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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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淮北回來的時候,護士正在給喬雪桐上藥,他急忙走過去,看見她手臂上的擦傷,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膚,不僅泛紅而且還破了皮,看得人心疼,他緊了緊眉頭,「這是怎麼了?」
護士對這個脾氣暴躁的男人還心存餘悸,自然不敢說什麼,繼續手上的動作。
喬雪桐抬起頭,那雙楚楚可憐的剪水眸子只盯著他打轉,「我剛剛去下面走了一圈,路面太滑,不小心摔倒了。」
現在事情還不明朗,有人故意針對她也只是初步猜測,喬雪桐隱隱有預感,如果被這個男人知道了,一定不知道會把事態放大多少倍,所以,還是暫時瞞著吧。
「怎麼這麼不小心?」男人緊繃的臉部線條才稍微和緩了些,他走到喬雪桐旁邊坐下,伸手攬住她肩膀,虛虛實實地把她圈在懷裡,「還疼嗎?」
喬雪桐直覺搖頭,不過是小傷,又不是多嬌氣的人,看見男人手裡拿著車鑰匙,她忍不住問,「你剛剛去哪兒了?」
被她這樣一問,莫淮北心裡的自責更加深了,如果不是因為他臨時有事走開,她也不至於遭這份罪,他緊抿薄唇,「雨下得太大了,有個朋友讓我去接她。」
把楊芷晴母女送回郭家后,他腳步未停就趕回了醫院,沒想到還是出了這種事。
「男的還是女的啊?」喬雪桐故意冷下臉,扯著他的袖子,語氣酸酸的,「快從實招來!」
當著外人的面這樣被質問,似乎還是有生以來頭一回,莫淮北神色有一絲不自然,但還是低垂了頭,貼著她的耳邊輕聲說,「女的。」
喬雪桐氣呼呼瞪他一眼,想要推開,卻被他環住,聽到男人又加了一句,「兩個女的。」
那帶著淡淡風雨味的氣息痒痒地纏繞在耳間,喬雪桐彎了彎唇角,又作出一副冷淡的模樣,「嘖嘖,還兩個,莫總果然是艷福不淺啊,左擁右抱的。」
小護士上好葯,甚至大著膽子看了對面的英俊男人一眼,眼神有點鄙視,喬小姐真可憐,嫁的老公不僅脾氣暴躁,而且還很花心,果然長得好看的男人,不值得託付終身,你栓得住他的人,卻拴不住他的花心,到頭來還不是給自己找罪受么?
哪裡知道這番解釋會被曲解成這樣,莫淮北臉色微微變了,素來鮮少和別人解釋些什麼——他做什麼,也無須向任何人解釋,但這個女人不同,他心裡有些不知所措,不經意低頭瞥見她唇邊的一抹淺笑,立刻明白過來,她剛剛是在逗自己玩兒。
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她,敢這樣對他吧?
不過這種吃醋的酸酸甜甜的滋味……莫淮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把懷裡的人又攬得緊了些,修長的手指在她手臂上輕輕摩挲,「沒有別人,我這雙手以後只會用來抱自己的老婆。」
天下紅雨了,堂堂的莫氏總裁也會當著外人的面**?
喬雪桐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不,你這雙手待會兒還要幫我削個蘋果。」
「遵命。」莫淮北心情極好地勾起唇角,溫柔的輕吻落在她臉頰,「我這就去。」
小護士微紅著臉,終於等這打情罵俏的兩人消停了下來,她輕咳了一聲,「傷口記得不要碰到水。」
喬雪桐轉過頭,笑得彷彿三月暖陽,「謝謝你啊!」
「不客氣。」小護士笑了笑,「喬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關上門的那一刻,小護士的愛情哲學里又多了一條,男人的甜言蜜語是女人的毒藥。
她握了握拳頭,喬小姐就是實證!
