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恐懼
烏山聖石爆發靈光越來越強，宛若一顆真正的星辰，向虛無中肆意宣洩著，那可怕到難以想象的恐怖意志！
在這意志之下，百丈邊緣，空間徹底碎裂，化為一圈虛無的黑暗地帶！便似，將這片空間，自位面中，生生割離出來！
這便是不朽意志的恐怖，虛空隔絕世界，自成一方空間！若爆發開來，這股意志，足以毀滅一切！除卻四名不朽老祖外，此處所有人族之修，都要被強行抹殺！
而更為可怕之處，隨時間流逝，烏山聖石光芒越來越亮，其意志碾壓之力，仍在不斷變強！
自不朽初階，向初階巔峰提升！
戮絕劍主看來，眼底深處，閃過訝異。他未想到，莫語竟能支撐到現在，可承受不朽意志碾壓。但很快，其神色恢復平靜，流露出一片冷漠。
「即便你有此強大意志，但今日，也註定只能成為一塊磨劍石，幫助本劍主最為優秀弟子蛻變，變得的更加強大！」
因為了解，所以自信！
對西門絕一，戮絕劍主信心十足！
一襲紫裙，氣質高貴，但此刻，上官子彤卻下意識咬住嘴角。她目光落在那被割裂空間內身影上，心底突然生出一個念頭：或許今日，他會勝！
這念頭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表露出超過自己預料的強大……但面對西門絕一，他怎麼可能會勝出。
搖頭將此念壓下，但上官子彤並未察覺，她心底深處，仍舊還有一份期盼，雖極少，卻依然存在。
突然間！
轟！
烏山聖石之靈光，在達到某種極限后，再度暴漲！隨之所變強的，還有那意志碾壓，也是一舉提升到不朽中階！
西門絕一身體顫抖，其臉色快速蒼白，但他眉間卻有著一抹堅定，與無比強大的自信！
其心中，更是興奮低吼。
「就是這種感覺，意志蛻變的徵兆！」
「我察覺到了那層薄薄的隔膜，略一用力，就可將其捅破！」
「還差一點！只要一個契機！」
瀰漫空間的強大意志碾壓，令他自身意志，在兇險壓迫下，不斷的提升著！
越來越強……越來越強……
突然，西門絕一猛地張開雙目，其眼眸明亮，強大意志破體而出，身上長袍無風鼓盪！
突破了！
藉助烏山聖石之力，這一刻，他意志成功蛻變到不朽中階，以其修劍堅定之心，足以媲美不朽中階巔峰。一絲笑容浮現在他嘴角，越來越強，最終化為長笑！
他突然轉身看來，拱手道：「多謝莫語道友，臨死之前，還要送我這番機緣！」
……
「意志突破！」
「西門絕一本就有媲美不朽意志，此番再做突破，其意志之強，究竟達到何種層次？」
「不愧是大自在太白劍宗絕世天驕，其資質、氣運，都難以想象！這莫語，怕是要以死亡，成就他更加輝煌的未來！」
「與如此天驕同出一輩，你我之光芒，註定斂盡！這，或許也是一種悲哀吧。」
谷中，無數修士眼中，流露羨慕、敬畏以及那淡淡的不甘無奈。
戮絕劍主眼中滿意之色更重，其冷漠面龐，也忍不住流露幾分笑容。他這弟子意志突破，算是意外之喜，如此來，待他進入烏山神泉，所得造化便能更大！
突破不朽，指日可待！
雷焱心頭一嘆，太白劍宗有如此出色弟子，當真令人羨慕。他收回目光，落到莫語身上，卻微微一怔。不朽中意念碾壓，即便他承受也要吃力，但這莫語，竟還能支撐，且一時間沒有露出崩潰徵兆！
難道……
其眼眸頓時精光閃動！
「磨劍石，可以令劍更加鋒利。但這石若夠強，或許也有可能，將利劍折斷！」
「莫語，便讓老夫看看，我是否高估了你！」
雷焱心頭自語。
……
莫語抬頭，他神色平靜，目光與之對視，眼眸深處，突然湧出淡淡嘲弄。沒有多言，他低頭，安靜等待……等待著，看他去死，看那太白劍宗之修的臉色。
以為，你必然勝出了嗎？
可笑。
西門絕一笑容一僵，其面龐，剎那多了幾分陰沉！莫語的表現，太平靜，尤其是他眼底那份冷嘲，以及那冷嘲深處，隱藏著強大自信與驕傲，讓他心頭，陡然蒙上了幾分陰影。
但很快，此修冷笑一聲，便將這些，全部壓下！
「我意志可媲美不朽中階巔峰，拚死爆發，即便烏山聖石意志碾壓提升至不朽高階，也能支撐片刻時間！」
「莫語，你雖不凡，但如何能與我相比！此番，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何時！」
