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傍晚迷情頗媚俗 凌晨追夢更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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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三點,東方紅興高采烈回到家,一進門看見多日不見的毛猴在外屋玩耍,便悠地抱起舉過頭母親便說,你回來一見著毛猴就什麼都忘了,高考倒考怎麼樣呀?!東方紅才放下毛猴,彙報了兩人升學考試都考的很理想,二老一聽自然無比高興;正在秤藥包包的花女也如親姊妹一樣的歡喜,還逗一句,我得向這未來的大學生祝賀一番,再頭開學怎麼也得像樣地給妹子做套新衣服穿。這邊劉敏就問,光你一個人回來了,咱那可心的姑爺怎沒見著影呢!女兒便笑了,告訴司馬秋下車后著急回寢室收拾行李,準備明日會自已一同回趟他老家。一聽這話,二老當然十分贊成,都說既然你倆處得親密無間,甚至不分彼此,小夥子還無數八遍來咱家,一進門又是干這的又是干那的,就差門檻子沒踩平,勝過咱親生養的,早該去趟那頭看看你未來的公婆呢!女兒一聽,高興的連連點頭,便洗了一氣參加高考坐汽車弄髒的衣服,然後又找出自個的小衣裳包翻這件翻那件,找出明天串門穿的行頭,便天黑了。

翌日清晨,東方紅早早起來洗臉梳頭,剛撂下飯碗就換上衣服,照鏡子左瞅右瞅,又讓母親看行不行。劉敏瞅前瞅后說,行,還真行,有什麼不行的,我女兒辦什麼事兒媽都放心。又囑咐到那頭見到你未來的公婆,可要有點兒禮數才好。東方紅便說。二老儘管放心吧,女兒早已不是什麼小孩子了。這時。司馬秋背著個小行李捲風風火火一臉笑容地進門來,高興得依然不忘甜甜地叫聲姨父和姨母。二老合不攏嘴地答應,還說快快揭下行李歇息歇息吧。司馬秋卻執意不肯,說行李卷本來就不沉,馬上要走了,揭下來不如背著好。便坐下。劉敏尋思尋思轉身問女兒,你去那頭想住幾天呀。東方紅說,看我媽說的,我還能住幾天,今個去明個就回來。司馬秋跟著就說。姨你儘管放心好了,你家小紅也得算名門閨秀,並且是頭一次去,尚未過門,她就是想多住我都不能留她,明天天頭再不好,就是下尖刀我也讓她回家來。劉敏嘻嘻笑說,我倒不是不放心,咱家小紅除了這次去城裡高考。還從來沒離開過我身邊半步,當娘的只不過問問罷了。這時東方宙又過來囑咐女兒,見著二老一定要有個小人樣兒,別像在你父母跟前總耍小孩子脾氣。東方紅答應。又對司馬秋說。到家后替我向你父親和母親問聲好吧。司馬秋說聲是了。當即一一話別,便領東方紅上路了。

司馬秋家住在四十裡外的太子河北岸的佟二堡公社白溝大隊。先要步行五里到月河子擺渡口,然後坐船過太子河。兩人上了船。東方紅偎依在司馬秋的肩頭上,呼吸著男人身上的氣息。見河水悠悠流淌,便想起那句「百年修來同船渡。千年修來共枕眠」的古顏,看著司馬秋便想,今日我算是同你一起踏上人生旅途,暫且不說最後能飄泊到何方,就是怎樣我也認了,不免產生了女人那種歸宿感,感到特別的幸運和幸福……

