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你們幹什麼去了
想起剛剛讓人極度心寒的一幕,若晴的心上就像是扎了跟刺兒,無名仇恨的火在燒,再聯想到自己,心底剛剛有所緩解的恨意瞬間又膨脹了起來。
看哪個男人西裝革履的、有車有美女,還頗顯年輕,而他的太太,卻明顯一副中年婦女的架勢,可見,她這個後盾做的很稱職,卻是將男人照顧得無微不至到在外拈花惹草都多了更多的資本。
八百塊的娃娃,五百塊的衣服,男人對情人跟對妻子的差距…還真不是一般得大。她恨那個忘恩負義的人渣,卻也看不過那個楚楚可憐又趾高氣昂的美麗女人,做了小三還那樣的得意招搖,甚至沒有一點羞愧。她只能說,這個世界上,男人女人都一樣,都有善良的,也都有讓人恨得牙痒痒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公平,可惜,她不是主宰宇宙的神。
「若晴,怎麼突然…這麼多感慨?!感情的事兒,誰對誰錯,從來就沒有個定論!這個女人變成今天這樣,你不覺得她潑婦式的態勢…也要付一定的責任嗎?當然,我不是說那個男人的做法對,只是說有些事,客觀一點講,不只是一個人的責任,凡事,有因才有果!」
「就算這個女人是個潑婦,在家天天給他氣受,離婚是應該的,可還沒離婚就出來拈花惹草,這怎麼也說不過去!當街為了小三打老婆,這種男人,該下十八層地獄!如果我是她老婆,我立馬同意離婚,先找個私家偵探拍下他偷情的證據,讓后讓他凈身出戶!我倒想看看一無所有的他還怎麼橫!以前,我以為這樣的事只會在電視小說中賺人同情才會出現,沒想到…現實中竟然真的有…對不起,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我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太好,又遇到這麼讓人窩火的事情,不發出來,我怕把自己憋病…你就當我發神經,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
一口氣說完,若晴心情也舒暢了些,一抬眸,見時間竟然快過到十二點了,若晴才驚覺出來太久了:
「沒想到這麼晚了,心成,我們該回去了……」
「既然出來了,也不差一時片刻!還有幾分鐘就十二點了…還記得前面不遠處的教堂嗎?很多時候,午夜十二點,都會有祈求愛情的男女去許願,既然讓你遇到了這麼不開心的事情,要不要去跟神父禱告一下,說不定回來你就豁然開朗了?!」
起身,翟心成建議著。
想著回去也就是睡覺,早點、晚點也沒什麼關係,難得出來一次,遙望著遠方的燈塔,若晴輕輕點了下頭:
「好…阿嚏!」
伸手揉了揉干癢的鼻頭,若晴笑了笑,下一秒,一件米色的大衣便披到了她身上:「夜涼…小心別感冒了……」
幫若晴拉緊衣服的襟口,翟心成剛想伸手牽她,突然又想起什麼地收了回去,聳聳肩,隨即轉過了身子:「走吧…」
抬腳,若晴緩緩跟了上去。
愛情總會讓人變得瘋狂,特別是對剛剛陷入戀愛的男女來說。雖然已經步入深夜,可教堂的門外的夜市,零零星星地依然熱鬧,有的攤位已經在收拾裝車,有的攤位卻依然有顧客還在討價還價,走進教堂,正如心成所說,真得有幾對年輕的小男女正手捧水晶蘋果,虔誠地在叨念著些什麼。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若晴也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福…
走出教堂的時候,她的心情真的明顯平靜了許多,回家前,若晴還特意買了一隻水晶蘋果做紀念…想著再心煩意亂的時候,也能有個慰藉的寄託。
待兩人回到家,已經將近一點,若晴卻興奮地一點都不覺得困,下了車,將身上的衣服遞還給了翟心成:
「今晚…謝謝你!很晚了,早點休息…」
說著,若晴朝他擺了擺手,兩人隨即分道揚鑣,心底連日的煩悶終於有所消散,若晴臉上有了明顯真誠的笑意,連步伐都輕鬆了許多,殊不知,二樓某個窗戶邊,一道僵硬的黑影已然瀕臨崩裂,等待她的,將是一場前所謂的、更大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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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不知危機已降臨,若晴推開。房門的時候,手中捧著水晶蘋果,嘴角還掛著淺笑。
身子不自覺的一個冷顫,若晴這時才發覺屋內的燈是全部開啟的,一抬眸,對上窗帘邊如墨滿溢的青黑臉龐,如凖的眸子陰森地定在她的身上,瞬間,一股寒流腳底竄起,若晴的身體一陣不自然的僵硬、戰慄。
只見翟昱廷一手緊攥紅酒杯,隱怒涔涔,幽深的眸子泛著腥紅的戾光,頸部明顯青筋跳動,煞是駭人…
莫名的恐懼,卻也只是轉瞬而已,片刻后,若晴便挺起了身板,收回了目光。
她有什麼可心虛的?就算她回來晚了,就算她跟心成出去吃飯遊玩了又如何?他做得哪一件事,不比她過分上千萬倍?!
他沒有資格用這樣指責的眼神瞪她!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個可憐的中年婦人的影像,第一次,若晴認定自己理直氣壯,這就是男人嗎?對情=人,柔情蜜語,對妻子,就橫眉怒目?雖然她還算不上實至名歸的妻子,卻是名副其實的!
攥了下小手,若晴放下包包,剛直起身子,一道黑影陡然籠罩而下,抬眸,只聽『砰』得一聲,隨即白光一閃,火光四濺,尖叫一聲,若晴本能地閉起雙眼,後退著,雙手捂在耳邊尖叫了起來:
「啊——」
心蹭地一下竄到了嗓子眼,身子一顫,若晴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還沒回過味來,突然一道勇猛而陰鷙的力道侵襲而來,瞬時,肩上多出一股鉗制般的兇悍力道:
「雲若晴,你好…你真是好啊!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你知不知現在幾點了?你居然跟男人出去鬼混到半夜?!看來我真的是對你太好了,才會讓你一次次把我的警告當耳旁風,說!你們去哪兒了?都幹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