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邪洞
終於,我們來到一個谷地,這裡並不寬闊,只有一個籃球場大小,一遍綠油油的草地,四周環繞著樹林,老道士興奮地說:「到了,到了,我們終於來到了。」
我問:「道長,就是這裡了嗎?」老道士說:「是的,就是這裡。」我說:「這裡雖然不大,但是要找一個埋在地下的小盒子也不容易,能再精確一點嗎?」
老道士拿出一張羊皮看了又看,說:「就是這裡了,地圖上標明的地方就是這裡,不能再精確了。」
六叔笑了,說:「能這麼精確就不錯了,有時我們要找一座墓要走好多個山頭,找上一年半載也找不到,現在,看我的手段!」說完,他取出一把洛陽鏟,安上一條竹桿,四周看了看,找到一個正中的位置,拿起洛陽鏟往下插了下去,不一會兒,他拿出那洛陽鏟吸上來的土看了看,說:「不對,這些都是原生土,結實得很,沒有人埋土的痕迹。」
他說完,拿著那把洛陽鏟走到另一個地方,再打下去,仍是那個樣子,我看了,不免心中有點喪氣,但他說:「別太著緊,這種東西急不來的,阿志,你還在那裡幹什麼?我不是也給了你一個鏟子嗎,打啊!」
唐立志本來在一旁看他打穴,聽他這麼一說,應了一聲,從背包上取出一把洛陽鏟,到樹林里砍了一根竹子安了上去,也學著六叔的樣子打起穴來。
看著他們在那裡忙,一時間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我在山腳找了一塊石頭,點著了一枝煙,在看著他們在忙碌,老道士與李宗明拿著羅盤在四周察看,唐金兌則警惕地看著四周,他負責警戒,看樣子,他很盡職,只有雞公白在十分專註地看著六叔與唐立志在那地下打穴。
「六叔,你看看,這是什麼?」唐立志叫了一聲,六叔停了下來,走過去看,雞公白也跟著走了過去,六叔看了一下,說:「對,這裡的土有曾經松過的跡象,看來此處有可能。」
老道士、我與李宗明跑過去看,果然,鏟子帶出來的土有一節是鬆散的,而且顏色略與上一節的有點不同。
我馬上說:「阿白、阿兌、阿志,你們馬上拿鏟來這裡挖下去看看。」
「別忙,別忙。」六叔也有點興奮,不過,他還是按程序從他的背包里取出三支香與幾枚紙元寶,拜了幾拜,燒了那些紙元寶,口中又念念有詞:「上有老母,下有幼兒,生活困頓,不得不取些寶物聊以為生,還請各路神靈行個方便,些少錢幣,陰間通用,在下他日發財,定當還神酬謝。」
雞公白在一邊笑著說:「喂,六鬼,你家哪裡還有老母親啊?」六叔也笑著說:「念慣了,都這麼念。」
六叔在做完這一套功夫后,向自己的手裡吐了一口口水,然後,用一把平鏟往那地下鏟,雞公白與康立志也跟著鏟起來,我與李宗明則在一旁幫忙把剷出來的泥一桶桶地吊上來,很快就打到一人多深,六叔往自己的腰裡系了一條繩子,交給唐立志,說:「侄兒,記住要拉緊一點,今天我們這個洞叫豎洞,弄不好會馬上跌下去的。」
我問:「是不是指盜洞豎著挖稱為豎洞?」六叔點了點頭說:「是的,一般我們都不挖豎洞,只挖橫洞,那樣會安全一些,不過今天這環境不允許挖橫洞,所以,只好挖豎洞了。」
越來越深了,六叔每一鏟都特別小心,他挖的盜洞十分齊整而光滑,還不時用手抓起一把土放在自己的鼻子前聞一下,然而,當他越挖越深的時候,那裡竟然滲出了水,六叔自言自語地說:「下面可能是一個水洞,要是那樣就真的有一點麻煩。」
他拿出一條細小的竹枝往下面插了下去,再拔出來看,高興地說:「看來快到了!阿志,拉緊一點,我的命在你的手上啦!」
六叔連續挖了幾下,突然,下面那裡塌陷了下去,他差一點就跌進去,
只見他雙手緊緊地撐著盜洞的兩壁,緊張地叫道:「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我與雞公白連忙把三兩下就把他拉了上來,一上來,那六叔連忙說:「好險,好險,快點走開,這裡會有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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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后,六叔說:「可以了,我現在下去!」
他正在給自己穿戴口罩眼鏡等東西,一個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那個一直站在一邊不做聲的唐花花突然象神志不清醒似的,獃獃地走到那洞口,看著那洞,怪叫一聲,往那盜洞跳了下去!
這一下,驚得我們所有人目瞪口呆,六叔忙不迭地說:「中了,看來中了。」
我忙問:「中了什麼?」六叔說:「中了邪,我們快一點下去,再遲就來不及啦!」
唐立志連忙紮好了腳步,用繩子把六叔從那盜洞里緩緩地放下。唐立志一放下六叔,就在上面大叫:「有沒有見到我姐啊?」
下面傳來六叔瓮聲瓮氣的聲音:「沒見到!不知道她跑去了哪裡。」
看來,我必須要下去,因為,下面只有六叔一人,太危險,於是我對著雞公白與唐金兌說:「上面的情況就由你們負責了,我與枯榮道長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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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這裡的空間真大!我用電筒照著裡面,這裡是一個天然的溶洞,一個讓人人為的封閉了的溶洞,裡面有各種各樣的石頭,奇型怪狀,地下相當潮濕,滑膩膩的,腳踩下去會陷下一個個的腳印,六叔已經在那裡等著我們,他一聲不吭,目光專註地看著一個地方,我把電筒照向那裡,竟差點讓我叫出聲來!
原來,那裡吊著一排人的髏骼!
在那排髏骼的下面,還有一個神案,擺著一個大香爐。
老道士說:「小心,別走上前去。」在這方面,有道士是絕對的權威,我們都不敢走上前去看,只見老道士從身上掏出一道符,念念有詞后,點著在空中晃了幾圈,然後說:「小心一點,這裡陰氣很重,怨氣也很重。」
我問六叔:「六叔,這種情況,你見過嗎?」
六叔說:「沒見過,一般陪葬的都是殺死了擺在一邊,這裡卻是吊在鐵鏈上,好象是弔死的。噢!看骨架,還象是些女人。」
老道士手持羅盤,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看了看那些骨架,再看了看那香案,說:「這裡看來是專門用來做祭禮的地方!」
我驚道:「他們用生人來祭祀?」老道士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
六叔用他手裡的鐵鏟往地下鏟了幾下,出現了一些長了銹的刀與劍,說:「看來,此地並不是一個墓地,而是一個軍事堡壘。咦,周先生,你看。」
我看著六叔所指的地方,發現有一行很輕的腳印,一直往裡面走,而在那盡頭,似乎有一扇門。
我抽出槍,沿著那腳印走了過去,對六叔說:「可能唐花花現在就在裡面,我先進去,一有什麼不對勁,你馬上接應我!」
六叔點了點頭,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說:「塗點狗血!有避邪的作用,別傷了我的侄女。」
我點了點頭,然後與六叔一前一後,往那地方走過去,老道士也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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