時間一息息流逝。
烏山聖石光芒越來越強，以至於給人一種錯覺，似乎蒼穹中驕陽，都沒有它耀眼！其意志碾壓之力，自不朽中階初，一點點開始提升，直至不朽巔峰，逼臨極限！
「那莫語，竟還沒有敗！」
「此人意志，居然如此可怕！」
「這……難道，他有與西門絕一抗衡的資格？」
「我還是看好西門絕一，身為太白劍宗絕世天驕，他沒有輸的理由。」
越來越多修士將目光落在莫語身上，眼中儘是震撼！若非親眼所見，他們實在難以相信，這默默無聞之修，竟能在意志層次，達到這般境界！
或許，絕大部分修士，仍舊看好西門絕一，但他們心中念頭，卻已產生動搖。
突然間，烏山聖石光芒收斂，全部消失，不餘一絲一毫！一條條赤色紋理，在此石表面快速浮現，濃重凶煞氣息，頓時衝天而起，化為可怕意志碾壓，轟隆隆，肆虐整片空間！
這一刻，烏山聖石意志碾壓之力，提升至不朽高階！
咔嚓！
咔嚓！
以百丈空間為中心，大地震顫中碎裂，虛空扭曲中崩潰！無數條裂縫，向山底深處，向遠方空間，快速蔓延！這便是不朽高階的意志，哪怕些許氣息泄露，都可讓天地崩潰！
獸族不朽哈默、后延臉色大變，同時低吼，「戮絕劍主，雷焱道友，絕不能讓聖石意志衝擊散開，否則，勢必對神泉開啟造成影響！」兩人伸手一抓，地面、空間裂縫頓時顫動起來，被強大力量壓制！但憑這兩大獸族不朽出手，竟只能令其崩潰延緩，根本無法徹底阻攔！
戮絕劍主臉色陰沉，他拂袖一揮，虛空頓時有道道劍影浮現！這劍影，是其強大劍意所化，以己身劍道意志，抗衡烏山聖石意志碾壓之力！
「雷封！」
雷焱低喝，條條紫色雷光被召喚而來，扭曲中，化為一枚枚雷霆符文，呼嘯落下，封在地面、空間裂縫上！
藉助天地雷霆意志，強行壓制！
大地、空間，此刻仍在劇烈震顫，但四名不朽老祖聯手，已將其暫且壓制，將破壞控制在有限範圍，不會影響到神泉開啟。
哈默、后延兩大獸族不朽，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即便以他們身份，若令神泉開啟一事出現意外，也會有極大的麻煩！不過看向烏山聖石所在，他們眼中，卻同時流露幾分複雜。
僅六階修為，便可抵抗不朽高階意志碾壓，如此驚艷之輩，在整個獸族，都是鳳毛麟角。若成長起來，必定是人族巔峰強者！
好在，今日他們中，必然要殞落一個！
戮絕劍主眼眸冰寒，其周身溫度，也是瘋狂降低！他死死盯住莫語身影，心中儘是驚怒！他承認，自己小瞧了此子，其意志之強，竟達到這一程度！將他最為看好弟子，逼入如此兇險境地！
但如今局勢，他只能看，根本無法插手！
「絕一，眼下是你一劫，若渡過，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你，千萬不要讓為師失望！」
雷焱眼珠，則是徹底明亮起來，莫語的表現，已超出他預料太多！
「莫語，今日你若勝出，必將名揚中域大陸！」
「到時，只要你願加入，我九霄雷道盟，必定全力栽培與你！」
谷中無數參與烏山盛事之修，身影皆退出許遠，這其中，包括上官子彤、晉楚、百里笑等都在其中！眼前所見，及烏山聖石爆發意志碾壓的些許氣息，令他們心神顫慄不已！
再看向烏山聖石旁兩道身影，眼眸中，便不由流露出深深的敬畏！或許他們都是同輩中出類拔萃者，但與真正絕世天驕，卻根本不在同一個世界！
此刻，他們盡皆想要知道，這一場絕世天驕間的拼殺，究竟誰能踩著對手屍體勝出？
西門絕一臉色蒼白，其身體不斷顫抖，不朽高階意志碾壓，即便他，都無法輕易承受！只是短短十幾息時間，他便已生出難以為繼之感。但余光中，莫語身影卻仍舊動也不動。
「不可能！」
「我便不信，你意志能強過我！」
「今日，看你能支撐到何時！」
可怕意志碾壓，令空間化為可怕汪洋，西門絕一便好似其中一艘大船，在驚濤駭浪中起伏，即便穩固，卻仍舊感到吃力。但在時間流逝中，意志碾壓力量，越來越強……
此修呼吸漸漸濃重，眼眸中，浮現血絲！眼下意志碾壓，已逼臨他的承受極限，一旦失敗……便是死！一股驚怒，不受控制自他心底生出，隱約間，還夾雜著幾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