過河后,眼前一條筆直的鄉間小路向北伸向遠方。天上陽光明媚,左右青紗障起。兩人並肩而行,喜笑顏開。行約一時許,便見一條整齊小街,兩旁門市林立。司馬秋告訴這便是佟二堡公社所在地,號稱遼西重鎮。再北行十里便是白溝大隊。一奶同胞的姐姐名叫司馬春在這鎮上小學教書,司馬秋有生以來都叫春姐。時候已近正午,司馬秋言說可到我春姐家看看,順便吃口飯,再向前趕路不遲。兩人便來到一條小衚衕里的兩間小瓦房前。春姐喜滋滋地迎出來,沒用介紹便說小紅來了,快到屋裡坐吧!東方紅便說,我春姐你怎麼知道我叫小紅呀。春姐高興說,二年前我就知道,我小弟每次回家都到我這嘮起你,能不知道呀。進屋后,春姐眼睛盯盯看著說,真挺好個人,長的這麼俊,像仙女似的。便忙做飯,炒兩菜,一個雞蛋撬辣椒,一個炒土豆絲。一邊端上來一邊說,姐姐也沒有好東西整,你倆先對付吃一口,等到白溝咱家時再讓我媽給你們殺小公雞吃。東方紅叫聲春姐說,我說實話,我還真不愛吃雞肉,我最愛吃的就是這炒土豆絲。說的春姐打心眼兒往外高興。東方紅又讓春姐上桌吃,春姐卻百般不,坐在一旁拉話。司馬秋邊吃邊告訴高考兩人都考的很理想,第一志願錄取無疑。春姐一聽樂得了得,誇說小紅雖然沒過門,也是咱司馬家的人了,一個大門口竟然出兩個大學生,真是咱家祖墳冒輕氣了呢!還先搞個過說,姐姐也不會說話,你兩個合計沒合計,是頭上大學還是大學畢業再把喜事兒辦了?!東方紅就嚼著飯問春姐,大學里是不是有規定不準結婚呢。春姐說,規定是有,但也有個別歲數大的學生偷蔫在家把婚結了的。東方紅就笑了說,頭上大學結婚怕是不行,萬一出事兒怎麼辦呀!春姐也笑了說,可也是,一旦有了小孩,還能抱到北京去養活不成?!司馬秋就說,不行就放在家裡,讓我媽帶著。東方紅說,讓孩子奶奶帶倒行,就怕我總看不著要想孩子呢。春姐就直了眼說,當母親的想孩子那可不得了,弄不好都能把人想瘋,這一看上大學前結婚還是不行,只好等到大學畢業再辦吧!司馬秋說,那隻好聽春姐的了!東方紅就笑。春姐便說,我當姐的主意不了,你兩個還是到家讓我老媽拿主意吧!兩人都點頭,飯便吃完了。

白溝村在大遼河支流的渾河岸邊,每到夏季寬闊的河面上波光粼粼。這裡人都稱母親河。

司馬家就在渾河彎曲處的堤壩下面。

大門口有兩棵垂柳,柳枝搖曳;兩間青磚小瓦房在太陽光照射下。瓦楞熠熠生輝;左右明柱上春節寫的對聯清晰可見——上聯:風和日麗窗明院闊,下聯: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原來老父本是民國時期的吉林省九台縣公暑一名職員。大號司馬寶珊,頗有些學問;老母隨夫在九台縣多年,解放后回鄉居住,地道的賢妻良母。東方紅一一拜見,親切地叫聲姨父、姨母。便看屋內用報紙表糊的牆壁十分潔凈,正中掛一架瀋陽產三五牌大園鍾,右側還有把小提琴,後來得知竟是老父親手製成;南面炕上有兩床行李卷,煞是整齊;北面也是個隔人不隔音的小道扎。裡面有一小木床,為司馬秋上中學前一人所用,至今依然保存完好。

