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0章 古道之源
「哥哥醒醒啦，今天是山神大人的祭日，我們要去朝拜！」嬌憨聲音中，白嫩略有些肥肥的小手，抓著衣領使勁晃蕩著。
迷迷糊糊中，靠在柱子上的青年睜開眼，打著哈欠下意識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啊，昨天睡的晚了。」
「哼！哥哥你又不乖了，肯定是出去偷偷做工，我說了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你不需要再努力啦！」女孩十歲多點模樣，偏偏極認真的大人模樣。
青年揉揉她的腦袋，「那怎麼成，我家的小杜鵑可是被檢測出有成神潛質的天才，哥哥一定會努力的，加油！」
「討厭啦，人家好不容易梳好的頭，哥哥你站住讓我打，我保證不怎麼用力！」
「哈哈，小杜鵑想打人，也得能追上我才行。」
「別跑別跑！」
目送兄妹兩個笑鬧著出門混入人流，向不遠一座大山行去，莫語皺緊了眉頭。
這是哪？
他為何出現在這？
一股莫名的牽引力量傳來，莫語心中微動，朝著兄妹兩個離去方向飄去。
沒錯，就是飄，像是一隻幽靈！
似乎，在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察覺到他。
一路在人群之上，莫語像是一隻風箏，不斷的前行。
而那雙牽線的手，便是地面上，一對笑著的兄妹。
靠近那座山，莫語突然皺起眉，因為他看到了這山中，一座像是存在於異度空間的金色大殿，一道魁梧厚重的身影，端坐大殿之上，周身神光暈暈，蕩漾著無盡威嚴。
山神！
莫語有些遲疑，不知會不會被發現，就在他略作停頓時，大地突然巨震，無數懷朝聖之心而來的人掀翻在地，一臉驚恐絕望。
山巔，巨大火柱沖入半空，猩紅如血染，炙熱溫度烤灼的空氣都要燃燒起來，每吸一口都火辣辣的疼。轉眼間，奔流的岩漿化為赤色大潮，向山腳湧來，行經之處所有一切化為灰燼。
「山神動怒，一定有人冒犯了祂！」
「求山神饒恕，我們虔誠侍從，是您忠實的信眾！」
「山神大人救命，我孩子還小，求您給她一條生路！」
「啊，為什麼，為什麼會有滅頂之災，我們是來拜祭山神啊！」
驚呼尖叫此起彼伏，一片絕望恐懼，青年面龐變得蒼白，卻毫不猶豫把妹妹拉到了身後。
嘭——
地面突然炸開，恐怖的岩漿噴涌而出，化為一張大口，將這片範圍內的人影盡數吞沒。
「不！」青年凄厲嚎叫，他死命的伸手，想要抓住妹妹的手，身體卻被拋飛向半空中，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尖叫著，墜入地裂之中。
「哥哥！」
「哥哥！」
「哥哥！」
她臉上前一刻還帶著幸福以及對未來的美好渴望，還在祈求著神山大人，可以庇護哥哥健健康康，以後娶一個賢惠的嫂子照顧他。
可現在，有的只有無比的驚恐絕望……
莫語動了，他如此的快，似乎只是轉過念頭，就出現在地裂之中，張開了雙手。
唰——
女孩穿過他的身體，瞬間消失在一片暗紅中。
「妹妹！妹妹！妹妹！」
青年趴在地裂前，焦糊味中雙手爛掉，可以看到染血的骨頭，他卻像是毫無所覺，瘋狂的伸手向下撈取。
雙眼倒映岩漿，漸漸也就變成了血色，他抬頭咆哮如受傷的野獸，滾滾血淚順著面頰滑落。
「為什麼！為什麼！」
「山神，我知道你就在這，為什麼要我妹妹死！」
「她是你虔誠的信奉者，告訴我為什麼！」
暴虐的聲浪，似乎與未知的力量交融，在半空中滾滾回蕩，如同雷霆炸響，竟讓他隱藏在異度空間內的金色大殿，都隨之震顫。
大殿中，威嚴的身影睜開雙眼，金色神光爆射而出，低沉肅穆的聲音自大山之中傳出，「天地有序，自然運轉，神道超脫於外，不幹不涉。今日諸人命有此劫，當殞於今時今日此處，為命數，不可改。」
青年沉默，突然間大笑，「命數？命數？命數！好一個命數！若命有註定，神靈不幹不涉，我們為何要信奉神道，為何匍匐在眾神足下，甘為基石奉獻一切！」
「妹妹，你看到了嗎？這就是神道，是你一直嚮往的神道，哥哥替你不值，我替你不值啊！」
他身體表面，血肉快速蠕動，噼里啪啦骨骼斷碎生長不斷傳來，迥異於神道的氣息自他體內湧出。
莫語心神一震！
古……
這是古道氣息！
山神突然邁步，它降臨在世間，金光照耀了天地，無盡的威嚴氣息讓人忍不住叩首膜拜。
「異端！」
他抬起手，向前一點。
嘭——
青年胸膛炸開，可以看到頑強跳動的心臟，他墜向岩漿，血色眼珠死死盯著山神。
「你殺不死我，你殺不死我！」
「這神道，已經腐朽！」
「妹妹，你等著看，哥哥會毀滅它，與你同葬！」
噗通——
青年消失在岩漿深處！
天地間，奇異波動降臨，令大地裂縫轉眼消弭，甚至產生時空挪移，令此山此地轉眼不知出現在哪裡。
山神沉默，轉身一步邁出，消失不見。
莫語眼前一陣景象變幻，看著面前佇立的大石，他沉默著若有所思。
這或許，是古道誕生之源……
百萬年級融魂草，果然有逆天地之效，居然可以借他體內古道血脈，追溯到這億萬歲月前。
雖然不知，究竟可以得到什麼，但莫語確信，便是什麼都沒用，只這一場經歷就是超出無量的造化！
沉默的石頭，莫語盤膝在側，不知過去了多久，「咔嚓」一聲輕響，裂紋出現在石頭表面。
轉眼，遍布每寸角落。
轟——
亂石驚天，青年身影站在原地，他張口向天咆哮，身體充氣般瘋狂膨脹。
百丈、千丈、萬丈、十萬丈、百萬丈……
古之氣息，在他周身激蕩，形成盪滅一切的大潮，令天地規則具體浮現，然後分崩離析。
「今日起，我名為古，誓葬神道！」
握拳，向頭頂轟出。
巨響，天崩。
有神自天落下，神血拋灑成大雨，連降三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