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傷口

（三代的家門前）

一直在家門外等待鳴人回來的三代看到暗部把鳴人送回來的時候，三代就緊張的衝過來檢查鳴人的身體。「鳴人，你沒有事吧？」三代無視暗部的存在，然後仔細的檢查我的身子。看到我臉上多了一條疤痕以及我手上的黑青的時候，三代的臉色黯淡了一下。『他還是受傷了……』三代心想。

「三代火影大人，既然沒事了，在下就告辭了。」那個暗部的語氣聽起來雖然像似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不過三代還是聽得出那個暗部語氣中的顫抖。「嗯」三代冷漠地回答。得到了三代的答覆以後那名暗部就馬上瞬身離開了。

三代明白或許自己叫他攜帶鳴人又不允許他傷害鳴人的事，對那些不知情者來說，也許有點太過殘酷了。所以他並沒有錯怪他們。他只是怪自己太無能了。

「鳴人，過來，我幫你塗藥。」三代爺爺拉著我的手準備牽我進去他的屋子。可是我只是站在原地。我的舉動讓三代疑惑的看著我。「這麼了啊？鳴人？」三代蹲下來讓他的眼線能和我的眼線對準。至少讓自己看著比自己高出三倍的三代爺爺的時候不會那樣辛苦。

「家。」由於我的喉嚨缺少水分讓我說話的時候覺得不舒服，所以我只是簡單的說出一個字。不過我覺得以三代的智慧，他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吧。

「家？」看到那個面無表情的臉孔看著自己的時候，三代的腦袋就不斷地急轉彎中，想要去思考鳴人所謂的『家』到底代表了什麼意思。接著三代看到鳴人一直看著自己的家，三代突然間覺得自己或許明白鳴人口中的家到底代表了什麼。「鳴人，那就是你的家啊！」三代用著自己的食指指向自己的屋子，並且希望自己沒有誤解鳴人的意思。

「三代爺爺，那樣為什麼我的姓氏不是猿飛呢？」看來我太看得起三代了啊。不過想也是。單單一個字『家』怎麼會讓三代真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呢？或許我太過任性了吧？

「呃……那是因為……呃……」看到那雙亮眼的蔚藍色眼睛在看著自己，期待著自己的答案的時候，三代承認自己被鳴人問倒了。因為他不可能對鳴人那樣說吧，『漩渦』其實是你的母親的姓氏，而水門為了不讓大家知道你是他的兒子，所以才不讓你姓波風。要不然你的真正的姓氏將會是波風鳴人。可是自己又不能對鳴人說鳴人不能姓猿飛的原因因為他不是自己的傳人……那樣說只會傷了鳴人幼小的心靈吧？

「因為我不是三代爺爺的孫子？」我說了這一句話后，三代爺爺只是驚訝的看著我。他輕輕地撫摸我的頭髮然後慈祥的對我說，「這個村子里，大家都是我的家人。當然也包括你。鳴人。」說完這一句后，三代輕輕地把我抱在他的懷裡。在他的懷裡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得出三代的身子有著微微的顫抖。看來我又在不小心把三代弄哭了啊。

我掙脫出三代的懷抱，看著那個正在哽咽的三代爺爺。我用我的小手擦掉三代臉頰上殘留的淚水然後嘗試安慰三代。「別哭。」除了這一句，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說什麼。我的語氣還是一樣平淡，根本就聽不出是一個有生命的生物在說話，反而讓人覺得說話的是一台沒有生命的機器。

看到鳴人嘗試安慰自己的樣子，自己就正眼的看著他那雙沒有感情波動的眼神，三代又再心疼了一下。『可憐的孩子，經過那樣多的折磨，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個只會移動的傀儡罷了。』三代慢慢地站起來然後輕輕地捉著我的小手，牽著我，準備走進屋子裡面。「好了，現在應該為你上藥了吧？」三代慢慢的牽我走進屋子裡。

對了，去到宇智波鼬的家的時候，我似乎得說什麼啊！呃，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說對不起打擾了。」我覺得我沒有說錯吧？可是為什麼三代聽到我那樣說后，只是疑惑的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了嗎？

「鳴人，不是『說對不起打擾了』，應該只是『對不起打擾了』。」三代糾正我的錯誤。不過一方面他也正在想，是誰教這個孩子那樣說的？

「對不起打擾。」我還是一樣毫無表情的說道。

「不過，鳴人，在這裡你應該說『我回來了』不是『對不起打擾』。」既然三代已經決定讓鳴人在自己的家住下來，那樣以後鳴人就將會是自己的家人了，而自己的家就會是鳴人的家了。