司馬秋進道扎里將行李卷剛放下,東方紅便進來幫收拾小床上的閑亂雜物,掃灰塵,解開行李剛好鋪完被褥,就聽外面有嘎嘎雞叫聲,司馬秋便說,我爸給你殺小公雞了。東方紅一聽。急忙出去。一看要殺的竟是一隻剛長成的大母雞,就對二老說,可別殺母雞,留著下蛋多好。我又不是別人,隨便整點兒什麼吃一口就行唄。姨母說,我品這個母雞多少日子也不下蛋。留著也沒有,你姨父殺就殺吧。姨父就用片刀抹雞脖子。弄的鮮血直流。東方紅趕緊燒水、褪雞毛,就見司馬秋已脫掉外衣。穿著背心和褲衩,露出一身皮肉,面帶笑容,出來說,東方紅你走路挺乏的,讓我媽褪雞毛,你進裡屋歇一會兒。姨母就說,外女你快進屋去吧,一切都我來。東方紅卻執意不肯,又緊給司秋遞眼神兒。司馬秋便進屋不是不進屋也不是,只好蹲在地上說天說地地陪著。東方紅等褪完雞毛,才將白條雞交給姨母。接著又燒火、刷鍋、煮飯,一直忙到飯菜上桌才算拉倒。一家人上桌后,東方紅看雞湯里有一串黃乎乎小雞卵,便心疼了得,直咂嘴說,我若是早出來一步不讓姨父殺就好了。說完又緊給二老盛飯、夾雞肉,又將淺紅色雞心夾給姨母,姨母就不好意思地和外女夾來夾去。姨父一旁便說,你姨讓你吃你就就吃唄,你又不是別人。姨母又說,外甥女你雞湯還一口沒喝呢,雞湯鮮量,快嘗嘗吧!東方紅就嘗一口,姨母眼睛瞅著說,慢點喝,別燙了嘴。幾人吃的有滋有味,邊吃邊嘮,和和氣氣,吃完飯天就黑了。

姨母拉開電燈,姨父躺在炕頭行李卷上剔牙,東方紅揀桌子、洗碗,司馬秋扎扎個手帶干不幹地圍前圍后。東方紅洗完碗筷正用手巾擦手,就見姨母手啪啪拍炕席讓坐在身邊,這邊娘倆南朝北國地聊著,盤問祖宗三代,家常里短嘮個沒完,司馬秋聽了一氣就進道扎里了。

娘倆聊有一陣兒工夫,道扎里的司馬秋便喊一聲東方紅,東方紅也不吱聲,繼續與姨母聊著,司馬秋就又喊一聲,東方紅便問啥事兒,司馬秋也不說啥事兒,就是讓進道扎里,東方紅便對姨母說你兒子喲喚我呢,姨母點頭說你去吧,東方紅才進道扎,見司馬秋笑著伸出雙手讓過來,東方紅飛個媚眼后,先回頭輕悄悄撂開門上一側攏在一起的白布簾,然後轉身坐在小床上,司馬秋便悠地一把摟了頸項,兩人就親吻起來。東方紅吻了一陣兒,又抬起頭邊擦嘴唇邊偎依在司馬秋的懷裡,傾聽著他的心音。房后渾河水在嗚咽流淌,便讓東方紅遐想不盡。這時司馬秋一隻手悄悄從東方紅衣襟下直伸到上面撫摸起**來,東方紅心就激烈地跳動,眼睛深情地望著司馬秋的面龐,下邊悠長的右腿斜放在司馬秋的兩條腿上。不一會兒,東方紅便覺得司馬秋胯下有東西漸漸兀自硬起來,頂著自已的大腿……

且說二老一看兩個小人進了道扎,便相互遞眼神兒,姨母便從柜子里取出一床鋪蓋焐在自已身邊,然後拿兩個小板凳跟老頭子來到院子里落座。老頭子便問,你看這小姑娘怎樣?姨母說,我看挺好的,一進門就幫咱們幹活兒,還會說話。挺穩准個人,你看怎樣呢?!姨父說。我看也行,挺有教養的。說明人家不是一般的家庭,相比之下,我看比咱小秋子強多了。姨母說,強倒未必能強哪去,只是兩人長相挺般配,我看這門親事為得。「為得是為得,可頭一天剛來兩人便進道扎里,一旦弄出什麼笑話來,肯定讓那邊親家和親家母說咱倆不是人性。」「進道扎怕啥。我看未必就能怎麼樣。」「不一定,再不你進屋掃聽掃聽他倆幹什麼呢。」姨母卻不進屋,只是側耳傾聽,卻聽不出動靜。便去窗檯下向裡面瞭望,還是看不出個究竟。姨父就說,不行咱倆早點兒進屋,讓他倆都快些睡覺就好了。姨母說,你別太著急,等一會兒趕趟。便又坐一會兒。兩人才進屋上炕和衣倒下,電燈啪地閉了。

