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那天十艘救生艇出去,只找到了丁玲一個人,其他七人全部遇難,搜救過程中還有一名戰士被捲入了海中,犧牲了。||
但是上級在沉重之餘還是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丁大小姐被救回來了。下次再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再來咱們這了,擔不起這責任呀,這要是真是出了個一差兩錯,還想不想在軍界里混了。
丁玲的媽媽和爺爺,姥爺,第二天就趕到了南海的小島上,他們的大駕光臨讓駐島的軍官們著實的慌亂了一陣子,師團長都陪同著一起過來了。
雖然丁老爺子一再的說,不用麻煩你們,我就是來看看自己的孫女,完全私人的行為,你們不用陪同。
可是還是來一群陪同的人,很多都是丁家和吳家的嫡系,一行人下了飛機直接奔了島上的醫療室。
這裡的條件並不太好,都是多人間的病房,為了給丁玲一個人單獨弄個單間,特意的將一個小雜物室清理了來。
雜物室沒有窗戶,空氣不太流通,屋子裡有些悶熱,兩位老將軍一進門,眉頭就立刻皺了起來。
「怎麼連個風扇都沒有呀?所有的病房都是這樣的條件嗎?」丁老將軍的聲音里充滿了責備。
駐軍的團長立刻上前,先是立正,才開始解釋,「是。」
「最近颱風過境,電力不夠,所以風扇都停掉了。」
將軍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戰士是國家的寶貴資源,他們的健康是國防的基本保證,怎麼可以這樣忽視呢?」
屋子裡除了那電燈因為電壓不穩而時而發出的滋滋聲,再沒有一點聲音。
「邊防戰士尤其是要保證他們的生活需求,你們都不好好的照顧他們,他們怎麼能好好的保衛國家呢?」
「而且,島上的電力供應涉及到信息通訊的傳送,這是多麼的重要!不用我說,你們也都知道!所以,電力怎麼可以出問題?」
下面大大小小的軍官都噤若寒蟬,面面相覷。
「馬上改善!」
丁將軍的一句話,沒幾天南海,西沙等小島上所有的電力設備都改了一遍。
死裡逃生的丁玲昏迷了兩天之後才蘇醒,大夫說幸虧她體質好,要是象那種林妹妹似的那種女孩子,那肯定是回天無術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了一個醫生辦公室改成的病房了,屋子裡有一扇大窗戶,窗外雖然陰暗,但是房子里的空氣卻是清新的,有濃重的水的味道。
可以說她是在驚嚇中醒來的,那濃重的水氣味讓她以為自己還掙扎在海里,兩隻手拚命的撲騰著,一下子就抓住了坐在床前丁老將軍的手。
「救命!」丁玲恍惚中高喊了出來。
「不怕,不怕,爺爺在這,爺爺在這。」丁將軍一下子就從高高在上的將軍變成了慈愛的老人家了。
「去喊大夫。」吳將軍看到自己的外孫女醒來,也欣喜若狂的叫了起來。年輕的警衛員立刻跑了出去。
丁玲的媽媽也站了過去,「玲玲,媽媽也在這。別怕。」
丁玲在親人溫柔的聲音中清醒了過來,拉著媽媽和爺爺手,委屈的哭了出來。
她在飛機墜海的那一霎那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呢,現在能活著再看到他們那份即傷心又喜悅的心情,只能化成淚水,嗚嗚咽咽的訴說出來。
「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沒事了。」
他們大家安慰著丁玲,也是安慰著自己,從得到飛機失事的消息那一刻起,全家人的心都吊到了噪子眼,哪個老人經得起白髮人送黑髮人。
直到看到孩子安好的睜開了眼睛,這顆心才算放下來了。
兩天後,丁玲完全康復了。
丁玲的媽媽說:「救你的那個小戰士,咱們得謝謝人家。」
丁玲也連連的點頭,「嗯,嗯,我早就說去,救命之恩呀,你們非得讓我在床上躺著。」
「哈哈,我孫女就是懂事。」
丁老將軍高興的笑了起來。
「唉,你這麼說話就不對。是咱們孫女。」吳老將軍不樂意了。
「什麼?你那是外孫女好不好?別老套近乎。」
「哎?你個老東西,那是我女兒生的好不好?」
兩老頭年輕的時候就掐,一直掐了快六十年了,現在見面不鬥嘴他們倆個人都渾身不自在。「爺爺,姥爺,你們這兩個老小孩呀。」丁玲指著兩老頭,笑的前仰後合的揉肚子。
「不過,這個謝是一定要好好謝謝的,問問他有沒有什麼想法呀,要求呀,能做到都盡量滿足他。」
為了自己的孫女,老頭子已經顧不上平時總掛在嘴邊的黨章黨紀了,也想著以權謀點私了。
吳老將軍這次沒有反駁他,而是附和的點了點頭,「嗯,是要好好的感謝一下他。」
當丁玲看到救自己的是明朗時,先是一愣,然後噗嗤的笑了出來。
「真想不到我的救命恩人是你呀。」丁玲笑道。
「謝謝你呀!」
明朗是被硬拉來的,在他看來這就是屁大點小事,別說他是個軍人,他就是個普通老百姓他也會跳下水去救人的,至於救的是誰,這都是沒關係的事。根本不用興師動眾的又表揚,又感謝的。
真是麻煩!明朗心裡正因為幸運被颱風隔在了戰艦上而煩心,偏偏他們就沒完沒了的老拿這個事煩他。所以,他人是來到了隊部,但是臉上還是一臉冰霜的樣子。
不冷不熱的回了丁玲了一句:「沒事,不用客氣,大家一起救的你。」
丁玲心裡就有點不太高興,雖然是救命恩人吧,也不用這麼拽吧。但又不能轉身就走,誰讓欠人家這麼大的一個人情呢,當天的情況她已經聽別的戰士說了,當時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把自己從海里救了上來。
氣氛有些冰冷,為了不再這樣尷尬下去,丁玲只好再搜腸刮肚的想一個話題,想來想去,終於想起一個話題來:「嗯,上次看你打撞球打不錯呀,什麼時候咱倆再來一局怎麼樣?」
明朗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合,也覺得自己剛才那樣遷怒於人有些太沒風度了,乾乾的笑了一下,說道:「好呀,上次被贏了個精光呢。有機會再比試比試。」
疙瘩一下開,兩個年輕的話題就多了起來,而且又有共同熟人,幸運和於肅。當然話題大多是圍繞著幸運聊的,一個是明朗一心只對那個人感興趣,另一方面於肅實在太過於嚴謹古板,說他,也真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