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決一死戰
吃過飯後，荀昭、勛涼聯袂而來，水之瓏、丫丫、林嫂離開，給他們兄弟留下說話的時間。
三人談了許久，直到天色昏暗后，才各自散去，帶著滿身的酒氣。
莫語起身，心念微動便已將酒力驅散，意識恢復清醒，轉身走向後院。
水之瓏在房中等著，見他道來，急忙起身倒了一杯清茶，柔聲道：「潤潤嗓子吧。」
莫語笑著點點頭，喝了一口，放下茶盞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半晌，她的鼻息突然濃重起來，趴到他肩頭，輕聲道：「要我。」
莫語重重「嗯」了一聲，直接將她抱起，大步走到床前。
一時間，幔帳輕搖，嗚嗚咽咽。
不知多少恩愛。
許久許久，風雨漸歇，莫語靠在床頭，抱著無力趴在他懷中的女子，大手在她錦緞般柔滑的嬌軀上輕輕撫摸著。
水之瓏眸子閉著，俏臉潮紅未退，此刻卻突然開口，「如果贏不了，你就自己逃走，只要活著，什麼都有機會討還回來。」
即便不願面對，但有些事情，終歸還是要說的。
莫語笑了笑，捻著她細膩的肌膚，「在你眼中，為夫是那種會丟下你們，獨自逃生的人？」
「就因為不是，所以才要提前說。」
「還是不要說了，我不會逃。」
「莫語！」
「瓏兒，對我有些信心，此戰我未必會敗。」
水之瓏不再說話，雙臂抱緊了他，眼淚簌簌而下，將他胸膛打濕。
神將，那是怎樣強大的境界，她無數次告訴自己，莫語不會失敗，但信心卻實在是難以生出。
但很快她便擦乾眼淚，低聲道：「我已經幫丫丫安排好了退路。」
「知道，那你呢？」
「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嫂嫂都已經做好了隨你一起去的準備，身為你的妻子，我難道會比她差？」
「瓏兒……」
「既然你要我不勸你，那你也別勸我。」水之瓏嗅著他身上的味道，突然有些愧疚，「我其實早就看出來，嫂嫂對你的情誼，況且她如今是重生之軀，與之前已再無半點關係，你若願意將她收了，我……我是不會反對的。」
莫語怔住，隨即抱緊了她，沒有說話。
之前的水之瓏，一直表現的溫婉順從，何曾與他這樣說話過，只是擔心以後再沒有機會，才會這樣的放肆。
他不敢保證什麼，因為怕自己做不到，她會更加的傷心，但想了想，還是低聲道：「瓏兒，我會儘力保證，自己活著回來。」
「嗯！」
……
第十四日。
神將分身即將凝聚完成，該做的事情，也要開始了。
莫語獨自離開神源秘境，沒有讓任何人送他，施展挪移，直奔蠻荒聖宗。
片刻后，當他停下身影，視線中，已出現了那穿透位面屏障，轟入浮島的黑色光柱。
光柱中，那男子眼眸閉合，卻已知曉他的到來，嘴角未動，聲音卻已直接響起，「怎麼，等待不及，要到此處來送死嗎？」
莫語臉色平靜，冷冷道：「本座今日前來，是向神將發出挑戰，你若敢答應，便在凝聚分身後前往禁陣國度，你我一決生死！」
「一決生死？呵呵，你哪裡來的底氣？哪裡來的這份資格？」
聲音仍舊平靜，卻透出一股冷漠嘲弄。
因為他是神將。
他有這份資格。
莫語臉色不變，「敢或者不敢，何必多言？」
一段時間的沉默，神將聲音再度響起，「好！我答應了！」
「一日之後，禁陣國度中，本座恭候大駕！」
莫語對此似早有預料，略微拱手，轉身挪移而走。
光柱中，男子嘴角處，似有冷笑。
蘇軒衣身影出現在光柱外，面有不解，「司馬大人，此事必有蹊蹺，您為何要答應他的挑戰？」
「你以為我應該拒絕？」司馬領翔聲音冷淡。
「晚輩不敢。」
「你記住，真正的強者，要對自己擁有絕對的信心，若連區區一虛神境小東西的挑戰，我都不敢應下，豈非要貽笑大方？在這荒蕪位面之中，真神都空無一人，我倒想要看看，莫語究竟能耍什麼花樣。」
「是，大人。」
……
莫語親往蠻荒聖宗，挑戰神將司馬領翔之事，極短時間內，便已傳遍整個位面。
沒有人想到，他膽敢如此行事，但事實就是這樣。
一日後，雙方將在禁陣國度中，一決生死。
遠古一脈。
琴老聽聞消息，搖頭輕嘆，「老夫本以為，莫語此子只是氣運絕佳，才能走到今日。但如今看來，卻未免太過小瞧了他，面對神將之威還能如此行事，單是心境方面，便遠遠超過你我。」
殿中諸人盡皆沉默。
琴古道：「老祖，我們要怎麼做？」
「明日，我遠古一脈所有虛神盡皆前往觀戰。」
「這……」幾姓虛神面露遲疑。
琴老自嘲一笑，「你們以為，若莫語落敗，蠻荒聖宗會放過我族虛神階修士？能夠保留一些族群血脈，已是最好的結果，你們不要奢求太多。」
他停頓下，面露倦怠，「事情已經做好了？」
「挑選出來的一千名族人，已經聚集起來，一旦出現意外，他們會被隨機傳送出位面，博取一線生機。」琴古恭謹開口，但隨即無奈搖頭，「清兒不肯離開，她還留在神源秘境。」
「隨她吧。」琴老擺手，眼眸深處，湧出些許期待。
莫語，如今一切，都看你了啊！
……
霄傲面露震撼，他雖知道，莫語有辦法要神將與他在禁陣國度一戰，卻也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
但隨即又想到，這確實是最好的方法。
搖頭壓下心思，他拱手道：「撒克隆道友，若莫語落敗，我人族一眾族人，便勞煩你代為照顧了。」
死亡君主點頭，「霄傲道友放心，只要本座不死，便全力護他們平安無事。」
遠古一脈挑選出千名族人，作為整個族群血脈的延續，人族自然也有所準備。
他們會進入族群準備的避難之所，至於能否逃過劫難，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霄傲感激的笑了笑，卻盡顯苦澀，轉身道：「你們便不再考慮一下？躲藏進入其中，若能存活下來，我人族也能保存有幾分元氣。」
荀昭、勛涼同時搖頭。
前者道：「不論如何，蠻荒聖宗不會留下虛神境，我們進入避難之所，他們若不尋到，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只有你我都在外面，族人才能更加安全。」
勛涼遲疑一下，拱手開口，「明日前去觀戰，不知是否還能歸來，請撒克隆道友待我照看妻兒……若無法逃脫，便請出手，讓她們走的沒有痛苦。」
死亡君主苦笑，點頭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