再說小道扎里兩人正無聲無息地偎依在一起,司馬秋那物件依然亭亭玉立,東方紅心情激蕩著。這時便覺得身下有一隻手伸進來。觸摸東方紅那潮濕的一片,東方紅既不動也不吱聲,默默地任其撫摸。傾而又覺得那隻手悄悄向上移動。觸碰花園正中的花蕊,傾而司馬秋翻身要上來。東方紅小聲問,能行呀。司馬秋也小聲說。我看行,現在正是時候。東方紅說,你如果想要,得採取點兒措施,不然我怕出事兒。司馬秋說,你怎不早說,這黑燈瞎火的,我去哪想措施呀?!東方紅說,那久后若出事兒該讓人笑掉大牙了。司馬秋便坐著不動,打個唉聲,長長出一口氣。

這時,南炕的姨父便下手捅姨母肩頭一下,姨母就說:「小秋子呀,你倆今天走四十多里路程不乏呀,讓外女早點兒過南炕來,都睡覺歇息吧!」

「哎!小紅馬上就過去!」司馬秋說,下面物件當即恢復如常。

東方紅下床站在地上,貼近耳根子說:「不行的話我先去睡一會兒,等姨父姨母都睡著后我再過來吧!」

司馬秋點點頭,緊緊拉住手不放,東方紅用力扯開,才輕輕撩小門帘出來。就見南炕靠姨母卧位旁已鋪好一床被褥,輕輕脫鞋上炕,姨母便說,聽說外甥女要來,這床被褥是我頭兩天剛剛洗過的,還沒有人用過,乾淨得很,專門留給你蓋的,你就用吧。東方紅說聲讓姨母費心了,便脫衣揭被頭鑽進去,一聞那被褥居然香氣撲鼻,感到很是溫馨。