「這是三代的家，不是我的家。所以是『對不起打擾了』。」說著我就在三代脫下他的鞋子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在走廊隨便亂逛。腳上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刺痛感讓自己知道，自己好像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自己還是存在著的。

對於鳴人的狡辯，三代自己竟然沒有話可以說。三代自己知道暗地裡那些暗部都是怎樣對待鳴人的，也知道他們是如何說鳴人的。而且不只是自己手下的暗部，還有團藏手下的根部也會暗中陷害鳴人。鳴人外出的時候，他身上總是傷痕。自己一直以來都知道，這些都不是簡單的『意外』，而都是人為的。

雖然自己已經下了禁口令了，可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村子里不知道鳴人是九尾狐的人柱力的消息恐怕也只有一小部分的村民罷了吧？村民都向鳴人丟垃圾、揍打鳴人、數落鳴人、甚至暗殺鳴人，不論是明槍還是暗箭，鳴人都得自己默默的承受這些不公平的對待。『這孩子承受了太多了……』明知道鳴人在受苦中，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

「鳴人，別亂動。」三代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就將我整個人抱起來，然後我們就走到三代為我準備的卧室。『再讓他走下去的話，不只是他的傷口會發炎，我也得去找人幫我處理這個已經快充滿腳印的走廊。那些腳印都是赤紅色的……』「鳴人，你又再忘記穿鞋了。」三代嘆氣的看著走廊上的血跡。

「嗯。」沒有反抗也沒有什麼爭論。我只是隨意的回應三代的話。其實我也不是有意『忘記』穿鞋子的，只是在『上一世』的記憶中，每一次我要穿鞋子的時候，我的鞋子都會多了一些不明物體。這導致現在的我已經對鞋子有了恐懼。我不想要想起每一次脫鞋的時候就會看到自己血淋淋的雙腳。

（鳴人的卧房）

三代爺爺把我放在床上然後到我的衣櫥上拿下一箱的醫藥箱。那個醫藥箱是三代放的。因為他認為我時時刻刻都會受傷，所以為了方便我能為自己敷藥，所以就索性把一個醫藥箱放在這兒了。不過醫藥箱的存在對自己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我自己懶得用那個工具，反正自己都不會『痛』。

三代爺爺開始拿出藥物的時候，自己對他傻笑一下就抬頭看著自己頭上的天花板。和宇智波的家不一樣，這兒的天花板是淡淡的蛋殼白，不像宇智波住宅那兒一樣雪白。不知道鼬的媽媽知道我是『怪物』以後，還會不會那樣溫柔的關心我呢？她還會不會用她的慈祥的眼神看著自己、還會不會擔心自己的身子？

應該……不會了吧？或許連鼬和佐助也會和其的小孩一樣對自己施暴或是對自己不理不睬。

三代慢慢地抬起鳴人的腳，然後看到他腳上有著許許多多的傷痕以及小石子。三代用著一個小夾子將那些小石子夾出來后，就拿出一些黃藥水和棉棒出來。當三代小心翼翼的清理鳴人的傷口的時候，三代注意到鳴人還是和往常一樣，只是對自己傻笑一下然後抬頭看著天花板。「鳴人，痛嗎？」三代心疼的問道。雖然自己已經知道鳴人的回答了，可是自己還是忍不住想要問鳴人這個問題。『他真的不會痛了嗎？』「痛的話，可以說出來啊！」三代擔心的看著自己眼前的金髮小娃。

本來還在深思的我聽到三代爺爺那樣問到后，自己就看著三代爺爺一下。看到他專心的為自己上藥的樣子真的很溫柔。如果自己有爺爺的話，他是不是也會那樣呢？不過，『痛』這個詞，自己已經不懂他的意義了。傷口確實讓自己感到『痛』，可是自己又很喜歡那樣的感覺。三代爺爺說過，正常人是不喜歡『痛』帶來給我們的感覺，既然我喜歡『痛』，那樣我現在的感覺應該不是三代爺爺口中的『痛』吧？

最後我選擇說，「不痛。」聽到我那樣會回答的三代爺爺抖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幫我包紮傷口。看著三代爺爺那樣入迷的幫我包紮，自己在心中開始自嘲了一下。

剛才的我竟然還在想關於鼬的媽媽的事情。明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念鼬的媽媽身上的味道。雖然那個時候的記憶不是很深刻，不過，那是媽媽的味道，鼬的媽媽和『上一世』的媽媽有著一樣的味道。

哈哈哈（苦笑）——因為得到了一時的幸福就已經足夠讓自己沉迷下去了嗎？『哼，就好像一個得到毒品的吸毒者啊……已經深深上癮了啊！』我在心裡責罵自己的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