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冰藍色的瞳眸仔細審視對面初代的表情,宇智波斑第一次產生了「每一個字都聽得懂,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荒謬錯覺。
漩渦鳴人——御明正典明!開什麼玩笑!
典明,除了自己的後代還有誰能用典字取名!自己唯一勉強算得上血緣後代的只有千手藤之,但是千手藤之的出生方式註定了他和他的後代只有微末血脈,而沒有成為典宗的資格。所謂典宗的資格,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承襲「典」字的取名方式。
要說是不是還有其他後代……他三十歲之前跟千手柱間剪不斷理還亂,三十歲之後在木葉忙的腳不沾地,別說女人了連雌蚊子都不近身。離開木葉後身體被封印直到現在還在沒有知覺,哪有機會找女人?這個御明正典明怎麼冒出來的!
回神發現初代眼巴巴看著他等答案,宇智波斑立馬就惱火了,「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質問我是不是跟別人有染?」
初代連連擺手,有點心虛地笑了笑,「我沒有這個意思,是御明正世元說的……」他交代了戰場上鳴人使用「阿克夏之裁決」壓制御明正世元的情況,「你當年也說過,只有典宗直系血脈才能動用阿克夏,而且御明正世元的意思是你跟……御明正定雅……」
宇智波斑的眼眸更加暗沉,一眼掃過來讓初代忍不住避開他的直視。「御明正定雅長得像我媽!我怎麼可能跟她有什麼……咳咳咳!」情緒激動之下又是一陣咳嗽,初代連忙端茶遞水。
少頃,他心緒稍平,抽出袖中手帕擦拭唇角的血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鳴人血緣問題的緣由先放一邊,等他們人回來了再看。「你剛才說漩渦鳴人使用了裁決,他怎麼會調動阿克夏的力量?」阿克夏是接受了傳承才能接觸到的東西。
「是伯母。」初代正色,「我見到了伯母,她的靈魂沉睡在你送我的那串項鏈里。」
宇智波斑抓著手帕的手一緊。「你說……媽媽?」
水門很快發現自己的失算,給自己傳說中的祖母帶路實在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橋很窄,定雅的體術很強——御明正這點本事要勝過絕大多數的忍者,水門沒有學過「方寸之間小巧騰挪」的功夫,想要不被某女沾身騷擾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定雅時不時拋媚眼、拉拉扯扯、套近乎、調戲嬌笑等等行為給他造成了很大困擾。思及這一路上遇到的聯軍忍者以及他們或詫異或控訴的視線,水門有理由相信自己在忍界的名聲已經……岌岌可危了。
在他短暫的二十四歲的人生經歷中,接觸到的最奇怪的人不過是三忍那種級別的:彪悍好賭綱手姬,猥瑣脫線自來也,陰沉古怪大蛇丸。眼前這個女人的奇葩程度完全超過三忍,如果說三忍不過節操碎了一地,定雅的節操肯定碎了一地還被狗吃了。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水門一時間拿她毫無辦法。想想這個奇葩指數爆表的女人就是自己的祖母,水門心裡默默嘆氣:累不愛。
定雅有著能把別人對她初始值滿級的好感度快速刷成零級的能力。「這個世界的我跟誰生的孩子!」她拉著水門的袖子興緻勃勃地問道,「你不說我就不鬆手~」
「我也不清楚……」聯繫戰場上的事,水門其實猜到了「祖父」是哪位,但是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說出來——起碼不要在定雅面前說出來。
「唉,怎麼會~」定雅晃晃扇子,亦真亦假的驚呼:「難道愛慕我的男人太多,我也搞不清孩子是誰的?!」
水門:……祖母大人!你「哎呀好驚喜」的語氣是怎麼回事!私生活放蕩難道是件光榮的事嗎!
「同人不同命啊,這個世界的我真讓人嫉妒。」定雅捧臉感嘆,「不過愛慕的男人再多又怎麼樣,我最想上的那位一直泡不到手。為什麼表哥大人總我不假辭色呢,好難過哦~」
水門腳下一個趔趄,「定雅小姐!身為女性說話應該矜持一些。」
開口「上」閉口「泡」,自戀於自己的魅力,滿腦子想著怎麼把看上的男人弄到手,這樣一位能夠將任何正常男人嚇退的女人,宇智波斑到底怎麼消受的了!再想想宇智波斑和初代大人的……複雜關係,水門腦海靈光一閃,突然間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測:御明正定雅該不會是用了什麼奇怪的手段……強推了宇智波斑吧!
這個想法太驚悚了,更驚悚的是,水門直覺覺得她做得出來!