東方紅因為想著道扎里方才的一幕,心裡有事兒就怎麼也睡不著,便想起在家裡每逢失眠時就數數方能睡去,就一二三四五地暗自數起來,果然奏效,迷迷糊糊之中,就見天上的傳令官騰雲駕霧前來宣讀玉皇大帝御旨,內稱:良家民女東方紅聰慧無比,護衛女人花有功,且高考成績名列榜首,本皇傳令,封東方紅為女兒國國王。宣讀剛畢,東方紅回秉,小的才疏學淺,皇天降下如此重任實不敢當,依我心還是到大學念書為好,懇請上天收回承命。傳令官道,本官有御旨在此,且聖上金口玉牙,言出法隨,違令者斬。嚇得東方紅只好咂地一聲從命,就此傳令官飄飄而去。東方紅便在侍女攙扶下向宮廷走去,準備登基。侍女邊行邊秉報,前面便是女兒國宮廷,是女王辦公的地方,我們都稱這為鳳殿。東方紅卻感到有些異樣,對侍女說,這是鳳殿嗎,我怎麼看像北京外國語學院呢!侍女一笑道,這裡肯定是鳳殿,小的已在此多年,吾王是看花眼兒了。東方紅便細看,像學院又不像學院,只見前面舞榭歌臺,金碧輝煌,花團錦簇,氤氳繚繞。恍惚之中,便在眾侍女叢擁下,走進一側室落座,遂有侍女來為梳洗打扮半天,自已照鏡子一看,真就變了一番模樣:鳳冠高聳,粉面桃腮,額頂金銀耀眼,兩側耳墜叮噹,烏絲入鬢,皓齒內鮮,一派女王模樣。便有人高喊恭請吾王登基喲!東方紅便在眾多侍女陪伴下,頭頂華蓋,緩步登上鳳殿寶座,遂即召告天下,安撫億萬民女。並言稱鳳殿是為女兒國禁地,一切他國男人非經批准,一律不得入內。眾女官三呼吾王萬福!登基畢,傾而便感覺鳳殿內如盛夏酷暑般炎熱,女王難耐無比,渾身大汗淋漓,便傳下懿旨。吾此鳳殿本來長年四季如春,為何此刻吾剛登基便勝似火烤一般。速派人下去察明原因並立即秉報上來,不得有匆。一道御牌立即啪地甩下。探查女官得令去了。這邊剛走,那邊又有境內的值星官匆忙來報:吾王在上,據小的值星察看,我女兒國上境剛才有一不明身份之野漢前來,竟然在我美麗巍峨的雙園峰酣睡多時,竟將我晶瑩如雪的山坡弄得污穢不堪;野漢醒后又到中境的磨臍嶺正中黑水潭的**湯里洗澡,結果神差鬼使地沉進潭底,野漢費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來后,又往下境逃躥。企圖越過黑林聖境,直達禁地鳳殿。但因聖境內森林稠密,荊棘叢生,那人便放一把火,頃刻之間火光衝天,一時燒得黑林聖境噼啪作響,頓時化成一片火海……女王一聽,義憤填膺道,怪不得的。我說我此鳳殿怎麼這般炎熱,原來竟是這小廝燒我黑林聖境所致,那你為何不當場將他拿下,帶到鳳殿來見吾王呢?「我是想把他拿下。但那傢伙卻頑固抵抗,與我廝殺十數個回合,才向鳳殿這邊跑來。他還說……」他還說什麼,快快秉報吾王。「小的不敢說。說了小的就沒命了。」吾王赦你無罪,快快如實講來。值星女官便回說。那廝說,他之所以先要洗個澡,是怕女王嫌棄,因此才洗去身上污穢,想乾乾淨淨來見女王。女王道,他還居然想見吾王,你沒說鳳殿是禁地嗎?!小的豈能不說,可那廝說,他日以繼夜風餐露宿來到此處,除了有公事外,自已還想最後到鳳殿內和吾王溫存一番。女王當即一聲冷笑道,天下竟有這等無恥之徒,令你馬上回去將他拿下速來見吾。值星女官得令剛走,女王坐在鳳座上便想,狂徒竟敢孤身一人前來,定是幕後有人指使,此事非同小可,吾將如何是好,心情便難以平靜。剛好那首先派出的探察女官匆匆進來秉報,言稱小的得令后,為保證女王安全,便手持令牌,身誇腰刀,乘快艇從鳳殿門前沿狹長的御王河河道向前駛進,欲想經過中間的小蔭門以至入口的大蔭門,然後下船騎馬上岸,從黑林聖境上行至磨臍嶺,最後到達雙園峰,沿途不但要聽取下邊的值星官彙報,還要親自進行地毯式盤查。不料剛盤查完御王河小蔭門,卻在入口的大蔭門內側發現一野漢正在偷渡,剛好讓小的抓個正著,將其五花大綁帶到鳳殿來。女王一看,驚訝無比,跪在面前的狂徒方目長的竟很像司馬秋,又一想不對,此地分明是女兒國,不是在遼陽老家那一畝三分地上,怎麼能是司馬秋呢!1再說大千世界長相相同的人很多,便啪地拍了驚堂木吼道,狗膽包天的不法狂徒聽令,你個姓氏名誰,何國人士,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潛入吾女兒國境內為非作歹,快快從實招來!幾句話嚇得那狂徒頓時渾身篩糠,抖動不止,額頭浸出豆大汗珠,不得不如實供述:小的名為倭小川,是為東鄰小人國人士,封建主大內氏第八代玄孫,至今無業,來前小人國國王召見,言稱西域女兒國美女如雲,且那新任女王眉清目秀,如朵花兒一般,特派小的前來察看所居鳳殿的詳細地址和方位,並將所經路線繪成地圖,以備日後小人國派兵來襲,搶奪陛下玉體回國供吾小人國國王受用。女王聞聽此言義憤填膺道,狂徒所供純系一派胡言。狂徒回話說,小的以上所供沒有半句假話,均為事實,還望女王陛下開恩,如能留小的一條小命,今後定效犬馬之勞。女王正言道,你個大膽倭小川,竟敢視陛下所言為兒戲,依然信口雌黃,左右侍衛聽令,即刻剌入狂徒后臀上五寸長的銀針二百顆,將其兩邊屁股排滿,讓他嘗嘗吾王的厲害!下面咂的一聲。嚇的倭小川再次叩頭道,小的所言如有半句謊言必將不得好死,快請女王奶奶收回承命吧!女王哈哈大笑道,本王量你也不敢!遂即命令減下一百銀針,留你一條小命吧!下邊便將狂徒按倒在地,兩面屁股各扎五十顆銀針,直扎得狂徒鮮血淋漓,大叫不止,慢慢只剩下一口悠當氣了。女王便宣布:狂徒倭小川聽令,女兒國自本王主政以來,一向路不拾遣。夜不閉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然而無業游民倭小川,受其小人國昏君指使。竟敢膽大妄為,潛入我女兒國國境為非作歹,坦胸露脯於我雙園峰酣睡,賤踏潔凈如水的山體;擅自到我磨臍嶺的黑水潭裡洗浴,玷污潭中聖水;放火燒毀我黑林聖境,數以萬計的林木慘遭破壞,為吾女兒國留下隱患,一旦汛期到來,勢必釀成山洪暴發。造成大量泥石流滾落至御女河而形成偃塞湖,不僅污染御女河河水,而且堵塞交通,後果不堪設想;更有甚者,又黑夜偷渡我御王河,妄想探察我鳳殿禁地,尤其是還敢口出狂言,侮辱本王,是可忍。孰不可忍?!為捍衛吾女兒國領土完整和保衛全體女兒身心健康,本王決定,即刻舉全國之力,加強國境邊防。以防外敵入侵。同時將罪犯倭小川投入鳳殿後側的黃矢牢終身服役。此令!幾個侍衛又咂地一聲,立即將倭小川帶到了黃矢牢,咔嚓上了大鐵鎖。倭小川扶鐵柵欄和侍衛請求說。這裡也太臭了,能否回秉女王陛下。最好再換個地方。幾個侍衛一聲冷笑,回來秉報倭小川所請。女王說。我這鳳殿若趕上刮大風時,多少還有點兒臭味呢,讓他倭小川將就點兒吧!說完,再次哈哈大笑……。