蘋果很甜,但就是形狀有點兒……喬雪桐一小塊一小塊地往嘴裡送,瞥了旁邊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男人一眼,「你不吃嗎?」
「好啊。」
嘴上雖是這樣應著,某人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喬雪桐立刻明白過來,用牙籤叉了一塊,送到他唇邊。
男人從善如流地咬了一口,視線卻一直不曾從她臉上移開,「嗯,味道不錯。」
「當然。」喬雪桐語調也帶上了一種甜甜的味道,清眸像藏了一輪暖月,笑意盈人,「這可是路子千里迢迢從國外幫我帶回來的。」
完全沒有察覺男人的笑僵硬在嘴角,喬雪桐繼續說,「這個品種在國外很難找到,然而吃上一口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它的味道,每年路子都會幫我帶些回來,這麼多年了,也難為他還記得。」
十年如一日。她的人生還有多少個十年,足夠用友情甚至親情去回報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對待自己的人?
莫淮北突然覺得嘴裡的蘋果有些甜得太過分了,咬的力度更大了幾分,連聲音都帶著莫名的重量,「是嗎?」
說不在意那是假的,如果他早些年遇上她會怎樣?如果他們的父輩沒有那樣的糾葛,他們之間又會怎樣?
他只是輸給了時間,不怪任何人。
但,他堅信,從今以後,她的所有時光,都會屬於他。
莫老爺子親自送來了晚飯,坐了沒一會兒,見小倆口沒什麼異樣,似是和好了,便給旁邊的管家遞了個眼色,「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莫老爺子連忙阻止了自己孫子,「司機還在外面等著,你留下來好好照顧雪桐。」
「爺爺再見。」
「嗯。」莫老爺子目光滿是慈愛,「雪桐,你好好養病。」
病房的淋浴間並不大,更別說突然多了一個長手長腳的男人,空間一下子被縮小了好多,喬雪桐頂著陣陣壓迫感,「你先出去,我自己來。」
「不行!」熱氣蒸騰,男人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汗,他試了試水溫,覺得太熱,又往裡面加冷水,「護士說你的傷口不能碰到水。」
喬雪桐:「……」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傷口嗎?用毛巾包著,淋浴的時候小心點不就行了?
「好了。」莫淮北站起來,把旁邊的人拉過來,大手輕車熟路地解了她上衣的扣子,「我幫你脫衣服。」
「喂!」雖然兩人更親密的事都做過無數次了,但是這樣……喬雪桐臉頰染了一層薄薄的紅色,「我可以自己脫。」
男人已經把她脫得只剩下貼身衣物,速度快得令人髮指,「要洗頭髮嗎?」
喬雪桐臉紅得不像話,輕輕「嗯」了一聲。她的頭髮已經兩天沒洗了,有點不舒服。
這還是莫淮北第一次幫女人洗頭髮,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但他學習能力超凡,沒一會兒便掌握了要領,感受著那柔軟烏黑的髮絲在五指間穿梭,他的心也軟成了一片。
這種比簽了一個上千萬合約還要開心的事情,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男人的力度不大,甚至有一種輕柔的感覺,很舒服,喬雪桐慢慢閉上了眼睛,神情享受。
然而,洗好頭后,最讓喬雪桐羞怯的事來了,沒辦法,某人堅持「一條龍」服務到底。
男人正往她身上塗著沐浴乳,見喬雪桐往後躲,奇怪地問,「怎麼了?」
「有點癢。」從來沒有這麼清醒真切地感受過一雙別人的手在自己身上遊離的感覺,以前在做那事兒之前,他也會溫柔地撫摸她,但那個時候她一般都思緒迷離,何況還關著燈……
「那我小心點兒。」
「哦。」
燈光下,女孩子那一雙眸子水汪汪的,格外惹人憐愛,看得莫淮北心猿意馬,小腹突然一熱……
於是,看著那一點一點鼓起來的某處,喬雪桐的臉又重新一點一點地紅了。
重新回到床上已經是一個小時后的事了,頭髮差不多幹了,男人還在淋浴間收拾自己,喬雪桐想起來就覺得好笑,翻了個身,她凝神去聽裡面的聲響,卻只聽到流水聲,吐了吐舌,她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莫淮北看起來不是個重欲的男人,但除了親戚造訪那幾天,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是要狠狠折騰她幾次才罷休的。
失神間,聽到「噠」一聲,淋浴間的門開了,男人走了出來,徑直走了過去,「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難不成又發燒了?」說著莫淮北便伸出手想去摸她的額頭,喬雪桐連忙阻止了他,「沒有啦!」
總不能說她是想他們那個想得臉紅耳熱吧?太丟人了!