「身為女性應該矜持,身為男性才可以放蕩?」定雅不以為意,笑靨恣意嫵媚撩人,繼續逗弄「自己」的後代:「水門美人,這樣的想法不公平哦!」
水門沉默三秒,突然意識到跟這樣一位三觀和腦迴路完全不正常的人交流,純屬自找麻煩,於是他果斷承認:「……嗯,你是對的。」
「哈哈,這樣就不好玩了嘛~」定雅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桃花扇半遮面笑的花枝亂顫,「還是我家正彥君有趣,無論我說什麼都一本正經地給回答,答案從不重複,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聲音漸消,定雅合上摺扇側首,視線突然投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水門也停下了腳步。水榭泊陽居里與他們差不多的強者同時起身,凝神查探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息。
曲橋兩邊的水面泛起細微的漣漪,一圈一圈向外擴散,不多時,整個湖面都搖波動蕩,有的地方形成了大小不一的漩渦,就像有人攪動了這片湖水。身處高樓的泉奈也感覺到腳底的晃動。
「哥哥,地震了?」
斑搖頭:「水榭泊陽居有陣法保護,不可能受地震影響。」
柱間臨窗眺望,只見空中兀然閃現十個身影,在空中停頓一秒后紛紛落下來。
「是御明正典允,他們回來了。」
典允用劍強撐著身體滿身是血,其餘忍者也好不到哪去。五影的查克拉全數用盡,奇拉比、鳴人和佐助身上傷痕纍纍,衣服破損沒一處完好。
儘管累得要死,鳴人看到不遠處的水門立刻兩眼一亮,雀躍的跑過去,彷彿身上還有使不完的勁。「爸爸,我看到六道仙人了!」
沒等水門開口,定雅饒有興緻地問:「長的帥不帥?」
「當然帥!」鳴人興奮地說。
定雅眼眸晶亮。
「他竟然可以瞬間凝聚地爆天星!一下把十尾揍扁了!簡直帥呆了!」
「……」定雅黯然嘆了口氣,果然是完全不懂臉蛋審美的小孩子啊。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先後趕到,定雅看到斑出現的瞬間眼睛再次閃光,雙手交握抵在下巴處,激動地全身都在發抖:「表哥表哥~沒想到水明世子這款溫柔嬌弱的身體跟你也蠻搭的嘛,冰藍色的眼睛好有感覺!不過還是你原來的身體最漂亮了~啊!怎麼辦!妾身太喜歡你了表哥~斑SAMA~典心主君~主君大人~」
聞訊趕來的聯軍忍者被定雅明晃晃的告白驚呆了,目光齊刷刷在宇智波斑和定雅之間來回掃視,偶爾還微妙地注意一下初代的臉色。
宇智波斑直接無視了定雅的調戲,目光停在鳴人身上,冷淡的聲音隨之響起:「漩渦鳴人,過來。」
聯軍的忍者們見此詭異的安靜了。
#顛覆忍界歷史的認親就要開始了嗎?#
#這就是愛的力量啊!#
#三觀已碎,不用搶救。#
#其實,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還蠻帶感的。#
#放P!我們戰死的那麼多人算什麼!#
#嘛~嘛~淡定,和平才是最重要的,別管用什麼方式達成了。#
#再說打也打不過人家啊,繼續死磕多半也是白給┑( ̄Д ̄)┍#
#一招屠萬,兩招全滅,呵呵,這充滿惡意的世界。#
#呵呵+1#
#呵呵+2#
#呵呵+3#
……
「把項鏈給我。」宇智波斑伸出手。
鳴人搖頭:「不行,這是綱手奶奶送給我的!」
宇智波斑瞥他,冰藍色的眸子自帶高冷風範:「那是我的東西。」
眾聯軍默契地看了初代一眼:宇智波斑的項鏈,呵呵。
送出去的東西就送出去了,宇智波斑還不至於跟小輩搶東西。「……給我用一下,馬上還你。」
鳴人看了看綱手,綱手僵硬著臉點頭,事實上她恨不得縮到牆角去:她才不想摻和到爺爺那輩的愛恨糾葛裡面啊!