這一笑不要緊,朦朧中的東方紅閉目躺在炕上,頭腦頓時清醒許多,不禁回想起夢中的種種情景,就聽見鐘聲響起,便睜開眼睛,看到在明亮的燈光下,司馬秋和姨父、姨母都坐在身旁,不由得翻身坐起問:「怎麼你們都沒睡呀?」

司馬秋由憂變喜說:「還睡個啥,你竟在夢中大笑,推你你也不醒,可把咱爺仨嚇個踏實,你是在夢中魘著了吧?」

「誰不說呢,連我自個都納悶,說不上為啥就作這麼個夢,你們聽我在夢裡大笑幾回?」

姨母說:「一共笑三回,笑聲可大了,哈哈的,可把姨嚇壞了!」

姨父說:「但我合計你肯定不是作惡夢,不然不能笑聲那麼大,連我這大老頭子都嚇的渾身毛突嚕的!」

司馬秋說:「不管是喜夢也好還是惡夢也好,東方紅你最好把夢中的事兒講出來,不然總窩在心裡頭肯定會作病的。」

「我秋兒說的是,外女你就一五一十講出來吧,咱幾個雖不是周公能解夢,也能替你去去心中的病。」

「現在幾點鐘了吧?」東方紅問。

司馬秋看鐘說:「鍾剛好打過三下,才三點。」

「那我就講講,反正天也快亮了。」東方紅於是從頭到尾講個仔細,尤其夢中那倭小川長的很像司馬秋,更是說個明白,最後道,「這夢作的真是奇怪,不但夢著小人國的倭小川偷渡,還夢著他長的很像司馬秋,特別還夢著我當上了女兒國國王,夢的亂七八糟的,醒過來后我還直門尋思呢!」