窗外突然響起了不知名蟲兒的叫聲,兩人靜靜對著坐了一會兒,莫淮北先站了起來,「睡覺吧。」「啪」一聲,他順手把燈關了。
房間里只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喬雪桐坐在床上,定定地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男人,「你……你睡哪裡?」
病房裡沒有陪床,只有一張小沙發,他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未睡,而且,那張沙發哪裡容得下……
「沙發。」莫淮北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晚安。」
既然他本人都不覺得太將就了,喬雪桐回吻了一下他臉頰,柔柔道了一句,「晚安。」
除了蟲鳴聲,夜格外的靜,喬雪桐還沒有睡意,她看著天花板,屏息去數沙發上的男人翻了多少次身。
那張小沙發只有他身高的三分之二,這樣睡著一定是很不舒服的吧?她翻了個身,旁邊還有位置,只要動作不大,湊合著也能過一晚。
「老公,」喬雪桐輕喚了一聲,「你要不要到床上來睡?」
許久沒有聽到回應,喬雪桐以為剛剛都是自己的錯覺,悶悶地想,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應該睡著了吧。
剛閉上眼睛,一陣熟悉的氣息就籠罩了過來,喬雪桐反射性地往另一邊挪了挪,男人的大手已經貼上了她的小腹。
喬雪桐立刻嚇得不敢動了,忍著胸口噴薄欲出的心跳,她重新合眼。
空間有限,連翻身個都艱難,兩人就這樣靜靜抱著,他的臉幾乎貼上了她的,呼吸親密地交融在一起。
男人的體溫偏低,抱著很舒服,喬雪桐笑了笑,彷彿採擷了春暖花開的季節里最甜的蜜,笑容濃嫣甜美。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手臂有點酸,喬雪桐動了一下,立刻聽到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一聲吸氣聲,「別動!」
這低沉的嗓音在黑暗裡散開,帶著禁忌又誘惑的味道。
小腿肚壓著的東西又熱又硬,蠢蠢欲動,喬雪桐不敢輕舉妄動,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撩撥了他。
「怎……怎麼辦啊?」感覺男人似乎一點起身的動靜都沒有,反而把自己抱得更緊,喬雪桐結結巴巴地問。
微弱的燈光里,喬雪桐看到他刻在眉間的隱忍,那雙幽深的眸子已經浮動起一層她再熟悉不過的顏色,頓時全身一軟,連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你……你能……再忍……」
時間不對,場合也不對,但溫香軟玉在懷,這種誘惑輕而易舉地把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擊潰,聽到那柔柔的詢問聲,莫淮北深深吸了一口氣,直接翻過身把她壓住。
「不能!」
喬雪桐還沒來得及領會他話里的意思,胸口突然一涼,她低頭一看,只看見一個黑色的腦袋,正埋在自己雪白的胸前。
「我……我還病著啊!」
「運動一下,出出一身熱汗就好了。」
喬雪桐:「……」
男人的大手牽著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四處點火,不斷往下,到了某處,按著不肯走,聲音低啞性感得要命,又似乎帶了一絲委屈,「你從來沒有這樣mo過我。」
黑暗捂住了人的眼睛,聽覺顯得格外靈敏,聽著那令人臉紅耳熱的吮咬聲,喬雪桐忘了自己身處何地。
此時此刻,她的世界里,只有這一個男人。
這個夜太溫柔了,任性地讓自己沉淪一次,應該不會太過分吧?而且,她也想要他。
……最令人動情的時刻,男人抵著那柔軟緊緻的花心深處,釋放了體內的灼熱,渾身泛粉的女孩子把腳趾蜷縮向腳心……
男人露出精壯的胸口,懷裡圈著香肩半露的人,兩人又重新擁著沉沉睡過去,窗外一輪圓月從雲層里爬出來,也染了一絲嬌羞的光澤。
這,真是一個溫柔得不可思議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