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覃鈺的新槍法(下)
()「四象神獸槍!」覃鈺渾身氣血如沸,所有的潛力幾乎都調動開,卻依然有點控制不住的感覺。
心裡有點毛躁起來,照這樣的品階升級,耍下去先吃不住勁兒的一定是我自己。
因為名字叫十絕無生槍,所以就連槍主的命也要一起拿去嗎?
噹噹噹噹噹噹……
噗!
覃鈺手上忽覺一輕,似乎少了點什麼,攻勢頓時一緩。
金威乘機跳出戰鬥圈子,哈哈大笑。
「你的槍法,不行啊!」
覃鈺低頭一瞧,自己的槍頭,居然被砍斷了!
黑鋒槍自槍纓往下半尺的地方,斷裂開來,連著一尺半的槍頭,都掉落在地上。
要說覃鈺這條黑鋒槍也是jīng鋼為桿,強度韌xìng都不弱,當初戲芝蘭不備之下也吃過小虧。
但再結實的鋼槍,也經不起寶刃巨闕劍的反覆砍伐蹂躪。
金威最yīn險的是,從他開始發動攻勢,十招之後發覺強攻無效,就開始專註地擊砍擊覃鈺黑槍的某一點。
對此,覃鈺毫無防備。
「我X,你……你他NN……好無恥!」覃鈺惱羞成怒,右手將失去槍頭的黑槍挾握在肩臂之下,對著金威指指點點。
金威嘿嘿而笑,繼續重複這看似有效的嘴炮。
「你的黑槍,不行啊!」
覃鈺果然大怒,他深深吸了口氣,暗想,這是你逼我的!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他大聲嘆息道。
大槐樹后的某人猛一激靈,暗號,對上了!
「來啊,攻我啊!」某大叔不知死活的嘲諷聲。
覃鈺右臂不經意地往前一伸,黑槍指向金威的小腹之下,冷笑:「不做死,就不會死!你,真該死!」
與此同時,嗖!嗖!兩聲弓弦劇震,兩根禿尾短箭自某槐樹下直shè出來,掩蓋住了某一聲嗤的輕響。
金威長劍刷刷兩劈,將短箭斬落,持劍的右手不覺一震,這兩支弩箭好沉的分量。
他同時覺察到,一道細微之極的銳利金風,順著黑槍的方向,直奔自己的下盤而去。
忒無恥下流了!暗罵一聲,巨闕劍便要下走,攔住暗算。
說時遲那時快,便在此刻,突聽叮的一聲奇響,不知從何響起,距離極近,直接傳入金威的雙耳。
金威原本無比協調的動作,意外地猛然一頓。
在那暗器即將沾衣刺皮的時候,金威敏銳地感覺到了,那是一根極其短小的飛針。
全身肌肉一時全部收緊,卻毫無半點作用。
一針破體鑽入,正中下……體!
「無恥賤人,看槍!」覃鈺話到槍至,一槍很默契地戳中同一個地方。
金威第一時間捂住**,猛烈地佝僂起身體,冷汗瞬間遍體都是。
巨闕劍猛力插入泥土,幾近一尺。
連自然而然、本該有的一聲慘叫,居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鑽心劇痛給激了回去。
雖然是無槍尖的禿頭棍,可是那無聲袖針,實在shè得夠黑,這隨後的一棍更是扎在暗針入肉的位置上,恰入其分地將略露在外的針尾一下全給砸進紅肉里。
如果現在掀開金威的外衣內衣,可以看出,皮膚上一塊小小的淤紅印痕,正zhōngyāng的地方,一個鮮亮的小小血點,還在輕微地往外滲血。
金威撅著屁股,左右轉動,凄慘的悶吼終於發出,緊咬的牙關里,他痛苦地嘶喊著,碎碎念叨著。
覃鈺,你這無恥小賊!下流坯子!
黑sè的棍影翻翻滾滾,緊跟而來。
一記簡單的「撥草尋蛇」,啪!啪!啪!正抽打在金威的腰臀腿三個部位上,將毫無反抗之力的某公子打得一陣亂搖,最後向左側倒地。
「你……你……無……恥!」蝦米般半曲著身體,金威猶自惡毒地瞪著覃鈺。
覃鈺笑眯眯地拾起自己的半截槍頭,看了看,槍頭部分完整無損,放下心來。
反正都是拼裝的,回頭再再拼上就好。
他俯視著冷汗中的某人。
居高臨下,其聲自遠。
「神馬?你倚仗兵器之利,故意削砍我的兵器,我都沒跟你計較,居然還好意思說我無恥?再說,我化槍為棍,槍棍之術jīng妙非常,這是我的新式槍法,你自己看不懂,又怎麼能怪我呢?大丈夫出手上陣,不死帶傷,可是輸就是輸了,你焉能抵賴?」
遠處,魔奴翻翻眼,想為金威喊一聲有人弩箭偷襲,再想了想,那似乎是張任自作主張,跟覃鈺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shè得不是關鍵處,完全沒發揮出任何作用!
歸根到底,還是金威削斷了覃鈺的槍頭之後就以為勝券在握,太大意了啊!
沈七娘眼觀鼻,鼻觀心,理也不理。
王越又好氣又好笑,他眼神可是明察秋毫之末,哪兒容得砂子?想了想,看向史璜。
史璜掐住鬍鬚,眼中血光流轉,好一陣沒說話,估計最後能忍住笑了,才道:「這個……兵器斷了也就斷了,常見,可是人被打倒在地……這個,似乎是輸了啊?」
王越點頭:「府君明斷。」
史璜確認一下:「那,就是覃鈺贏了?」
王越贊同:「確實,金威,失之拘泥!」接著又嘆息一聲,「可惜,今rì無法遍觀十絕槍法。憾甚!」
史璜淡淡道:「會有機會的。」
兩位權威中證人發了話,這場比試也就算塵埃落定了。
金威就算再不服,舉出任何受害證據,他也翻不了案。
而且,現在天都已經大亮了,兩位大高手自己還有一場更要命的鬥法,哪兒還有太多閑功夫理會他的冤情?
金威輸給了覃鈺,也就連帶輸了和王越的對賭,對大家都有好處。
草草斷案之後,金威被王越連人帶劍,全都提走了。
一路走著,一路流淌著滲血的冷汗……
沈七娘和魔奴都感臉上無光,默默無言。閻象卻是淡定自若,著意和覃鈺套了一陣子磁,又再次贊了張任神箭,然後,才和史璜拱手作別,登車而去。
張任眨眨眼,問道:「二師兄,你居然真的贏了?」
他知道覃鈺袖子里有機簧飛針——那可是他親手為師兄裝備上的。剛才雖然沒看太清,但總歸有極大的作弊嫌疑,金威的舉止那般失常,難道史璜王越他們都老眼昏聵,全沒看見?
「小師弟,神劍王前輩,史府君,都判定我贏,那就是我贏!敲磚定腳,鐵案如山。」覃鈺得意洋洋。
張任附在覃鈺耳邊道:「二師兄你太壞了!說要用槍法,最後卻是偷襲的針法。」
「我是想用槍法贏他來著,誰讓他非不讓我用呢!」覃鈺得了便宜還賣乖,嘿然笑道,「還有你的弩箭,也幫了師兄大忙。」
張任嘻嘻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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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不給力,樂不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