司馬秋聽了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誰作夢都是勾八胡扯的事兒,外女你可別太往心裡去。」姨母想想又說,「不過我猜也未必不是好事兒,你看你竟夢見了登基當女王,還夢見考上大學,這都是個好照頭兒,絕不是什麼惡夢!」

姨父接過說:「我看老太太你說的竟是皮毛,作夢的事兒得往夢境裡邊細分析地才行,尤其是那倭小川和小人國國王都對咱外女沒安好心,結骨眼兒是在這疙瘩,特別讓我犯合計的是那倭小川長的又像咱家小秋子,這便不能不讓人想到咱的兒子,你小秋子是不是素日里沒深沒淺地說過一些過格的話,像急屁猴似的欺負過咱外女,外女又是很有程度的人,不和你一般見識,便憋在心裡頭,這樣日有所思,夜便有所夢,我猜是這麼個事兒。」

司馬秋笑了說:「我爸你是多心了,我可不是像你說的那種人,不信你問東方紅,讓她說好了。」

「你兒子可不是那種人,姨父你是有點兒多心了。」東方紅臉紅附合著司馬秋說。

「要我看咱小秋子和外女兩人一對一雙處得挺好的,就是說個一句半句笑談也沒啥,正如你爸才說的,不越大格就行。」姨母說完仃了仃,笑了又道,「我也是多嘴。當娘的別的不明白,就明白聽話得聽音。看樣子你兩都考上大學是穩拿把掐的了,可我和你爸都已是土埋半截子的人了。咱小秋子又哥一個,我就想在你們頭上大學前,你兩最好能把婚結了!」

姨父笑了說:「咱倆想歸想,但你那是老腦筋,年輕人奔前程要緊,現在培養個大學生不說比登天還難也差不多少,正如你說的,他倆考試成績又好,婚事怎麼也得都把大學文憑拿到手時才能辦的。最少也要四五年工夫!」

「那咱倆不抱大孫子了?!」

「你是目光短淺,我考慮的是,咱倆得先把小秋子培養和管教好,讓他倆都大學畢業才能研究下步,不然的話,小秋子這輩兒若不混出個人模狗樣來,上樑不正下樑歪,咱倆就是抱上孫子也得跟著累心,啥事兒都得往長看才行!」

「怎麼往長看?!一個人壽路在那擺著呢。說不上哪天就腳尖朝上了!」

東方紅說:「我看姨母你身板兒挺硬實的,怎麼也能活到一百歲!」

姨母開心大笑,高興地說:「還話一百歲?!我再活十年八年能見著我大孫子就行!」

司馬秋說:「我合計我爸我媽能看見你們的大孫子,上大學就五年時間。二老別著急別上火地好好活著,怎麼也能活到那晚兒。著急的倒是我和東方紅,在外邊得耐五年時間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五一十五。五六三十,五五二十五。一共得一千八百二十五天,耐下來也不是個容易的事兒!」

「這一看你也是鼠目寸光,青年人得有點兒雄心才行!」司馬寶珊說。

司馬秋不吱聲了。

老太太說:「你爸說的對,你得聽你爸的,媽頭髮長見識短,你千萬別跟媽學。」

東方紅說:「姨母說的對,」抹身又對司馬秋說,「二老的話咱倆都要聽,年輕人是要樹立遠大目標,特別是上大學,你我都不能靠耐性過日子,一那樣心裡勢必要憋屈又消沉,一定要心情愉快奮發向上,五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我外女說的是!」姨父說。

