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早有糾葛

上官樰在接完明時寒電話之後，就回到了牧場。

待她回去的時候，慕容軒已經不在古樹下了。而上官樰則是收到了明時寒發來的郵件，裡面是關於慕容軒以及他和軒小時候的事情。

在上官樰看過慕容軒的所有資料后，已是傍晚十分了。沒有食慾。走出自己的房間，轉身走向了閣樓。

閣樓上漆黑一片，上官樰伸手打開燈。昏暗的燈光把閣樓照的虛無縹緲。再配上陰雲密布的天氣，還真是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不過上官樰好像沒感覺到，又從門邊拿起了一盞燭燈。使得閣樓里的光線亮了些許。不過越是這樣，越有種鬧鬼的感

覺。

上官樰拿著燭燈，一寸一寸的走著。鞋子踩在木質的地板上面，發出有規律的節奏。在這詭異的氣氛里，上官樰的臉上卻掛著滿足的微笑……（不要歪想，偶們的女主沒那麼恐怖。）

這是她和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當年的她們會經常坐在閣樓里。她拉小提琴，而她彈琴吟唱。明明是西洋和古典，明明是現代和古代，但兩人的合奏聽起來是那麼的桴鼓相應、相得益彰。

思緒到這，上官樰的臉上掛上了幸福和溫暖的微笑。是蘇墨雨給她帶來童年的溫暖，給她帶來了她十六年的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

突然微笑凝固，燭光停頓，在上官樰的視線里有一個網球包，看了好長時間。將它拿起，打開后，裡面是一副網球拍和幾個網球。

微笑頓收，上官樰面無表情的又把袋子封上。熄滅了燭燈，關上了昏暗的房燈。轉身離開了。

上官樰猶如行屍走肉般的在別墅的外面走著。走過了古樹，向花海的方向走去。但卻未進花海，而是轉身向右側走去。

不久，沒了花兒的阻擋。在上官樰眼前的是一個網球場。不是很新，看樣子是有幾年了。

這個網球場同花海一樣，是七年前她和蘇墨雨親手搭建的。雖然看起來簡陋，但卻是設備齊全。

她和她都喜歡網球，覺得它是能夠釋放自己的運動。即使會很累，卻又樂在其中……突然感到心口很疼，很疼很疼，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著她全身。

『如果不是我……雨，我害了你！』上官樰捂著心口，半跪在了場地上。眼眸中有些亮晶。雨突然適時地下了起來，磅礴大雨打在上官樰的臉，緩緩流下的不知有沒有淚水。

只能看到，經過大雨的洗禮。上官樰臉上的表情從痛苦轉為了平靜。

或許痛多了便麻木了吧。

有些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了裁判椅前。后又困難的坐了上去。彷彿剛剛不只是心痛，而是身體上也受到了同樣的傷害。

上官樰俯視著網球場，又想起了她和她在球場里打球的時光，接著便想起了蘇墨雨之死。心還是很痛。她的周圍散發著名為寂寞和悲傷的氣息。黑衣與黑夜融為一體，她彷彿隱匿於此。

慕容軒身穿灰色網球衫，背著網球包，看不出情緒的站在網球場外面，看著場內的拿到小小身影，緩緩爬起，又坐到了裁判椅上。

他有些好奇。

『這個網球場一直很隱蔽，來牧場的人都會被那片花海所吸引，不會想到在花海的左側還會有一個網球場。她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難道她是花海對面別墅的主人？』

因為他也是兩年前住在這裡，心灰意冷時在花海的周圍發現的。

『心灰意冷、父親……』慕容軒不禁握緊拳頭。

雨水順著他銀白色的短髮緩緩滑下，將他的白色襯衫一點點打濕。他的周圍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慕容軒緩緩走向球場，而上官樰望著地面，好像不知道有人來到。

慕容軒走到裁判椅的側面，將網球包放在地上。坐了下來。沒有開口，什麼都沒說。上官樰還是望著地面，面無表情。

雨還在下，雨滴淅淅瀝瀝的打在他們身上，之後再順著身體緩緩落下。

在這一瞬，萬籟俱靜，萬念俱灰。

彷彿天下之大，卻只有他和她，還有接連不斷有節奏的雨聲。

兩人的第一次相見，一個一直望地，一個沉默不語。雖然怪異卻又出奇的默契，融洽。

黑空，雨夜，球場，明明初見，卻早有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