宇智波斑握住項鏈,垂下長長的眼帘,周身的氣息柔和了許多。
「你母親的情況稍後再說。」典允突然出聲打斷他們,「御明正世元已經有了實施無限月讀的力量,到時候水榭泊陽居的防禦根本擋不住。你們全部跟我走!」
少年版斑和柱間帶著泉奈最後趕來,正好聽到這一句。
泉奈好奇地問:「去哪裡。」
典允低頭望著湖面:「地宮。」
御明正典允扭曲時間軌跡,召喚出六百年前的六道仙人攔住御明正世元。目睹典允帶著五影和人柱力等人離開,頂著定晟殼子的御明正世元一掌拍散六道仙人攻擊。失去典允的力量支撐的時間通道恢復原狀,六道仙人回到了原先的時代里。
扭曲時空,能做到這一步的御明正典允的確不容小視。
世元抬眼望了望身旁不完全體的十尾,神思莫測。忽然間他一劍刺穿腳底的地面,猛地提劍拔出了地底潛伏黑絕。
「偷襲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黑絕。」
飆出的泥土砂石紛紛砸到黑絕臉上,後者一時沒法避開,無比狼狽。世元的紫金劍從他的后脖頸斜刺入一直洞穿道腹部,完全制住了他的行動。黑絕沒有做無用的掙扎,抬頭與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沉默地對視。
「什麼也不想說嗎?不過沒關係,我大概猜到你想做什麼了。」
世元抽出劍,輕鬆提著黑絕的後頸把人扔到一邊,「我給你一個機會復活輝夜姬。」
被紫金劍刺傷的身體一時半會兒無法癒合,黑絕不顧重傷爬起來,「你……」
「篡改六道留下的石碑,你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世元沖他神秘地笑笑,「不用這麼驚訝,大地化身的你知曉這片大地上發生的一切事情的確很了不起,輝夜也曾擁有類似的力量,可惜,也僅止於此了。我可是站在了天空之上,俯瞰整個世界曾經、現在和未來的『王』。」
黑絕沙啞著嗓子問:「你想做什麼。」
「十尾的力量不完全,聯軍都在水榭泊陽居避難,剩下的人類那點力量根本無法支撐她復活,而且,最重要的是缺少容器……不用我說,這些你都明白,不然也不會背後偷襲我。」世元緩步上前,卡住黑絕的脖子強迫他仰起頭,「既然你如此的思念她,為此奉獻出自己一切,應該沒問題吧?」
隨著他的話落下,手下的這具缺少人類正常溫度的身體一陣奇異的扭曲。十尾匍匐大地上,一條尾巴捲住黑絕,其餘的尾巴滲入地面吸收能量。整個世界開始震動,地震、海嘯、隕石、地表塌陷、颶風……所有自然災害同一時間發作,因為四戰被遷移到後方的人類不是第一時間死在自然災害下,就是被地面伸出的吸管吸干生命力變成乾癟的屍體。
「需要的能量太多了,除了那群逃走的傢伙,人類都滅亡了吧。」十尾吸收的力量出乎他的預料,轉而一想世界上最強大的一批能量源都在水榭泊陽居,質不夠量來湊,不小心殺了全人類也情有可原。世元皺著的眉頭復又鬆了下來,無奈地揉揉前額的頭髮嘆息:「罷了,大不了把七百年前的事再做一次。」
自然的力量、查克拉、生命的力量……整個世界像一朵營養被強行掠奪的花,迅速的枯萎了。大地龜裂成蛛網狀,天空變成了不祥的暗紅,日月掩沒在混沌的顏色之後,沒有了白天和黑夜,時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而所有的力量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匯聚。世元鬆開鉗制黑絕的手,後退數百米,欣賞能量風暴中心的生物。
那裡涌動著足以顛覆世界的力量。
破繭……成蝶。
白髮白眼的女人從黑絕殘破的身體里慢慢走出,頭頂兩根白色的犄角,殿上眉點成了嫵媚的暗紅色。
被作為媒介和容器的黑絕僅存殘留的自我意識,輝夜姬長袍逶迤拂過他的臉和徹底破損的身體,沒有一絲停頓,甚至沒有低頭多看一眼的意思,直直朝御明正世元走去。
黑絕毫不在意輝夜姬的無視,狂熱地盯著她的背影:母親大人終於回來了!
紅色簡單紋路的純白衣袍輕輕盪開腳底的塵埃,風暴在她的意志控制下平息。昔日的卯之女神踩著黑絕的身體重新回到了生者的世界。煙靄散去,女子緩步上前得體優雅的一禮:「君上。」
世元抿嘴,唇角微微上揚,掛出貴族式溫和含雅的微笑,抬手虛扶她:「百年不見,君可安好。」
輝夜紅唇輕啟,緩緩道:「一切如舊。承蒙挂念,不勝感激。」
「如此甚好。我還擔心你被兩個兒子封印后不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呢。」世元含笑道,愛憐地撫摸她蒼白的臉蛋,輝夜順勢靠在他的懷裡,「沉浸在悲傷里已有六百年,能夠振作起來再好不過了。在我心中你一直是個堅強的女人,不要讓我失望啊,輝夜。」
輝夜姬仰頭,眼中緩緩流出晶瑩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世元的衣襟上:「君上,我好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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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雷!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