這時,有一絲光線從窗戶透進來,天亮了。

東方紅要去外屋燒水,問姨母做什麼飯,姨母卻說你一宿沒睡好,快歇著吧,一切都我來。東方紅說我現在精神得很,既然來一回就盡量幫姨多干點兒活兒,閑著也是閑著。便出去。姨母豈能答應,急忙穿衣下地,一把奪過手中圍裙,推東方紅到屋裡。自已燒水、淘米、做飯。東方紅便到道扎里坐在司馬秋身邊,小聲問:「你好像不太高興,不行我在你家再多住一天,你看怎樣?」

司馬秋一把拉起東方紅手說:「我倒願意你來就不走了,但這怎麼能行?!方才我爸說的明明白白,讓咱們不能胡來;你又說咱倆都要聽二老的話;再者昨天我和你家姨父姨母也說的牙清口白,一定讓你今天回家去,我怎麼還能留你呢,你還是回去吧!」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還聽你的,不過我總覺得像沒呆夠似的。」說完又主動親一口,還叭地帶個響,然後又道,「我到家后肯定要想你,所以在你發榜后,你最好能再去我家住個一天兩天的,兩人商量商量怎麼去北京報到的事情,你看行不?」

「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就這樣吧,我一旦接到了錄取通知書,馬上就到你家去,你等我吧!」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早飯後,東方紅辭別二老,司馬秋又送到佟二堡鎮上,並在春姐家小憩打間后,兩人才依依惜別。

東方紅到家已是傍晚時分,二老和花女喜滋滋地問這問那,東方紅一一回答,一家人自不必說是怎樣的歡喜。然後東方紅便問,我離家這兩天一宿,家中還有什麼事兒沒?

母親便說:「別提了,頭你進屋前,張玉英來咱家說,公社宋副社長出事兒了,還是前天晚上的事兒,她和那個孫嘯天硬是在城裡一家旅館開房又瞎扯上了,半夜時被兩個警察帶走了!」

東方紅半是驚訝半是鎮定說:「竟然還有這事兒?!」

「可不是怎的?!」

東方紅沉思一氣說:「我不是說我怎怎的,我早就和我宋姐說過,讓她注點兒意注點兒意,她偏不聽,這回好,到底出事兒了,純粹怨她自已,腳上泡——自已走的!」

東方宙哼地一聲說:「還有更大的事兒呢!」

「還啥事兒?」

東方宙便向劉敏呶嘴,劉敏說:「張玉英方才來還說,於芳的兒子——小敬蔭瘦的皮包骨,昨天早晨死了,讓他爸西門光輝弄一梱稻草裹著夾到亂墳崗上扔了。」

東方紅啊的一聲,頓時淚水流下來,哭述著:「小敬蔭是我最喜歡的幾個孩子之一,真沒想到他卻死了,事情全怪他媽於芳,過去我總稱她於姐於姐的,有時還叫聲於老師,還總說她就是怎樣,我也恨不起來她,現在看我真是心慈面軟,以至至今還讓她在學會內擔當個理事,這怎麼能行?!所以在我頭上大學前,讓接我的劉瑞琴老師高低得拿掉她的這一職務,並且我發誓,永遠再不答理她了!」

母親喊吃飯,東方紅卻無心吃,躲在小道扎里翻來覆去地沉思,以至夜不成眠,便來到院子里仰望布滿星辰的天上,卻不知哪顆星是小敬蔭?!同時,也想到宋姐和於芳,不知此刻兩人都在做什麼,內心裡多少也有些自責,忽然就想到了德國古典哲學創始人康德的一句名言:

有兩件事物,越是對它們一再並持續地沉思默想,就會滿懷著不斷更新並且不斷增長的讚頌和敬畏,即: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

……

2015?5?6完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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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途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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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傍晚迷情頗媚俗 凌晨追夢更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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