,錯話說得真錯。」
許貴妃氣得臉白了。
「不能怪許姨娘啊,要怪就怪爹娘,遺傳的問題,許姨娘也不想的吧?」夏年惜附和。
嘴賤,嘴賤,嘴就是賤!
真是挑戰她夏年惜的底線。
許貴妃臉霎時間青了,一家三口子來欺負她嘛?
哼!
皇后心裡樂極了,看來這年惜嘴真利啊!
外傳的懦弱女子看來也只是謠言啊!謠言就是不能信啊!
「對了,再過幾天就是菩薩誕了。」許貴妃移開話題。
皇后聞言,對了,還有四天吧!
「過三天就是東琛南峰帶妻子回門的日子,第二天就是菩薩誕了。要不,一起到金剛寺留宿幾天,拜拜菩薩吧。」皇后說著,許貴妃也說,「妹妹正是要說此意,求個平安,家和萬事興嘛!再說兩位皇子剛娶妻入門,第一次集體出動到金剛寺拜拜也不錯。求求菩薩保佑啊。」
夏年惜心想,最沒資格說家和萬事興的人是妳吧?
皇後點頭,「本宮也有些日子沒見木清方丈了,藉此名義問問侯也不錯。本宮會向皇上說說的。」
木清方丈!
木清方丈也算是個醫術不錯,又會預算未來的人,夙東琛的病,找他醫治也能啊!
夏年惜看向夙東琛,夙東琛也正好看向夏年惜,兩人頓時眼神觸碰。
眼裡的含義誰都懂,相視一笑。
多好啊!
他夙東琛竟然有種心有靈犀的感覺。
原來,心有靈犀的感覺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